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充斥着淫靡的味道,还有腐朽的气息,久久不能平息……
同一天晚上,白帆真想再去医院看看阮素玉。不过答应了她,他不想说话不算数,所以只是发信息陪她聊天。
两人像所有热恋的情侣一样,短信无所不说,天上地下,古今中外。这才发现其实他们共同话题并不少,许是因为白帆本身就很成熟吧。
时间就这样在两人的交流中悄悄飞逝,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陈瑶准备好了一切,打了个电话给白帆约他晚上到家里吃饭,白帆因为早答应过,很痛快地答应了。
白帆开车到时,陈瑶迎了出来。
“还要求你一件事。”她说。
“说吧,只要我能办得到的。”
“上次你来还记得吗?他们吃着饭说盛汤去,我去偷听了他们谈话。”
“恩,记得,他们都说什么了?”
“他们猜是不是晚上我偷听到了他们说话,怀疑我们是假的。你走以后,他们还说他们都不保守,如果你是正经人家的人,下次来也可以留你在家住。我想,你能不能再帮帮我,在这里住一个晚上?我没别的意思,晚上等他们睡下,你就到另一个房间睡。我就是不想他们怀疑,你知道我妈她……行吗?我求你了!”陈瑶说着说着,眼圈就有些红了。
的确,要不是为了妈妈,她也不会出此下策。
“这样,不好吧?”白帆有些犹豫,主要还是上次陈瑶的举动让他有些怕。
“我不会像上次那样,放心吧!这是我求你,就只是为了我母亲。你不看我面子就看在我母亲的面子上,让她放心,行吗?”
“好吧!不过说好了,等他们睡着,我们分开。”
“恩,一定!真是太感谢你了,你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陈瑶说着,拉起他的手臂晃了晃。
这话让白帆很是安心。
席间,陈台长让白帆喝点酒,他婉言谢绝。
“谢谢叔叔,我实在不会喝酒。”
“是怕喝多了开不了车吗?这样吧,喝多了就在这里住,反正我们家空闲的客房还有几间。”他爽朗地说。
陈瑶看了看他,才明白,陈瑶的确没有撒谎,她父母确实很急。
“谢谢叔叔,不过我有些酒精过敏,实在喝不了。”
“没事,那喝点吧桂花醇。我也有些朋友酒精过敏,喝了这个一般没有问题。”
白帆见再推辞也不好,于是站起身双手接过“岳父”给倒的酒,陪他浅酌起来。
的确像他说的一样,这酒很是甘醇,入口很柔,喝完脸上手上都没有出现情况。
几人有说有笑地边说边饮,他却喝的不多。
“今晚就别回去了!”陈母提议道。
“如果不十分打扰叔叔阿姨,那我就不回去了,头还是有点晕。”他借这个机会说道。
“好好好,不麻烦。”
“吃完饭,你就和瑶瑶玩你们玩去吧,不用陪我们老头老太太。”陈台长说。
“爸,那我带白帆到我房间去看电影去了!”
“去吧去吧!”
他们两个人回了陈瑶房间,她怕白帆无聊,搜了两个美国喜剧电影给他看。
两人一起看着电影,一会儿被剧情逗的笑起来,老两口有时借故从门外走过,听到这些欢笑,放心了不少。
为了不妨碍他们,两人早早回了自己卧室,陈母甚至激动地流下了泪。
要不是因为自己要走了,怎么会希望女儿留宿男人在家里过夜呢。
不过也是看在白帆很顺眼才这样,否则再急,两人也不会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啊。
每天这个时候白帆已经和阮素玉开始短信传情了。今天他也没忘,只是不想让陈瑶太难受,才没这样做。
阮素玉在医院里哄女儿睡下后,便拿出手机把玩。
只几天的时间,她似乎已经很习惯于和白帆用短信谈恋爱了。
这晚没收到他的信息,她竟然有些惆怅。她开始猜测,他是不是有什么事?还是他忘记了?也有可能是他厌倦了这种相处方式?
她觉得这样猜也不是办法,是不是该主动发个信息给他问问呢?
女人的矜持让她最终没有行动,只是一直握着手机,翻看着他前些天发来的信息。
“玉宝贝儿,有没有想我?”
“我想吻你了!”
“我想抱你!”
“我要把你……”
“玉宝贝儿,你就是我的星星。”
这些短信让阮素玉觉得,白帆一定是认真的,他在了解自己,在陪伴自己。
今天肯定是有事吧,或许晚一点就会来信息也说不定呢。
“你爸妈估计也睡了吧,十点多了。”白帆心里急着,想早点和陈瑶分房,好和阮素玉在手机上相会啊。
“你等我我一下,我去看看。”陈瑶小声说,然后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她一出门,白帆忙拿出手机,快速编了一条信息给阮素玉。
“玉宝贝儿,我有点事,晚点再陪你聊天,记得想我!”
正琢磨不定的阮素玉收到了这条信息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心里别提多甜了。
陈瑶到父母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儿,他们房间里有低低的说话声,她隐约还可听见母亲压抑的低泣。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在做着最后的思想斗争,是做,还是不做,就在这一念之间了。
母亲的哭声让她痛下决心,于是迈着坚定的脚步去了厨房。
她取了两只杯,倒上桂花醇,然后从口袋里取出早就备好的药粉放进了其中一只杯子里,摇匀。
做这些时,她心里很紧张,甚至酒都被她摇的溅出了一些。
好在这药融进酒里后看起来无色,闻一闻和没放药的也没什么不同。
她站在厨房里又酝酿了一下情绪,想着母亲就要过世了,自己会有多孤单,想着想着就落了泪。她多哭了一会儿,待酒杯中尘埃落定,看不出什么异常才端好回了房间。
这时,白帆的手机上已经收到了阮素玉回复来的信息。
“你有事就办事,不用管我。”他浅笑着,心想,这女人是不是因为我信息发晚了,生气了?
她一生气就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也会说客气话。那么大的人闹起别扭来,还是和小女孩一个路数,真是可爱。
“白帆!”陈瑶轻唤一声,把他从遐想中拉回来了。
“他们?”白帆刚想问,话才出口两个字就看见了陈瑶哭红的眼睛。
“怎么了?”
“他们还没睡,我刚刚过去在门口听到我妈哭了。白帆,我好难受,你能不能陪我喝一杯?现在要是不喝杯酒,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呜……呜……”她说着说着又哭起来。
白帆看她这么难过,也不忍心。可要让他抱她,安慰她,他又不想。
要是陪她喝杯酒能让她好过些,他是愿意的,反正这种酒喝了也不过敏。
“别哭了,我陪你喝,我们好好喝一杯。”白帆说着,伸手就要去拿杯子。
他要拿的刚好是那杯没放药的,就在他大手要碰上酒杯的时候,陈瑶眼疾手快地拿起另一杯递给他。
“给!”
