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帆在水底灌了几口水以后,见男孩脱离了危险,自己挣扎几下又浮出水面。
阮素玉一看他头露出来了,一颗心总算回了肚子里,却也没完全落下去。
“白帆!白帆!你一定可以游回来的!加油啊!”她深呼吸,对着他叫道。
尽管此时她已经方寸大乱,却要给他打气才行啊。
白帆刚喝了两口水后,头晕恶心,好像都有些不知道怎么游了。
听到她的鼓励,好像瞬间便产生了一种神奇的力量,他又开始游动,虽然很慢,很吃力,却没再沉下去。
“姜小伟,姜小伟!你没事吧?你怎么那么傻呀?我又不是不相信你。”那小丫头抱住小男朋友哭咧咧地说。
“谢谢!谢谢大叔救了我男朋友!”
男孩很想说一句,你答应做我女朋友了?
却来不及说,就剧烈地咳嗽。
“你们呀,以后可不能这么冲动。要是身边没有会游泳的,你爸妈都得为你伤心一辈子!”男孩的父母大概就像船工这么大的年纪,他以长辈的语气教诲道。
男孩止住了咳,千恩万谢。
此时白帆也吃力地游到了船边,抓住船舷了。
“来!抓住我!”阮素玉伸出了手,白帆却不接她的手。
他怕自己一个使力把她给带下水,还是船工过来抓了他的手帮他上来。
“你没事吧?你可真是的……吓死我了!”阮素玉又是哭又是笑。
她已经完全顾不得他身上湿又脏了,也顾不得他们之间要保持距离了,一把搂住他,紧紧地搂住。
“傻瓜!”白帆感动的甚至连咳嗽也忘记了,紧紧地回搂她。
差一点点自己就再也见不到她了,要是死了,最遗憾的事就是见不到她了吧。
“傻瓜,我爱你!爱你!”他喃喃地说,低头就来亲她的小嘴。
她不记得他喝了江水嘴巴不干净的事,只知道实在是太高兴他没事了,抬头就跟他密密地吻在一处。
那是劫后重生的喜悦,冲动得让人忘记了一切。
很快白帆就先清醒了,推开她,喘着粗气。
“你真傻,我嘴里刚刚喝了江水脏死了。”
“我不怕!”阮素玉痴痴地说。
他这一下仿佛是一块试金石,让她发现了,原来白帆在自己心里有那么重。
要是他真的死了,她都不知道自己会有多伤心。
“好了,别抱我了,你看我身上也湿透了。糟了,把你也弄的一身湿。”
阮素玉低头一看可不是吗?刚刚他买来的风衣都被染湿了,不过里面却还没湿。
不像白帆,他已经成了一只水鸭子,浑身都在滴水。
船没有往太阳岛的方向走了,而是回头往岸边开,江风吹过,白帆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冷吧?我脱/衣服给你穿!”阮素玉心疼地说,伸手就解自己的风衣扣子,却又被白帆抓住手。
“别傻了,我不怕冷。啊……啊……啊秋!”
阮素玉知道他不肯让自己脱的,便又搂住他。
“那我们抱在一起吧,这样暖和些。”
白帆怕她冷,还想推开她,又怕等一下把她推摔跤,于是也就搂着她。
船很快靠岸了,阮素玉和白帆下了船,对船工说了很多谢谢,才往人行道的方向快步而去。
“我们去开一间钟点房吧,你这样会冷病的。”阮素玉说。
“也行,走吧!”
