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了,我该上去了,还得给他擦身,都这么晚了。”
“好!那你上去吧!早点休息,别太累了。”他说,见有风吹乱她的发,很自然地他就伸手帮她把头发顺平夹在耳后。
阮素玉见他那眼神,痴痴的,生怕再停留他又要吻自己。
“走了!”她局促不安地说,不敢抬头了,快步朝自家走去。
张建兰离的不算近,只看到白帆扬起了手,那只手在她的反方向,她看不清。但她觉得,两人好像很暧昧。
本来她就因为嫂子害哥哥这件事开始记恨她了,现在就更对她愤怒极了。
阮素玉一开门,招弟就迎了上来。
“姐,你回来了?”她小声说,生怕吵到了已经睡下的李华珍。
实则李华珍也没睡觉,她一直看着钟,倒要看看儿媳妇什么时候回来呢。
“回来了,一天都好吧?”阮素玉一边换鞋,一边小声问。
“都好,姐放心!”
阮素玉一进屋,也不歇脚,第一件事就是去厨房打热水,打算给张建设擦身。
刚把水打好,端进房里,张建兰就进了门。
张建兰气呼呼地冲进阮素玉卧室的时候,她正在掀张建设的衣服呢。
“对不起建设,我回来晚了,我们洗澡啊。洗了澡再接着睡。”她很柔声地说,一见他,心里的愧疚就开始翻江倒海。
“哼!拿开你的脏手!”张建兰冲到嫂子面前,抓住她的手就往旁边甩。
“建兰,你这是干嘛?”阮素玉被她她气势汹汹的样子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她。
“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别在你哥面前……”
“你还知道我哥?你还有脸说我哥?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以为你刚刚干了什么事,我们没人知道是不是?”张建兰不管不顾地大叫起来。
李华珍听到争吵声,披了一件衣服也冲出了房。
“吵什么呢?”李华珍不满地问,眼睛却盯着阮素玉,很气愤。
她闻到了一股酒味,是从阮素玉身上散发出来的。
“小玉,你竟然把丈夫放在家里,跑到外面喝酒去了?你就不觉得这样很过分吗?”
“喝酒算什么了?”张建兰嘲弄地开口。
“她比喝酒更过分的事也干了!”
“小玉,你干什么了?”李华珍问,纹的漆黑的眉挑了几挑。
“妈,我没……”
“你就别撒谎了,刚刚我都看见了。有个男的送你回家,还在楼底下卿卿我我的,我没冤枉你吧?”
张建兰一边说,一边咄咄逼人地看向阮素玉。
阮素玉脸腾地红了,心想,到底是被她看见了。如何解释她才能信呢?
“他是我同事,因为大家出去玩,晚了一点,就顺路送……”
“啪!”还没等阮素玉解释完,张建兰已经一巴掌扇到了她脸上。
“无耻!丢人,我们张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我这是替我哥打你的,你看看,你看看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躺着。他是为了谁?你怎么好意思?”
“你……”阮素玉捂住脸,眼泪滚滚而下。
这眼泪有一半是出于对张建设的愧疚,还有一半是对这个看似亲妹妹的小姑的失望。
“我和他就是同事,[百度搜:77读书-没你说的那么回事。建兰,我今天还在单位求同事给你安排一个工作呢,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李华珍刚刚也气的要死,恨不得也刮她两巴掌。可当她听说女儿有工作了,立即就压住了自己的怒气。
她脑子里在飞速地转着,阮素玉现在留在张家,守着个植物人,她们省了多少心。
要是把她逼走了,对她们有什么好处呢?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在外面有了人,就是真的,现在有什么办法,不也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建兰!你这孩子就是太冲动,看也没看清,就瞎冤枉你嫂子。这些年了,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快给你嫂子道歉!”