“为什么把这杯给我?两杯有什么不同吗?”他问,吓了陈瑶一跳,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
“我喝这杯稍微多些,你不能多喝酒,所以我喝这杯。”她慌乱之中,找了这个理由。
“哪里差那么一点了,你也不能多喝,喝多了难受,我喝这杯吧。”白帆说着,伸手来抢她手上的。
陈瑶一急,还没等他拿到,一仰头,把一整杯就灌进去了。
“我喝完了,该你了!”她扬了扬空了的杯子,说。
“你没事吧,一口气喝一杯?”他问。
“没事,女人都一口气喝一杯了,你可不许赖啊。”陈瑶说,感觉自己头有点晕。
“好,干!”白帆豪气地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有一刹那,陈瑶想拦着他不让他喝,话到嘴边还是吞了回去,现在不能心软。
她跟自己说,这其实也是在帮他,帮他早点结束不该的爱恋。
“你怎么样,没喝多吧?”陈瑶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脸,似乎看不出什么异常。
难不成是药没有什么效力?
“没有啊,不觉得难过。我们要不再看一个电影吧。”白帆说。
刚说完那句话不久,他便觉得头有些晕,他摇了摇头,想赶走这种晕沉感。
谁知,越是摇头,越觉得晕。
“怎么了?”陈瑶又关切地问了句。
“可能是这酒后劲足,我又喝的急,头晕了。没事,我坐一会儿就好了。”
他扶着椅子坐下来,觉得越来越晕,还有些热,口还发干。
“帮我倒杯水吧,好像有点口渴。”他对陈瑶说。
“恩,等我一会儿。”陈瑶答应着出了门。
那酒她自己也喝急了,也晕,不过比之白帆那是好多了。
喝多酒让她更不管不顾了,只知道这一次再不可失败。于是她在给白帆倒的凉白开里又撒进去一些药粉,晃匀给他端进来。
她进来时,他觉得更热了,迫不及待地接过她手里的杯子,全部喝光。
这冰凉的水似乎让他镇定了一些,不过也没多久,他又觉得燥热了。
“再……给我倒一杯……”
陈瑶又出门,把最后一点药粉全部倒进了杯子。
回来时,就见白帆已经把衬衫的扣子解开了。
“好热,不介意我这样吧?”他问。心里却纳闷好像自己没有这么热过,这酒劲道也太大了,怎么晚饭时喝没这么严重呢?
可能是,因为那时候喝的慢吧。
“不介意,没事。给!”
白帆接过水,咕噜一声灌下去,又浇熄了一下体内升起的莫名之火。
这次间隔的时间更短,他发现自己呼吸渐渐急促,很是难耐。这是怎么了?慢慢的,他觉得自己快不能思考了。
看向陈瑶时,觉得她怎么那么好看。小脸红扑扑的,嘴巴一张一合,很是诱人的样子。
不对,白帆,你喝多了。喝多容易犯错误,不行,不能做对不起阮素玉的事。
“我好像……好像……真多了,想睡觉……我睡哪里?”
“他们还没睡,你先睡这里。等一下我去睡客房,躺着吧。”陈瑶说着,上来搀扶他。
她一贴上他,他就觉得燥热更胜了,不耐地甩开她。
“我自己……走,别扶着我。”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倒下去。
陈瑶上前帮他把鞋袜脱掉,帮他把腿抬到床上,给他盖上被子。
“好热……别盖被子……”白帆说着,烦躁地把被子掀开。
“脱了衣服睡吧,这样裹着多难受。”陈瑶上前帮他解皮带,他也热的难受,觉得真是该脱了再睡。
“我……自己来……”陈瑶的动作,小手无意中接触到他,让他觉得全身一颤。
挥开了她的手,他自己解皮带,把外裤都脱掉了,衬衫也解开扔在一边。
也不盖被子,就这样半裸着躺在床上,他好像觉得好了一点。
陈瑶瞥了一眼他的下身,在衬裤外面撑着一把小伞,看来药力已经全上来了。
陈瑶伸手把灯关了,自己摸索着爬上床。
“你干什么?”他问,往床边挪了挪。
“嘘!我爸起来了,我们要让他觉得我们是睡一起的,帮帮我,求你。”陈瑶一边说,一边已经把自己衣裤也脱下去,上身只余胸衣,下身也只有薄纱一样的衬裤。
她的肌肤一接触到白帆的,他感觉自己像疯了似的想把她给按底下。
他似乎已经不能用大脑思考了,不知道她这样脱了已经不正常了。他只知道自己很燥热,很想要宣泄。
“我喜欢你!白帆,让我们在一起吧。”陈瑶柔声说,唇吻上了他胸膛。
“别……”白帆粗喘着,身体已经开始颤抖。
他在克制,明明已经快要克制不了了,却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白帆,我爱你!要了我吧,我好热……热……”陈瑶觉得他快要投降了,自己解开了内衣,贴在他身上磨蹭。
他意识越来越模糊,慢慢的完全不能思考,像在做梦一般。
“玉……玉……是你吗?”她的话让他大脑里回放出上次在酒店里阮素玉醉了时的场景,她也这样说着:“我热……好热啊……帮帮我……”
正挑/逗着他的陈瑶有点挫败,不过这也证明了她猜的没错,他心里想的惦记着的果然是那个阮素玉。
“我……白帆……热……”她不回答是,也不回答不是,只是呻吟着,火蛇一般缠在他身上。
“玉,我想你了!我要你……要……”他喃呢着,猛地把她压在身底下。
他的吻开始狂风暴雨一般把身下的女人淹没,手也急不可耐地四处摸,到处揉搓。
陈瑶也没少喝,本来也就燥热,被他引逗的更是火热难当。
“恩……恩……”她觉得自己仿佛要被他弄的融化了,扭摆着,迎接他的碰触,还主动亲他。
不管是哪里,手臂,胸膛,他哪里离她最近,她就亲他哪里。
白帆终于不耐地扒光了她,把自己也脱的干干净净。
“玉,我来了。”他说着,搬开她的大腿,用足力气刺进去。
许是因为***的作用,某处实在太过坚硬,竟然一下子就破了膜。
“恩……”陈瑶低吟着紧紧地咬住自己嘴唇,不敢发出疼痛的声音。
他只是感觉到那里特别特别的紧,像要把他掐断一样的紧。里面滚烫的湿滑的,让他再也克制不住,拼命地一进一出动作起来。
她刚被破开就承受这样的力度袭击更疼了,她努力忍着,尽量让自己放松。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酷刑一样的煎熬才结束,他把一身的火热全部喷进她还在疼痛的内壁上。
白帆彻底释放了以后,燥热平息下来,只余深深的疲惫,倒在床上就酣然入睡。
陈瑶却躺在他旁边,流着眼泪。第一次,谁会愿意是在这种情况下送出去的呢?
