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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有时候刻意去装作陌生,反而会装过头,他们现在就是这样。
    “啊……那个……”阮素玉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话,仿佛被当场捉奸了一样结巴起来。
    “哈哈,你刚刚不是说了吗?你姐姐从小就特别特别的讲礼貌,比我们都要文明些。什么你好啊,谢谢啊,对不起啊,天天挂嘴边的,刚说完,你自己倒忘记了?”
    白帆就看不得她卡壳的样子,每次她这样,他就自动自发地想帮她解围。
    “也是,她就是这样的人,有时候跟我也说谢谢,我都受不了她。”阮素新被白帆糊弄过去了。
    “姐,你怎么来了?不过来的正好,坐下喝一杯,刚刚正在谈你呢。”
    “谈我什么了?”阮素玉没坐下,站着问她。
    “坐下说吧,谈你什么,坐这儿我们慢慢说给你听。”白帆说着,不客气了,伸手过来拉她坐下。
    这回阮素新倒觉得是正常的,本来同事之间这样随便才是应该的,开始就太生疏了。
    阮素玉只有坐下来,当然她心里也想和白帆接近,不过是在克制着而已。
    白帆心里更是狂喜着,他觉得今天阮素玉能来仿佛是上天安排给他的,好让他能在结婚前再看看她。
    她的脸因为刚刚的窘迫又红了,嘴唇还是有些白,人看起来比前段时间还憔悴了一些。
    “最近怎么样?”白帆和阮素玉同时问对方。
    白帆是想问她,各方面都好吗?心情好吗?身体好吗?
    阮素玉是想问白帆,工作顺利吗?也有心情好不好这个问题。
    因为同时问的话,场面一下子又尴尬起来。
    阮素新虽喝了两杯酒,却没多,他又一次感觉到两人之间的不对劲。
    怎么看怎么像是多日不见的情侣,连问问题也能撞车。他觉得自己这想法有点怪,他们两个人差那么多,再说姐姐一直爱着张建设,也不可能和他有什么啊,还是自己想多了。
    “姐,最近张建设对你怎么样啊?”阮素新开了口,这问题他一直想问的。
    “很好啊!比以前还好呢!”阮素玉微笑着说。
    “真好吗?”白帆忍不住问,眼睛很直接地看向她的眼睛,那里总会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他的眼神再次让她痴迷,一瞬间,看着他,好像不能移开一样。
    “恩,很好!尤其是他爸爸生病以后,他很照顾我。”阮素玉看弟弟又在很怪异地看着他和白帆,回了神说道。
    她想今天白帆一定是疯了,他怎么敢在素新面前这样直勾勾地看她。
    他这眼神不让阮素新误会才怪呢,阮素玉没有勇气再看他了,低着头喝了一口刚刚服务生送上来的酒。
    “姐,要是他再欺负你,你可得和我说,我不会饶了他的。”阮素新不放心地,再次嘱咐了一下姐姐。
    “我哪里就那么好欺负了,三十岁的人了,还用你操心?别瞎想了,明天就结婚了,姐姐提前祝福你新婚快乐!还有你,也祝福你!”阮素玉举起杯跟阮素新碰了碰,又想碰白帆的杯。
    白帆却像是故意的,躲开了。他不想听她的祝福,他不快乐,都是她害的。
    始作俑者还能这样谈笑风生着,让他新婚快乐,她怎么这么看的开了?她不是怪自己吗?她不是怨恨吗?怎么今天完全看不出来,她有这样的情绪呢?
    这刻,他希望她嫉妒,希望她能疯狂地嫉妒,甚至骂他,说他是个负心汉。可她竟然没有,她只是笑着,祝福。
    阮素新碰了杯就干了,白帆没碰杯,只是狠狠看了她一眼,也干了。
    他的眼,他的神情让阮素玉心中一痛,举起杯也全部喝光。
    “走,素新,我们回家吧!”她说着,站起身,再也不想看白帆一眼。
    要是再看他,她甚至会怀疑自己会不会癫狂,会不会失去自制力去质问他。弟弟就在面前,她不想失态。
    “等一下!”白帆却冷不丁拉住了她的胳膊,把她重新扯坐在椅子上。
    “阮素新,你知道吗?我和你姐……”
    完了,白帆疯了!这是阮素玉唯一的念头,他是想说什么,该不会向弟弟坦白吧?
