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兰以为他这是答应了,眼睛咕噜乱转起来。传说白石集团旗下有很多子公司,光是收购的盛大都这么大规模,白家的家产肯定高得吓人。
她想自己绝对不能要少了,机会就一次,要少了不得后悔死吗?
她伸出五个手指,在白帆面前晃了晃。
“五十万?”白帆皱着眉头问。
“哈哈,你还真是小瞧我的出身啊,我像是那么不值钱的人吗?五十万?你是打发叫花子啊?我说的是五百万!”
她这话说出来,白帆气的直想笑。
“你是想钱想疯了吧?”
“想让我乖乖地签字离婚,一分都不能少,要是不签,你们就到不了一起去。你看着办吧!”此时的张建兰觉得白帆害怕了,让步了,她占有绝对优势了。
“张建兰,不是我小瞧你的出身,是你高看了我。我是没有那么多钱,别说五百万,就是五十万我都没有。我只有五万块的现金,而且,我还不会拿给你。你知道为什么吗?”白帆这话说的慢条斯理的,张建兰却气的脸都有点扭曲了,伸出手指指着他。
“你你”他刚刚明明是为了赶快离婚答应了她的啊,这怎么一眨眼他变卦了不成?
“我告诉你,你不应该这么贪婪。没错,我是利用了你,可是你也利用了我,我们之间是互相利用。不过,我还是照顾了你,让你怀孕期间过的舒舒服服的,并且协议离婚,我还承诺给你一些钱,对你我可算是仁至义尽了。现在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签,还是不签。”
他脸上不再青筋暴露,不再愤怒异常,他的平静让她感受到了压迫和害怕。
明明是他求她,他凭什么这么胜券在握的样子?她就不信,她不签,他还敢按住她的手签。
“我不签,看你能怎么样!”
“好,那你就别签,我会起诉离婚的。别把人人都当成你嫂子,都能心软,对你们张家人,只要有必要,我下得了狠心。”
“哈哈,真是笑话,你去起诉好了,看是谁胜诉!”张建兰才不怕呢,婚姻法她还是学过一点的好不,怀孕期哺乳期男方不可以提出离婚的。
“哦,好啊!那我会在孩子生下来以后就去。”白帆笑了笑,再补充道:“以为法律会站在你那边?没错,按照婚姻法怀孕哺乳期,男方不可以提出离婚,是有这一条的。”
他停了停,看张建兰的脸色,果然是一脸得意啊。
“不过呢,还有补充,如果孩子是女方与他人私生而非婚生的话,可以起诉离婚,法律会给我一个交代的。”
“你”张建兰抓狂了,这不是得不偿失了吗?
早知道她不该和他反目的,签了字还能拿到一点钱。
“你明明知道,你结婚之前就知道孩子不是你的,还跟我结婚,法律怎么可能照顾你?”她总算找到了对付他的话。
“我是知道啊!有谁能证明?”他又问,这下,张建兰更气结了。她没想到啊,闹来闹去,弄的一场空。
不行,不行,不能这样!
“那白帆,刚刚我都是在说假设。我怎么可能要五百万呢,这样吧,你给我五十万我就签字。”
她慌乱地说,白帆心中更涌起一阵厌恶,这实在是个过于现实又贪婪的女人。给她钱,就是不对,别说没有,有也不能给她。
“对不起,我没有钱。”
“骗人!你还会没钱,谁不知道你们白家......”
“那是白家,我爸有多少钱我不知道。我不是个不劳而获的人,他的钱向来和我没有关系,我自己手中就是几万块应急的。本来这钱我可以给你,现在......你的态度让我后悔了。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签字还是不签字,婚都必须得离。而且你一切的悲惨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将来受苦受累,也别怪我!”
“我这就去告诉我父母,孩子不是我们白家的,张建兰,我要给你上一课,告诉你怎么做人!”
白帆说完,猛然站起身,就作势要出门。
当然他还并不想让张建兰的处境太尴尬,也不会在这节骨眼上让他父母知道这件事。只是不教训她,不让她知难而退,她会揪住人小辫子不放的。
“你等等!”张建兰叫住了已经到了门口的白帆。
“签字?”白帆问。
“哼,不是签字,是想告诉你,白帆,你要是这么利用我一点钱也不给我,我不会放过你!”她恶狠狠地说。
“随便你,怎么对付我都行!”他还会怕她一个大肚子的威胁不成?
“问题是我不想对付你,我知道我也对付不了你。不过她嘛......”
白帆停在门把上的手明显停顿了一下,张建兰看得清清楚楚。果然她会是自己的上佳砝码,这个痴情种子怕呢。
她的话乍一听的确是让白帆怕了,万一她伤害她,他不得心疼死吗?
不过随即一想,她多半是为了威胁而威胁。她现在是大肚婆,即将是产妇,离婚了他自然可以贴身保护阮素玉,还怕她不成?
于是他转回身,无所谓地对她说道:“也随便你,如果你能做得到的话!不过要是你伤害了她一根汗毛,我会让你......”
他言尽于此,再次转过身拉开门。
“别,白帆,你别去说,我求你了!”张建兰这次真害怕了。
“我签字还不行吗?”