一身的江水味,有淡淡的腥气,白帆穿着湿哒哒的衣服确实不舒服。
旁边就有几家宾馆,他们随便选了一家近的,开了房,阮素玉就推白帆去洗澡。
“你也洗一个吧!先洗,我没事。”白帆说。
阮素玉却不肯,自己把湿风衣脱下来,拿了酒店的吹风机吹,想吹干。
“你去吧,房间里又不冷,我里面也没湿。”
白帆进了洗澡间,冲了一会儿后,就裹着浴巾出来了。
阮素玉知道他出来了,却不敢抬头看,不好意思。
“走,去洗洗!”白帆推她,一直把她推到洗澡间门口。
阮素玉刚刚脱了风衣才发现,里面的衣服也有些被阴湿了,现在全身还发冷,生怕感冒了影响工作。
也就听话地进去冲了冲,顺便也洗漱一下。
洗完以后她上身裹上了浴巾,内衣没有湿也穿着,只把线衫拿在手上,下面套裙也穿着。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觉得还是有点露,便把浴巾往上提了提系好,才打开门。
“洗完了?”白帆说。
阮素玉拘谨地点点头,脸红红的,不看他,也怕他看自己。
她低着头拿着那件线衫去阳台窗子口也晒了,才再回卫生间。
她想帮白帆把衣服给洗了,调了水温后,她把他衣服放在水龙头下先冲了冲。
她没关门,白帆听到水声便走过来。
“你在帮我洗衣服啊?不用你洗,我自己来就行!”
“没事!”阮素玉一边说着,开始一点一点地搓洗他的裤子。
白帆进来了,轻轻推了她一下。
“我自己来!这牛仔裤又硬又糙的,洗的累。”
“你会洗什么呀?男人洗衣服怎么洗的干净?”阮素玉小声说,因为他的接近,她有些脸红。
就他们两人,白帆还只是裹了一件浴巾,里面可是光着呢。一想到这个,阮素玉就有些不自然。
白帆却没想别的,一门心思就不想让她累着,又伸手来抓她的手。
“放这儿别洗了,听我的!”白帆的手一抓住她的小手,阮素玉激灵一下甩他。
结果用力过猛,自己倒往后面倒了下去。
她在他面前摔跤实在不是一次两次了,白帆早已经习惯,一弯身就揽住了她的腰。
“啊!”阮素玉惊呼一声,实在是他这一抓,把她的浴巾给扯开了,露出了她洁白的胸脯和粉红色的胸衣。
因为吓了一跳,她的丰盈就在紧张的喘息中一起一伏起来。
那微张着的小嘴,还有她若隐若现的曼妙烧红了白帆的眼。
多日来对她的焦渴似乎再也抑制不住,他不管不顾地低下头就吸住她的小嘴。
“别……”阮素玉抗拒着,推他,手却被他抓住。
他什么也不说,只是吻她,狂热地席卷她。
在她叫着“别”的时候,他趁机探入她的口中,与她的小舌翻搅。
浴室里只听到唇舌相吸的吱吱声,还伴随着粗重的喘息。
白帆毕竟是年轻,热血沸腾,难以自制,手便无所顾忌地罩上她的凸起。
隔着完全不带海绵的她的胸衣,他的揉捏,成功起到了催情的作用。
“唔……唔……别……”
他的碰触,让阮素玉几乎是在颤抖。人和人之间一旦曾经有过肌肤之亲,再次被点燃时就会觉得难以抑制。
她想他,渴望他,越是压抑着,就越是渴望着。
偏偏她这几天还是月中,排卵期。排卵期又叫发情期,此时荷尔蒙分泌旺盛,就如动物需要**一样,女人也会在此时迫切地想要接触男人。
这是一种传宗接代的本能,她想克制自己,却有些迷失。再加上刚刚对他似乎有失而复得的喜悦,打开了感情的闸门,让两个人都有些任性。
白帆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把她怎样才能算解恨,也管不了后果了。
他手下一用力打横把她抱起来,旋转了方向,一边吻着她,**着她,一边出了浴室的门朝酒店的床走去。
浴巾早已经飘到了地上,阮素玉在轻微地挣扎着,乱挥乱抓之际竟把他的浴巾也给扯了下来。