    “你……”她给白帆使眼色,让他千万别说,千万不能说,她可不想到时候害弟弟弟妹吵架啊。
    “我们还有点事情要谈,工作上的,要不你先回去吧,省的你母亲担心。至于你姐,我会送她回家的。”
    阮素玉很想说,工作上的事以后再谈,或者说素新在也不要紧。但看白帆的眼神,她有点怕,怕他不管不顾。
    他这人做事情没有道理可言,有时很冲动,让她不得不顾虑。
    “姐,好多工作要谈吗?”阮素新觉得两人很奇怪,又说谈工作,他看不太像是谈工作。
    不过,不想琢磨太多,两个人都是他信任的人,他并不想多管闲事。或许两人之间有些什么他不了解的吧,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与他何干呢?
    何况姐姐是很成熟内敛的人,他并不担心她做什么出格的事。
    “恩,你回去吧,还能开车吗?”她问。
    “你弟弟的酒量你还不知道吗?再喝这十个多也不影响什么,我走了,你们慢慢谈!姐,你今晚是到家里住还是回张建设家啊?”站起身,阮素新又问了一句。
    “再说吧!”阮素玉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冒出这三个字来。
    似乎她已经留了余地,这晚想和白帆在一起吗?回答时是脱口而出,连她自己也没想到的。
    白帆却勾起了嘴角,玩味着她这三个字的含义。看来,相思的不止是他自己吧,阮素玉,她肯定也想他,一定是的!
    “那我走了!”
    “哥,再见!早点回去啊,明天状态好一点,要不然要被我抢走风头的。”他笑了笑。
    “我会的,不过状态好也没你小子帅,哈哈。”白帆也站起身还和阮素新握了握手,他才离开。
    “坐过来一点吧!”阮素新走后,白帆对阮素玉说。
    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两人都觉得莫名地紧张,阮素玉的紧张更甚。
    “有什么话你说吧,工作上的事,是有什么困惑,还是说……”阮素玉有些不知所措,便用话填补这段尴尬。
    “你觉得我真的是和你谈工作吗?”他问,更无所顾忌地看她。
    终于可以好好看看她了,就他们两个人,他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他想抓住她的小手,他想拥抱她,抱的紧紧的。他还想亲吻她,想要和她……
    就是和她做最亲密的事似乎都让他解不了渴一样,她一定是给他喝了毒药,才让他这么难受。
    “不然呢?除了工作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谈你的未婚妻?还是谈你明天结婚该穿什么样的西装?或者还可以谈谈什么叫始乱终弃?什么叫朝三暮四?什么叫满口谎言吗?”他的肆无忌惮让阮素玉终于克制不住了。
    他明天就结婚,他怎么可以说结婚就结婚。他不是说了爱自己,陪着自己的吗?
    凭什么,他要结婚了,还非要留下她来和她说话。他的表现分明就是对自己情意绵绵,却又为何近在眼前又远在天涯?
    她的质问让他畅快,他就是想激发她的怒气。他就是想听她说,她是爱他的,然后他也想告诉她,自己是爱她的。
    今天,这是最后一个机会。他想知道,他能不能不顾一切地和她在一起。
    干脆私奔吧,他受不了了。没有她,他觉得自己都会疯了,他疯狂地想念她,哪怕就看她一眼,他心似乎都在颤抖。
    他轻轻笑了,盯着她的眼,轻声说:“不错嘛,词汇量很丰富。”
    阮素玉发泄完有点后悔,这算什么啊?他这样子分明就是在讥笑自己,说自己痴人说梦。也是啊,阮素玉你在说什么?你是想要一个大男孩给你负责任吗?
    你怎么能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自责完,她深呼吸了几口气,然后笑了。
    “不错吧,我词汇量一直都很丰富,跟你开个玩笑的。你说吧,想谈什么。”
    白帆感知到她一下子又缩回自己壳里去了,她真是个有意思,是个特别可爱的女人。
    她怎么总能够言不由衷呢?有时看着很机灵,有时又很傻不懂得应急。她到底是个特别聪慧的女人,还是一个傻透顶的女人呢?