“可惜已经晚了!”他要让她尝尝这种绝望的滋味,她才能印象深刻。
“求你!求你!”她连续说了几次,一着急想起身没起来,由于笨拙一个不小心就滚到了地上去“砰”地发出了一声闷响。
“啊!”她痛的叫出了声。
“建兰!”白帆就吓唬吓唬她,被她气的甚至忘记了她随时可能发生危险。
他几步冲回了房间,见她一直按着自己肚子,头上慢慢渗出了汗。
“走,我带你去医院吧!你别怕,忍着点,啊,对不起!”白帆弯下身,忙把她抱起来。
此时,她再也没有办法嚣张了,直觉得肚子刀绞一般的痛。他发现她的下身不一会儿就全湿了,不知道是全是血,还是有水,总之很吓人。
这时候白石夫妇也听到声音赶过来了,一看这架势,自然也吓得不轻。
“别动别动,好像是破水了,要生了!白帆不能这样带她出去,还是打电话叫120,破水必须得抬到医院去,要不然很危险。”
“好,我打电话!”白帆颤抖着手伸进口袋摸出电话,正好这时阮素玉打电话过来,他因为紧急,直接按断了。
拨打了120,车很快就到了,张建兰那时头发已经全湿透了,一身狼狈。
白石夫妇和白帆一起跟着上了120的急救车,赶到了最近的一家医院,张建兰被直接送进了产房。
阮素玉这天终于把那个难缠的客户搞定了,白帆说过,她回来的时候让她打电话,他要来接的。
她本来不想麻烦他,可是车要到站的时候,她忽然发现她真的真的非常想念他。
想念他的笑容,想念他的声音,想念他的一切。
她想,就在车站见他一面,也好,便真的按照他的意思拨了电话给他。
谁知道,却被他按掉了。她先是有些生气,接着又想,他估计有什么事正在忙吧。她想,自己在他那儿肯定是受欢迎的,这点绝对假不了。
她本想在车站等等他的电话的,又惦记着妮妮,便没做停留直接回了娘家。
白帆到了医院以后,一直焦急地在产房外守着,有时来回不断地走动。
他的焦虑让白石夫妇有些奇怪,还以为他对张建兰没什么感觉的,这样看好像又非常关心似的。
他们当然不知道白帆完全是出于愧疚,要是张建兰真有什么危险,孩子有什么事,他就是罪魁祸首啊。
白帆啊白帆,你怎么就那么冲动啊?你说你跟个孕妇计较什么啊?他在心里不知道骂了自己多少遍,可是产室里什么动静也传不出来,根本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给李华珍打了电话,让她也通知张建设过来,她毕竟是张家人。就算到时候他们要找他算账,他也得让人家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在场啊。
李华珍赶忙准备了一些产妇的吃的,和张建设招弟一起赶到了医院。
“她怎么样啊?”李华珍问。
“妈,还在里面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谁能知道今天刚到你们家去,就发动了,这孩子,真会挑时候,不愧是白家的孩子。”李华珍在着急的同时,还给女儿做了个铺垫。
“妈,我给你们介绍。爸妈,这是我岳母,张建兰的母亲李华珍。妈,这两位是我父母。”
“亲家!亲家母!你们好哇!”李华珍热情地说,主动上来握白石夫妇的手。
“一看你们就是有钱人,气度就是不一样啊!我们建兰是个懂事的孩子,你们放心,一定会孝顺你们的。”李华珍又说道。
“是啊,她很懂事,辛苦你了!”杨红樱一向不喜欢太势力的人。
以前她和白石很穷的时候受过很多白眼,帮他们的人少,后来凭借自己努力赚得了一份家业,又被很多人盯上了。
那些人变脸快的很,让人真觉得世态炎凉。
不过她是白帆的岳母,她还是很礼貌很热情的。白石也温和地笑着,和她握手寒暄。
几个人在外面说了一会儿话,张建设和招弟也分别被白帆介绍了一下。不过招弟的介绍颇显尴尬,她现在还没有一个准确的名分。
“这位是......”白帆真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这位是......是我哥张建设的女朋友。”他想来想去,也只有这样说才算合适吧。
白帆夫妇被说懵了,张建设的爱人不是阮素玉吗?难道是离婚了?白帆不是为了阮素玉才去了张家吗?难道真弄错了?他确实是为了给孩子负责任?否则阮素玉要是没和张建设在一起,他又有什么理由还呆在张家呢?
“叔叔阿姨,你们好!俺叫招弟!”招弟见白石夫妇像在发呆似的,忙自我介绍了一下。
张建设现在只要一听到她那个“俺”字,简直头皮都发麻了。
他真是讨厌透顶这个字了,而且不光讨厌这个字,还顺带地讨厌起她这个人。讨厌她便对她没有多大的兴趣,所以总想要躲着她。
招弟好像这次是铁了心,有时伤心地哭两下,大多数时候还是带着笑脸该做饭做饭,该打扫房间打扫房间,还和以前做他家保姆时没什么区别。
张建设也就懒得理她,谁让**希望抱孙子呢,又劝不了她打胎,阮素玉也不会回来,他就听之任之了。
“哦,你好你好!”白石夫妇收回了沉思,定睛一看,这女人小腹微隆,怕是也怀孕了吧。
说来说去,阮素玉还真是个不幸的女人。这猜也猜得到离婚是什么原因了,她呀,十有八九被抛弃了。
这可不好,她现在可就是单身了,要是白帆还执着地要和她在一起,好像没有什么阻隔了呀!杨红樱心里开始不安,她觉得阮素玉看起来不错,可是人品有问题,让她进白家,她是打死也不同意的。
现在只有寄希望于里面这位儿媳妇了,希望白帆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回心转意吧。
李华珍见场面一下子冷下来,心里就着急,她可希望和白石夫妇搞好关系了。张建兰和白帆结婚还没有正式办过什么酒席呢,她一直都觉得没面子。希望以后能有机会,他们给搞个盛大的仪式,她到时可要美死了。
她找了些话题和白石夫妇说,他们也都一一回应着。
一个小时以后,产房的门终于开了,护士抱着一个新生儿出来了。
“张建兰!张建兰家属!”她叫了一句。
“我是!”白帆几步走上前,李华珍没急着上来,故意给女婿这个时间,让他在他父母面前表现的在意孩子在意孩子**。
“产妇怎么样?”白帆首先这样问道。
护士有点意外,大多数人会先问是男是女的,不过还是对他说道:“是个男孩,母子平安,产妇还要排胎盘,晚一些就会出来。”护士的回答很程式化。
白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紧张的情绪平复了。
他没伸手接婴儿,许是一种本能,这孩子不是他期待中的。
“接孩子啊!”护士见他发愣,还以为他是高兴的忘乎所以了,便提醒了一句把孩子抱给他。
“谢谢!”白帆还是接过了孩子,无论如何这孩子在肚子里也得到了他几个月的呵护。再说,他还承诺过一直照顾他的,要是张建兰没有那么让人气愤,阮素玉没离婚,他会把这孩子当成自己亲生的。
白石夫妇因为不能十分确定孩子是不是白家的,就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悦了。
他们还是迎了上来,杨红樱伸出手,对白帆说:“给我抱吧,你懂什么呀?”
这时其他人才围上来,李华珍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会儿外孙,笑着说:“长的好!长的真好!像白帆!白帆,你说像不像?”李华珍想,现在必须得在这些人面前让白石夫妇打消孩子不是他家的想法啊,否则以后的怀疑还长着呢。
这话说的,白帆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不过还是笑了笑。
“我没怎么看出来,都说刚生出来的小孩看不出像谁吧。”
“我带孩子去喝水吧,白帆你在这儿等着建兰出来!”杨红樱吩咐道,接过孩子。
杨红樱和白石去忙活孩子的事,其他人继续等着,又过了一段时间产妇推出来了。
“建兰,你还好吗?”白帆问道。
“恩!还好!白帆,对不起!”张建兰脸色有些苍白的,还说了这几个字,弄得白帆心里真不是滋味。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好好养着,别说话了,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她脆弱的样子,是个男人看着也许都会心疼。
刚刚一生完,张建兰一看到自己儿子的第一眼,便决定为了他凡事都要忍耐。
白帆是个心软的人,她总结出来了,来硬的,他会更硬气。
只有来软的,他才会心生同情,她和孩子才会有机会。一起走了这么久了,想要的生活唾手可得,她怎么会放手。
“白帆,我好累啊,很难受,你能不能握握我的手?”她虚弱地说,头发依然是汗湿着的。
白帆伸出手,抓了抓她汗湿了的手。
“加油!你会很快好起来的!”无论如何她只是个虚弱的产妇,给她一点精神上的安慰,他想,阮素玉是可以理解的吧。
“谢谢!”张建兰流下了几滴泪,让白帆也有些心酸。
他听母亲说过,现在的眼睛干涩就是当时月子里面哭的,所以他印象特别深知道产妇不能哭。
“别哭,伤眼睛的!”他很温和地说,帮她擦了擦眼泪。
李华珍见白帆这么关心张建兰,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张建兰自己也感动了。
她想,这么好的男人,真该是自己的啊。他对自己虽然说不上爱情,应该还是有些喜欢的吧,否则怎么会对自己那么温柔呢。
这晚李华珍杨红樱和白帆都在医院里陪护了一晚上,白帆趁照顾她的空挡给阮素玉发了一条信息。
他本想告诉她,张建兰生了,又怕她赶来看张建兰。张建兰现在已经知道了两个人的事,会对阮素玉怎么样的态度,他真是说不准。
为了不让阮素玉伤心,他还是没告诉她,只说他出差了,等回来再和她联系。
阮素玉收到这条信息后心情好了不少,在等到他的回复以前,总觉得有什么心事,想乐都乐不起来。
“你自己要注意身体,在我回来之前,先到医院去看看,别再拖了。”白帆又补充了一条信息,阮素玉露出了笑容。
“妈妈,又是姑父的信息吗?”妮妮忽然问,这时她正陪着父母坐在客厅里面看电视呢。
“小孩子,别乱说话。”阮素玉忙喝住了她。
阮父阮母都觉得有点奇怪,阮素玉发信息,应该是跟她爸爸张建设发才会这么高兴吧。
怎么会是和她姑父呢?他们当然知道她姑父是谁了,那是白帆啊,是他们家儿媳妇的哥哥。
“我没乱说话,那天”妮妮还要说,可把阮素玉吓坏了。
她蹭地一下站起来,有些慌乱地说:“妮儿,咱们回家吧!”