她似乎有点后悔,下身还在火烧火燎地痛着,被撕裂的似乎不止是身体,还有她年轻的心。
她越想越难过,把自己埋在枕头下低泣起来。
与她一样睡不着的,还有一直在等着白帆信息的阮素玉。
他说了等一下联系,她虽然说不用,那只是出于客气的一种本能。
一直等到很晚,白帆再也没来一条信息,她有些失落,强迫自己睡觉。
后半夜,她梦见了白帆,开始是抱着她,搂着她,在她耳边悄悄地说情话。说着说着,他忽然变了脸,讥笑她。
“阮素玉,你怎么那么天真啊,你被一个男人骗了,怎么还会相信另一个男人的谎话?你都多大岁数了,还想我能真心喜欢你?可笑啊,真是可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摇晃着头,醒来时,发现自己一头冷汗。
很是奇怪,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从开始和白帆在一起,他一直都很温情,很体贴啊,在她的印象中从未出现过梦里那样的形象。
阮素玉,是不是因为你太小心眼了。还是,你现在越来越喜欢他了,就在这里瞎猜疑呢?……
早上,白帆在头痛欲裂中醒来。
他一睁开眼,犹在觉得昏沉,可随即当他看见躺在自己旁边的陈瑶时马上清醒了。
昨晚的一切似乎都记不清了,好像从喝了酒开始。他心中暗叫不好,自己是喝多了,该不会把她给……
趁她还没醒,他悄悄掀开被子看了看,心一下凉透了底。完了,真的是完了,他和陈瑶都是光溜溜的,别说一丝,半丝都没挂。
他懊悔,自责,心里又存了一点侥幸,会不会只是脱了而没有做呢?
闭上眼,他拼命地回想,只想起了那个反复出现的“热”字。
热?好像是和阮素玉在一起啊,怎么变成了陈瑶了?不对,一切都混乱了。本来也不可能是阮素玉啊,是在陈瑶家过夜,如何会有阮素玉呢?
全是喝多了惹的祸,他真希望现自己能一下子消失,就不用面对这些了。
看看身底下的床单揉的乱七八糟,还有陈瑶头发也是凌乱不堪。不可能没发生什么,他记忆中似乎也有拼命冲刺的感觉,似乎很爽……
怎么办?白帆,都怪你自己太心软,现在你该怎么办?
平心而论,他不喜欢陈瑶当然不愿意为这件事负责任。可是不负责任,人家陈瑶是第一次,如何说得过去?尤其是她母亲现在重病,她心情正在低谷呢。
“帆,你醒了?”陈瑶睁开大眼含情脉脉地说。
“我……我们……是不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白帆还是把疑问问出了口。
“我们在一起了。可是不是对不起我的事,是我自愿的。”陈瑶早做好了思想准备,知道将会面对他的不情愿。
“我……对不起……瑶瑶,真对不起我……我太混蛋了。我怎么这么禽兽?我……”白帆明知说这些话如果不负责,她也不会原谅。
他仿佛这样说,能骂骂自己,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
“不许你这么说自己,我们本来就是男女朋友,做这件事也是天经地义的。”陈瑶拦住他的话,柔声却又娇羞地说。
“怎么天经地义,还没想好的事就……”
白帆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现在说自己不是自愿的,还有用吗?
“我明白了。原来你还没想好,我还以为你想好了呢。昨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喜欢我。要不是你那么说,我也不会……也不会……”陈瑶说着,哽咽起来,但是声音很轻。不想让父母听见。
白帆很想问她,我真的是那么说的吗?怎么我一点记忆都没有。
最终他没问,问那些还有什么意义。无论是怎么发生的,都是因为他喝多酒做的,把人家纯洁的女孩儿变成了女人,说再多也该负责任。
“对不起,瑶瑶,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喝多了,对不起,我会负责的。”他沉痛地说,感觉像是把自己一生的幸福都卖出去了。
玉,我的玉宝贝儿,我对不起你。这一生,恐怕我们都要有缘无分了。
他忽然觉得活着特别特别特别没意思,甚至一瞬间都兴起了死或者是出家的念头。
这辈子,就要守着这样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活着,假意地陪笑脸,哄她开心,真是比死了还难受。
可怎么办呢?人和动物的不同之处是不是在于,动物干完了,就跑了,谁都不认识谁。可是人呢?你做了事情,就得为你做的负责。
此时,他终于明白了阮素玉那句话。
“人活着,不光是有爱情的,还有亲情,有责任。”
这一瞬间,白帆似乎成熟起来,却是让他痛苦的成熟。他再不能冲动地像个无赖一样去追求阮素玉了,他答应过她永远爱她的,永远陪着她的。
再也不能了,现在只有为这个女孩负责。
她是第一次,她母亲重病,她比阮素玉更需要他负责,对吗?
“算了,我不怪你。你喝多了,就不是你自愿的。而且你是因为来帮我才喝多的,我不能让你违心为这事负责。你起床吧,我们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是陈瑶早就设计好了的台词,白帆这人重情重义,自己越是表现的这样,他会越内疚,就越会承担的。
果然,白帆露出了不忍心的表情,认真地看向她。
“瑶瑶,我是喜欢你的。要是不喜欢你,我们也不会做这样的事了。不是为了负责,是喜欢你。过来,给我亲一下。”
他不忍心让这个即将失去母亲的女孩刚**就被嫌弃,他宁愿自己背负这一切,让她能高兴些。
说完,他搂过她,在她额头上轻轻亲吻了一下,内心却更黯然了。
陈瑶心中也是一痛,这时她还在怀疑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白帆的转变这么大,说明他是多善良。
自己利用了人家的善良,迫他做这么大牺牲,是不是太坏了?
这轻柔的一吻让她心又是暖,又是责怪,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了。
“瑶宝,起床了吗?”陈母来敲门了。
“哦,马上起来。”她应了一句。
“不急,多睡一会儿吧,反正今天你们都休息。”陈母喜上眉梢,这两个人这么晚还没起,那肯定是体力透支了呗。
“你睡一会儿吧,我起床。”陈瑶轻声和白帆说,带着羞涩,坐起身。
白帆却闭上眼睛,不敢看她了。
奇怪的是,他想好了为她负责,却没想好要再次与她亲热。
陈瑶也不在意这些,自己穿好了衣服,起来,帮白帆把所有衣服捡起来放在他被子上,出了门。
她一出去,白帆也忙起身,把自己衣服穿好。
被子掀起来时,淡粉色床单上那一大滩红色刺到了白帆的眼。他闭上眼,深深呼吸了几次,告诉自己必须得带着笑脸面对这一切。
“叔叔阿姨,早上好!”白帆出门问候了一下陈瑶父母。
“好好好,昨晚睡的好吗?”陈母亲切地问。
“挺好的。”他微笑着说。
好,就是太好了,内心不由又暗叹一口气。
早饭时,陈父借着闲聊之机,说了这样一句。
“白帆,你和瑶瑶两人好像感情也不错,我们对你也非常非常看好,你看是不是什么时候约你父母出来坐坐?”
他这话,分明是说,你和我家姑娘都睡了,也该谈婚论嫁了吧。
白帆知道,这事躲也躲不过。何况,当他看向那生命将尽的人,更想要帮她一偿夙愿。
“我今天回去就和我父母商量这件事,要是他们也同意,我打算和瑶瑶早点把婚事办了。不知瑶瑶和二老同意不同意?”
