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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多年夫妻成陌路
    “我还以为是故人。”牵挂这样打了一句话,不知道他是在和辛兰说还是在和自己说。辛兰虽是表面上对牵挂不理不睬,但是内心却无比激动。毕竟那么多年不见,她不知道他过得可好?她一边和玉树临风对着诗,一边应付着牵挂。
    看到牵挂发来的信息,她幽幽地说道:“天地沧桑,日月轮回。谁人知是谁?”牵挂似乎不想和她再绕弯子,他直接打字道:“我很忙,没工夫在这耗着,你能不能和我说点实话?你到底是谁?”辛兰笑了,发给了他个咧嘴笑掉牙的表情。然后打上一句:“道貌岸然者都不屑于网聊,您还是找说实话的正经人聊去吧。我也和你耗不起了。”然后他干脆隐身了。她的头像顿时变成了灰白色。
    其实她的心里又何尝不是很矛盾?只是她能和他说些什么呢?那个势利眼,当初是怎样地嫌弃她来着?现在想和她取得联系,哼!门都没有!
    辛兰偷偷地把牵挂拉在群中,然后自己肆无忌惮地和玉树临风对诗,诗写得难免有些暧昧。牵挂见了,给她发来消息说:“你能不能和我好好聊聊?这么多年没见了,你就不想和我说点什么吗?别在群里卖弄文采,胡说八道了。”
    辛兰生气了,她给他发过这样一句话:“让你卖弄你还没这两下子呢?我警告你,别在这和我装成所谓的正经人!你内心里的龌龊别人如何得知?我最看不上像你这样的所谓正人君子。”辛兰发过信息后索性再不说话,她把牵挂晾在了那儿。只是在群里即兴表演着。赢得了玉树临风的赞不绝口。那边的牵挂也拿她无可奈何。
    辛兰无视于牵挂的存在,牵从挂一时没了信息。但是就在辛兰百无聊赖想下机时,牵挂又给她发了一个很长的信息。辛兰看了,又久久心绪难平。
    《秋季的忧伤》
    谨以此言献给我多年未见、久违的知音——她
    春花秋月,
    往事如昨。
    未见十载,
    情怀依然。
    又是一个秋季即将来临,这个季节是我最不愿意过的,也是最让我难忘的季节。每到此时,心情总会抑郁、沉重、惆怅、忧伤、无助
    走出家门,见到落叶枯花,满目凄凉。总有一首诗词在耳边萦绕。
    秋花惨淡秋草黄,
    耿耿秋灯秋夜长。
    已觉秋窗秋不尽。
    哪堪风雨助凄凉!
    此时我的心情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只有深深埋在心底。让秋雁捎去我对她的祝福与思念。
    秋天的景色依然,却物是而人非。总是不自觉地想起“心较比干多一窍,病若西子胜三分”的她来。我不知道她人在何方,万事可顺,生活中可否遇到困难和忧伤?每想到此,总有“泪添九曲黄河溢,恨压三峰华岳低”的感觉。忧伤之情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唯我能做的只遥祝她幸福安康,但愿她过得比我好。
    这样的一篇文字,只寥寥数语,足以让辛兰感动莫名了。但凭文字字面分析,牵挂也算是一个至情男子了。
    辛兰忽然很想和他坦诚自己的身份,但是试探性地发了一杯咖啡过去,对方没有任何反应。辛兰知道他已经下机了。
    既然事情已然是这样,就只有装作素昧平生了。辛兰给牵挂发了句:“文笔不错,你所怀恋的女子若是看了此文,也会心生感动的。只可惜啊,她非我,我非她。”
    信息发过去了,辛兰的心中似乎有了些许快意。这样捉弄一个人还真是爽呢,那就继续玩着老鼠捉迷藏的游戏吧。生活反正缺少调剂品,这样折腾着,真还过瘾。
    因为没去保险公司,辛兰总觉得自己的消极怠工。于是下得机来她给吕经理打了个电话,吕经理告诉她说下周一公司要派她去省城培训,要她准备准备。下周一?今天已经是周五了。出去散散心也好,就是不知道丈夫蒋诚挚会不会同意。
    看看石英钟,已经到了该做晚饭的时分。丈夫还在那里呼声大作,婆婆也还没回来。那就自己亲自下厨吧。保险公司的王经理都说了,新时代的合格女性是既能上得了厅堂,也能下得了厨房。她就从今日起严格要求自己吧。可是做什么呢?辛兰去厨房里转了一圈,决定给她们做混沌了。
    也就饺子、混沌她还做得拿手。于是她三分钟就把面和好了,然后切馅儿。肉就冻在冰箱里,她捡一块精肉拿了出来,不一会儿工夫就切好了一大碗,她效仿丈夫的样子和好了馅儿,又撒上了点虾皮子。闻闻味道也算鲜美,于是她就包起了混沌。
    半个小时过后,辛兰烧好了水,专等婆婆回来下混沌。还真是赶点儿,婆婆领着天天回来的时候,辛兰什么都准备就了。
    她把混沌下到锅里,就让天天去叫他爸爸。混沌煮好了,在汤里辛兰又放进了紫菜和香油,这样一锅混沌端到餐桌上,连婆婆吃了都觉得赞不绝口。可能是这一下午折腾得累了,辛兰忽然觉得天旋地转。她勉强支撑着吃了一小碗,就回卧室里躺下了。
    可是刚躺下,她又觉得口渴,她轻手轻脚地到饮水机旁接水,却听见了厨房里那一对母子的对话。
    婆婆说:“辛兰这不也很会做吃的么?你怎么就说她不会做呢?”