“回家?回哪个家?妈妈今天有点奇怪啊,你难道要回爸爸家吗?不是和我说离婚了,就不可以再回那个家去住了吗?还是回聂伯伯家?”
完了!阮素玉心中暗叫不好,妮妮嘴快,全说出来了。她嘱咐过她的,让她别告诉姥姥姥爷她离婚的事。不过这次是她说起回家,妮妮做了联想没忍住吧。
唉!只得硬着头皮面对了,她紧张兮兮地看向了自己的父亲,生怕他又像上次那样气的上气不接下气。
还好,老首长自从孙子出来以后心情非常好,没有那么烦躁了,看起来还平静。
当然,生气是难免的,他脸拉的老长。
“离了?”他严肃地问。
阮素玉点了点头:“离了!”
“到底还是离了?”他又问,阮素玉只得再点头,不敢开口。
“看来我的话在你那儿不起什么作用,你走吧!”
“爸你听我说嘛!”阮素玉坐下来,想跟父亲撒个娇。
“老头子,她离婚了,你还赶她出去,让她睡大街呀?这孩子真是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们商量一下,不怪你爸生气。快给你爸道歉!”阮母忙两头和稀泥。
“爸,我错了!实在是”
老首长不吱声,脸色还是难看的很。让他真把女儿赶出去还真有点舍不得,再说咪咪还在,这个家不像从前。等一下硬赶她走妮妮肯定会哭的,他可不舍得外孙女哭。再说闹的不像话,家里还有坐月子的,就不好。
阮母看老头子有点动摇,就趁机代替他训阮素玉。
“你说说你,不知道怎么想的.张建设昏迷不醒时,你不离不弃的,好不容易把他照顾好了,现在跟正常人没区别了。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了?反而要离婚,我和你爸真理解不了。”
“唉!爸,妈,你们觉得我是那种会轻易说离婚的人吗?张建设他”她看了看妮妮,想要怎么说才能不伤害到她幼小的心呢。
“我们家的保姆招弟,都有了他的孩子了,我能不离婚吗?”她想,这样说估计女儿听不懂吧。
老首长绷紧着的脸总算缓和了,原来还真的不怪自己的女儿,谁愿意遇见这样的事啊?
“这张建设真是好大的狗胆啊,看来上次素新收拾他还没收拾到家。算了,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阮母长长叹了口气,看着女儿,再看看外孙女,觉得两个都可怜。
“傻丫头,这事怎么不早和爸妈说啊,自己憋在心里得多难受。离了多久了?”
“有些天了妈,你们别为我担心,我都挺好的。”阮素玉之所以不说,一方面怕父亲生气,也是怕父母为她操心啊。
“离婚以后你住哪儿了?对了,刚刚妮妮说什么聂伯伯,你住云海那儿了?”阮母问。
“是啊,本来离婚要住在宿舍里的,谁知道宿舍人满了。家里也没地方住,我就和妮妮暂时住在云海哥家里了。我和他说好了,要是有空的宿舍我马上就搬出去。”
“这样也不好啊,他一个单身汉,你是个离婚的,这样没名没分的”阮母说到一半,忽然灵光一闪。
“对了,小玉啊,你总得找一个吧?这才三十刚过,不可能自己过一辈子的。我看云海和你倒挺适合的,唯一的就是他那女儿只怕不过都是一家人,估计慢慢也就接受了。你要住他那儿就先住着,两人多谈谈,看能不能”
老首长觉得老伴这主意不错,要是真能把女儿交到聂云海手上,那可真是一辈子的福气。
聂云海的为人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而且对阮素玉自小就好,现在他们一个是丧偶一个是离婚,更显得相配了。年龄上,聂云海被阮素玉大十岁,成熟稳重事业有成,真是天作之合啊。
这事,做父亲的不好劝,不过也殷切地看向阮素玉。
她知道他们是为自己好,云海哥这人确实很不错,像她亲哥哥一样。不过她从没有往这上面想过,毕竟心里有白帆,别人哪里入得了眼啊。
“爸,妈,我刚离婚,还不想这么快就考虑这事,以后再说吧。至于和云海哥,我和他一直像亲兄妹似的,没有那种感觉。”
“这傻孩子,有几个人是一见钟情的,感情是慢慢培养的。你呀,好好考虑考虑,要是跟云海在一起,我们都放心了。爸妈年纪也大了,不想看着你这么漂泊不定的,你要好好考虑呀。”
阮素玉见母亲说这话时,眼角都有点湿润了,忙微笑着答应道:“行!我好好考虑吧!嘿嘿,就算我有这想法,云海哥还未必看上我呢!”
