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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无意插柳柳成阴
    至于艳红的表哥,辛兰是连正眼都没瞧上一眼的。一起玩过扑克不假,但具体回忆起艳红表哥的模样来,她还是头脑之中一片模糊。虽然辛兰家里的环境让她很烦心,但是她绝无嫁人的意思。更何况是找个陌生人,她更没有那样的心里准备。她的眼里心里,只有穆子健一个人算是占有了一席之地。那番日久生来的情意让辛兰眷恋不已。虽然穆子健在读了自费大学之后,轻易地说出:“若是有缘,我们定会再次相聚,若是无缘,我会长相忆。”
    时过境迁之后,别人一提起给她介绍对象,辛兰的心里就会很乱。她不清楚自己情感的最终归属。那个看似老实厚道、一身儒雅之气的穆子建,不还是因为和她的身份有了差异之后毅然地舍她而去么?法国作家司汤达写的书《红与黑》中有过这样一句话:“人不在同一地位之上是决计不能相爱的。”一度被辛兰奉为至理名言。正所谓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以为穆子建对她的感情一直都很深厚,所以在和疯狂追过她的那个学俄语的“戈尔巴乔夫”一见钟情后她都能守住自己的那颗心,让自己心无旁骛。但是什么都是她的想当然,穆子健的决绝以待,彻底击碎了辛兰关于爱情的美好向往与追求。
    辛兰收到的第一封情书就是“戈尔巴乔夫”写给她的。字字滚烫,言辞热烈得让辛兰看了心里怦怦直跳。在被辛兰婉言拒绝了之后,“戈尔巴乔夫”更是对她展开了猛烈的攻势,上课学生都是正对着老师,但是“戈尔巴乔夫”只背对着老师坐着而旁若无人地看向她。那一段日子,无论是坐在教室里,还是站在场上,辛兰都觉得自己无处遁形,她总觉得“戈尔巴乔夫”的目光在辣地注视着自己。
    如果没有和穆子健牵扯出的一段朦胧情愫,说不定辛兰会接受“戈尔巴乔夫”对她的表白。
    一个周六的下午,穆子健给她看了他写给她的回忆录,其中如实地记载了三年来他对她的所有的牵挂和痴情。看后她便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穆子健一个人这么在意她。他们两人本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份情感与眷恋无人可取代。所以她相信水到渠成,在心里的某个角落里也就任由了这份感情顺其自然地发展下去。尽管一次她不小心抬头与“戈尔巴乔夫”四目相对,看见他那俊眉朗目也曾为之心动,但是她收敛住了自己的心性,为了保守和穆子健之间那想当然的美好爱情,她选择了傻里傻气地从一而终和目不斜视。尽管她和穆子健连手都不曾碰过,就在心里为他存留了一个位置,任何人都无法企及的位置。
    从头到尾,和穆子健相恋与否,她都不能说出一个准确的答案。她觉得自己一直是被动地在随从着他的感觉。最后穆子健的负心,让她有过一种被愚弄的羞辱感。她想到过自杀,用自己的鲜血来洗刷自己的耻辱,但是终因舍不下她那可怜的母亲而作罢。
    现在让她接受来自陌生地方的一个陌生人,她觉得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蒋诚挚也觉得辛兰态度冷淡,对他根本就没意思。这个高傲的女孩,愈加拒他于千里之外,他对她的兴趣也就越来越浓厚。他在心里暗自发誓,他今生就非这女孩不娶了。但是想抱得美人归,他提醒自己必须得动动脑筋,得想办法走进她的内心世界,了解她的所思所想。
    而唯一能帮他的人只有他的表妹艳红了,于是吃过了晚饭,蒋诚挚和艳红聊起了辛兰。从辛兰读书时候开始一直到现在的待嫁闺中,她的兴趣、爱好以及生活习惯他都想知道得一清二楚。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在爱情这场马拉松长跑中,蒋诚挚想做个有准备的胜者。
    从艳红的口中,他了解到辛兰从小她父母之间就战争不断。辛兰懂事时起就开始多愁善感了。虽然读书后她一直成绩优异,但身体每每差强人意,大病没有,小感冒是常有之事。这就常常使得她顾影自怜。辛兰的父母虽然娇纵她,但却很少给她家庭温暖。于是辛兰几乎在封闭自己的内心世界,也少有人能走进她的心灵深处。