    “你词汇量丰富怎么刚刚被你弟弟问住了呢?”他好笑地问。
    “你……”阮素玉这下词汇量不丰富了,你字出口后,说不出话来了。
    “谈什么都无所谓,就是想和你说说话。”他低沉地说,举了举杯。
    “还有,和你喝一杯酒。”
    刚刚她的质问让他冲动,好想一下子就抱紧她。随着她的冷静,似乎他也冷静了。
    告诉她一切有什么好处呢?他自己痛苦还不够吗?难道要把她也拖下水?
    “不是不能喝酒吗?为什么还要喝?上次都喝成那样了。”她说着,有点心疼,来抢他的酒杯。
    “这酒酒精含量很低,没什么杀伤力,没事。”他淡淡地说,却躲开了她的手。
    “那也不行,还是别喝了,你脸已经红了。”阮素玉想,就当自己是个大姐姐吧。
    他是弟媳妇的哥哥,也是她亲戚,算是她弟弟。他明天结婚,她该管着他一点,不能由着他胡闹。
    “没事,你没看我还是清醒的吗?”说着,他举起杯就要喝,阮素玉却已经伸手又抓住他的杯。
    她的手碰到了他拿着酒杯的手,让他们的心都一颤。
    他放下了酒杯,看着她,定定地看着她。她眼神里有让人心碎的光芒,有对他的爱恋,他看清了。
    再也不想逃避,他忽然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
    “说,一会儿管抽烟,一会儿管喝酒,你到底想干什么?”
    阮素玉被他抓住的手,被他轻吻了一下,全身颤抖。她想笑,想哭,想要扑到他怀抱里。
    多日的相思被他这样盈盈一握似乎再也克制不住,他怎么能这么坏?他就是这样**自己的,一次又一次,让自己无法自拔地沉沦。
    这次,/77读书更新最快\她不想让他主导自己了。知道想他,却不想让她看出来。
    她冷下脸抽自己的手,一边说着:“放手,我不干什么,我只是劝劝你,不是管你!”
    白帆却勾起嘴角,不说话,却也不放手。他就这样紧紧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吻了又吻,啜了又啜。
    “不让喝酒,就喝这个!”他像在品酒一样,在她的小手上吸允,让阮素玉全身迅速地一阵酥麻。
    自从上次后,她就没有沾过男人的边。
    他这样公然挑/逗,她岂能无动于衷?何况,她的手本身也敏感,被他亲的,心里好像一下子奇痒无比。
    “放开我!”她强自镇定地小声呵斥他,声音已经微微颤抖。
    “不放!”他霸道地说,继续亲她,她想甩,却甩不脱。
    他的霸道让她沉迷,仿佛有云雀在天上飞翔,轻飘飘的,晕乎乎的。
    “过来!给我抱抱!”她晕红的脸,她因为激动而颤抖的唇让白帆再也克制不住自己。
    他嘶哑着声音开口,不由分说便把她拉进自己怀抱当中。
    两人就像分开了上千年,太久太久了,这久违的拥抱,这熟悉的馨香让他们迷醉。
    一沾上对方,好像谁都不舍得分开一样。
    “你有没有想我?”白帆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又是那样蛊惑人心。
    “没有!”她嘴硬地说。
    他现在不想揭露她,因为他怕她转眼就翻脸,不肯让他抱了。
    他不再说话,紧紧地,用力地把她揉进怀,紧的她都要透不过气来。
    即使是这样,她还是觉得幸福,窒息的幸福。想念这个怀抱,想念他的味道,想念他的感觉。还有,她想念他吻自己。她甚至想念和他合二为一,虽然这样让她觉得自己有些不知羞耻。
    也不知道搂了多久,总之阮素玉积攒了足够的勇气推开他,不让他抱了。
    “好了,放开我!”她说。
    白帆听话地放开了她,他们一分开,好像又空虚起来。
    “不是说有事要说吗?如果没事的话,我该回去了。”阮素玉说完,站起身。
    “为什么总是要急着走?难道跟我呆在一起就那么让你难受?”白帆受伤地盯着她,成功动摇了她想走的决心,重新又坐回去。
    “他现在对你好吗?”白帆问。
    “好不好都无所谓,我和他离婚协议都已经签好了,就等……总之,很快就要离婚了。”
    “哦!”
