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了？妈说的是事实，她走了，和上次那个姓聂的一起走的。这也说不准是早就有事了呢，否则谁那么热心肠。”虽然白帆不能人道，对于张建兰来说，他总是那么关心阮素玉还是让她不高兴。
    她才是他的老婆，哪怕是名义上的。要是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她真会怀疑那两人的关系了。
    白帆被张建兰的话气的难受，任何人说阮素玉的坏话他都讨厌。
    “建兰，你不是一直说她对你不错的吗？就是我们结婚以后我看她对你也很好，做什么吃的都先考虑你的胃口，今天她刚走，你就这么说她，不会于心不安吗？”
    张建兰张嘴刚要回敬他，见李华珍使了个眼色，才不说了。
    “白帆，多吃点菜吧，不是说要出差了吗？外面没有家里吃的好，趁在家多吃点。”李华珍殷勤地说，不过是希望白帆别再提阮素玉的事。
    他也不想再说什么了，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赶紧找到阮素玉，问问她到底是怎么了。
    要是她离婚了，就太好了！他真为她高兴，早该想开了，张建设这种人实在配不上她。这些人都不说，他也能猜到阮素玉不会主动提离婚的，肯定是张建设又干了什么事。
    “你还怀着孕呢，多吃点！”李华珍轻声跟招弟说。
    这话更点醒了白帆，以前李华珍对招弟可没这么好的，还有刚刚张建设对招弟的态度，只要稍微联想一下，就知道孩子是谁的了。
    张建设，你还真让人不省心。可是她知道这些的时候会不会特别伤心？现在她能不能看开了？
    他想起那次她知道张建设外遇时的模样，更加对她担心起来。
    快速吃完饭，白帆便和家人说要的父母那儿去一下，也没人拦着他。
    一到了楼底下，白帆迫不及待的给阮素玉打了个电话，那时候阮素玉正吃饭呢，手机放在桌上。
    当看到来显是白帆时，她的心止不住地狂跳，不自觉地脸就有点红。
    “妈妈，妈妈，你电话！”妮妮说。
    她当然知道电话响了，不过觉得在他们面前接，她会很别扭，便站起身轻声说：“我去接个电话。”
    她心想，我走了也没有和他打一句招呼，他一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你在哪儿？”电话一接通，白帆便问，再不叫嫂子了。
    “我在外面吃饭，你呢？”
    她的声音没有沙哑，听起来也不是特别低沉，而且还说在吃饭，这让白帆放心了不少。
    “你离婚了？是因为招弟？那晚上住在哪儿啊？心情有没有受影响”
    他的语气中全是关心，没有一点责备她不告而别的意思。
    白帆问的急切，问题还真多，阮素玉简直不知道从何说起了，便轻轻笑了。
    “你最想知道什么，这么多问题我连记也记不住了。”她竟然笑了，还知道笑，那就没事了。
    “和妮妮晚上住哪儿？”
    “住云海哥家里。”她实话实说。
    “什么？怎么住他那儿去了？”白帆揪紧了眉，有些吃味。
    “我妈那儿住不了，而且一时半会儿我也还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我离婚的事，至少得等咪咪满月再说。住旅店带着妮妮，总不放心。”
    她本来是没有必要向白帆解释的，可她记得上次白帆吃聂云海醋的事，就很自然地解释了。
    白帆虽然不愿意她和别的男人住在一起，出于对她安全的考量，还是觉得她身边有个男人照应好一点。而且虽然他吃聂云海的醋，他也知道那只是飞醋，聂云海和她没什么的。
    不过要是那个照应她的男人换成他自己就更好了，正好他还空着一套房子呢。
    “我现在去接你吧，你住在我那套城郊的房子里去。”
    他的话让她紧张，尽管她知道他没有别的意思，却还是想起上两次的经历。
    “不用了，你那房子离的远，我上班和妮妮上学都不方便。”
    “我每天早上可以开车去接你们！”
    “不行，现在建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生了，你能有时间尽量在家陪她吧。”
    “我”白帆还想说服她，想和她发脾气，问她为什么接受聂云海的帮忙却不接受他的。
    不过他没问，事实摆在眼前，聂云海是单身，而他是有家室的人。
    现在他可真后悔做过这个决定，要不是当时她需要帮助，没有和张建兰假结婚，现在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她在一起了。
    对，和她在一起！为什么我从来没有争取过和她在一起！曾经在她陪生病的妮妮时，我不就想和她在一起的吗？她几乎要同意了，要不是被陈瑶下药，我们早在一起了吧。