“他还看不上我的女儿?那我就给他下命令,配军婚!”老首长以为女儿有了点这个意思,只是害羞呢,这样笑道。
“老婆子,你现在就给云海打电话,让他过来,我和他谈!”老首长雷厉风行,说做就做的。
“爸,您别着急啊,这件事我还是自己先探一下云海哥的口风吧。你这样把人家叫过来,人家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到时候万一不同意,我多不好意思啊。”阮素玉可急了,生怕爸爸说风就是雨,等一下万一聂云海答应了,她就完了啊。
“这事他还能不同意?这就是天上掉馅饼了,我女儿长的这么好,又有能力,又有素质,哪样配不上那小子了?你放心,这件事包在爸身上了。”
阮素玉忙给母亲使了个眼色,向她求救。
阮母虽然期待这件事的发生,不过也觉得事关女儿终身幸福,不能草率为之。
聂云海仿佛他们亲儿子一般,要是这事没弄好,怕到时候弄得尴尬,连儿子都认不成了。
“这都几点了,干嘛这时候非要找他来说这个事啊?你要是想说,哪天叫他来家里吃饭,顺便提提。现在特意说这件事,好像我们女儿嫁不出去了似的,不好!”阮母轻声说道。
“也是!那过两天你就安排他来吃饭,我跟他说。”
阮素玉这才平息了心跳,躲过一劫。她想,下次请聂云海来吃饭,她非得设法从中阻拦不可。
她一门心思在白帆身上,白帆自然也优秀,不过在老人看来,肯定是没有聂云海好啊。
他们会嫌他不成熟,会觉得他年纪小不相配,就像她以前的想法一样。
就是到了现在,她自己都还在犹疑着,想和他在一起,想为他努力一下。但是她还没有非要走到一起的决心,好像努力只是一个过程,结果她就听天由命。
要是白帆知道你是这个想法,还不恨不得把你毙了,她心里偷偷地想。
“走了,妮妮,妈妈带你到聂伯伯家去了。”阮素玉重新起了身,拉住女儿的小手。
“我们去跟舅舅舅妈打个招呼吧!”她说。
白咪咪这两天就要满月了,精神很好,和姐姐说了一会儿话才放她们行。
阮素玉带着妮妮回到聂云海家,聂希希可高兴了。
“姑姑,怎么走了这么久啊?我和我爸都想你了呢!”她说,人小鬼大的。
聂希希发现自从她说过让爸爸和姑姑在一起以后,爸爸有了微妙的变化,好像总是出神。
别看她年纪小,因为家庭问题却异常早熟,很多事情都看的懂。
阮素玉看了看云海哥,他的脸竟有点红,有点不自然。
“小孩子别乱说!”他说道。
这话,阮素玉是有点耳熟的。上次妮妮说了她和白帆的事,她就是这样说她的。
难道他对我有了那个意思?阮素玉忽然这样想,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许是因为刚刚父母提过,才会往这上头联想过吧。
如果云海哥能对自己有意思,估计早在十年前就有了,还会等到这个时候吗?所以,一定是多想了,她笑了笑,摸了摸希希的头。
“丫头,姑姑也想你们。”
“累了吧,早点歇着吧!以后再有这么难缠的客户跟我说,我会”
“云海哥,这是我的工作。我不想因为和你的关系,得到你的特别照顾。”她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行,倔丫头!去吧去吧,去歇着吧。”聂云海摇了摇头,宠溺地说道。
阮素玉答应了一声才带着妮妮回了客房,收拾了一些衣物便带女儿一起去洗澡。
两人在浴室里很舒适地洗了很久,各自穿好衣服后出来,阮素玉头发还没等吹干就听到聂希希的房间发出“砰”的一声响,还听到了她的尖叫声。
她也顾不得头发了,叮嘱妮妮自己呆在房中,她几步就跑到了聂希希房。
聂云海也闻声赶过来了,只见聂希希一个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刚才的响声是人和凳子倒地发出来的。
“姑姑!疼!”她就是一边做作业,一边不老实地往后晃凳子,天天这样晃,没想到今天用力过猛摔倒了。
“别动,姑姑看看伤到哪儿了。”阮素玉蹲下来,帮她检查。
“都哪里疼啊?”
“就胳膊,腿也有一点!”她嘟囔着说。
阮素玉轻轻抬起了她的手臂,一看,有些地方擦破了皮。
“你等会儿,姑姑箱子里有万花油,一会儿给你擦擦。”阮素玉说完站起来回了自己房间,一会儿又带着万花油进来了。
聂云海也紧张地查看女儿伤势呢,好像就两处皮外伤,伤的不重,不过他还是很心疼。
“姑姑先给你擦,明天爸爸带你去医院看看。”他说。
“这点伤小意思了!”聂希希刚刚跟姑姑叫了痛,现在想想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忍着疼豪迈地说道。
阮素玉蹲下来低下头帮她处理,小心翼翼地擦起万花油。
“姑姑,你好温柔哦!”
聂希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阮素玉,说着俏皮话其实是在掩饰她自己内心的感动。
自从母亲过世,她就没体验过被母性的光辉环绕着的感觉。她是个淘气的女孩子,有时在学校也会受伤,从没有人这样细心地呵护她的。
聂云海站在那儿,也看着阮素玉,她的侧面真的看起来温柔极了。
除了温柔,她浑身上下还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他这才注意到,刚刚沐浴过后的她头发还是湿的,有一些贴在她的脸上。
整个房间好像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是阮素玉身上的,她的睡袍此时领口有点开,浑圆若隐若现。
当视线落在她高耸的山巅上,聂云海猛然感觉自己小腹一热,身体莫名地升起了一种躁动。
这种感觉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出现过了,他甚至有些慌乱,有些不知所措。
“爸爸,你说姑姑温柔不温柔?”聂希希见姑姑没有回应,就转头问聂云海。
“喂,你脸红什么呀?”她见自己的父亲脸有些不自然的潮红,好像呼吸还有点不正常似的,有些急促,这是她没见过的。
阮素玉这才抬头看聂云海,他果然是脸红啊。
“大概是被你吓的,没什么事的话爸先回房了。有事你等一下叫爸就行了!”聂云海声音有些嘶哑,尽管他不想如此,声音却还是出卖了他。
阮素玉疑惑地看着他,几秒钟后才明白到他是怎么了。
她脸顿时红透了,再不敢看聂云海一眼。她一直以为聂云海对自己只有兄妹之情,在此之前也的确没有发现他对她有额外的意思。
可她是已婚女人,他面红耳赤,呼吸急促,声音沙哑,要是她再猜不到他对她有欲望,不是太傻了吗?
她心里有些奇怪和难过,只想和他保持着兄妹一样的关系,不想有这种奇怪的感觉破坏这一切美好。
旋即当她注意到自己睡袍有些露,还有自己头发没干,又理解他了。
毕竟他是个独居多年的正常男人啊,面对一个这样的女人,有反应也是正常的吧。也说明不了他就是什么坏男人,只是很自然的生理反应。
理解归理解,她心里还是别扭,也没和他打招呼。
聂云海几步出了房间,还怪自己不该出现这种异常,这样小玉肯定会怪我的,可怎么办才好。
阮素玉这晚躺在床上就在想,是不是应该搬走了。虽然他们没有发生什么,但她注意到他的变化,自己觉得呆下去都很尴尬了。
父母的想法也给她造成了一定的压力,她住在这儿,总会让他们多做联想的。想到这里,她决定第二天就去找房子。
第二天张建兰比前一天好多了,她是自然分娩,体力恢复得快。本身身体素质也不错,几乎可以下床走路了。
她见四下无人,悄悄跟李华珍说起了心里话。
“妈,你别忙活了,你过来我跟你说。”
李华珍见她神神秘秘的,也跟着紧张,凑过来听着。
“怎么了?”
“我告诉你一件事!白帆要给我离婚呢!”