“嫂子,对……对不起!”被母亲一说,张建兰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而且嫂子还帮自己找了工作,多难得啊,她就借坡下驴,说了软话。
说来说去,阮素玉觉得自己确实是错了。
这件事她本来愧疚的难过,被她看见了,也是报应,被她打,也是活该。她长叹一口气,很疲累地开口。
“没事,嫂子不怪你。明天早上,你骑着你那辆电动车跟着嫂子一起去单位吧。时候不早了,你们都去休息吧,我给建设擦身。”她说完,弯下腰,试了试水温,有些凉,端起来就去加了些热水。
“谢谢嫂子!嫂子你真好!”张建兰想抹平刚刚的冲动,嬉皮笑脸地说。
阮素玉心中自然还不是滋味,却见这个小妹态度不错,也就不计较了。
“去睡吧,养足精神,明早好好打扮打扮,给面试的经理一个好印象。”她勉强地牵起嘴角笑了笑。
张建兰的力还真不小,她被打的有些疼。
等李华珍和张建兰回了房,她一边擦拭着张建设一边还在默默流泪。
“建兰,你开门,妈有事和你说。”
李华珍从阮素玉房间出来并不急着回房,而是来到张建兰门外敲门。
张建兰开了门,只见母亲很谨慎地看了看,没人注意她,才把门关的严严的,小声跟她说。
“建兰,你过来,妈告诉你。”
张建兰见母亲如此小心翼翼,也不知道说什么,听话地过来,坐在母亲身边。
“你今天真看见你嫂子和一个男人一起回来的?”她问,张建兰点了点头。
“不过黑灯瞎火的,我也不能完全确定他们到底是不是真有暧昧。”
“不管有没有吧,妈告诉你,以后不能再这么明着欺负她了,知道吗?”
“你要想,你哥一直是这样,可不比好好的时候。要是我们把她给气跑了,谁来照顾你哥?这又要请保姆,又要买东西,可能还动不动就得去医院,不都得她张罗吗?再说,现在你哥那工作是保着,要是时间长了,估计工资也就没了。我老了,挣不了钱,你还刚毕业,也赚不了多少。家里的开支,不都得靠她?她也年轻,你看你哥就这个样子,她……唉!这事,你还小,也不太懂。总之,不管有没有这件事,有也当没有。不过呢,你还是多留意她和什么人接触,知道些她的事,也是把柄。记住了吗?”
张建兰觉得母亲分析的有道理,要是把她给得罪了,她们也都没好日子过。
心里更加后悔开始的冲动,想着,以后这种性格可要改改了。
因为是他们的家事,招弟不敢靠近,她们走了,她才上前来小声问阮素玉:“姐,你还疼吗?她们真过分,你这么好,还受欺负。”
她真为阮素玉打抱不平啊,要说她外面有人,她怎么也不相信的。
“没事,姐不疼。”
阮素玉回答着,庆幸今晚妮妮被阮素新接走了,没看见这一幕。
“姐,俺帮你吧。”招弟本来还觉得帮张建设擦身很不好意思的。
经过这一天多对他的照顾,她发现,他简直就和死人差不多。
完全没有反应,闭着眼,也看不见自己,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好害羞的了。
“不用,一直是姐给他擦的。你……”阮素玉本想说让她出去一会儿,自己有话想单独跟张建设说。又觉得她也没地方去,索性就算了。
说也是诉委屈,其实也不算是委屈,这屈辱也是自找的。
暗暗地下决心,明天再不和白帆过多接触了。
当晚白帆回到家时,陈瑶已经睡了。白帆自己冲了个澡,在她旁边的被子里躺下来,也觉得愧疚的很。
会想着晚上和阮素玉的拥抱亲吻,他知道自己是对不起陈瑶的。既然已经承诺了和她一辈子,就该忘了阮素玉,好好和她在一起。为什么一见到她,又会那么情不自禁呢。
陈瑶其实并没有真正睡着,她还闻到了丈夫身上的酒味。她很想好好质问他晚上到哪儿去了,又想起婆婆的告诫,要有耐心。于是她就装着继续睡,不管怎样他还是回家来了,而且还不算特别晚。
或许总要给他一个时间来爱上自己吧,她愿意等。
第二天一早,阮素玉带着张建兰来了公司。先到了自己部门,让她坐在那儿等何群。
白帆能够和阮素玉一起工作,当然上班就更早,更积极了。
他还没进门,就在门窗那儿看见了张建兰。心想,这女人他见过啊,就在儿童医院,可别给阮素玉带来麻烦才好。
想好了借口,他才进门,跟阮素玉打招呼。
“阮总,早啊!”
“白帆,早!”