    丈夫回答道:“那是我调教的好。刚开始她嫁到咱家时,不是大米粥都熬糊了吗?你看我今天没惯着她,她非但把家中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晚上还亲自给咱们做吃的。”
    婆婆道:“这些日子,也是她身体不好,我们就多将就她几天吧。”
    丈夫又说道:“其实妈,你不知道,这年头,谁都不能惯着。她身体不好,是她自己愿意舍己为人。与我们何干?以后这家务活你少干,都让她干!要不还不把她惯上天啊?要是以后她再能挣几个钱,她就更不把你儿子我放到眼睛里了。”
    婆婆附和道:“那倒也是,那以后我早上就不起来了,就让你媳妇出去买早餐好了。”
    丈夫应了一声:“行,就这么定了。”
    辛兰听着心里这个气啊,感情这娘俩是躲在厨房里合伙算计她呢。她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没发作。继续回卧室里躺着,刚撇下怒火,有了困意,蒋诚挚在厨房里喊开了:“辛兰,我们吃完了!你快出来收拾桌子!”
    “你自己没长手么?就那么几个碗,你自己不好拿下去洗洗么?我身体不舒服,躺下了。”辛兰没好气地说道。
    “我能洗碗还叫你啊?你是干啥的你知道不知道?你是我媳妇,以后厨房里的活我不干了,怎么说我也是个大老爷们。为什么我老下厨房啊?我娶你回家是个摆设啊?”蒋诚挚扯个脖子在喊。
    “走!天天,奶奶带你去休闲广场散步。就让他们俩在家吵吧,因为拾掇几个碗也吵翻了天,也不怕人家笑话!”不知道婆婆是在数落谁,她突然阴阳怪气地插上了这么一句。
    辛兰听了气得眼泪在眼圈直打转儿。这时婆婆啪地带上了门,带着天天出去了。
    蒋诚挚见母亲出去了,又来了章程,他颐指气使道:“我告诉你,辛兰!我妈一个人守寡这么多年不容易,别一到咱家你就指着她。你是女人,女人该干的活就得自己干。以前我妈没来咱家时我迁就你,你不做饭就算了。打这往后可不行了,我妈要老呆到咱家。我总下厨房,我妈会觉得我活得窝囊,她会伤心!”
    辛兰听了心里这个气啊,这是什么破逻辑?两口子过日子,那活谁多干少干点,能咋地啊?她忽地从床上坐起,可能起得急了,她感到眼冒金星,一阵眩晕。
    待她吃力地挪到厨房,见丈夫一个人还坐在那儿慢斟慢饮呢。她气得直哆嗦。她只说了声:“你!你”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见辛兰晕倒了,蒋诚挚也忘记了喝酒,他吓得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几步跨到辛兰身边把她抱在怀中,并用手掐着她的人中。辛兰哼了一声,清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蒋诚挚的一张脸,她别过脸去,不愿意再看到他的那副尊容。哪这么痛呢?她用手一摸,额头上起了个大包。她挣扎着想逃离开丈夫的怀抱,但是身子软软的,说什么也支撑不起来。
    “别逞强了,我抱你回卧室。你这是小姐身子丫鬟命,我算是服了你了。才的话就算我没说,厨房我来收拾。你还是高高的养着吧。”辛兰听着蒋诚挚像个女人似的在那磨叨,没看向他,也没说什么。她只是觉得自己当初嫁给他太过草率了。她和他原本素昧平生,怎么可能相知?他会对她怜爱有加么?不会的,哪次事他们不都马马虎虎么,只要是丈夫自己满足了,他从未考虑也从未在意过她的感受。至于生活细节上的体贴,那就更无从说起了。他原本就是一个自私和冷漠的男人,能要求他什么呢?
    蒋诚挚甚至没给辛兰找一片药吃,就转身出去喝酒了。辛兰躺在卧室里想到伤心处,兀自流着眼泪。她想起了自己当年在课堂上胃痛难忍时穆子健焦灼的眼神。
    蒋诚挚依然在厨房里自斟自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停杯住筷儿。厨房里响起了水流的声音,那一定是他在刷碗吧。
    还没等蒋诚挚收拾完,辛兰的婆婆就回来了。她一进屋子就见儿子系着个围裙在厨房里转悠。顿时她心生不满道:“你一个大老爷们,就整天耗在厨房里?你媳妇咋不干呢?”婆婆的声音很大,也不管辛兰是否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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