“啊?我看他和你不错啊,还以为你们怎么回事啊?是你哪里没做好吗?”李华珍被这个坏消息弄的,可是难过死了。
好不容易攀上的金龟婿,说没就没了,她可受不了。
“不是!我跟你说,我原来以为他是因为性无能才故意要我这个孩子呢。谁知道,他根本不是,他们联起手来骗了我!妈,我不甘心,我得想办法留住他,还有我得想办法打败那个女人。”
李华珍越听越糊涂,什么“他们”啊,打败女人什么的。
“怎么回事啊?你说是谁骗了你,打败谁呀?”她问。
“就是阮素玉和白帆!这么说你也不知道吧,他们两个人是一对狗男女!白帆是为了阮素玉才娶的我,为了接近她。妈你说的对,你早猜着了。就我一个傻子,一直替他们说话打掩护。我真**的要后悔死了,这回我一定要把他们彻底拆散!”
李华珍一听这事,也气得不轻。要是阮素玉还在他们家,她要狠狠骂她一顿不可。可她现在走了,她也抓不着她。白帆倒是在呢,她又不敢拿他怎么样。看来这气还得干生着,没辙!
“真是道德败坏!白眼狼!狐狸精!骚”李华珍气的,嘴不干净起来。
“好了妈,我也生气。可是生气有什么用啊!现在白帆逼着我离婚呢,估计就是想和她在一起。你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才能拆散他们啊!”
张建兰听母亲这样骂他们,数落他们,心里好受了不少,不过她更急着对付他们,还是打断了母亲的话。
属于她们两母女的时间有限,等一下说不定白帆和**妈就要来了呢。
“你别着急,我和你一起想办法。”李华珍说着,不再说什么了,安安静静地想着。
她想,估计阮素玉要和白帆在一起也没有那么容易吧,白家会同意吗?
“妈,要不这样吧,我把她叫来,当着白帆还有**的面我就骂她狐狸精,让她别来拆散我们的家。这样白帆**肯定就看不上她了,也不会让白帆跟我离婚。你说这样好不好?”
李华珍仔细想了一想,觉得方法好像还可以,只是有一个顾虑。
“要是这样的话,白帆还不得恨死你啊?”
教训阮素玉可不是最重要的事,最重要的事情是要稳住白帆啊。
“也是,我是过瘾了,把她骂了,到时候白帆恨我肯定会逼着我离婚的。我跟你说,妈,上次白帆和我要签离婚协议,还答应给我和孩子抚养费呢。我本来要签的,就是知道这个事以后就不肯签了。结果昨晚白帆说要是我不签就到法院起诉我,孩子不是他的,离婚我就一点便宜也占不着了。你说的对,我不能得罪他。”
“这也好办!他不是给你请了月嫂以后,白天要上班吗?也不能到这里来!你就这样”李华珍附在女儿耳边小声说。
“哎呀行啊,姜还真是老的辣!妈厉害!不过,就是不能骂她一顿,我不解气,不是便宜她了?”
“傻孩子,骂有什么用,你得想清楚什么最重要啊!”
“好,妈,那我就这么干!”两个人刚商量完,月嫂就进来了,带来了杨红樱做的汤。
“你先吃着,等一下杨姐说还要过来看你,带孩子,好替换这位大姐。”
“知道了!”张建兰傲慢地说,冲母亲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时间我算的准吧。
李华珍也点了点头,两人就不再交流这事了,开始说孩子的事。
“建兰,我抱孩子给你喂奶吧?吸奶越早越容易开奶的。”月嫂说。
“啊,刚刚试过了没有奶!你给他泡奶粉吧!”张建兰不想给孩子母乳,听说身材会走形的,她这还说不准将来跟谁在一起,身材毁了就等于一辈子都毁了呀。
“我婆婆说了什么时候过来了吗?”她又确认了一下。
“她说大概过一个小时吧!”
“哦!”张建兰答应了一声,便打发着月嫂出去帮她买一样东西,这才给阮素玉打了个电话。
阮素玉当时刚请了假,打算出去找找房子呢,一见是张建兰的电话,不由得有点紧张。
她现在就要生了,说不准是白帆不在家她发动了,需要她帮忙什么的呢。
电话就响了两三声就被她慌忙地接起来。
“喂,建兰,是要生了吗?”她紧张地问。
她的表现让张建兰更是狠狠地鄙视了她一次,装的多关心啊?亏我以前还把她当个大好人,什么都听她的。谁知道她坏起来,真是比谁都坏。
张建兰轻轻地笑了一下:“我的好嫂子,离开家就不管我了吗?”
阮素玉听她还能笑,也就没有那么紧张了,原来她是打电话跟她聊天呀。
这些天她不是不想给小姑子打电话,其实心里还是觉得有点对不起她,不好意思打。还有就是她毕竟在家里,要是在张建设身边接电话,会显得她对张家特别关心留恋似的。她不想给张建设一点点的感觉,认为她可以回头,对他留恋什么的。
“谁说的?嫂子前几天出差了,要不然早给你打电话了。”
“我生了!嫂子,现在就在第三医院呢!”
“真的?!”阮素玉又惊又喜,又有点奇怪,白帆说他出差了啊,怎么她生孩子,他却不在呢?
“白帆在照顾你吧?”她脱口而出,自然是以为她还不知道这事。这话问的张建兰更是怒上加怒,看来你是不想他照顾我呗?贱女人!她心里恶狠狠地说了这三个字出来。
“唉!嫂子你也知道,他对我就是不冷不热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这心里真是憋屈,嫂子,你能来看看我吗?我也跟你说说心里话。”
张建兰越说越伤心似的,声音都有点哽咽了。对于阮素玉来说,小姑子又是妹子,又是女儿,在她身边长大的。她哪里受得了她这个啊,再说刚生完孩子的女人心里本来就脆弱。
“好好好,刚好嫂子今天请了假,马上就来啊!”阮素玉听张建兰说完她住院的具体病房,挂了电话,就骑上电动车往第三医院赶了。
她在路上还在想着,白帆对自己确实是好,对张建兰好像太残忍了。
阮素玉呀,你看看你前几天做了什么,竟然和他拥抱亲吻,不觉得这样太无耻了吗?
一路上,这样自责着,回想着和小姑子这几年来相处下来的点点滴滴。越想越心疼她,本来孩子不能有个完整的家,和亲生父母在一起就够可怜了。现在,无疑她的行为让她更是雪上加霜了。
建兰一定从来没有想过我和白帆竟然是那样的关系吧,她多信任我!不行!我得劝白帆好好对她,就算真的以后想要在一起,现在也不该提离婚什么的。
到了医院附近,她先给张建兰买了些东西,再给宝宝包好了红包,才停了车进住院部。
她到的时候杨红樱还没有到,李华珍已经走了,她是怕碰到阮素玉她控制不住自己骂她。
“建兰!怎么样?”阮素玉微笑着向小姑子走来。
“嫂子,你来了?”张建兰也挤出了笑,心里又骂了她几遍。看看她笑的样子,一副**相,难怪白帆会看上她了。就上次她陪她相亲的时候,不也是对人家笑的像花痴一样?否则那男人怎么会对她都要流口水了呢?
还在我面前装温柔呢,等一下我看你还笑得出来吧!