坐在沙发上的张建兰打量了一下白帆,觉得有点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位是?”她问。
“我给你介绍,这位是白助理,他也是我弟弟阮素新的大舅子。这位是我丈夫的妹妹,张建兰。”阮素玉说。
“你好!白助理,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张建兰疑惑地问。
阮素玉被她这一问心也有些慌,想起上次在医院他们可能是见过。
还有,她会不会昨晚看见了白帆,今天故意不动声色地这样问呢?
“你看错了吧?”阮素玉说。
白帆也笑着解释:“看来人家都说我大众脸,还真没说错。好多人第一次看见我都说见过,我以前还一直以为这是我长的太帅了,大家都跟我搭讪呢。后来发现,男的也这么说。”
张建兰觉得白帆挺幽默的,于是笑了笑,觉得自己确实可能看错了吧。
“建兰,你坐一会儿,等一下市场部的何总来了,我就带你去见他。有件事跟你说一下,以后有事尽量别到办公室找我,打电话或者发短信都行。”
张建兰心中纳闷,心想,看吧,果然她是有些猫腻的,才不敢叫自己来吧。
阮素玉固然是怕她撞见白帆对自己说什么做什么,不过最重要的,却不是顾虑这个。
既然把张建兰带到公司来了,她自然就会告诫白帆和自己保持距离的。她看出了张建兰的怀疑,不过是碍于白帆在场,她没问出口而已,所以她还是自己解释了。
“我是私下求的何总,万一让人家觉得我走了后门,对何总不好,对你也不好。人家会认为你没有能力,是靠关系进来的。建兰,我希望你在这儿工作,不要记得你嫂子在这里。凭借你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胜任本职工作的,这一点嫂子非常非常相信你。”
阮素玉说着,拍了拍小姑子的肩膀,微笑鼓励她。
张建兰听了这个理由再不怀疑嫂子,觉得她确实是为自己着想,很是难得。
“谢谢嫂子,那我以后不来找你。也不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嫂子放心,我不会给你丢人的。”
“好,嫂子等你的好消息。哎呀,何总来了,你过来吧。”
阮素玉把张建兰带到何群面前,何群为这件事特意早到了一些,也是不愿意别人看见,总觉得不大好。
面试了张建兰,觉得还算满意。
让她给做了一张表,就是比较简单的EXCEL,做的不错。
这个岗位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技术含量,一般人都做的来。
“行,不错,回头我和人事部打个招呼,让她到那边走个过场办个入职就行了。”
“何总,真是谢谢您了!”阮素玉笑着说。
“不客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小妹,好好干吧!”何群伸出手,握了握张建兰的。
把她这边的事安排完,略作嘱咐,阮素玉就回了自己办公室。
第一件事就是把白帆叫进来,叮嘱他。
一个晚上不见,好像白帆更神清气爽了。现在,每天能看见他,已经足够了。
她知道也许说这话,白帆又会不高兴,他昨晚告诫过自己的。还没等她开口,白帆却先说话了。
“为什么把卡放进我包里了,不是昨天说好了拿着,留着急用的吗?”
“我怎么能拿你的钱?昨天给你,你又不拿着,我只有给你放包里了。好了,不讨论这个问题,我们……”她想还是得换个说法。
“我暂时不需要。叫你进来,是说别的事的。”
“我知道,不用说。不就是张建兰来了,让我和你保持距离吗?我没猜错吧?”
白帆仿佛成了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她有什么想法完全瞒不过他的眼。
阮素玉苦笑了,他可谓知己啊。
“恩,没猜错,你一向很聪明的。只是有件事你不知道,昨晚你送我,帮我整理头发,被她看见了。”
“什么?那她……有没有为难你?你这里……难道她还敢打你?”她一说,他就仔细观察她了。
脸颊上有淡淡的印子,虽不像张建设打她那次那么明显,仔细看还是看得出一点痕迹的。他心疼地伸出手,盖在她的淤青处,抚摸。
“没有啊,你别瞎猜了。手拿开,刚说好了,注意言行的。要是我和她有冲突,今天还会带她来上班吗?”