    这回她单身了，他必须得想办法和她冲破一切束缚在一起。
    他想说，玉，你等我。但是他太了解她了，依照她的个性，不会愿意和他这样不清不楚地纠缠在一起的，不管她心里多想。
    她始终是个过不了良心这一关的人，想到她当初被捉奸时那苍白的脸，他便决定不自由之前不打扰她的生活。
    “好吧，我不勉强你。你”他想要提醒她别和聂云海走太近，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不引起她反感。
    “怎么了？”她轻声问。
    她喜欢和他说话，哪怕只是在电话里，只要能听到他的声音，就觉得无限安慰。
    和他通话以后，她才发现她为了离婚的事产生的负面情绪瞬间烟消云散了。
    “别急着考虑再婚的事，匆忙的婚姻会让人后悔的，我的两次婚姻都是如此。”
    他怎么忽然讲起大道理了？她心里纳闷，旋即又明白了，他是怕她考虑聂云海吧。
    放心吧，我不会随便谈婚论嫁了。现在想到结婚，都让她觉得恐惧，怎么可能一下子再考虑嫁人呢。
    “不会，刚逃出狼窝，我还不想再跳进虎穴。”
    她的话让他心中似乎涌起一阵喜悦，很莫名的喜悦。
    “那就好，那就好！”他甚至掩盖不住这喜悦了，一连说了几遍那就好。
    此时，阮素玉忽然想，要是白帆也是单身的该有多好，或许她会愿意抛弃一切世俗和他尝试一次呢。
    不，不行的，我们是不可能的，连想想都不应该，她随即又否定了自己。
    “另外我还想提醒你一句，也许这话不该我说。男人都会有总之你和聂云海都是单身孤男寡女的，你别忘了避嫌。”虽然难以启齿，他还是要提醒她。
    “你我知道了。你好好过日子吧，别有其他想法，女人生一次孩子不容易。不管你是爱她也好，不爱也好，千万别在这时我想你明白我的话。”
    白帆可真想冲动地和张建兰说拜拜啊，看她刚刚说了什么，真让人生气。
    阮素玉就是心软，豆腐做的心，凡事为人想。她的过度善良真是害苦了她，要不是张家人利用了她这一点，她哪儿能这么悲苦啊？
    要换做是别的女人，早跑了。
    “你管人家，人家未必领你的情。”他冷冷地说。
    她便能猜到张建兰刚刚是说什么了，才会让他这么气愤。
    以前张建兰好像还好，最近自从怀孕了脾气越来越古怪，今天发生这样的事，她竟然当做没看见似的。要是以前，她一定会站出来指责她哥的。
    她如此冷漠，阮素玉心里也有些失望和难受。不过想想她可能要生了，情绪不好，也就不计较了。
    我知道你是这样说，其实一样心软，她心里说。
    “晚上吃了什么呀？”见她不说话了，他又问。
    “很多菜呢，有清蒸鲈鱼，有”阮素玉也贪恋着和他多聊聊天的，就把菜名都说了一遍。
    “哦，这么丰盛啊，不愧是个有钱的人，要不然你考虑嫁给他得了。”白帆又吃醋了，总觉得她一说起聂云海她就特别自豪。
    “你胡说什么呢？”阮素玉不好意思地责备道。
    这声温柔的责备特别像小情人之间吵嘴似的，白帆心为之一窒。
    他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争取和她在一起，否则这一辈子就过的太没意思了。
    两人又随意聊了一会儿天，阮素玉真是不想放下电话，又怕里面几位等太久了，还是说了再见。
    白帆在楼下转了几圈，深思熟虑着如何才能和张建兰脱离关系。
    他甚至恨不得立即就上楼和张建兰谈清楚，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阮素玉刚走，他现在就提离婚不显得太惹人怀疑了吗？
    更何况现在也确实不是时候，她要生了。阮素玉呀阮素玉，真希望你能等我一段时间，不要很久，我就换回自由。
    过了两天就到了星期一，阮素玉给张建设打电话约他去离婚。张建设自然是不愿意，百般找理由，阮素玉心却冷硬的像铁一样，再不会听他的鬼话了。
    “张建设，如果你今天不来，我立即去法院起诉离婚。你看着办！”她声音不大，但是语气中透露出的坚决让张建设始料未及。
    他想，不过是一纸证书，倒不如先如了她的愿，降低她的防备，再寻找机会和她和好也行啊。
    于是，他爽快地答应了，和阮素玉又一次在民政局相见。他很想跟她客套几句，说点俏皮话什么的。奈何阮素玉一直寒着一张脸，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星期五，我想见见妮妮，行吗？”张建设问阮素玉。
    “行！你想见妮妮，或者是她奶奶想见她，都给我打电话吧，再见！”阮素玉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玉”他的呼唤飘散在空中，再也不会得到她的回应了。