她忙闭上了眼,不敢看他壮硕的胸膛一眼,脸却更红了。
“这么着急了?”他暂时离开了她的唇,调侃她。
“别……这样!”她说。
他实在是冲动了,管不住自己了,把她往床上一放,就压上去。
她的胸衣在他的手底下也仿佛是虚设的了,他也没脱,手直接伸进去。
那两点最敏感的小点点在他两指的**下硬硬地挺立起来,随之,她全身又一次刷刷地颤动了一下。
他血红着眼看她,娇红的小脸,白皙的脖颈,同样洁白的胸脯。似乎每一处都在向他发出邀请,请他**。
他的大手化成了火炬开始点燃她的每一寸柔美的肌肤,她的渴望越来越强,身体开始热,最后滚烫。
“玉……玉……”白帆一次次地唤着,亲吻她。
当她的樱红被他像吃樱桃一样吸进口中时,她忍不住“哼”了一声。
他完全是赤/裸着的,而她还穿着套裙**,上身却已经被他除掉了一切束缚。
他们光滑的肌肤紧密地贴在了一处,阮素玉始终闭着眼。
她既渴望,又为自己的欲/望感觉羞耻,只有闭眼才可以骗自己是在做梦。
当他大手游弋到她的套裙里时,她忽然睁开了眼。
房间内明亮的,这是大白天,羞愧一瞬间蔓延,她用尽浑身的力气推开白帆。
“别这样!不能这样!我有丈夫,你也有妻子,我们不能做令人不齿的事!”她的话像冷水一样兜头浇下,泼灭了白帆的熊熊爱火。
“对不起!”他转回身,不敢再看她一眼。
“我还是再去冲个澡吧!”他闷声说。
“别洗冷水的。”她在背后提醒道。
“恩!”他闷闷地应着,光着身子几步就进了卫生间。
站在水下,他自己也不无后悔。
也许过了今天,阮素玉会觉得自己不是个君子。曾经很鄙视张建设,觉得他背叛了。现在,他也是个背叛者,背叛了自己的法律上的妻子。
温热的水冲过,却依然浇不息他的欲望,反而是水温让他的某处更加坚硬。
他不管阮素玉的交代,还是开了冷水,这样淋了几次,慢慢平静下来。
阮素玉把床单扯下来,围在身上,去窗边摸了摸自己的线衫。那件线衫很薄,湿的面积也不大,虽然没全干,比一开始还是好了很多。
她收了衣服,捡起丢在床上的内衣穿好,衣服也套上去。
对着镜子,好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以及衣裙。
镜子中有个面红的女人,一脸的桃花,她有些讨厌自己。
为什么总是那样抗拒不了白帆?又差那么一点点就和他滚在一处了。
以后要和他保持距离,不可以再给自己出轨的机会。
“你洗完了吗?我出去一下,买点东西。”她敲了敲门,跟白帆说。
“好!”他在里面答应道。
或许她是想逃避出去吧,他能理解。
阮素玉到了街上,她想,他的裤子衣服都偏厚,放在那家酒店可能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干,也不好一直等下去。
她便也去了白帆去的那家商场,到男装区给他买了一条牛仔裤,一件花格子衬衫。
白帆工作时大多数穿西装,像今天这样休闲的时候一般就穿牛仔裤,上身穿得很随意。
虽然觉得帮他买内/裤有点太暧昧了,却也不能让他光溜溜地直接穿牛仔裤吧?阮素玉只得去内/裤区,给他买了一盒内/裤。平时给张建设挑内/裤,她都会仔细看一下面料什么的。
今天给他买倒像是做贼一样,像偷东西,拿来就匆忙地往收银台走。
然后她又买了些吃的,还特意到烤肉串那里打包了几串肉串给他带过去,因为他刚刚没吃到。
阮素玉回来时,白帆依然裹着一件浴袍坐在床上。
“把这套衣服给换了!”
她把袋子往床上一放,甚至都不敢递到他手上了。
白帆也不想两人再擦枪走火惹的她不高兴,伸手拿了衣服就去了卫生间。
见衬衫里面还包着一盒内/裤,他心里很感动。
心想,你买这个一定不好意思吧?真是傻!