“只要你们年轻人恩爱,我们没意见,没意见!”陈父陈母答应着。
陈瑶更是红着脸,没吭声。
白帆晚上回家就和父母商量了会亲的事,白石觉得儿子有些匆忙,杨红樱却很高兴。
事情办的很快,约定好一个星期后两家家长就见面。白帆也希望事情早点落定,不想有更多的时间去让自己想反悔的可能。
当天晚上他和父母商量完躺在家中的床上默默地想着阮素玉,只要一静下来,她就会往他脑海里面跑,赶都赶不走。
拿出手机,他像阮素玉一样,反复看着他们来往过的信息。
此时,她会不会也在看这些信息,也在想我呢?若是知道给了她希望会有让她失望的一天,他不会和她在一起,不会表白,不会追求。
可是时间回不去了,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不知道该如何能忘记她。
“玉宝贝儿,我有点事,晚点再陪你聊天,记得想我!”
这是他给她的最后一条信息,那晚她会不会等很晚?
他心很烦乱,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去告诉她,把一切都告诉她,请她原谅自己。她会原谅吗?
就算原谅了,又能怎么样?他们注定永远都只能被圈在同事和普通朋友的范围里了。
现在她女儿就快好了吧,要出院了,她要离婚了。她是不是会下定决心离婚,那个男人真是靠不住,不该生活在一起了。
他想一想又觉得自己可笑,他靠不住,你就靠得住了吗?你还说永远和她在一起,现在呢?
以后再没立场劝她离婚了,便是她再受欺负,他也不可以站出来和她说一句,别怕,我可以给你幸福。
思念和不舍驱使着白帆,让他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出门,开着车往那家医院而去。
他一定要去看看她,哪怕只是远远的,看她在干什么,看她这两天过的好不好。
到了医院,接近那间病房时,他心很紧张又很迫切。从窗子口看进去,妮妮已经睡了,阮素玉坐在床前,手中拿着手机看着。
她看的很认真,不知道他就在门外。她是在看那些信息吗?
玉宝贝儿,你要好好的,我不能发短信陪你聊天了,不能逗你笑了。你能不能感觉到我的无奈?
阮素玉仍然在怔怔地看着他发来的信息,尤其是最后一条,让她等待的。
她觉得白帆应该不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难道是遇到什么事了?否则不会两天了,还一点消息也没有啊。
她反复做着思想斗争,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给他打个电话。就问他西江老王的货发了没有,对,就说这个。
这样不会让他觉得自己太轻浮,又能看看他的态度。
她拨了号,完全出乎意料的,走廊里响起了响亮而熟悉的音乐。
白帆的铃声在走廊里响起了,他在,他来了?!
她站起身就要出门,妮妮却忽然被这铃声吵醒。
“妈妈!”她叫了一句。
“哦,妈妈在这里。”阮素玉只得顺手把手机合上,电话也断了。
白帆那边按下接听键时只听到对方传来的嘟嘟声。
她就在里面,他看到她在安抚女儿。
她知道我来了,不行,不能让她看到我来。他这样想着,快步离开了医院。
等到妮妮重新睡着阮素玉出来时,走廊里面已经没有了他的影子。
她猜想白帆一定是怕自己知道他来医院了吧,是她让他别来的啊。他还真是可爱,来就来了,她也不会真的怪他,他为什么还要跑呢?
想着刚刚他就在门口,她心现在还没法儿平静。这才发现自己对他的思念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强烈,就这一刻,她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见他了。
有生以来第一次想要主动和男人联系,阮素玉哆嗦着小手把手机拿出来,再次拨他的号。
这次没听到铃声,看来他是离开了,不过估计没走远。
果然,白帆出了医院的门却舍不得走。
手机响起时,他看了看屏幕,知道不该再和别的女人有牵扯了,他有未婚妻了。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想她,想抱她,想亲吻她,都快想疯了。
他什么也不管了,现在就要和他心爱的女人说话。
他接起了电话:“喂!”
这一声久违了的应答让阮素玉心一紧,想要说老王的事,却改了口。
“你来了?”她问。
“恩!”
“又走了?”她又问,语气中有股失落。
这失落刺到了白帆的心,他不想让她难过或者失望。她在等着自己的信息,她一定是愿意自己来的。
“没有,我没走,我在这里给你买桂圆呢。”他一边撒谎一边向医院门口走,那家小店还没关门呢。
“哦,别买了,麻烦。”阮素玉心怦怦跳着,嘴上却言不由衷地说。
“等我,马上来。”
买了桂圆,白帆疾步跑着重新回了住院部的大楼。
阮素玉在窗子口看着妮妮,她一直睡的很熟,这次她一直在走廊等着白帆。
白帆气喘吁吁地在走廊上出现时,两人看着彼此,一步一步向对方靠近,仿佛都经过了一个世纪的等待一样。
终于走到一起了,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心跳的都异常起来。
“想我了没有?”他问。
“没有!”阮素玉说。
“言不由衷!”他叹息一声,张开手臂把她圈在怀里。
阮素玉甚至连推他都没推,她想他了,的确是想他了。
“妮妮怎么样了?”他在她耳边问。
“情况稳定,没什么事,现在每天就是巩固疗效就行了。”
“还要多久出院?”
