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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夫妻嫌隙日愈深
    穆子健清楚地记得婚后只要他稍有不开心,沉默不语时,妻子就会逗他:“又想起你那初恋小了?”每次都弄得他好生尴尬。有些时候对任何女人都应该有所保留。人要是太真诚了,就成了一张白纸,谁都可以在上面瞎描。他不再理睬妻子黄淑芬,自己去厨房里吃早点了。
    可能妻子也觉得自己在捕风捉影,也讪讪地来到厨房。见穆子健为她买回了三合饼,笑着说:“谢谢你,看来目前你心里还想着我。”虽然话说得有点刺耳,但她心里还是感到很甜蜜。
    “你饶了我吧,我还上班呢,可没工夫在这听你拿话刺激我。”穆子健喝完一碗豆浆就离席了。
    “穿的衣服都在床上,我都给你找出来放在那了。你今天把你穿过的衣服都要换下来,袜子、裤头,全都脱下来!我上班之前给你洗出来。”妻子在厨房冲卧室里喊道。
    穆子健看到妻子这般悉心地伺候着自己,不由一阵感动。每次他都习以为常,可是这次却触动了他的灵魂深处。十几年来,妻子始终如一日地伺候着他和孩子,照顾着这个家,她容易么?而自己还想入非非,穆子健感到无比愧疚,他穿戴整齐了,他坐到了客厅里等着妻子和他一路上班,他可以先开车把她先送到学校,然后自己再去单位。
    这时电话却响了,是吴艳春走打来的,要他早上抽时间去他那一趟,她有事要和他说。怎么现在吴艳春和他说话连一点礼貌的成分都没有了呢?难道他私会辛兰,是她的一个筹码?纵他的筹码?穆子健想到这儿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拿起车钥匙匆匆下楼直奔吴艳春的米业加工厂。
    吴艳春除了开了一家米业公司外,还代理着无限极保健品,并设有一个小店行销产品。应该说她是一个很有魄力的女性,她有男人的那股冲劲,一天风风火火,家里、外头都是一把手。坐在办公室里,透着窗子,她见穆子健开车赶来了,笑着迎出了公司门外。
    “呦!您这当领导就是和我们普通老百姓不一样,兵贵神速。”吴艳春笑着和穆子健寒暄着。
    “您大经理传唤,我敢不来见驾么?”穆子健也说着稀松嗑。
    “喂!我说那天你和辛兰谈得好么?她原谅你了吗?”吴艳春四顾无人,小声问道。
    “还谈好了呢?你走后,她也拎包走人了。我结完帐开车撵出去时,人家已经打车绝尘而去。”穆子健不想再让吴艳春知道他和辛兰交往的具体细节。所以意在给她造成错觉。
    “哈哈,是那样啊?辛兰也真的!连大秘书的面子都不给。也是你当年伤她太深了,都是好同学,记个什么仇啊?”吴艳春对穆子健的话倒是深信不疑,因为她比较了解辛兰倔强的性格。
    “算了,我总不能老试图去与她和解,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我只能是祝福她过得比我好了。”穆子健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很无奈。要不说人就是虚伪呢,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总在遮掩着自己的不轨行为。
    “要不,我找个机会搞一下同学会,你们再谈谈?女人,哄哄就没事了。”吴艳春也为穆子健感到遗憾。这做不成夫妻,还是朋友呢,辛兰怎么能绝人于千里之外呢?她想不明白。
    “不必了,本来就不该和她联系的。现在我们各自都过得风平浪静,何必无事掀起三层浪呢?”穆子健这句话一是在迷惑吴艳春,二来也似乎在质问着自己。
    “你们啊,就是一对冤家。我管不了,我是有事想求你帮忙。”吴艳春直切入主题。
    “什么事?我个人未必有能力帮助你,但是我可以帮你疏通关系。”穆子健的话说得很有分寸。
    “你看我这米业公司,旧设备老套陈旧了。我想上一套新设备。但是还得扩建厂房。这不就得求助于你了么?谁让你在规划局工作呢?”吴艳春打着哈哈说道。
    “可是据我所知是土地局说了算啊。”穆子健想推脱了这件事。现在市郊的许多厂房都占用了国家的耕地,吴艳春的米厂也不例外。乱批乱建都是违法行为,又不是自家的事,他不想冒那个险。
    “我去问过国土资源局了,人家说先得你们规划局审批。市郊也归你们管。”吴艳春话说得很直接,让穆子健再无拒绝的余地。
    “这可是一个大事,我还是帮你引见引见我们的大领导吧,你看这事我一个小小的秘书也说了不算。至于他能否帮忙,就看你的处事能力了。”既然吴艳春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穆子健只有能帮上什么帮上什么了。
    “也行,哪天你们局长有闲,你给我打电话,我请他吃饭。你帮着穿针引线就行了。”吴艳春知道穆子健胆小怕事,看来只有自己亲自出马了。
    “那就这样吧,我还得上班,看一会儿再迟到了。”穆子健转身要走。
    “喂,你先等等。老李,快过来,给咱们的老同学搬车上两袋米。”吴艳春再喊她的老公。
    “你客气了,咱们都是老同学,谁跟谁啊?还扯这个!”穆子健似乎觉得吴艳春有点见外了,但话是那么说,腿也没挪动步儿。
    这时吴艳春那个有点秃头的老李跑了出来,笑呵呵地从仓库里先后扛出了四袋五十斤装的优质米装在了穆子健车子的后备箱里。然后他对穆子健说道:“哥们,以后吃米就到我这里来拉,咱这不是经营着大米呢?还能让老同学买米吃?”