所有的衣物都很合身,也是他喜欢的颜色款式。
“谢谢!”白帆出来,微笑着说了一句。
“刚好,都很合适。”
他的客气虽让阮素玉觉得有些疏远,却又觉得很安全。
“过来,尝尝这里的肉串,刚刚你没吃到的。我长这么大,吃过无数地方的烤肉串,就最喜欢这里的呢。”她举起了那个盒子。
“好!”他老老实实地答道,拿过来,也不客气地全吃光。
“怎么样?”她期待地问。
“没怎么样啊?一般吧!”他故意这样说,看她的小脸又有些暗淡。
“哦,可能是因为我带了自己的感情,才觉得特别好吃。早知道不给你买了,破坏这些东西在我心里的形象。”
“你这个人还真是笨,没看我吃的狼吞虎咽的?不好吃能吃那么快吗?笨!”他伸手拨了一下她的头发,一脸宠爱。
“我们还是走吧,去火车站,还要赶去下一个地方呢。”阮素玉慌张地站起身,拿着白帆刚刚装衣服的干净塑料带,到卫生间收起了他的湿衣服。
这晚上了火车以后,阮素玉就发现白帆有些蔫。
大多数时候他会逗她开心,主动讲讲笑话什么的。
“你怎么一下子这么老实了?”她不解地问。
“不老实怕你不高兴!”白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浑身不舒服,情绪也很低落。
阮素玉还以为他是为白天没得逞的事生气了呢。转念又想,他也不是那种人啊。
仔细看了看他的脸,发现好像不对劲,他的脸有些潮红,很不自然。
阮素玉的脸是容易红的,白帆却不这样,她伸出手在他额头上探了探,烫的吓人。
“你发烧了!是不是叫你不要冲冷水澡,你还是冲了?”她问,有点生气似的。
“没有!”见她像个凶巴巴的妈妈一样,他都不敢承认了。
阮素玉不和他争,只是扯开一包方便面,把面饼什么的都取出来,当杯子给他接了些开水过来。
“多喝点热水!我看,我们还是到了北京去医院看看。”
“喝水我就多喝点,看病不用了。你见过谁感个冒就去医院的?”
“水要喝,医院也要去。感冒的事可大可小,你看上次妮妮,开始就是咳嗽两下发发烧,结果是急性肺炎。你……”
“怎么把我跟个小孩子比啊?我免疫力很好的,放心,发发烧身体更健康。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行程走,别耽误了。”
一晚上,白帆的体温越来越高,阮素玉很是着急。
发烧的人就会感觉冷,阮素玉为了让他好过一些,把自己被子也压到他身上。
她过一会儿又探探他额头,让他喝水。白帆几次都让她睡觉,她都不肯。
他烧的没有力,也拗不过她。
到了北京,阮素玉还是坚持要和他去医院,白帆只得提出他们还是先回A城。
一连忙了这么多天,阮素玉肯定累了,白帆自己也有些疲惫。
“好吧,[百度搜:77读书-我们回去吧,也该回去了。”她还想着把北京附近的市场跑一跑的,他生病了,也跑不成。
而且他还不肯看病,只得回家,他才能安心养一下。
阮素玉叫白帆在候车大厅等着,她去买票。
买完票她又给白帆买了退烧药,还顺便买了一个体温表。总觉得要量一量他到底烧到多少度才安心似的。
三十九度三,她不停地给他倒热水,让他喝,再加上吃了退烧药。
等他们再上火车以后,白帆的烧渐渐退了,红潮也跟着没有了。
“辛苦你了,休息一下吧,我全好了。”白帆说,看着阮素玉一夜没睡眼圈暗青,别提多心疼了。
阮素玉也着实困了,躺下去睡一会儿,又担心他反复,起来再看看他,量量体温。
白帆身体素质确实很好,烧退后并没有回弹,一直到黄昏时分下火车,状态已经完全回来了。
“早知道我们就不回来了,害的我们的阮总工作狂都没有机会施展。”白帆调侃着说。
“看来你还是真好了啊,又来贫嘴了。好好歇着吧,等一下要是再发烧又跟个病猫似的。”她娇嗔着说了一句,心里却高兴着呢。
他终于好了,她也就放心了啊。
“我就是再病也不是病猫啊,我哪儿长的那么小了?病,我也是病老虎。”
“呵呵!”阮素玉被他的样子逗笑了。
这次一出来也有十来天了,她也确实想妮妮,张建设那里也有些不放心。
本来还想在北京先给张建设找找医院看看的,结果因为白帆发烧也没去成。好在下次出差也没多久,只有等下次再过来时再看了。等到下个月发工资时,她就想带张建设北上了。
“你要是今晚不舒服,明天请一天假吧。”阮素玉说。
“明天休息呀,大姐!难道你还要上班吗?”