“差不多一个星期吧。”
“恩,她出院你要好好休息,这几天估计都瘦了十几斤了。”
“哪里有那么夸张,我自己都没觉得。”
“给我看看!”他说着,环着她腰的手拿下来,改捧她的俏脸。
“真瘦了,瘦了很多。”
“是不是难看了?”她问。
“不,怎么样都好看。”他低低地说着情话,然后两人的视线不自觉地往对方的嘴唇上看。
克制不了了,白帆低下头封上她的唇。很轻很柔地,诉说着这几日的相思。
阮素玉也变的很主动,手臂绕上他的腰,和他贴的紧紧的。
两人的吻从细致的缠绵慢慢变的激狂,火在两人之间迅速蔓延,这也就是在医院,否则真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是不是很想我?我也很想你。”他喘息着,问。
在她还什么都不知道之前,他想自私地再享受一次亲吻她的甜蜜。他想要多抱抱她,好记住和她拥抱时的满足。
这一辈子,曾经为她这样动心,是不是已经足够了。
廊桥遗梦,他看了,那不是一个好故事,两个主角只能用一辈子来思念对方。难道我们也是这样吗?都怪这个混蛋阮素玉,她为什么要喜欢这样一个伤感的故事,弄的两个人没有一个团圆的结局。
“好了,我差不多该回去了,怕等一下妮妮找我。”她推开他,说。
“别急,她还没醒呢。吃了桂圆再进去。”他拉着她的手,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来,像前几次那样剥给她吃。
阮素玉心中竟然是满满的幸福,感觉自己被珍惜,昨日所有的怀疑今天全部释怀了。
她其实很想再听他一句承诺,什么永远陪着你啊,永远喜欢你之类的话。
女人对这种甜言蜜语的需求是无止境的,永远都喜欢听,尤其是听心爱的人说。
可惜白帆不会再说了,他已经没有资格说。当时他说,是因为他认为自己能做到。现在再也做不到,所以就不能再说了。
“你要好好的,自己爱惜自己,不要让我不放心,知道吗?”要走之前,他嘱咐道。
“你是要出差吗?”他这话怪奇怪的,让阮素玉心里有点纳闷。
“不是,这是我最后一次到这里来看你了。”
“哦!”她应了一声。是她不让他来这里打扰的,是她自己想要安心在这里陪女儿治疗的。
现在他说不来了,她却有些失落,可也不好意思跟他说,你还是来吧,我想让你来。
“保重!”他站起身,又把她抱在怀里,揉了揉她的发。
阮素玉觉得他很不同,上次他都是说记得想我,怎么这次说保重呢。
“你有点奇怪。”她说。
“是吗?我本来就是个奇怪的人,哈哈,该走了。”
“好。”
她也说不出他哪里不对劲,但是能感觉到他像是来告别的似的。而且每次都是她赶他走,或者说自己该回病房了,他才走。
这次,他很不同,主动提出要走,也没让她想他。
可她也不想问什么,他们之间本来就不该有承诺。
他若是想离开了,**这么快就燃尽了,她也不会怪他,只当是梦一场吧。
她回了病房以后,白帆返回头在窗口又看了她一会儿才离开。他知道她发现了他的异常,她早晚会知道自己要消失的,所以,就让她适应吧。
但愿,不会影响她的心情。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孩子,那么她应该还没有相信这个孩子吧。好在没相信,好在时间还短,不至于让她离不开……
一个星期后的会亲,一切都很顺利,双方父母对于对方的家世各方面都相当满意。
白帆从头至尾陪着笑脸,表现主动,像所有即将成为新郎的人一样。
白石总觉得儿子哪里不对,他的笑容有点空洞。上次,他明明看到他对这女孩儿不太满意,怎么忽然间就要结婚了,还这么急。
席间,两边的父亲话不是特别多,倒是两位母亲热络的很。
一顿饭下来,两个母亲已经做主把结婚日子给定下来,就在三月八号,年后一个月的时候。
严格说来,两人不算闪婚,从开始谈恋爱到现在两年多了,结婚也就不算急了。
陈瑶自然高兴,但是心里也有点忧伤,一是为了母亲,二是为了自己。捆绑来了一个新郎,实在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这晚晚宴结束,白帆把准岳父岳母以及未婚妻送回家,才开车回家。
母亲兴高采烈地张罗着如何如何装修房子,虽然不把这里当新房,她还是想趁机好好的折腾折腾。
白帆不想扫母亲的兴,一直陪着她看看这里,说说那里。
“白帆,-77读书-跟爸爸到书房来,说说工作的事。”
“哦!”
“你看看,这个老家伙,人家张罗结婚,他说工作,我看真是脑筋搭错了。咪咪过来,让他们说工作去。你来帮妈妈参考一下。”
“来了来了。妈,又不是我结婚,我张罗个什么劲啊。我没意见,您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我那儿还有事呢,我可不可以……”白咪咪很想第一时间把哥哥要结婚的事告诉阮素新呢。
今天白帆订婚这事对白咪咪的触动很大,他们是双胞胎啊。她一下子感觉哥哥长大了,那不就意味着自己也长大了吗?
她又兴奋又惆怅,那滋味还挺复杂的。
“不可以!过来,你哥都结婚了,你什么时候把男朋友领回来?真不长进,妈还梦想着,要是什么时候你们两个小冤家结婚,最好啊,同一天,办一次我省事。”
“呵呵,呵呵,妈妈,您这想法真天真。”白咪咪打着哈哈,心想,鬼才要这么早结婚呢,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不过想一想,结婚了就可以和那家伙每天呆在一起,其实还是很有诱惑力的,不如等一下去问问那个木头的意思。
白石关上了书房的门,示意白帆坐下。
“爸,您说吧。”白帆坐下来,恭敬地开口。
“想不想和爸爸说说,为什么又这么匆忙地想结婚了。”如果他猜的没错,他心里肯定有别的女人。
男人呢,如果没有对比,就不会有不爱不喜欢。白帆上次已经很明确地说了,他不喜欢这个,那就证明他喜欢别的。
“我……”白帆这些天自己心里闷着很难过,也想找个人倾诉。
他本不习惯和父亲诉说心事,总觉得他离自己很是遥远。
今日他却忽然觉得父亲格外不同,许是因为自己要结婚了,他把自己当是成年人了?
总之,他那饱经沧桑的脸上似乎写着他理解儿子的一切想法和一切选择。
“爸,你爱妈妈吗?”他忽然问,以这作为诉说的开端。
白石知道自己猜的没错,这个傻儿子果然遇到了爱情难题。
“等一下爸爸再回答你的问题,你先说,是不是你爱上的女孩不是瑶瑶?”
“恩!”白帆点了点头。
“爸,我真觉得自己挺混蛋的。其实,我没想过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两年前我的确是喜欢陈瑶,她是我初恋女朋友,很单纯,对我很依赖。时间长了,我发现我对她好像不是男女之间那种喜欢,那时也不懂事,不懂的将就她,她就和我提出分手了。谁知道前段时间她又来找我说两年时间她从来没有忘记过我,想要我和她交往。我想拒绝她,又觉得女孩子肯定爱面子,就不忍心,于是答应和她再试试。交往了一段时间,我就更清楚自己不喜欢她了,我们又分了手。那天她来我们家吃了饭晚上给我打电话说她妈妈生病了,绝症,让我帮她忙做她男朋友完成她妈妈最后的心愿。那天在她家,我多喝了一杯,谁知道就……我觉得应该为她负责,她现在这样的时候,我要是不负责,她肯定很痛苦。但是我自己真的高兴不起来,和她在一起很勉强。我想,要是勉强这样过一辈子,多难受。爸你说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白石掏出两根烟,一根给了儿子,一根自己点着。
“儿子,你这样做,爸爸为你感到骄傲!”他说着,还竖起大拇指。
白帆灰暗的心因为被父亲肯定稍微好过了一些。
“当年爸心里有个女人,她不是你妈。我们当时还有点封建,虽然不是父母之命的时期了,但是比现在保守。你母亲家里对我们家有恩,我为了报恩,跟她结婚了。那天你妈还在跟我说是她上赶着我的事呢。我开始不喜欢她也痛苦了好几年,不过我一直都尽量不让她看出来我的想法。我想既然娶了人家就得对人家好,娶她是我自愿的,也不是被强迫的,何必弄的她也不高兴。一直到你们出生了,我们一起奋斗,我慢慢发现她身上的优点。渐渐的,我就发现,她其实很好,很可爱。现在你也看到了,我们两个人很恩爱。回头想一想,我觉得也许和我原来想的那个女人结婚还未必有这个好。儿子,不管你和谁在一起,只要你用心对待,善于发现,多宽容,都会幸福的。”
白帆一直没说话,父亲的话却全部听进了心里。
或许父亲是对的,与其和她痛苦地生活在一起,不如高兴地接受。
其实他们父子的世界观倒十分相似,即使在没有交流之前,他已经在按照父亲说的这些在做了。
白石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很语重心长地又嘱咐了一句。
“肩上有责任了,要对得起你的身边人。”
是啊,这是多么沉重的责任,从此以后不能和阮素玉有超过朋友的接触了。
阮素玉再没有收到过白帆的信息,他上次从医院走后放佛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她开始每天还盼着他出现,看他发的信息。
怀着这样的期待等待着,随着时间推移,她的期盼越来越淡。
她开始说服自己,他一定是厌倦了,自己也要看开。这样跟自己对话,心里好像好受很多,而且渐渐地就不去想他了。
只是每次手机有响动时,还是条件反射一般想起他,自己又把这种想法赶走。
妮妮在小年的前一天出院,那时白帆的会亲宴已经结束了。
这天也是她请假的最后一天,所以离婚的事她也想一次性办好。
最近张建设很是体贴她,饭菜亲自送,还总试图跟她说话,每次她都不着痕迹拒绝和他说。
张建设得知妹妹已经劝过她了,没用,心里越来越不安。
“今天,我们就去把婚离了吧。”阮素玉说,语调没有什么温度。
“小玉,通过妮妮生病,你难道还没想清楚,孩子离不开父母。”
“我想清楚了。孩子离不开父母,离了婚,我们也还是她父母,一样照顾她。我是不会改变,相信你也会一如既往地爱她。你说对吗?”这句话堵住了张建设的嘴。
“明天就是小年,你过门七年了,不会不知道我爸妈他们都很重视这个日子。为什么非要在过年时离婚呢,就不能过完年离吗?现在我们也不是小孩子了,做什么事也不能只想着我们自己,是不是?过年了,你带个孩子回娘家,爸妈那边怎么想。小玉,你要是非要离,也等过完年,行不行?”