“恩!气色不错啊,比我生完妮妮脸色好多了。”她说着在张建兰床头坐下来。
“还行!看看我儿子!”张建兰说着,示意月嫂把孩子抱过来给她看。
现在杨红樱还没来,不是说那些的时候,张建兰要先稳住她。
阮素玉一看小家伙长得倒不错,大小和妮妮出生时差不多。
“几斤啊?”
“六斤半!”
“哎呀,真好!标准婴儿!几点生的?生孩子时候大家都在吗?”阮素玉关切地问。
“在,都来了!白帆他爸妈都来了,他们人真好,对孙子别提多喜欢了!”阮素玉愣了楞,看向张建兰,她大概是在暗示自己他们白家不知道孩子的生父的事吧。
傻,我还会把你的事说出去吗?不过想想,还是觉得这样对白父白母不公平,她想起以前白石对自己的欣赏,真觉惭愧。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白母杨红樱,那时候她不知道阮素玉和白帆的关系,她们对对方的印象都不错的。
张建兰刚说完这句话,眼睛余光就瞥到了杨红樱到了门口。
“嫂子!扶我起来一下!”她轻声说。
“哎!”阮素玉答应着,上前扶她。
谁知她一下床就顺势跪在了地上,吓了阮素玉一跳,还以为她是摔跤了呢。
“建兰,怎么了?我扶你起来啊!”
“嫂子!我求你了!”杨红樱刚一进门就见到了这一幕,顿时停了脚步。
“怎么了?”阮素玉有些不知所措。
“求我什么,你说啊?起来说!”
“不!嫂子!你不答应我我不会起来的!求求你,放了白帆也放了我吧。你就看在我给你当了八年的小姑子的份上,给我和孩子一条生路吧。嫂子,白帆最近在逼着我签字离婚呢。他为了跟你在一起,老婆也不要了,儿子也不要了。我知道,嫂子我知道你可能是情不自禁。可是你忍心白家的孩子流落在外面,却让白帆养你的孩子吗?”
“你”阮素玉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看来张建兰是知道他们的事了啊。
这个白帆,他不是说张建兰同意离婚了吗?她回想了一下,那天白帆拿着的离婚协议书,的确是没有张建兰签字的。
“我和白帆”她还想说他们没什么,自己又觉得自从上次又拥抱亲吻了,再说这话实在是不地道了。
“嫂子,你知道不知道?上次我下班回来的早,你们在那儿在那儿我真不好意思说,总之我都看见了。”
阮素玉被她说的莫名其妙的,她和白帆干什么了?自从白帆进了张家的门,他们两个人连手都没有牵过。
“妈?你怎么来了?嫂子,对不起,我不知道”阮素玉刚想辩白几句,却见张建兰猛然回了头,“不小心”看见杨红樱来了。现在她装出一副不小心伤害了嫂子的形象的样子,博得婆婆的同情呢。
杨红樱寒着一张脸,一步步向他们走来。
她实在想不到儿子竟然是这么不堪,竟会跟自己的大舅嫂**,还被抓住了!
对啊,他们在公司偷情就已经被抓住了一次!这种事肯定有一就有二的,能忍得了吗?没想到没想到,阮素玉看着斯斯文文的心计还真深呢,现在都要把白家的骨肉赶走,带着她自己的孩子进白家了。
杨红樱不是个坏母亲,更不是个坏人,她本人非常热情善良。不过在面对一个“狐狸精”的时候,她也没有办法再讲那么多风度了。
“阿姨!”阮素玉尴尬地叫了一句杨红樱,脸已经有些苍白。
她心中暗叫不好,杨红樱肯定会听信张建兰的话,认为她和白帆在家那样了。
这下,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建兰!你起来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嫂子!唉!本来我妈来了,我不该说这些的,不过我真忍不住了。你就当我是为了我的孩子自私一次吧,求你,别再怂恿白帆离婚了。”张建兰说完,已经是鼻涕一把泪一把了。
阮素玉又急又气,才感觉到张建兰是有意这样演戏的。
“我没有”她刚说完三个字,杨红樱冷冷地开口了。
“阮素玉,我想我们应该谈谈吧!”
“阿姨,我”
“建兰,你这个傻孩子,别哭!有妈在呢,白家的孩子就是白家的孩子,白家的媳妇就是白家的媳妇,不是随便能被赶走的。你起来,等一下伤到了眼睛再凉到了腿,一辈子都要做病。”
杨红樱说完,先弯腰把张建兰扶起来。
刚刚那一幕让她想起了陈瑶,当时的陈瑶不也是这样无助吗?她对张建兰一瞬间生出了许多同情,觉得她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本来她还怀疑孩子不是他家的,她来的时候张建兰和阮素玉就开始说这些,要是孩子不是他的,张建兰能这么理直气壮吗?
唉!她这个做母亲的必须得为儿子一生的幸福做一次坏人了,否则他一辈子都得被阮素玉迷惑。
阮素玉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和当时被捉奸的感觉差不多。
把张建兰扶上了病床,杨红樱才冷冷地看了一眼阮素玉。
“走吧,我们外面谈谈去,别影响产妇的心情!”
“妈!求你别对嫂子说什么过分的话!我嫂子对我最好了,以前的事我真的都不在乎,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我只求我嫂子别再逼着白帆离婚就行了。”张建兰又假惺惺地下了一剂猛药,惹得杨红樱狠狠地看了一眼阮素玉。
心想着,你有这么好的小姑子,竟然还破坏人家的家庭,不觉得自己过分吗?
她还能说什么,只能跟杨红樱出去了,她在前面走,阮素玉在后面跟着。
两人在走廊尽头的窗子前停下来,杨红樱一直面无表情,心里实在非常愤怒。
“你真想和白帆在一起?”她问。
阮素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若说想,心中自然是想的。但她早就预料到双方的家长不会同意,何况她还是阮素新的姐姐。要是她自己做的不好,影响了他们小两口的感情,那真是罪该万死。
她一迟疑不回答,杨红樱心里就清楚了。张建兰是没有冤枉她啊,她的确是想和白帆结婚。
“你是素新的姐姐,我不想说什么过分的话。我只想告诉你,我是一定不会同意你和白帆在一起的。当然婚姻自由我也未必管得住你们,不过白帆还是个孝顺孩子,不会连他母亲的死活都不管的。要是他执意娶你,我会死给他看!”
她后面这两句话加重了语气,让阮素玉心里感觉到无限的压迫。
她早知道会是这样,真的不会同意的。
阮素玉想开口向阮母保证她不会和白帆在一起,可她答应过他了。想到就此和他分开,她真的开不了口,心都被揪起来了。
白帆,白帆,心里的白帆,梦里的白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冰凉,脸上也冰凉。
杨红樱一看,她满脸的泪,也有些于心不忍。说不准两人是真心相爱?她心中起了这个疑问,随即又觉得再怎么样,也不现实。白帆已经辜负了陈瑶,难道还要再辜负张建兰吗?
她终究心软了一下,长叹一口气。
“素玉,对不起,也许我话重了。不过我态度是坚决的,也请你看在我和老白年纪都不小了,别再让我们晚年一直跟着他操心了。行吗?”