    若在以前,她说离婚,白帆肯定会觉得欣喜。现在他已经失去了这样的资格,除了哦一声作为听到的表示,好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你呢?结婚以后很快就要生宝宝了吧?很快就会当爸爸,那时候就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阮素玉不想提自己的事,就随便说一点白帆的。
    这话让白帆蹙眉,他有点不悦地看向她。
    “我现在就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吗?”
    阮素玉没想到自己说着说着就能把场面弄暧昧,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不是!”她解释道。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是真正的男人,是男人中的男人?”他抓着她的语病,问,然后看她促狭的样子,瞎开心。
    “什么呀,我又没有说。你是不是男人我怎么知道!”阮素玉知道他在逗自己,有点小开心,嘴上却像撒娇一样说了一句。
    “你怎么不知道?你比谁都应该知道才对!”他很是严肃,很是认真地说。
    “你……”她又被他的不正经给哽住了。
    他真想说,要是你不知道我证明给你看看,恢复一下你的记忆,不过他只是笑笑,没说。
    “你都三十岁的人了吧,怎么我一说这样的话你就接不了?你不是词汇丰富吗?我看你不是词汇丰富,你是词汇缺乏才对。”他装作没心没肺似的,继续笑话她。
    阮素玉也被他逗乐了,她这一笑,更让他心动。
    同时她的笑容也让他想起了情人节那天,她的微笑。他可真想说,不许她对着谁都那么笑。她的微笑像蒙娜丽莎一般完美,为什么她竟然敢对着谁都那么笑。
    难怪人家要对她动邪念,还送花送到办公室,分明就是她自己不检点。
    “我猜,你那些爱慕者都是被你这样一笑笑来的。以前我觉得吧,一笑倾城,那是戏言。自从认识了你以后,我才知道原来这句话是真的。以后你还是少笑的好,尤其是别逮着男的就对人家笑,弄的人家对你产生不该产生的想法。”
    这话前半句,听的阮素玉如痴如醉的。她得承认自己就是一个俗人,一个虚荣的人,听到赞美就是喜欢。可是后半句,她听着就有点不对味了。
    “你说什么呢你!”阮素玉微微皱起眉头。
    把她说的跟****似的,她什么时候逮着男的就笑了。他这指责简直是没有任何根据,就是在那里瞎说。
    “不是吗?情人节那天,有人送你花,你连是谁都不知道。对吧?你说人家好好的怎么会送你花呢?肯定是你对人家笑的……恩……笑的……”白帆也有词穷的时候,觉得说笑的太**了,好像侮辱了阮素玉,该用个什么词才能表达清楚他的意思呢?
    他就是想提醒她不能在男人面前随便笑,要是笑也要很礼貌那种。
    “旁若无人?不对,不是这个词!”
    “肆无忌惮?好像也不是这个词。”
    阮素玉简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就听他在那儿像说胡话一样乱说。
    看着他的唇在一动一动,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他吻自己时的那种感觉。
    “花枝乱颤!对,你就是笑的花枝乱颤。你在看什么?”白帆笑了,笑着笑着,终于看见她在盯着自己嘴唇看。
    她的眼光,有点色,好像还充满了幻想似的。
    “不会是想让我亲你了吧?”他猜测地问,她却早已羞红着脸逃开了自己的眼光。
    这厢,她的目光逃走了,却激发了白帆亲吻她的想法。
    换成他紧紧盯着她嘴唇看了,他不动,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的小嘴。
    她的嘴实在很小,薄薄的。他在研究着为什么那么薄的两片小嘴唇亲上去就能让人像吸了毒一样离不开呢?
    “你看什么呢?”她心又慌了,有个小白兔在心里飞快地奔跑而过,卷的满地狼烟,好像再也无法停息了一样。
    “你的嘴好小啊,我看你的嘴唇呢。”他如实交代。
    “这有什么好看的,我看你今晚就是有点神经质,好像受刺激了似的。”
    “唉!”阮素玉的话让白帆叹了一口气。
    “你还真是说对了,我是受刺激了。受了某人的刺激,中了某人的毒,想要忘记某个人就是忘不了。”
    总算给他机会诉诉相思了,不过他说的不怎么认真,倒像开玩笑一般。
    虽然他语气不认真却还是让阮素玉心动了又动,以至于想要落荒而逃。
    她有点清醒了,想,我阮素玉坐在这里干什么?和一个即将成为别人男人的男的坐在这里谈笑容,谈嘴唇,还谈他是不是男人之类的暧昧话题。我这不是在犯罪吗?