    他攥着离婚证书，才彻彻底底地领悟到，她走了，或许他再耍什么心机，她也不会回头了。
    而阮素玉又一次拿到离婚证书，已经不再惆怅，更多的感觉，是一种解脱。
    这几天，白帆会在上班时给阮素玉发两条信息问她过的怎样。
    都是很客气的话，两人的信息也很简短，无非是：“还好吗？”
    “还不错！”一般也不超过十个字。
    即使这样，阮素玉心中也还是有点愧疚感，又怕连信息也不跟他发，对他太残忍。
    白帆几次在张建兰面前想提离婚的事，一看到她的大肚子又有些不忍心。
    这天他下班比平时早了一些，路上给张建兰买了一些吃的，对孕妇的关怀他一直还是有的。
    到了家他开门比较轻，张建设上班了，李华珍和招弟也都出去了，家里空荡荡的。房间里的张建兰完全不知道他回来了，正和一个男人聊的欢呢。
    那男的是张建兰以前的一个追求者，说是追求者可能还稍微好听了些，实际上是想要把她弄上床而没成功的。
    两人说话很是随便，反正家里没人，她憋的难受，就想说什么说什么了。
    “滋润什么呀？别提了，我找了个我跟你说，你可别和别人说啊。我们家那位是个柳下惠，看着挺爷们儿的，实际上不行。”
    “真的？那你不是很空虚？妹子，要不哥去找你？”男人在电话那头贼笑着。
    “哎呀，你真是没正经的，我现在这么大肚子，都要生了。”
    “大肚子怕什么呀，大肚子才有味呢。”
    “哈哈，你可真是的，别看长的又黑又瘦的，还这么色。看来男人呐，不可貌相，我越看见我们家那位长的那么好，我心里就越恶心。要不是看在他给我养儿子，还给我钱的份上，我找他？”
    白帆从没想到，张建兰是这么瞧不起他，真可谓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气的血直往头上涌，砰地一声推开门，冷着脸站在了张建兰面前。
    “白白帆”张建兰吓的结结巴巴的，任电话那边一直在“喂，喂，”再也顾不得回答。
    白帆见她挺着那么大的肚子，终究不忍心，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你挂掉电话，我们谈谈。”他尽量压抑住怒气，说。
    张建兰忙把电话挂了，挤出了一丝笑。
    “白帆，你别生气，我只是，只是开玩笑。你知道的，开玩笑的时候说什么都不”
    “建兰，不用解释了。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会这么看不起我，现在我只想和你谈谈以后离婚的事。你生孩子以后，孩子半岁我们就离婚，协议现在就签好吧。”
    白帆冷淡平静的态度，让张建兰心一下沉入谷底。她不想离婚，她想顶着白太太的头衔，对孩子肯定有好处。
    “白帆，你不觉得为了这一句话和我说离婚太过分了吗？我不同意！”她不再颤抖，豁出去了。
    “为什么？你是舍不得人？还是舍不得钱？正像你自己说的一样，我一点用也没有，和我在一起，有名无实的。分开对你只会有好处，不会有坏处，你可以获得自由，也可以拿到钱，这样对你来说不是两全其美吗？”白帆试图说通她。
    他想，她在意的无非是钱，也没有必要抓住他不放。
    “这孩子又不是你的，到时候万一你翻脸不认”张建兰嘟囔地说。
    “是担心这个？这样吧，我妈前段时间还说呢，让你到我家去生。如果你不相信我会把这孩子当成白家的孩子，我就把你带回去。连我爸妈都承认了，你就没有什么想法了吧？我们早说过的，我需要孩子，而你的孩子需要爸爸，对不对？我们也名正言顺地结过一次婚，孩子就不是私生子了。到时候白家的一切他照样继承，他的抚养费，你的生活费我可以照给，直到你能负担得了自己。”
    白帆开出的条件是优厚的，张建兰实在没有不同意的理由。刚刚那男的勾搭得她春心荡漾的，以后她总会想男人的，到时候碍着白帆，去偷情总是不名正言顺。
    想到这里张建兰的想法松动了，唯一的，她只想要孩子真在白家出生。
    这笔交易，她觉得自己真是赚大了，一直吃着白帆用着白帆的，还免费照顾她。
    “好！我只有两个条件，钱的事我们写进离婚协议里，我去你家生孩子。”
    “行！一言为定！我们过两天就去我家，现在我就拟定协议。”
    两人的开始像是谈生意，结束依然像在谈生意。白帆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张建兰什么都得到了，心里也高兴。开始时皆大欢喜，结局时依然皆大欢喜。
    协议很快拟好了，一式两份，张建兰看了看协议并没有什么问题。
    她在落笔之前，却还是犹豫了。
    “白帆，这么大的事，我觉得我还是再考虑考虑，要不等到去你们家以后再签吧。你别怪我，现在怀孕就是没有安全感。”