阮素玉一拍脑袋,才想起,可不是吗,明天就是周六了。
真好,回来的是时候,明天可以跟妮妮一起呆一天。
两人在火车站分开的,白帆要送阮素玉,被她拒绝了。
“天天在外面跑业务的人,黄昏时不敢独自回家,不成了笑话了?”她笑着说。
“好,那白助理就先行告退了。”白帆贫了一下,就自己打了个车回去。
“小帆,你回来了?”一到家,母亲可高兴了。
白帆这次回来的匆忙没给家人带东西,见到妈妈还有点不好意思呢。
“妈,小子忘记给你买礼物了。”
“傻小子,跟自己妈还客气?对了,瑶瑶知道你回来了吗?”
“她还不知道!”白帆说。
“这孩子,哪儿有出差不跟老婆联系的道理?人家新婚小两口离开一天都想的慌,你和她分开十多天了,怎么也不主动打电话告诉她你回来的事呢?快给她打个电话,好让她早点回来。”
白帆真的不想见陈瑶,没有一点想念妻子的感觉。
“妈,她怀孕了没有?”他把没来得及问的问题问了母亲。
“这问题你倒来问我来了?我还想问你呢,怎么还没怀孕?你这回回来,给我勤快一点。”
母亲这么明白的暗示让白帆有点吃不消,就转移了话题。
“您儿子回来了,给点什么吃啊?”
“吃什么吃,先给你老婆打电话。”
白帆看了看时间,快六点了,陈瑶应该也马上到家了吧。
“还打电话干什么啊?应该在路上呢,一边开车一边接电话不安全。”
“也是!”杨红樱说道。
随即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看了看白帆。
“儿子,有点奇怪啊!”
“怎么了?”
“瑶瑶好些天没回家住了,每天都打电话说有事,晚了她家离台里近,就住家了。是你们吵架,你惹她生气了?”
白帆和陈瑶的确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过也看不出她有多生气。
应该也不至于她连这个家也不回啊,杨红樱的话让白帆也不免生了些疑惑。
“没生气啊,应该是真有事吧。”白帆却不愿意母亲多想。
“我总觉得不对,哪儿有丈夫不在家,她天天夜不归宿的道理呢?”
“妈,您这是什么想法啊?还夜不归宿!别瞎猜,等一下她就会回来的。”
一直到杨红樱把饭端上桌,已经七点多了,也没见到陈瑶的影子。
她见白帆不打电话,也想着白帆回来应该搞点神秘感,让儿媳妇有个惊喜吧。年轻人不是兴这个吗?便自己给陈瑶打了个电话。
“喂!妈啊!我和同事们在外面吃饭了!如果晚了,我就不回去了。就这样啊,再见!”
陈瑶接起电话倒还热情,只是一句话说完就匆匆地挂了电话。
杨红樱听着话筒对面的嘟嘟声,疑惑又生出来了。
“瑶瑶说她在外面和同事吃饭,不对,是同事们,那不就是好多人吗?怎么我一点声音也没听见呢?”
更年期的女人是比较容易起疑心,没事都要猜出点事来,现在陈瑶的态度好像又真的有事,她不怀疑才怪呢。
“妈,疑心病又犯了,看来我该给你买某某口服液了。”白帆自然也有些想法,倒是劝着母亲。
“是我疑心病?也可能吧,你爸也老说我是疑心病。你说这老头子出差也好多天了,他怎么不想家呢?是不是外面也有人了?找了个年轻的狐狸精?”