阮素玉也不是没有考虑到这些,她只是怕时间长了节外生枝,张建设指不定使什么花招让自己就范呢。
“要不这样吧,我们现在就去离,别告诉大人,还假装我们没离,一起过年。你看行吗?”阮素玉说。两人离婚竟然能如此平静,还商商量量的,真是……
“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我向你保证我这辈子……”
“别说了,走吧!”阮素玉说着,已经先往前走了。
“小玉,你要是真这样绝情,也别怪我无情了。”张建设冷冷地说。
“怎么个无情?”阮素玉站住了,她现在真宁愿看张建设冷漠,也不愿意看到他卑躬屈膝,那会让她瞧不起。
“女儿是我张建设的,姓张,我要她的抚养权。”
“你说什么?”阮素玉拧紧了眉。
女儿就是她的命啊,从小到大都是她一个人带的,他凭什么要?
张建设这样说,主要还是想制止她现在去离婚。他心里也清楚闹上法庭,孩子最终还是会判给阮素玉。
“你应该听清楚了,不用我重复了。离婚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们还有财产,还有女儿,这些是不是都应该商量好,才去离?”他问。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要财产,我只要女儿。这还不行,你知道我离不开妮妮……”
张建设心想,我当然知道你离不开她,所以才故意这样为难你啊。
“小玉,我不想为难你。我们两个人这么多年的感情,我实在是不想和你离婚。你要是非要离,我也同意,我只是想年后再离,再给大家多点时间考虑和接受。可你非要火急火燎的让我心里很难过,很受伤害,所以就不得不提出一些苛刻的条件了。你别怪我,我不过是想挽留你而已。”
阮素玉不想听他说话了,自从知道他和李雯在一起的事,她看见他就觉得厌恶。
“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要不我们这几天先商量好一个协议,先把协议签了,过完年我们就找时间去离,你看成吗?”张建设兜来兜去也不过就是拖点时间而已。
“行!初八就去离!到时候你要是再拖,我们就法庭上见。”
阮素玉不想和他撕破脸皮,也不想为了女儿的事闹的两家人都不痛快。何况马上要过年了,再怎么样也该让双方的老人好好过个年。
“走咧,回家!”张建设顺手来搂她肩膀,他觉得他们不是离婚未遂,倒像是复婚了一般。
过年期间走亲访友,还要去拜见岳父岳母,到时和好的机会肯定多啊。
小年阮素玉的公司并不休息,而且她还是在妮妮生病请假后第一次上班,一大堆的工作等着她呢。
这天,她比平时起的早很多,妮妮的痊愈让她心情非常好。
早早到了公司,她第一眼就往白帆的座位上瞄了一眼,这才发现,原来来这么早,有一大半原因竟是为了他。
那时白帆还没有来,她便打开门进了自己办公室,坐下来开始工作。
到正式上班时间,所有同事都到了,包括白帆。
他每次进办公室总是第一时间往阮素玉办公室看的,连续很多天,她都请假,慢慢他似乎都觉得她那扇紧闭着的门似乎永远也不会开了。
今天,竟然又开了,阮素玉端正地坐在电脑后面,低着头认真地工作呢。
他真想冲到她办公室里,第一个跟她打招呼,和她说话。不管说什么都好,只要是和她说。
也只是想想,当眼前浮现出陈瑶那张无辜的脸,他止步了。
“大家都到了吧,开晨会吧。”阮素玉从办公室出来,宣布了一下。
“阮经理,您回来了?”小周说。
“回来真的太好了,我手上又有个客户搞不定了呢。”汪华也迎上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办公室一下子热闹起来。
白帆只看着众人,自己却没和阮素玉说话。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继而都慌张地躲开,然后若无其事地在会议区坐好。
白帆心中暗想,阮素玉不愧是部门的灵魂,她不在时办公室里似乎特别冷清。
她一来,就像春天来了,大家都精神了不少。
这次会议主要是前段工作的总结,年尾了工作也不是特别多,该进的单子都已经进来了。
白帆看着在台前侃侃而谈的阮素玉,心里想着,就这样远远地看着她,也不错。
他想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远远地看着心爱的女人吧,他是幸运的。
阮素玉一旦投入工作倒也不想其他,即使是看到白帆时,也尽量不影响自己的讲话思路。
“好,集体会议就开到这里。大家还有什么需要我给支持的,散会后可以到我办公室私下讨论,散会!”
阮素玉一回到办公室,汪华就跟了进来,手上捧着一束凋谢了的玫瑰花。
“阮经理,这花是送给你的,没想到你这么久没来,放在我那儿都干了。”她说着,把花捧给她。
她心中有些纳闷,怎么会有人送花给她呢?
“什么时候送来的,知道是谁送的吗?”她问了汪华一句。
“就是你请假那天啊,不知道是谁送的。不过我觉得那人很浪漫,阮姐,你可真有魅力呀。”汪华羡慕地说。
阮素玉伸手接过那捧枯萎的玫瑰,轻笑了一下。
“什么魅力,也许是谁恶作剧呢。”
她低头看了一下,花的中间有张卡片,上面有四个字。
“我喜欢你。”
她仔细想了想,请假那天,送花,想到了,估计是白帆吧。
一定是他!那几天他一直想追求自己来着。
看来爱情的保鲜期还真是短,就和这花一样,只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还没完全开放,就已经枯萎了。
“谢谢你,还把枯了的花放那么久干什么啊,早该扔了的。”
“那怎么行呢,我肯定得亲手交给你啊,万一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人送的,我那样做不就是糟蹋了人家的心意了吗?”汪华说着,还眨了眨眼睛。
她其实挺三八的,每天看到那花就在猜到底会是谁送的,肯定是仰慕她的人吧。
她怎么就那么好,孩子都好几岁了,还有人给她送花送浪漫。
“你手里那两个重点客户怎么样,年前还有没有下货的可能?”