    白帆真想一下子就解决所有事，明天就是情人节，他真希望在情人节的时候可以以单身的身份出现在阮素玉面前啊。
    只是心软的他实在干不出逼迫孕妇的事，于是就没有勉强她。
    第二天就是2月14日，情人节。
    和每年一样，整个城市都被玫瑰花点缀满了。
    张建设一直在盼着一个适当的机会，好在他提前铺垫好了星期五要见孩子，他想阮素玉答应了的，应该会来吧。
    “小玉，你什么时候把妮妮给我送来啊？”他一打通阮素玉的电话就这样说。
    阮素玉那天不知道星期五就是情人节，看来张建设是早有预谋。
    她不想让他再有别的想法，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她愿意永远孤单也不会再找他了。
    “我不会送的！”
    “为什么呀，你答应了的。我总有探视我女儿的权利吧？”张建设很是失望。
    “你有，不过今天没有。张建设，今天是情人节，你要见她，改天，就这样。”阮素玉说完不理他还在说什么，果断挂了电话。
    她刚挂了电话没两分钟，手机又响了，这下她也没看来电显示，接起来就说：“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你怎么还打电话来？”
    “这是冲谁呢？这么大火气？”白帆好笑地问。
    心里却想着，该不会有谁想骚扰她吧？她可是他未来夫人，他是不会允许别人骚扰她的。
    那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三分戏谑，说的阮素玉心不由一动。今天是个特殊日子，他怎么会这么不避嫌地给她打电话呢？
    不过即使知道不应该，能接到他电话，她还是非常非常高兴。
    “哦，没谁。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有事吗？”
    “有！”
    她还真想不出来他找她能有什么事，不过他这么认真，又不像是假的。
    “今天晚上，我想和你见面。”他说。
    “不我晚上没有时间。”阮素玉多想答应他啊。在这样的日子里，她想和他在一起，哪怕只是坐在路边的长椅上说说话也好。即使不说话，就坐在那儿感觉彼此在身边都好。
    可她不能答应他，她自己是单身了，白帆却不是。
    “放心，我不会和你怎么样的，只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必须今天跟你说。你要是不见我，我就捧着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站你公司门口等着。”
    白帆无赖地说。
    阮素玉有些奇怪，他已经克制很久了，不会这样威胁她。
    她想起最开始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这样吓唬她，不给他亲就让全公司的人知道之类的。
    “我在”白帆很想说在他自己的房子那儿等她，还是没说。
    他自己也担心在那个场合两人会控制不住，既然都忍了这么久了，他情愿再多等一些时间。
    不道德的结合终究会让自己后悔，不可贪恋。他不想让阮素玉再难受，便只有选择不容易发生什么事的地方。
    “六点半，我在绿意咖啡等你。”
    “白帆，我真的不能去！”
    “我会一直等！”说完，他就按了挂机键。
    “别”阮素玉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她不想去，不是不想去，是不能去。
    她再次拨了他电话，竟然关机了。这个白帆，混蛋，他怎么能这么自说自话的，这不是逼着我去吗？
    不行！我不能去！
    六点，白帆就到了绿意咖啡屋，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据他观察阮素玉最喜欢靠窗的位置，她总像在想什么一样，侧脸看起来美极了。
    他拿着协议书，越看越高兴，那是他的自由证书啊。
    有了协议，他就已经自由一半了。不久的将来，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追她了。
    他知道她还是会有不同意的理由，什么世俗了，什么父母啊。不管她有多少理由，他都要让她放下，他会让她跟自己一道去追寻幸福。
    想到将来他们在一起的样子，他，她，还有妮妮一起去玩。再生一个孩子，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到时候一家四口，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生活中会只有笑声，也许偶会会斗嘴，都无伤大雅。