    羞耻感迅速觉醒,还有就是对白帆的防范也有抬头之势。
    看来,他又是想**我了吧。他总是这样,那些次,说着说着他就找理由把我抱过去亲。
    然后我还反抗不了,心里还喜欢,我这不是犯贱吗我!不行,不能这样,我该走了,我真的必须得走了。
    她这样想着,却好像沾在凳子上不能移开一样。为什么想要离开他,还没等真的离开,就已经舍不得了呢?
    “好了,我真不能听你在这里鬼话连篇了,我得回去了。再晚,我妈会担心我的。”阮素玉还是下了决心又一次站起来。
    终究要分开的,白帆心里也清楚。
    是不是有过这样的闲聊,亲过一次她的小手,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呢?
    他以为足够了的,可是却觉得还远远不够。他想要什么,他自己都有些不清楚了。或许,他还是想要她,想和她亲密共度。
    但是他也知道不该那么做,于是她在说走之时,他就天人交战着。
    一个白帆说,明天你就没有机会爱她了,难道今晚还不要再爱一次才分开吗?她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也许她宁愿接受你是无奈才和她分开,也不愿意接受你是骗了她的真心呢?
    白帆,去,上前留她,跟她说其实你爱她。
    另一个白帆却又说,既然给不了她永远,现在就该潇洒放手。就是今天再亲热,一个晚上不停亲热,终究也不能在一起,还不是为日后徒增伤感吗?
    让她走吧,祝福她过的好,让她走。
    他这样犹豫着,没有开口,阮素玉就真的向门外走去。
    其实她还是停留了一下的,她想,他会不会开口留呢?要是他留,她该怎么办?是跟他走?还是骂他,说他总是这样始乱终弃呢?
    他并没有留,她有点惆怅,有些许的失落。
    好像今晚分开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一样,心里压抑的很。
    白帆一看,她已经推开门出去了,他这才着急,心像被忽然掏空了一样。
    他接受不了她走,他不许她离开,他要追上她,让她留下。他想,如果有可能他要留她一辈子,让她永远不准离开自己身边半步。
    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至少今晚,可以和她共度,可以告诉她,他爱她!
    “等一下!”他追出了门,叫住她。
    阮素玉停下脚步,掩饰着自己微微的悸动回身。
    “还有事吗?”
    “有,我送你!”他说。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她还以为他要留自己,原来只是要送她回家而已。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回去,我答应过阮素新的,必须把你送回去。”他执拗地说着,已经来拉她的手。
    阮素玉躲开了他的碰触,她始终是怕他的,怕自己泄露对他的感情。
    “我又不会告诉他你没送我,何况我哪天上下班不是自己一个人来一个人去的呢?没事的,你明天还有大事要办,赶快回去吧。早点睡,养足精神……干什么?!”她说着说着,已被他忽然拥抱进怀里。
    “嘘,什么也别说,让我再抱你一次!”他闭上眼,感受她在怀里的充实。
    可惜那充实只维持了几秒钟,她却已经灵巧地闪身钻了出去。
    “不行!你以后再不可以这样!这样很过分,我很讨厌。”她言不由衷地说。
    “真讨厌吗?”他借着酒吧外暗暗的路灯光又一次定定地看她,问她,而她也回看着他。
    街上没有什么人在来往,此时已经将近夜里十一点了,很安静。
    春天来了以后空气湿润气候宜人,他们站在心旷神怡的大街互相凝视了很久。
    阮素玉几乎要认为他是喜欢自己的了,可是也只是几乎,她还清醒着。
    一个眼神说明不了什么,他这样看着自己也不是一次两次。便是两个人亲热了,他也照样拍拍**走人,何况他这样瞅着她,其实什么也不能代表。
    阮素玉,你还能再傻吗?你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就这样被一个二十四岁的小男人攥在手心里,玩弄。他说来就来,说喜欢就喜欢,说亲你,说抱你,什么时候争取过你的同意?