阮素玉看得出,她是真为这件事烦恼,心里愧疚更盛。
“阿姨,您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她说完这句话以后心口痛的憋闷的难受,几乎再不能出声,转回身便跑了。
一直到医院门口,她才蹲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
她从没有尝试过在人来人往的地方哭,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了了。想着和白帆生生的要分开,再不见他,永远要冷着脸对他,她就难受得像要窒息了一般。
很多人路过,瞧着她哭的那么伤心,有想上来劝劝的,走了几步还是算了。
他们想,或许她是亲人过世才会如此吧,这种事劝也没用。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才平静下来。或许长痛不如短痛吧,她要早点忘记他,也让他忘了她,她抹干了泪站起身冲着自己的电动车走去。
起的急了,又是一阵眩晕。白帆说过的,要带她去看看,她想自己去看一下,还是作罢。
再不能让他陪了,也不看了,估计不会有什么事吧,她心想。
阮素玉回了公司,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即使再怎么努力,依然没办法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
晚上她接了女儿到聂云海家,勉强笑着,张罗着做饭。
聂云海看得出她心情不好,尤其是她眼圈好像有点红,像是哭过了。前几天过情人节时,她出去后回来多高兴啊。他真希望她能一直那么高兴下去,那也许是爱情的力量吧。
她既然能为了白帆那么高兴,估计也能为他这样难过吧,他猜测她是为了他。
“小玉,少做几个菜吧,也给我省点伙食费!”他装作很轻松地和她开玩笑。
“你说什么?哦,哈哈,可不能给你省!”她半天才反应过来似的,笑了笑。
“哎呀,拿我当冤大头啊?”他还是笑着问她。
“可不是嘛,不把你当冤大头把谁当冤大头?冤大头,让开吧,菜好了,我端上去。”她被分散了一点注意力,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吃饭时,聂云海故意让两个小丫头讲讲一天的趣事,两个人都很配合。
阮素玉也配合地笑着,眼神却是有些空洞的,聂云海看着她很是心疼。她怎么这么像个无神的木偶,人在这里,心却不在。
也不知道白帆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让她这样。要是他不能带给她幸福,不能让她开心,那他可不打算做君子了。
如果有必要,他要把她抢过来,让她生活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她都三十岁的人了,真不该这样像个小姑娘一样大喜大悲的。
“好了,你们两个安静吃饭吧!等一下吃完饭,两个人各自在房间做作业,我有事要和阮素玉同志商量!”他说道。
阮素玉抬眼看了看他,他正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呢。他的关心,让她觉得温暖,在最失意的时候总算有些安慰。
吃完饭,两个小丫头乖乖地各自回房间去做作业了,阮素玉和聂云海两个人到了他书房里。
他想,她可能会哭的,便把门随手带上了。阮素玉今天心情特别不好,也不去想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事,她确实想要倾诉。
“小玉,说说吧,你和他怎么了?他欺负你了?”聂云海的声音很柔和,让阮素玉有一种很舒坦的感受。
“云海哥!我我呜呜我想哭,我我可以哭吗?”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一张口就想哭。
“傻丫头,你当然可以哭了,在云海哥面前做什么都可以。”他的语调依然是温和的,还带着宠溺,就像兄长对待妹妹,也像父亲对待女儿那样。
他拿过抽纸盒,递给她。
“哭吧,把所有的想法都哭出来。”
“呜呜”
此时的白帆丝毫也不知道她心爱的女人正在伤心流泪,他正坐在张建兰的病床前,陪她说话呢。
他一下班就来医院看她了,饭是在医院吃的。他想,无论如何都该对她好一个月。即使他们将来会陌路,也该对一个产妇照顾一些。
实在是**妈在他面前说了太多月子做不好,女人会腰酸腿疼眼睛疼啊,总之月子做不好,后半辈子就要完了。
这一整天他一直想和阮素玉发信息的,一直忍着没发。只要发了,他就会控制不住想去找她,想见她。
他想,就算要去找她,也得等张建兰从医院回去。到时候家里有李华珍,有他母亲,还有月嫂,人手足够了。
“白帆,公司里最近有什么新鲜事没有?”张建兰兴致勃勃地问。
“好像还真没有什么新鲜的!”白帆笑了笑,说。
“哦,你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啊!”她又说。
白帆能感觉得到她是在想办法和他好好相处,或许她不想离婚而是想和我在一起?现在似乎也不是破坏她美梦的时候。
阮素玉要是知道他现在让她的小姑子伤心,肯定会怪他吧。
玉,我利用了她接近你,这件事我必须得负责到底。等着我,记得我说的那句话,等着我。
等她出了月子,我不管怎样都会让她和我离婚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了。
张建兰偷偷地打量白帆,好像他没有心情不好什么的。她心想,我妈说的对啊,阮素玉就是心软,受了这样的气不会和他说。
她呀,一定会偷偷躲起来不见他。到时候他总会觉得没意思的,我再对他主动点。等我满月以后,两个月后就能同房了,到时候
不管怎样,还有**的支持呢!这计用的真好啊,一箭双雕!
白帆实在和她没什么说的,坐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又站起来。
“我去抽根烟!”他说。
“好,你去吧!”张建兰很温柔地笑了笑。
“早点回来,我在这里呆一天,真快闷死了,就想有人和我说说话。”她知道白帆是善良的,你只要多些眼泪,采取软一点的策略,他就会束手就擒。
果然他对她微笑了一下才出了门,这让她信心倍增。
白帆到了走廊,掏烟之前先掏出手机,想看看阮素玉给他发了信息没有。
倒真的有一封未读信息,他惊喜地点开,结果,失望,只是广告信息而已。
他把电话本翻到阮素玉的名字那儿,想给她发一条信息问她怎么样,又怕等一下她回信息时张建兰会不高兴。
张建兰大概会猜得到那信息是阮素玉发的,既然现在要做一名丈夫的角色,还是忍着吧。
他要是知道阮素玉正为他哭的那么伤心,不知道还能不能忍得住,可惜他不知道。
阮素玉又哭了很久才慢慢平静下来,睁着迷蒙的大眼睛看向聂云海。
“云海哥,我答应了他的,说和他在一起,我会争取的。我要食言了!云海哥,我真想喝一杯,我想要是我醉一场睡一觉醒过来能忘记他该有多好啊?可惜啊,我知道我是做不到的。”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惹他更心痛了几分。
“傻丫头,想喝酒还不容易吗?我这里什么酒都有!”聂云海说着起了身,不一会儿拿了一瓶红酒过来了。
“别了,云海哥,我不能喝!我不想给妮妮一个坏榜样,不高兴就喝酒,不是勇敢的人。”她始终是压抑的,始终是考虑别人感受的,尤其是孩子。
“也是!”聂云海又把酒收了起来。
“既然实在忘不了,干什么还要忘记呢?你就争取和他在一起呗?人一生就那么短,你非要这样痛苦干什么?只会让你身边关心你的人都跟着痛苦,去吧!要是想他,就去找他。”他劝道。
心病终须心药医,她为他哭成这样,说让她忘了,谈何容易啊!