    他搅动着手里的咖啡，相信阮素玉一定会来。不过她一定会做思想斗争的，即使来，也不会那么早。
    而他，明知道她不会来那么早依然坚持早来等她，心甘情愿。
    时间到了晚上七点半，整整晚了一个小时她还是没有出现。
    此时的阮素玉还在聂云海的家里坐立不安着呢，妮妮在写作业，她在旁边出神。
    这个傻子，他的手机又一直打不通，怎么办啊？
    “妈妈，这已经是你今晚第五十次叹气了！还让不让人写作业？”妮妮撅着小嘴不满地问。
    “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夸张了？什么五十次！”她捏了捏女儿的小鼻子，仿佛心事被她看穿了似的，脸都有点红了。
    “是你夸张好不好？我还少说了呢！哎呀不和你说了，我再有两个小时都写不完，求求你了老娘，您呀别坐我身边了，弄的我写不进去。”
    “好好好，每天吵着我陪，今天倒不让了，以为我愿意陪你这个小坏蛋啊。”阮素玉笑着，柔声说完，起身出了客房去了客厅。
    “小玉，过来坐吧！”
    “云海哥，看电视呢？”
    “嗯！坐啊，一起看！”聂云海答应道。
    自从阮素玉到这里住，希希可老实多了，每晚还自己做作业，一点不用他担心。
    阮素玉在沙发上坐下来，她的心一直都在白帆身上，哪有心思看电视啊。
    过一会儿，她又看一下手表，又过一会儿，又看。
    “去吧，小玉！”聂云海忽然开口。
    “什么？去哪儿啊？”她假装听不懂他的话。
    “竟然在云海哥面前连真话都不说，你从吃饭开始就不对了，小时候就这样，有点什么事就坐立不安的。人有时候不必太压抑了，我相信你和他见面也不会发生什么，只是说说话而已。妮妮在这儿你放心，若是不去，你估计一个晚上也睡不好！”
    “云海哥你”你怎么知道我和谁见面啊？
    “上次在上海，半夜的时候我也去病房了，看见你们在那儿说话。小丫头，感情是没有罪的，只要你自己把握好尺度。云海哥真希望你能早点获得自己的幸福，我永远都祝福你。去吧，别让他等太久。”
    还是云海哥懂我，他竟然一直都懂，时间过去了二十年都没有变。
    “云海哥，我我不想破坏别人的幸福。”
    “问题是他幸福吗？”他轻声的一句话，似乎让阮素玉醒悟了不少。不是她不知道白帆不幸福，只是她怕让他幸福，就弄的别人不幸福。这样以牺牲别人为代价的幸福太沉重了。可是白帆也够可怜的了，不能对他这么残忍狠心。
    “我去了！我确实不应该对他太残忍，连面也不见，枉费他为我做了那么多。云海哥，妮妮那儿麻烦你了，我去去就回。”她像是对聂云海说的，也像是自言自语。
    “去吧，放心，我能有办法把那个小家伙给哄睡着的。”
    阮素玉带着一腔的感动出门，一直跑着到了路口。
    她不想再让他等了，等待是一种煎熬，她会心疼他。
    白帆终于看到了阮素玉，她款款向自己走来时，似乎连室内的空气都变得清新，每近一步都让他幸福得不知所措。
    我的玉，你还是来了，我就知道你不舍得我一直等的。
    他微笑着，一直看着她，她的小脸红扑扑的，虽然抑制着，还是能看出她呼吸的急促。
    看来她是赶来的，为了见他，赶成这副模样，他觉得自己的所有等待都是值得的。
    “你来了？”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因为激动都有点异样了。
    “嗯！”她羞涩地点头，很想摆出一副还是他嫂子的样子，却做不出。
    她心跳的异常快，快到自己控制不了，甚至不敢开口，怕泄露自己这样的情绪。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都紧张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时间不多，有什么事你说吧，妮妮还在云海哥那儿等着我呢。你这人真够奇怪的了，还非要挑今天说事。”
    白帆知道她嘴上是这么说，实际上却是满面的羞涩，内心肯定是非常喜悦的。
    “你难道不想今天见我？”他迫近她，灼灼的目光盯住她。
    有很久他都没有这样对待过她了，自从两人被捉奸以后，一直像君子一样相处着，压抑着。
    他的目光让她害怕极了，脸越来越红，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我我当然不想见你了，我怎么可能在这种日子想见你呢。我”
    “你，又开始言不由衷了。”他却忽然往椅背上一靠，懒洋洋地开口。
    “要是真不想见我，脸红什么呀？”他好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