    你不过是一个他引诱着,在空虚时候寻乐的一个女人罢了。别当真,别以为他对你是爱情。
    “真的很讨厌!我们是亲戚,所以你别让我厌恶你。我该走了,真的不要你送,自己找的到回家的路。”
    她说完,转过身去,自己都觉得落寞。
    自从和张建设彻底决裂以后,她心中就住进了白帆啊,他是她情感的寄托。无论她愿意还是不愿意,他已经走近了她,赶不走。她也想忘记,却是那么难。
    明天,他是别人的新郎,似乎以后想起他来都是一种罪恶吧。
    她的背影很娇小,在他眼中无比瘦弱,肩膀一耸一耸,让他产生了她在哭的错觉。
    “玉!”他低唤了一声,大步奔向她,再次从背后搂住她。
    “玉!玉宝贝儿!我想你!”他低沉地说,有滚热的气息缭绕上阮素玉的脖颈,有点麻痒,更多的却是震颤。、
    “你……放开我!”半晌,她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不放,我永远不放!”他低吼着,任性地吼叫,明知这是不可能,却还是想倾诉。
    “为什么?”永远两个字刺痛了阮素玉,她终是哭了。
    “为什么上一次也说了永远,还是走了?你到底想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明天你都要结婚了,却还要对我这样,你不觉得可笑吗?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我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吗?白帆,你真是过分!你太过分了。”思念崩塌了,控制不了了。
    她哭着,控诉他所有的罪行。她连这哭也是压抑的,沉闷的,只是低声地啜泣,哭的白帆的心都快碎了。
    “玉,宝贝儿,玉宝贝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一边说着,一边搬过她的头。
    他想安慰她,想让她别哭别难受。
    他哆嗦着嘴唇吻上了她,他们的唇一贴在一起就产生了无穷的电波,把两人紧紧黏在一起。
    几乎是互相啃咬,吸允着,拼尽全力。
    吻了很久很久,直到阮素玉觉得都快缺氧了,头眩晕的厉害,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她垂顺的长发已经被他揉的凌乱,有微风吹来飘起几缕发丝,让她看起来像妖精一样迷人。
    他们各自平息着自己的呼吸,自己异常的心跳,看着对方。
    “这回我可以走了吗?”她又一次清醒,又一次恼恨自己没有挣脱他的情网。
    他可真是个厉害角色,她都够矜持,够沉稳了,都逃不开他的引诱。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让一个女人想要发疯似的跟他在一起的?
    他不允许她再躲避这份感情,哪怕明天就要毁灭,他今天也要燃烧。
    “不可以,今晚你哪里也不准去,陪我到天亮!”他霸道地宣布。
    “妄想!”她恶狠狠地从牙缝挤出这两个字,就不再看他。
    她恨他那份笃定,他凭什么认为自己会跟他在一起?
    陪一个晚上,意味着什么?她怎么可以再和他纠缠,然后再用一大段时间来忘记他吗?
    再不要那样,再不要半夜的时候想一个也许根本就想不起你来的人。
    路边有辆的士经过,阮素玉招了招手,师傅很精准地把车停在她面前。
    “再见!”阮素玉说着,伸手去拉车门。
    白帆却先她一步拉开了车门:“师傅,谢谢你,我们不走!”
    “谁说我不走!”阮素玉皱了皱眉,想上车,却被白帆拉开了。
    “神经!”的士司机嘟囔了一句,一脚踩了油门,车箭一般开走了。
    阮素玉气愤地看着白帆,吼了他一句,几乎是有生以来发的最大的脾气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简直就是个混蛋!流氓!”
    她的气却让白帆笑了,笑完以后又开始诱惑她。
    “没错啊,我就是流氓,今天我就要对你做流氓才能做的事。你说,是让我在这里做,还是让我把你带到某间房子里做?”