阮素玉不想再讨论花的事,顺便问了问她的工作情况。
说别的她就**无限,一说到工作,汪华立即像泄了气的球一般。
“嘿嘿,都在打哈哈呢,我得再努把力,我先走了啊。”
“恩,加油!你一定行的!”
待汪华走到门口,阮素玉还是说了一句。
“你叫白帆来一下。”
“好。”
她一出门,阮素玉便看着那花发了一下呆。她不知道该不该问一下白帆是不是他送的。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呢?
这次叫他,是出于工作,也不全是出于工作。
潜意识里,她很渴望见到他,其实也有点小小的怨恨。
当汪华告诉自己,阮素玉要找他,白帆心里很是雀跃,比他想象中还更雀跃。
不过,他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才能当做两个人从未发生过什么。
到了她门外,他抬手很轻地敲了几下门,在听到阮素玉说了请进后开门而入。
“阮经理,你找我?”他问,一句开场白仿佛把两人的关系一下子拉远了。
“恩!”她点头,心里却想着,白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可以一下子把和我的关系弄的那么近,又可以在这么短时间完全冷却下来。
“坐吧,我们讨论一下你这段时间的工作。”
白帆在椅子上坐下来,两人中间就隔了阮素玉的办公桌。
这间办公室,他们曾拥吻过,也像今天这样若无其事地谈过工作。他看见她办公桌上那束枯萎了的玫瑰静静地躺着,发了一下愣,让阮素玉看到了。
这下她更确认了这束花是他送的,可他却想要掩饰他曾做过的一切。
好吧,就让一切都没有痕迹。也许是他这态度让她忽然很气愤,很挫败。
“你等一下,我扔一下东西。”她站起身来,拿起那束花看了他一眼后走到垃圾桶前,毫不犹豫地扔进去。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无聊!”她不经意似的轻声说了一句,才转回身。
白帆知道她这是在宣泄对自己的不满,他能理解。他像一团热情的火忽然就燃烧了她,在她被感动,动了心的时候,自己却连一句解释也没有就选择走了。
玉,不是我不想和你解释,只是我知道我的解释是苍白的。让你知道我对你用情很深又有什么意义,徒增两人的伤感罢了。
不如就当我是个****,找你是玩玩而已,或许你还忘记的快一些是吗?
她把那花扔了,白帆竟然没有任何反应,这让她心里更加难过。
女人一旦动心,就会敏感,会不容易忘情。
她一直在躲他啊,一直在告诉他两人之间不可能,他就那么任性,非要来抱,非要来亲。他怎么可以这样?亲了,亲热了,就跑了?
“怎么样,转正后这段时间工作顺利吗?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阮经理还是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平静地开始谈论工作。
“很顺利,你分给我的那几个客户我都有接触过。由于刚接手,不好现在就让他们下单,需要先建立一些信任感……”
“恩,很好!如果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尽管说,我会全力以赴的。那就这样,你去工作吧。”
“好!”白帆说完站起来,走了几步又回头。
“阮经理!”
“什么事?”
“没事!”他本想问问她女儿的病情,还是没问。应该是好了吧,在医院时就好的差不多了,在他最后一次看她时就是在巩固了。
阮素玉知道他刚刚叫自己一句肯定是说私人问题的,她心中充满期待,然后又重新归于失望。
她有些恍惚,觉得那些他来医院陪伴的日子仿佛是做了一场梦。包括他们在他朋友家里一夜温存,似乎也是一场梦,一场瑰丽甜美的春梦。
阮素玉觉得人很奇怪,从未给过你什么东西的人,你不怪他。万一一个人给了你什么又亲自拿走,你就怨他,怪他,恨他。
这其实是不对的,就像一个乞丐,人家施舍他一碗粥,他不该指望人家每天都给他一碗。如果别人一直给,你该一直心存感激,若是不给了,该觉得很正常,这才是对的吧。
她就是那个小乞丐,在她最饥寒交迫最需要温暖最需要肯定的时候,白帆来施舍了一份爱。现在他走了,她还是该感激他来过,曾让她年轻过一次。
这样想着,便赶走了那份被抛弃,失恋的负面情绪,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了。
过了一会儿何群来敲她的门,进来就很热情地问候她。
“素玉,你女儿的病怎么样?全好了吗?要是没好就继续请假!”
“好了,谢谢何经理。”
“我来还有一件事,白石集团收购我们公司的事情已经谈好了,正式合同已经签完。年前不会召开大规模的员工会议,不过董事长要亲自面见一些主要负责人,他还特别通知要见你。下午两点,在原来的董事长办公室,你准备一下。”
阮素玉有些意外,一个公司易主竟然可以这么快,不过也在意料之中。
“行,谢谢!”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准备,听说这位白董不好对付。”他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平心而论,他希望阮素玉留下来。阮素玉一直是他手下的精兵强将又熟悉业务,管理也不错,帮他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
“恩,您放心!”
阮素玉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无论是什么人,你真心诚意为他公司着想,认真踏实地做工作,总会获得认可吧。
下午两点,她准时来到董事长办公室。
她准备的还算充分,还特意打了一份简历,心想这次见面可能和面试差不多吧。
“请进!”白石深沉地说了一句。
阮素玉推开门,很礼貌地问候了一下白石后款步走到他面前。
“是小阮,阮素玉吧,您好!请坐!”白石说。
“谢谢!”阮素玉道了谢坐下来,抚平自己的职业套裙。
“阮经理,首先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白石集团的白石,相信你已经知道了白石收购盛大的事了吧?”
“白董事长您好!已经知道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我对你的工作能力已经有了一个比较全面的了解。”他继续说。
调查?阮素玉心中有点奇怪,她怎么没发现什么时候被调查过呢?刚刚第一眼见到白石,她就有点奇怪,总觉得有点眼熟。
忽然有个想法在脑海中形成了,想起来了,他和白帆长的很像。
白帆,白石,哎呀,怎么这么笨,早该想到了,白帆是派来调查的,而且很可能是这位白石的儿子。
难怪从第一次面试他,就觉得他有些与众不同,特别有气度呢。
她心中涌起一种怪异,白帆的接触从开始就是一种欺骗,他是来玩潜伏的。他是来了解自己的,或许也不光是了解自己吧,还有身边的人可能也在一并了解。
全面了解,果然是全面了解,把她了解的够透彻的了。
白帆,你就是调查一下我的工作能力,也没必要和我谈恋爱吧?阮素玉心里虽然产生了各种各样的想法,不过还是迅速把注意力移回来,放在白石的谈话上。
“我希望从年后开始由你来担任销售部总经理的职务,不知道你对这个是否有兴趣。”
在职场上谁不希望升职呢?尤其是在自己努力付出以后,谁也不愿意自己的能力被埋没。
从内心来说,阮素玉也希望自己得到重视,而且她觉得何群并不比她能力强。
她想答应,却还是有点犹豫了。若是她上是不是意味着何群就要下呢,她并不愿意背负抢别人职位的罪名,何况他对自己还是不错的。
“那何群……”她知道公司让谁做不让谁做自有他们的考量,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白石却也理解,并不觉得她多次一问。
“他另有安排,不过这些我们都会谈过后在年后宣布,希望这段时间大家都能考虑一下。你愿意认真考虑我的提议吗?”