“停停停停停停!我的妈呀,您转移还真快,一下子从陈瑶身上又转到我爸那儿去了。您啊,安心,安心啊。吃点百合,安神的。”
说完夹了几筷子的西芹炒百合放进**妈碗里,杨红樱笑了,感觉近两年自己偶尔是有点像神经病似的。
“那你晚上到她家去找她吧,给她一个惊喜。”
“好!”白帆这里刚好有陈瑶家的钥匙,他当时还不想要的,是陈瑶硬塞给他的,说出入方便。
白帆吃过饭在家呆了一会儿,猜想她吃饭也该吃完了,就开车去了陈瑶的家。
进了地下停车场,见到陈瑶的车在那儿,因为没停车位置了,他便又把车开出来,停到广电宿舍附近的其他停车处。
等他到了陈瑶家这栋楼前,刚要拐弯进去,就见前方不远处,一个男人扶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晃晃荡荡的,像是喝多了酒,男人在轻声说着什么。
令白帆极其意外的是,那个女人正是他的妻子陈瑶。尽管他们不是特别亲热,毕竟也认识两年多了,她的样子看背影还是认得出。
他愣住了,心想,难道母亲的怀疑是对的?
此时,他并没有一般丈夫见到妻子外遇那般愤怒,当然也不能说是平静。心情倒是复杂的,心想,若是她真的外遇了,也是自己的错。
是女人都会渴望陪伴,或许是自己对她的陪伴太少了,她太寂寞太孤单了吧。
当时他对阮素玉产生怜惜之心,不也是因为她的孤单无助吗?
如今却是他害一个女人不得不面对良心的煎熬,去搞婚外恋,心里对她的愧疚感又多出了几分。
当然,现在也不能完全确定她就是有真有这事,或许就是喝多了同事送她回家呢。
他不想这时候进去,怕会让陈瑶觉得尴尬,本来没什么事的话,倒像是有了什么事似的。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还是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外遇了。于是他就没有离开小区,而是到了里面四处散步,一边抽着烟。
估计过了有一个小时,他走到小区里的健身区,刚要坐下来,又听见陈瑶的说话声。
“你说白帆是不是打算不理我了呢?”她的话他听的清清楚楚。
不想让他们看见,他闪身躲在了一大颗植物后面。
本身就是夜晚,这里的照明是黯淡的,他们在椅子上坐下来,却没看见白帆。
“都跟你说过了,女人应该主动点,但是也不能太主动。上次让你给他打电话,他后来给你了没有?”
“回是回了,第二天晚上才回的,说是手机没电了。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林彬,你说我是不是……我是不是,是不是一个特别讨人厌的人呢?”
陈瑶说话间,一股悲哀涌上来,便开始轻轻的抽泣。
这些天她似乎已经有了和林彬吃饭喝酒的习惯,每天他都会送她回家,然后在房间里聊聊天,就会到小区里转转。
有时是她提出来,也有时候是林彬提出来。
她觉得他算得上很好的朋友,在她面前很君子,连她的手也没有牵过。
不远处的白帆觉得他自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看两人说话间没有什么亲昵,而且还在讨论和他有关的话题。
确实是太亏待陈瑶了,才会让她这样痛苦吧。他听她提起过,林彬应该是她的同事,或许只是陪着她,不忍心看她难过罢了。
林彬自然不知道白帆在看着,见她这样哭,又说这样的话,觉得该是抱抱她的时候了。
于是很自然的,把她揽住靠在自己的肩头。
“别傻了,人是没有讨厌不讨厌的,主要是看有没有人愿意珍惜。你是个好女孩,可能他还没发现吧。”
“真的?”陈瑶抬起眼看他。
“真的!”林彬重重地点点头,摸了摸她的头发。
这动作就有些亲昵了,一般一个男人在喜欢一个女人时才会摸她的头发。
白帆几乎可以从刚刚的对话和林彬的动作上看出来,他是一头狼,对陈瑶的目的并不单纯。
但是显然他是一头有耐心的狼,应该还没有对陈瑶怎么样。
心中又复杂起来,应该没有哪个做丈夫的会想要祝福妻子和另一个男人好的吧?可他就产生了这样奇怪的想法,他觉得,若是陈瑶陪在这男人身边,或许比在他身边要幸福吧。
陈瑶感觉到了林彬对自己似乎有了些疼爱之情,不知道是不是爱情,总之让她并不讨厌,甚至也不是特别抗拒。