阮素玉从小就这样,一般的东西她不大容易喜欢,要是喜欢的东西,就再也放不下。
“我也想!可是我们不可能,真的不可能!你知道吗?**妈今天跟我说,要是我们非要在一起,她会去死。云海哥,你说我要是真爱他,我能眼睁睁看着他夹在他母亲和我之间吗?我舍不得他为了我那么难受,我舍不得,呜呜”
她说着说着,又呜咽起来。
“可是我又忘不了他,我知道他也忘不了我。云海哥,我该怎么办啊?”她无助地看向聂云海,觉得自己已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想挣扎着上来找不到方向,越陷越深,越来越迷茫。
“傻丫头!唉!”聂云海也叹了一口气,把她揽过来靠在自己肩膀上。
她没有拒绝这个关怀的肩膀,倚在上面哭的更凶了。
过了很久,见她又一次平静下来,他才问:“**妈说这些的时候,他在场吗?”
阮素玉摇了摇头,他没在场,她真不敢想象当时他在场会怎样。要是他站在母亲那一边,她定会伤心欲绝。要是他站在自己这边公然与母亲对立,也不是她想要的。
“我建议你还是和他谈谈,让他知道这些。如果他真的爱你,一定会想办法做通**妈的思想工作。要是他不够爱你,你看明白了,也不需要这么难过了。”
是啊,他说的也有道理,阮素玉知道。
“好,云海哥,我现在完全好了。哎呀,还是哭哭好,老不哭都感觉自己老了。谢谢云海哥!”她此时才想到自己靠着聂云海的肩膀有些不好意思了,把他的衣服都给蹭上鼻涕眼泪了。
“你呀你!”他宠溺地笑了笑,阮素玉也笑了。
很晚的时候白帆才从医院回到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阮素玉。
“玉,今天过的开心吗?”他还是忍不住给她发了一条信息,那时候阮素玉已经搂着妮妮睡下了。
手机发出的震动声并没有吵醒妮妮,她睡的可香了。
阮素玉一听到声响,心中竟是无边的喜悦,她以为会无动于衷,她以为哭过了想通了,不会再想收到他的信息呢。
她这才发现,她太高估自己对他的抵抗力了。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打开那条信息,她甚至感觉到了一股紧张。
“不开心!想你我想你,我爱你,白帆我爱你,我想你”她就一直在手机上重复打着这几句话,重复打,直到信息框里编不下那么多字,然后再一次性清除。
脸上再次爬满了泪,她真的舍不得他啊。
多想再回他一条信息,哪怕说些狠心的话,让他别来打扰自己什么的。
他会难过,会回复,就算是发信息吵架也好,至少他是在和自己交流啊。
她终究没有给他发了,她舍不得他晚上想着她的事睡不着。宁愿让他当做她没看到信息好了,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白帆一直没有收到她的回复,猜想她可能是睡着了,就没有再发信息打扰她。
来日方长,他想,很快他就可以陪着她一起入梦了。
阮素玉辗转反侧,很久也不能成眠。她想象着各种可能,想着如果她争取会遇到哪些障碍。聂云海的建议是有道理的,是不是该说出来让白帆自己去解决这些问题?
不行!不能那样,他年轻冲动,一定会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
要是他能克制自己,要是他不会那么执着,他也不会选择和张建兰在一起啊。那次,他已经是公然在和家庭做斗争了,难道还让他再来一遍这种历程吗?
何况两人之间隔着的还不只是家人,还有世俗,还有年龄,更有妮妮长大了能不能接受他的问题。
对不起,白帆,你要怪就怪我没有勇气吧,我真面对不了那些,也不忍心让你面对。
早晚都要忘记的,早点忘记我吧,早一点忘记!
她想着的是忘记,梦里的却是记忆。这一晚很奇怪地,她梦见自己穿着洁白的婚纱在父亲的搀扶下一步步地走着红地毯。
白帆就站在地毯的尽头,一直深情地看着她,带着淡淡的微笑,伸出一只手迎接她。
“你愿意嫁给白帆”
“我愿意!”她甜甜地笑着,说道。
她环顾着四周,所有的亲人都在,有她的父母,他的父母,还有她最最亲爱的妮妮。
他们都笑着,都在给予他们祝福,她觉得自己好幸福啊。
正在陶醉之时,她却忽然看见有人闯进了礼堂,手上拿着一把尖刀,一步步向她逼近。
她紧张得不知所措,想要看清来人是谁,却又看不清。
“狐狸精!**人的狐狸精!”那女人恶狠狠地说道,尖刀已经到了她面前。
“我要毁了你的容!哈哈,看你以后怎么勾人!哈哈哈哈哈哈哈!”接下来她听到一阵阵毛骨悚然的笑,那笑凄厉得让人心发凉。
是陈瑶?还是张建兰?还是李雯?她不知道,只知道她好想有人保护。
“白帆!白帆!”她大声呼唤着,却见他也变了脸,冷笑着,看着这一切。
所有的人都站起来,谩骂声此起彼伏,她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连衣服也没穿。
她就光溜溜地站在所有人面前,无地自容着,又极度恐惧着。
“沉塘!”
“对,这种女人就该沉塘!”
一片混乱,好像她又成了古代的女人。
她是在惊恐地逃跑中醒来的,醒来时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全身水洗了一般。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庆幸只是一场梦,只是一场梦而已。阮素玉再也睡不着了,坐起了身,拥着被子靠着床头。
她想一会儿又哭一会儿,再哭一会儿,不知什么时候才朦朦胧胧地睡着
第二天重复着同样的日子,阮素玉心情照样低落。即使是哭了那么久,以为宣泄好了,其实早上一醒来,第一件事她还是想起白帆。
白帆也想她呀,早上上班,他一到了办公室估计她也到了,就给她发信息。
“早上好!阮大美女,昨晚有没有梦见我呀?”
阮素玉真想能认真工作的,他的一条信息让她一下子又不在状态了。
她呆呆地看着那条信息,又高兴,又难过。
白帆啊,为什么还要发信息呢?我是不是该和你好好谈谈让你忘了我,还是就这样冷淡着,让你知难而退呢?
她无比烦乱,也不回他的信息。
白帆发了信息以后一直盼着她回复,盼了很久没有回音。
“这女人,肯定是工作太投入了,没听到信息声吧!”他笑了笑,摇摇头,有时真拿她没办法呢。这几天他一直也忙,只得工作了。
中午时,他结束了一上午的工作,再次给她发信息。
“亲爱的阮素玉女士,你吃午饭了吗?”信息依然是石沉大海,这回他不再给她找借口了,直接拨她电话。
阮素玉中午没吃饭,就坐在办公室里,没工作找工作出来做,麻痹自己的神经。
熟悉的铃声响起,手机就在她手边,她看了那条让她百感交集的信息,当然也知道电话是他打来的了。
她拿起手机,盯着那两个字“白帆!”犹豫不决。
接,说让他难过的话,她也难受。不接,他说不定会一直打的。
“喂!”她还是接了起来。
“玉,你是怎么了?怎么总不回我信息啊?”她终于接电话了,白帆开门见山地问。
“啊?你发了信息吗?你”
“别装糊涂了,你声音都不对,沙哑的!你怎么了?”他打断了她。
“我没怎么呀,就是在上班”
“我现在就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