“要是别人当然不会,你这种人就说不准了。”他拿下了手,闷闷地说。
“真没事,好了,我们开始工作吧。今天,先把每个部门现有的业务员面试一遍,你说从哪个分部开始比较好呢?”她问。
“就从华北区开始吧!”白帆说。
一整天两个人都在忙碌的状态中度过,晚上白帆还想和阮素玉一起继续工作,把一整天的工作做个总结整理,为明天的工作也做个准备。
谁知,母亲却打电话过来,说让他回家吃饭。
今晚白咪咪两口子也要来,还有**妈说昨晚陈瑶等了他很久,不能总是冷落老婆。
白帆一直是孝顺的,母亲这样说,也只得回去。
这晚白石没在家,杨红樱带领四个小年轻的一起吃饭。
白咪咪有重要的事情宣布,那就是,她怀孕了。
开始还不会亲热的两口子,一亲热就不可收拾了,天天粘在一起。
刚结婚时,白咪咪是吵着不怀孕的。后来,阮素新知道父母盼着抱孙子,就故意的耍花招。
说什么戴着那玩意儿不舒服了,不能直接接触到她了,时间长了会把他勒坏了什么的。
总之软磨硬泡的,白咪咪还是心疼老公,就让他赤膊上阵了。
这个月,月经就迟迟不来,阮素新白天带她到医院一检查,有了。
他当即给父母打电话,老两口高兴死了,就阮素玉一个人还不知道消息呢。
“小帆,你看咪咪都怀孕了,你们抓紧点啊。看妈都把小衣服提前买了两套来呢,今天买的。你要是不急着生,明天都便宜你妹妹了啊。”杨红樱趁机,赶紧劝白帆。
“我会的,妈,你放心。”白帆说,知道陈瑶正用殷切的目光看着自己,也回了个微笑给她。
上次差点就把这件事给**办了,要是那次办了该有多好。
这几天又见了阮素玉,还亲了她,搂着她跳舞了。若让他现在碰陈瑶,更是不愿意了。
杨红樱悄悄给白咪咪使了个眼色,白咪咪心领神会地开口。
“白帆,把你手机给我用一下,我手机没电了。”
阮素新坐在旁边,问她:“我手机在这儿呢,用我的打嘛。”
“不用,你的不习惯,我想用他的。”白咪咪执拗地说,心想这个阮素新就是实在,碍事。
白帆宠溺地瞪了她一眼,手机掏出来隔着阮素新递给妹妹。
白咪咪假装在手机上按了一会儿,然后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看了他的吊坠。
“这小木雕真好看啊,给我吧!”说着,就伸出指甲往线绳上抠。
这件事,杨红樱故意安排的。就是想让她把那定情信物给他弄走,省的他睹物思人的。
当然,她是不知道,现在两个人在一起工作的事。
杨红樱和陈瑶都看着白帆的反应呢,他果然很不淡定,腾地一下站起来,来到妹妹身边。
“什么毛病啊?见什么都要,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别老上娘家来搜刮。”他说着,手一伸,已把手机连吊坠拽回来了。
“妈,你看看,我哥真小气。就要个他一个小东西,还给我乱扣帽子,我上娘家搜什么了?冤枉人!”白咪咪表演功力可不一般啊,从小为了气哥哥,那就是说哭就哭的。
一边说着委屈一边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
“小帆,你妹妹都怀孕了,你让着她点。这孩子真够奇怪的了,从小到大什么事不让着妹妹了,今天还较真起来了。”
“就是啊,你是我好哥,最好的哥哥,给我吧。”白咪咪继续哭道。
阮素新心里也着急啊,现在白咪咪比大熊猫还是国宝,他可不舍得她掉金珠子呢。
“哥,要不你就给她,明天我再买给你?”他试探性地问。
白帆当然也不想博妹夫的面子,奈何不薄他面子,他姐姐可就要生气了。
他不想看见阮素玉生气,那会让他难受。所以宁愿让白咪咪生气,反正她这小孩子脾气,一阵一阵的,过一下就好了。
“正因为她怀孕了,才不能让着她呢。以前她是孩子,现在马上要是孩子她妈了,可不能再任性。素新,你也不能什么事都惯着她,要是她太过分,你也得坚持原则。知道吗?吃饭吃饭,菜都要凉了。”
杨红樱没想到白帆连妹妹都不肯给,可见他这件东西多宝贵。
“白帆,你竟然要蒙混过关。这什么东西,这么重要啊?我记得那时候你和陈瑶谈恋爱,她送过一个水晶球给你,我觉得好看,跟你要了几次,你还给我了呢。为什么这个就不能给?”