“我会的,谢谢白董事长。”
阮素玉有一段时间来缓冲确实不错,过年期间还是好好想想要不要继续在并购后的公司上班。
“是我要代表公司谢谢你,阮经理,你是公司的骨干,如果继续留在公司无论做哪个职位,待遇各方面都会让你满意的。”
“谢谢!”她由衷地说。
“再见!期待你的好消息。”白石说。
从白石办公室出来阮素玉心里很复杂,若是来调查的人不是白帆,她这会儿肯定很开心吧。
偏偏调查的人是他,是不是他在他父亲面前给自己美言了?那她成了什么人了,利用自己换取职位吗?
她很想问问白帆,为什么要欺骗她,又为什么要向父亲保举她。
一路走着一路想着,低着头,差点就撞到迎面而来的白帆身上。
“阮经理?”白帆叫了她一句,心里却在想着,这女人为什么走路时总这么不着调,也不怕摔跤。
“啊,是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她看了看,他莫不是要去白董事长办公室吗?
看来自己是猜对了,何群说了,他这次是找主要负责人谈事情,白帆刚来怎么也算不上主要负责人吧。
白帆觉得她眼神很奇怪,她刚从父亲办公室出来,肯定是猜到了他的身份吧。
他和父亲长的非常相似,猜到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来公司提前来了解一下情况,应该没有什么不妥吧?为什么她像是被骗了一样的表情呢?
“我……董事长要见我!”
“白帆,你是他儿子,对吗?”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恩!”他点了点头。
“知道了,你进去吧。”阮素玉低声说完,便要走。
“你怎么了?”他有些不放心,也不理解,她为什么这副模样,像自己干了什么很不齿的事了似的。
“没事!”她淡淡地说,没再理他,径自走了。
白帆真想上前扯住她手臂好好问问她,到底在别扭什么。
可他还是忍住了,这里是父亲办公室门外,万一等一下他出来遇见,对阮素玉不好。
一下午,阮素玉几次把念头转到白帆身上又强迫自己重新想正事。
晚上下班时,走到门口竟然看见张建设的车停在那儿。
她本来不想上他的车,当看到白帆和小周走在自己后面,她便改了主意。
打开车门默默地坐上了车,虽然没说话,张建设心里却还是美滋滋的。
白帆自然看到了她上车,心里想,没想到她竟然又和张建设和好了。
女人,真是奇怪,连丈夫外遇都能原谅吗?那天晚上她是怎么说的,不是说永远也不想见他吗?不是说马上和他离婚吗?就说女儿生病了,拖了几天时间,现在都来上班了,女儿好了,怎么也不离了呢?
随即他又觉得自己想法也够好笑的了,希望她离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跟自己还有什么关系呢。
“小玉,妈刚打电话过来说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她说这段时间妮妮病了,你也够累的了,今年过年她和建兰会张罗的,让你歇歇。”
婆婆从她上次回来以后转变很是大,阮素玉心里很感激。
可最近她变化就更大了,阮素玉心里明白,估计她是被张建设拉进了统一战壕,想留住自己吧。
“真是谢谢她了,辛苦她了。我在,该做什么还是会做,她岁数大了,受不得累。”她很平静地说。
阮素玉的态度让张建设很郁闷,她要是发了疯似的责备自己也好,挽回的可能性还大一些。
她现在就是波澜不惊的样子,不恨他,也不爱他,仿佛他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阮素玉也想好了,她确实不恨张建设了。这大概也得感谢白帆,让她一下子把什么都看开了。
张建设也是个施舍给乞丐的善人,他爱了自己好几年,忽然不爱了,能勉强吗?应该勉强吗?
现在,阮素玉不想去想什么爱不爱的事,只想平静地生活。
她就盼着把年过了,早点和张建设把婚离了,带着妮妮好好过日子。
想到这些就想到了工作的事,看来还是应该把这个职位接下来。
妮妮越来越大肯定用钱的地方就会多起来,父亲一贯清廉娘家没有多少钱,就是有,她也不是会拖累别人的人。
离婚后,她也不指望张建设能给她抚养费。也许在他还单身可能会给吧,以后再娶,新任妻子未必会愿意丈夫把钱给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吧?
凡事还是早做打算的好,比到时候贫穷不济的强。
回到家,饭菜果然已经准备好了,还非常丰盛。
“来,让我们给的张晓妮同学洗尘接风!”张建设为了活跃气氛,带头举起杯,一家人也都举起了杯。
“妈妈,什么叫洗尘接风?”妮妮扬起小脸问妈妈。
“就是欢迎妮妮回家!大家都喜欢妮妮,所以要欢迎妮妮回来。你要谢谢爷爷奶奶爸爸姑姑,你生病时大家都辛苦了。”
阮素玉借着教小孩的机会把对老人的话一起说出了口,让大家心里都很暖。
各自把杯中的饮料或者啤酒喝掉,婆婆李华珍开了口。
“我们辛苦一点都无所谓,只想看到一家人和和睦睦的。今天是小年,我们一家人能团聚,很是难得。”
她说完尤其看了一眼阮素玉,让她心中很是感慨。
没错,七八年来没少受过婆婆的奚落,可人是有感情的,若真的要离开,多少总还有些伤感。
这几年来,公婆两人头上的白发多起来。她转变这么大,又何尝不是为了孩子呢?
阮素玉自己也是做母亲的人能够理解她的想法,她也拿起了酒杯。
“谢谢爸妈,小年快乐!祝福您二老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李华珍他们是郊县人,还是特别喜欢在过年时候说吉利话的。
她这么做不过是宽他们的心,无论如何,她不想因为自己和张建设的事影响二老过年的心情。
“小玉,妈特意做了红烧茄子,你喜欢吃的,多吃点。”
张建设夹了一些菜放在阮素玉碗里,在这么和谐的时刻,他这样做也是给自己加点分。
一切看起来有多和美,如果没有发生过背叛,阮素玉现在肯定幸福死了。
“恩,你也多吃点,最近妮妮生病,你也累了。”她淡淡地说,帮他夹了一些荤菜。
李华珍看着两口子这样,觉得重新和好的希望好像是增加了,也笑的合不拢嘴。
吃着吃着,忽然张建设父亲咳嗽起来,大家都以为是呛到了。
“小心点啊!”李华珍忙帮他拍了拍。
“咳……咳……咳……”他却越咳越凶,止不住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