    “做梦!”她刚刚叫了那一句以后,心里好受了一点,又骂了他一句,她继续等待下一辆的士。
    白帆不给她再拦的士的机会了,他已经上来拦腰把她抱离地面,还顺手把她扔在他肩膀上了。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他扛着她大步走,她却不依不挠地捶打他。
    白帆无视她的小拳头,他照走不误。他要找个地方好好和她谈谈,告诉她,他的无奈。
    没走都远,就到了他车前,他才把她放下来,开车门。
    阮素玉却已经倔强地挣脱他的手跑开了,她怕,她不想再沦落。
    可惜白帆不打算再放过了,他又把她抓回来,打开车门,硬把她塞进副驾驶。
    “你老实一点,要不然我就在这里把你给……”
    “你敢!我不会报警吗?”她冷着脸说。
    “要试试我敢不敢吗?”他说着,已经挤进来,把副驾驶的座位倏然打下去,人就压上了她的身。
    “报警就现在报,手机给你!”他一边压着她,却不亲她,而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放在她手上。
    “你……”阮素玉气结了,她算败给了他。
    “不舍得?”他弯起唇笑着问。
    “我只是怕被当成神经病,这又没发生什么,警察才不会吃饱了撑的管这个呢。”她转开脸,小声说。
    “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得做出一点什么来,他才管?那我得成全你!”他一边说,这回不客气地亲吻她了。
    他的吻沾上她露出来的脖子,在上面流连良久,而后,他的手也开始不耐地揉搓她。
    他压在她身上,车门没关,他的脚还有大半截在门外。
    可他某处却刚好压在她玉门之外,她感觉到那里硬邦邦的呼之欲出。
    她怕了,这样像话吗?要是有人经过,还不羞死。
    “你起来!起来!”她急了,娇吼着。
    白帆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让她就范,也没想真在车里把她怎么着。
    谁知这样一亲她,他就有些情难自控了。
    “我们来尝试一下车震也不错啊!”他假意嬉笑着,却起了身,狼狈的阮素玉忙整理被他刚刚剥开的外套。
    “你老实点,我只是想和你聊聊,跟我走吧。”他说,又帮她把座位打起来,让她坐好,还帮她绑上安全带。
    他到了驾驶室这边,上车,发动。
    阮素玉后来想那时自己一定是被他给下了**,什么都听他的。她不该跟他走的,明知会发生什么,还是不能控制自己,还是没有反对,让他带领。
    也许是给自己这段情一个交代吧,她想知道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白帆开着车,后面没再说什么就是一路狂飙着,带她往他那间城郊住宅行驶。
    阮素玉打下车窗,让春风吹着,发丝飘动,他觉得她美极了。
    走了一段路,她终于认出来了,知道他要去哪里。
    如果她猜的没错,那里该是他的婚房吧。
    “为什么带我去那里?那间房子肯定不是你朋友的,就是你的,对吗?”她问。
    “恩!”他轻哼了一声。
    “你不是想要带我去你的婚房吧?那样不好,对你太太太不尊重了。”她说。
    “只是带朋友去坐坐聊聊天,怎么就不尊重了?除非,你想做点别的。”他轻笑,说的她脸通红的。
    阮素玉就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了,这不是自己暗示人家有所期待吗?
    难怪他要笑话自己了,真是太不自重了。
    “停车,我要回家,谁说了要和你一起去了。”她恼羞成怒了。
    “想做点什么让你局促不安吗?我比你还想,所以你不用不好意思。我每天都想着和你这样做,每晚都想,做梦都梦见过,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心情极好地说,不仅没停车,还开的更快了。
    “你……你是你,我是我。你无耻是你的事,我可不能和你一样。”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了。
    算了算了,什么也不说了。
    既然来了,就做好了做些什么的思想准备了。
    对她来说,这也算是一个完美的完结吧。她现在也无需为谁守身,张建设在她心中早已经是离了婚的前夫了。
    “玉,(请记住我们的网址:]你喜欢我怎样称呼你?”他忽然问。
    阮素玉这才想到,他已经在没经过她的同意下就叫了她了。
    “玉”他总是这样叫,还有时叫“玉宝贝儿”。没有人这样叫她的,连家人也都叫她小玉或者是素玉。
    这是他的专属称呼,玉字,简单而回味无穷。
    每次一听他这样叫,她心中总会有种亲切有种暖意,还有会心动。
    “我喜欢你叫我阮经理,或者叫我素玉姐。”她淡淡地,言不由衷地回答。
    白帆却笑了,他喜欢她躲避的样子,很是可爱,带着几分的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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