白咪咪素来任性,她和妈妈拍下胸脯保证能把哥哥这样东西要下来的。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本来也就是好玩,没想,他却不给。
他越是不给,她越想要,还非要不可。
陈瑶此时很受伤地看着白帆,倒看他如何解释。白咪咪也看到了陈瑶表情的变化,有点知道错了,觉得伤害到了陈瑶,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白帆,给她吧。”杨红樱再次开口。
她就不相信,她这个做母亲的,还有他妹妹妹夫一起开口,还要不下来那个小小的吊坠。
谁知白帆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管谁说,他只是笑。
“妈,就是我们惯的白咪咪,从小到大,她说要什么,我们就给什么。现在都结婚了,也不知道收敛收敛,说话不管不顾的,逮什么都说,还得了?”
白帆对妹妹刚刚乱说话,可是有点生气,借机就说了她两句。
杨红樱彻底明白了陈瑶的绝望,看来那女人在儿子心中比她这个做母亲的还重呢。
她真是寒心啊,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妖精把自己儿子给迷的七荤八素的。要让她知道了,肯定给她点颜色瞧瞧。
杨红樱毕竟是经历了很多事的,知道这样对峙下去,还是陈瑶难堪,自己也不好,女婿还在场呢。
“白帆说的也有道理,好了,都吃饭吧。就一个吊坠嘛,妈明天给你买个更好看的。”
白咪咪自知刚刚揭了哥哥的短,趁此机会也就不闹了,闷声不响地吃饭。
吃过饭,阮素新说刚刚在路上打了姐姐电话让她回娘家,就带着白咪咪直接回家了。
阮素玉拗不过弟弟,而且也两个月没回过娘家了,跟婆婆打了个招呼就回娘家吃的晚饭。
自从李华珍想通了,倒也不为难她,只要她还赚钱回家,就行。
阮素新特意交代了父母,白咪咪怀孕的事必须亲自告诉姐姐,不让他们说。
等他到了家,阮家的饭也吃完了。
“姐,姐,我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呢。”阮素新一进门就冲着姐姐嚷嚷道。
“什么事?快说,姐最需要好消息了。”
“白咪咪怀孕了!我们阮家即将迎来下一代!妮妮过来,听着啊,以后不能跟舅妈太调皮,她肚子里有宝宝了。”阮素新把小外甥女抱过来,叮嘱了一下。
“真的?”妮妮问,想伸出小手摸摸舅妈的肚子。
“真的!”
“我想摸摸舅妈肚子,行吗?就轻轻摸!”
“行!”白咪咪勉强笑了笑,她还在为刚刚的事生气呢。
妮妮伸出小手,果然很轻地碰了碰,觉得好神奇啊。
阮素玉真高兴死了,仔细地瞅着弟媳妇,像看国宝似的。
“咪咪,真是谢谢你,辛苦你了!哎呀,这怎么好像还哭了似的呢?”
白咪咪的眼睛有点红,一看就是哭过的样子,阮素玉就顺口问了一句。
也不知白咪咪是任性惯了,还是怀孕激素影响的,被姐姐这一问,登时又伤心起来。
“还不是我哥,他欺负人!”
“咪咪,别瞎说!”阮素新见爸妈都在身边,不想让两老对儿媳妇有意见,出口拦了一句。
只是他不拦还好,越拦,她越伤心。本来她的性格就是冲动,不管不顾的,他这样说好像还是冤枉了她似的,更不依不饶起来。
“我哪有瞎说了,不就是一个破吊坠吗?还说什么最疼我这个妹妹了,一个那么小的东西都舍不得给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鬼迷了心窍似的。”
阮母多少还是有些迷信的,见儿媳妇怀孕了还什么鬼啊鬼的,就有点不高兴。
不过她是个有涵养的老太太,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闷声不响的起来去厨房看给儿媳妇炖的汤好了没。
阮素玉没想到是因为白帆她才生气的,不过她马上就猜到了,那吊坠必是那个小木雕。
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觉得有点甜蜜,又有些苦涩。
他如此珍惜和她的感情见证,让她能不感慨吗?
