两周后,许晴带他和陈萍去上海参加国际地产博览会和高峰论坛。
那天参加完主办方举办的晚宴酒会后,乘着酒兴许晴让沈军带她去酒吧坐坐,感受下魔都的时尚和夜生活气息。
走在淮海路上,上海的夜景是美丽的,但她却更觉得,上海的夜景是凄美的。街道上的行人,依旧那么多,四处都是一片车水马龙的盛世景象。写字楼的棱角上,是眩目的高级彩灯,耀眼地照亮了,不曾沉睡的上海。
来到上海的街头,仿佛放下了身上的束缚,许晴显得特别放松,一身淑女便装,开心得像个初来乍到上海的少女。
她问道:“沈军,你喜欢上海吗?”
“不喜欢,太喧嚣了,我喜欢宁静的小城。”
“呵呵,世人多认为上海是繁华的,是喧嚣的,是物质的。余秋雨的《上海人》,也如此评价。但是我年幼时候第一次来上海,就开始没原由地喜欢它。我没有看到上海的喧嚣,却看到了她的惟美与时尚;我没有看到上海的浮华,却看到了她的沉淀;我没有看到上海的小气,却看到了她的细致……”
从一连串的赞美口气中,许晴似乎特别钟情上海,好像有着不解之缘。
走过几个路口,她喜欢极了街角的这个酒吧。拉着沈军而入,选一处临窗的位置悠然落座,点两杯卡布奇诺,任凭香甜的蒸气舔过指缝、抚过鼻尖,轻歌曼舞在爵士的浓郁节奏中。
她凝视窗外,看原先行色匆匆的各样人等,走到红绿灯面前不约而同地放缓脚步,有的还谨慎张望,方踩着黄昏的鼓点,翩然远去。十字路口,演绎紧迫笼罩下人类神态的微妙变化;而酒吧那堵窗,让玩赏风景的她,仿佛也做了别人的风景。
喝了两口热咖啡后,她顽皮地呵一口气,细密的薄雾粘上玻璃,两道风景因为这透明的隔断而产生。
接着,她默默用手指在玻璃的薄雾上写出了两个字。
边上,沈军念出了这俩字:“高——原”,他随口问道:“许总,这高原是谁啊?”
她没有问答。但是,细心的沈军发现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手指轻轻抹去了玻璃上的字迹,眼眶湿润了,眼角噙满了泪水。又是这个高原,上次酒醉那晚,她也曾呼喊过这个名字,这个高原他一定跟许晴曾有过刻骨铭心的故事,他到底是谁?沈军暗暗思道。不知为何,他的心中居然升起一股淡淡的莫名醋意……
稍会,她甩甩头,仰头把杯中咖啡一饮而尽后,拉起沈军道:“我们走吧,换个地方!”
俩人穿过复兴公园的茂密树林,身上带着芳草的清香推开对面Park97酒吧的玻璃门,扑面而来阵阵强劲的house电子音乐,里面灯光闪烁、灯红酒绿、杯觥交错、谈笑酣畅……
她拉着沈军冲入舞池,与狂舞中的人们合成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