不过她不想背叛白帆,便轻轻推开了他,轻声说:“真谢谢你,林彬,这些天要不是每天你陪着我,我一到天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家都是朋友,你这么客气就不对了啊。走了,我送你上去也该回去了。”
“好!”陈瑶点了点头,起身,和林彬又一起走回去。
她倒不摇晃了,两人一前一后,陈瑶在前面,林彬在后面,手也没牵。
他们上去没几分钟,白帆又见到林彬离开了。他想,或许陈瑶所说的陪伴就是这样吧,应该不是在一起过夜的。
再停了一会儿,他才带着极其复杂的心情到了陈瑶家门口。
自己掏出钥匙打开门,陈瑶那时正在厨房里烧热水呢。
以前她母亲在的时候是不让她烧水的,现在母亲走了,家里没有人,保姆也辞掉了,现在什么事都她亲自做了。
听到门声,她还以为是父亲来了,叫了声“爸”就迎了出来。
如何也没想到,站在她面前的会是白帆。
这几天她就为白帆的事情忐忑着,睡不着时也会想他,可等他真站在自己面前时,她好像又不是特别高兴了。
她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还记得上次他出差到西江那儿的时候,她想他想的真叫着急啊。
那次他回来,她看着他,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今天好像都没有这种反应,愣了半天,白帆没说话,陈瑶也没说话。
“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两人同时说,本来是两口子,一下子又觉得尴尬起来。
陈瑶还是暗暗觉得庆幸,心想,好在他来的晚了一会儿,否则撞见林彬在就不好了。
虽说两人没什么,也难免白帆不误会吧。
“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啊!哦,水开了,我去上水!”陈瑶说着就往厨房跑。
她喝了些酒,现在还没完全醒呢,差点跑摔跤。
白帆叫了一句“小心点,我来!”就跟了过去。
她晃了两下就站稳了,也没跟他争,倚在门口看白帆把一壶水灌进去。
“瑶瑶,妈说你这些天都在这里住,一个人还习惯吗?”他问,完全没有被刚刚看到的那些影响似的。
“不习惯,这里很冷,很空旷。我忽然觉得这房子太大了,没有一点人烟。”
“那怎么不回家住啊,妈在家,你们两人还有个伴。”
陈瑶没接话,看了看他,觉得他怎么忽然这么关心自己了,难道是看到了什么不成?
“你出差以后台里有些事,晚上加了几次班,就直接在这里睡了。”
“哦!”白帆答应了一声,没有拆穿她的谎言。依照她刚刚和林彬的谈话,应该每天他都来陪她了吧,那显然她就是在说谎吧。
若是没有什么顾忌,为什么要说谎呢?
或许她对林彬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
“今晚我们是在这里住,还是回我们那边呢?”
“就在这里住吧。”陈瑶说。
怎么就觉得两人有点别扭啊,他出差那么久,这是他们第一次见,不是应该拥抱亲热不分开的吗?
“白帆!”陈瑶似乎想抓住以前对他的那种感觉。
现在这样让她觉得害怕,好像是背叛的征兆。
她不要那样,在他还没有对她动心的时候,她不想先离开,不甘心。
还有,她也不可以离婚,不能让父亲没有面子。
她忽然冲到白帆的背后,紧紧地搂上他的腰。
“白帆,我想你了!”接近的一刹那,她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能抱住他,还是心跳很快,很期待他能回头亲吻自己。
白帆手放到陈瑶的小手上,想要扳开,又觉得没有扳开的理由,于是就变成了握她的手。
这双手没有阮素玉的小手那么有魔力,尽管手感都差不多,一样的细腻,一样的光滑。
他搭在上面心不会异常,只像是握住了朋友的一般。
“你想我吗?”她问了一句。
“恩!”白帆哼了一下算做回答。
真实答案是不想,但是说出来就伤人,不如不说。
“我们是不是该小别胜新婚?”陈瑶娇羞地说,大胆发出了对他的邀请。
白帆只得把她转过来,抱起,朝卧室走去。
“瑶瑶,你怀孕了没?”他问。
“没有!一次哪里就能怀孕啊?我问了我同事,她们说她们怀孕时都努力了几个月,有的还努力一年呢。睡吧,我希望今天我们就能如愿以偿。”她悄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