“要是真的就是他不对了,不管什么东西,总是该让着妹妹的。他说不准是逗你玩的呢?明天上班我问问他!”阮素玉柔声说。
“好了,咪咪不生气了,啊!孕妇的心情最重要,素新,你以后要多逗她开心,不能让她动气,知道吗?”
“知道了姐,我这不是哄着呢吗?可就是怎么哄,也不见高兴。”
“姐,你真好!”咪咪觉得阮素玉似乎是站在她这一边斥责了白帆的行为,这让她心又放晴了,孩子气地笑了。
阮素玉笑了笑,觉得弟媳妇真的是可爱。她似乎活的很单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要是自己也能像她这样多好,可惜,就是太压抑。
难怪白帆说,生活是可以过的轻松的,如果你过的累,那就是自找麻烦。他是不是看到妹妹,才发的这样的感慨呢。
今时不同往日了,以前的白帆可以任性地活着,现在不也和她一样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吗?
“我要回去了,还得陪你们姐夫说说话。走了!”阮素玉站起身,便准备离开了。
“姐,姐夫还好吗?”阮素新问。
阮家的人一向心软,他以前看不上这个姐夫,现在他出了这个事,还是为了自己姐姐,他对姐夫反而没有成见了。
“还是那样,不声不响,没有任何反应。我想过一两个月送他到外地去看看。”
“也好,到时候我看看能不能请假,要是能,我陪你去。”阮素新说。
“不用,咪咪刚怀孕,你还是照顾她要紧。再说现在也没定下来什么时候去,去的时候再说吧。”
阮素玉说完跟父母告了辞,早早地赶回张建设身边……
白家吃过饭,素新咪咪两人走了后,杨红樱一边和儿媳妇在厨房收拾着,一边安慰道。
“瑶瑶,这件事你也别多想。”劝了一句,又觉得劝的也没有作用。
白帆做的这么明显,人家怎么能不多想呢,索性就不劝了。
陈瑶闷闷的也不说话,洗完碗就跟婆婆说累了,想早点休息,回了房。
白帆那时正坐在电脑前面,浏览人才网呢。
目前最重要的工作就是选人啊,他知道阮素玉是想先把内部人编排好,下一步就是外招了。
他想只要自己有时间,就多用来看看有什么合适的人,也让她的工作能少一些。
陈瑶回房时,他就淡淡说了句:“都收拾完了?”便继续做他的工作。
她冷眼看了看他,已经气的快要崩溃了。为什么他就完全不主动体会一下我的心意呢?
这几天忙的,似乎根本不去她是不是高兴了。回家还在忙着,刚刚的事情好像他就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是在自己面前珍惜别的女人的东西,白帆怎么可以现在还跟没事人一样呢?
她越想越气,越觉得白帆太漠视她的存在了。他就是彻底的冷漠,彻底地没有感觉。
到底要怎样他才能有一点感觉呢?哪怕是气愤也好,总比这样无动于衷要让人畅快一些吧。
“白帆,那东西对你就那么重要吗?”她发飙了,虽然声音不大,还压抑着。
白帆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没有回头。
他其实很想说,没错就是那么重要。他已经和她结婚了,也尽量去对她好了,可她不该总是问阮素玉的事。
但是陈瑶也没错,结合在一起本身是个错误,误了自己,也误了她。
他真想放手,如果可以的话。宁愿永远单身地守着阮素玉,也不想这样耽误了陈瑶的一生。
眼下却又不是时候,陈瑶母亲刚过世,她伤心还没有平复呢,还是该对她好一点。
他这样想,就觉得自己做的确实不好了。作为一个丈夫,是该时刻去体会妻子的感受的。
偏偏他不爱她,有时勉强自己去体谅她,总是欠了几分。不像对阮素玉,即使他没想去关心她,没想去关注她,自然而然地就会去揣摩她的心思。
做了一些思想斗争,白帆还是微笑着回头。
“说什么呢?别瞎想。”
“我是瞎想吗?白咪咪说的多清楚啊,我送你东西你都可以给她。她送的东西,你就不能给?”陈瑶反正已经说了,就不打算善罢甘休。
“那不是她送我的东西,是我自己买的。”他说。
“是吗?”陈瑶冷笑了一下,还真是讽刺。
这话的意思是,不是阮素玉追他,粘着他的。是他,非要上赶着人家。阮素玉,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好,让他这么如痴如醉的?