    高考落榜后,辛兰更加失意。除了艳红家她再无去处。一天听音乐,读,那便是她全部的生活。蒋诚挚还从他表妹那里知道了辛兰的所谓“过去”---那段和穆子健之间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的初恋。
    关乎辛兰的一切都令蒋诚挚感到好奇,在有了探知欲的同时,也令他有了心痛的感觉。仿佛辛兰这个哀婉、惆怅的女孩,冥冥之中,就注定了要做他的妻。也许那就叫缘分吧?千里情缘,一线可牵。三生石上,许是早立前盟。
    在蒋诚挚的一番精密筹划之后,在辛兰猝不及防之时他就轻易走进了她的家门。
    头天晚上辛兰走之后就下了很大的雪,第二天早上蒋诚挚和艳红的弟弟柱子老早就起来扫雪。艳红家和辛兰家前后院儿,柱子看见辛兰的弟弟东旭也在扫雪,辛兰家的院子很宽敞,看着那厚厚的积雪辛东旭一时半会儿也扫不完。柱子就和蒋诚挚耳语了几句,蒋诚挚知道了后院那家扫雪的人正是辛兰的弟弟后就拉上柱子到辛兰家门前帮着扫了起来。辛兰的弟弟浓眉大眼,蒋诚挚看了一眼就觉得他很像港台演员吕良伟,所以尽管是初见,他居然从心里对辛兰的弟弟颇有好感。
    柱子比辛东旭小一岁,平时两个人没事儿的时候也老在一起玩。看着柱子家的客人来帮着扫雪,辛东旭觉得很过意不去。雪扫完了,辛东旭一再邀请柱子和他表哥进屋坐一会儿再走。柱子说还没吃早饭,一会儿再领他表哥来家里玩。说完他们就回屋去了。
    辛东旭回屋之后,他妈问他:“这么快,那么厚的雪就扫完了?”辛东旭回答说:“是柱子和他表哥帮着扫了半天。”
    “柱子的表哥?对了,柱子他妈还要把他给你姐介绍当对象呢,说的可能就是这个小伙。他长得咋样啊?”辛兰的母亲随口问了儿子这么一句。
    “很精神。身板也周正。是个标准的美男子,配姐姐,看外表也配得上了。”辛东旭回答道。
    “是么?听说人家还有正式工作呢。就是你姐姐不打笼啊,也不知道这一天她心里都在想着什么。整天阴沉个脸,就像爹妈欠她一辈子都还不够似的。”
    儿子见母亲这么说,就说:“妈,一会儿柱子领他表哥来家里玩,你让我爸看看。姐还是听我爸一点的。我姐没重读心里别扭,我们都别再刺激她了。一切顺其自然吧。”辛兰的母亲点了点头。
    阳光上来之后,屋子就很暖和。柱子真带着他表哥蒋诚挚来辛兰家里玩了。偏巧那时候辛兰已经出去了,她去了她同学颖家,一天都没回来。而蒋诚挚就有意无意地在她家呆了一小天,先是帮着压井水,后又帮着打苞米,不嫌脏也不嫌累,干起活来还贼麻利。这个年轻人的厚道和热忱一下子就讨得了辛兰全家上下的欢心。
    当辛兰在天黑之前回到家里的时候,蒋诚挚已经成了她家的座上宾。他正和辛兰的父亲坐在一个桌子上喝酒。辛兰的父亲给他倒多少他就喝多少,一点也不虚假和做作。这更让辛兰的爸爸从心眼里喜欢,他讨厌时下年轻人的虚头八脑,他觉得诚实乃为人之本,实实在在的就比什么都强了。
    辛兰看清楚了桌子上的客人后,心里虽然纳罕蒋诚挚的不请自来,但是也没言语。她正想回自己的小屋。父亲却叫住了她:“兰子,你怎么这么不懂礼数,有客人来了也不知道打声招呼吗?”
    既然父亲都说了,辛兰无奈,只好重新来到吃饭的中厅,对蒋诚挚和柱子说:“你们慢慢吃,我身体不舒服,先回屋躺着去了。”
    蒋诚挚听辛兰说身体不舒服,很紧张地问:“是不是天冷,你感冒了?吃点药吧,或者是多喝点开水。”
    辛兰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躺一会儿就好了。”说完她就挑了门帘出去了。
    辛兰的父亲对蒋诚挚说:“我闺女很任性,从小娇生惯养,什么活也不会干。还今天病明天病的,真不知道什么人能将就得了她。”
    蒋诚挚一听辛兰的父亲在拿话试探他,忙说:“叔叔,其实我觉得男主外女主内的时代早都过去了。三口之家,无非洗衣服做饭那点活,那就谁有工夫谁干了。我姐姐和姐夫都是大学生,他们就从来没把家里的活分得那么清楚。“
    蒋诚挚的回答让辛兰的父亲听了觉得很满意,他觉得眼前这个小伙子开明,起码不大男子主义。于是他又问及了蒋诚挚的家庭状况和工作前景。蒋诚挚回答得都很有分寸,更博得了辛兰父亲的认可。
    蒋诚挚走后,辛兰的父亲仗着三分酒劲儿,第一次和辛兰说了那么多话。正是这番话,让辛兰义无反顾地决定要远嫁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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