“为什么?白帆,为什么你娶了我却不愿意对我好?为什么心里还要想着别人?你心不在我这里,又不碰我,要是这样,还不如跟我离婚呢。”
陈瑶受不住了,她想,与其如此,不如解脱吧。
可是又觉得不甘心,花了这么大的气力栓住了他,难道又放手?
何况现在是什么时候啊?父亲还为母亲的事没有走出来,若是离婚不是给他雪上加霜吗?
白帆站起了身,走到陈瑶身边,拿出纸巾递给她,她已经哭了。
“瑶瑶,或许我做的确实不够好。不过,现在也不是谈离婚的时候,你说呢?”
白帆在她面前似乎永远是冷静的,他一说,也说到了她心里。很无奈,很悲哀,他的意思是现在不是离婚的时候,过了这段就可以离婚了,是吗?
“那是什么时候离?等我妈过了七七?还是等过周年?早晚要离的,是吗?”她咄咄逼人地看着他。
白帆一声叹息,觉得拿她真是没有办法。
“这件事情,都听你的。如果你想要和我好好过日子,我们就好好过,我不会娶了你,又要和你离婚。如果你非要觉得和我在一起痛苦,想要离,我也不纠缠你,都听你的。你说行吗?”
他那商商量量的客气语气还是刺痛了陈瑶,她真想任性地吼上一句,那就离婚,现在就离。
可她还是忍住了,也止住了泪,耳边响起婆婆的话,要有耐心,他会爱上你的。
“帆,我爱你!我要好好跟你过日子的,你能不能答应我,也好好跟我过呢?”她低声诉说着,搂住了站在她面前的白帆的腰。
白帆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也有些心软。
“好,我们好好过。我还有些工作要做,你先睡吧!”
“不!我要和你一起睡。既然你要好好过,妈又急着要孙子。我们……”
“好,等我一下,我洗个澡马上就来。”白帆摸了摸陈瑶的头,安慰地说道。
躲不过去了,早晚要这样的。好好过就要有好好过的样子,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吧。
洗完澡,陈瑶已经娇羞地躺在了床上。
白帆多想这个女人是他渴望的阮素玉,然而他心里却清楚的很,她不是。
不想接近她,哪怕已经因为两个月没碰过女人想女人了,却还是不想接近。
“如果你实在不愿意的话,就算了。”陈瑶看出了他的勉强,低声说。
“不会!我愿意!”
他说着,俯下身把她压在身底下,为了不再中断,他对她的**前奏很短,便直入主题。
陈瑶略干涩,有点疼痛,无论如何心里却是满足的。
折腾了一阵,他把自己的精力在她体内释放,也希望她能就此怀上一个孩子。
完事后陈瑶躺在他的臂弯里,心满意足。这是一个成功的开始,终于在婚后两个多月以后他们在清醒的状态下结合了。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就是没怀上,她也不担心了。
和拥有过阮素玉不同,白帆没有一点幸福感。身体虽然有些疲劳,心里却空落落的。
比以往任何时候,他都还更想念阮素玉。还有,对她的愧疚感。他是没有义务为她守身,奇怪的是,他就是觉得应该。
此时,他很想抽烟,特别想。坐起身,伸手去口袋里探了探,又作罢,重新躺回去。
“瑶瑶,-77读书+-你睡吧,我睡不着。我再工作一会儿,最近很忙。刚刚做了销售总经理的助理,要适应新的工作。可能近段时间不能有很多时间陪你,希望你能谅解。”他轻声说。
“男人就该忙事业的,我能理解。放心吧,我只会做你的贤内助,不会妨碍你的。”陈瑶柔声说。
他不想看她殷切的眼神了,让他难过。
起了身,他又重新坐回电脑前,几乎一夜都没有睡觉。
第二天上了班,阮素玉又早早见到了白帆,各自怀着心事。
“昨晚我见到咪咪,她哭了,说什么一个吊坠你都不肯给她。是那个吗?”阮素玉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