    “呵呵,让你们破费了。我还要开车去接局长,先走一步了。”穆子健说完话钻到了小轿车里。
    “慢走啊!”吴艳春和她那秃头老公摆着手欢送着穆子健。
    穆子健聪米厂出来后直接去接大局长了。他开的就是大局长的专车,大局长上了年纪,谁开车他都信不着,就看穆子健行事为人放心,所以司机就是在,他也指名让穆子健接送。而穆子健呢,也乐得为领导效劳,还可以开着方便车,加着公家油,来去自如。要不他一个小秘书,规划局怎么会给他配车?这就叫上下逢迎,混得明白。
    穆子健知道大局长家里有好几个儿子,那一大家人都在一起吃饭,他老伴儿退休在家就专给儿女们服务。他把车开到大局长下榻的郊区平房里,打开后车厢,把吴艳春孝敬给他的那四袋米卸了下来,分两次扛到了大局长家的仓房门口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规划局的孙局长听见喇叭声早已拿着公文包出来了,见穆子健还扛来了四袋米,笑着招呼他的老伴儿说:“桂清,你看,你还让我下班顺便买两袋米回来,这不小穆都给我把米运来了吗?”
    孙局长的老伴出来见了,对丈夫夸奖穆子健道:“这孩子就是心细,他上周五来接你,我念叨过米要没了,你看今天,人家就给买来了。”
    “伯母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事。”穆子健谦恭地说出了这句中听的话。
    “是啊,你小子会来事儿。放心,我亏待不着你。咱们走,今天要下乡检查。”孙局长拍着穆子健的肩膀说道。
    可能从政的都是这样,上挤下压,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相对于政府机关,保险公司还仁道一些,公平一些。
    辛兰到省城回来第一天到公司上班,就在吕经理的提议下,为所有业务人员试讲分红保险的条款。张明丽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是碍于情面也不好多说什么。她眼睛盯着辛兰,一副沾沾自喜的表情,打算看她的笑话。
    其实昨天晚上吕经理已经给辛兰打过电话了,对于三红保险,她研究到了夜里十二点,卖点她弄清楚了,几个条款也背得滚瓜烂熟。她上网详细查了资料,觉得画示意图来讲解更简单明了。
    在省城的讲台里练了一个星期,辛兰上得讲台后已经镇定自若,安然若素了。
    她首先落落大方地对下面的业务员说道:“在这里问候一下诸位同仁,早上好!希望在这一周里,大家都能旗开得胜,有所收获。现在我就把分红保险中几个有代表性的条款和大家讲解一下,因为初蹬讲台,有疏漏和讲解不清楚的地方,还望大家予以指出,我也好回去多做努力,以做到自我提高和完善。”
    辛兰说的几句话,说得职场里掌声雷动。紧接着她便有条不紊地讲解了分红保险中的红利、鸿翔和世纪天使等几个险种的条文和卖点。且还不时地分析着客户的心理。前后共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辛兰的讲解非常透彻,所有的众业务员听了都不住地点头。
    讲解完了,王经理带头鼓起了手掌,他兴奋地走到讲台上说道:“咱保险公司有人才啊,辛兰以后会是一个很出色的讲师和管理人员。吕经理没有看错人,辛兰加入我们保险公司一个月,就开了七千五百多元的工资。且都是做的陌生拜访。大家要学习她的这种对事业的执着精神,现在我们给她鼓掌!”
    辛兰谦虚地笑了一下,大方地回到了业务员中间。
    张明丽没有鼓掌,她见王经理上台对辛兰褒奖有加,气得瞪了王经理好几眼,并把业务夹摔得噼啪直响。业务员们看着她的表演,没有人在意她,有的还主动上前和辛兰拉关系故意气她。张明丽见了,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散会后,她旋风一样地回到了自己的副主任室,门在她身后啪地一声关上了。
    “辛兰,别介意。张明丽那个人就那样,嫉妒心强,但是心眼不坏。以后她要是再使性子,你多多包容她,毕竟我们同在一个职场,都是好同事。闹意见了就不好,让外人看笑话。”王经理觉得很过意不去,他坐到辛兰身边劝慰道。
    “你不用多说了,王经理,我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做。只要是她不直接针对我,我不会和她起任何纷争的。”辛兰也说出了自己的处事原则,那意思是说只要她别太过分,她不会与之计较。
    “还是辛兰大人有大量,我代她谢谢你了。”王经理突然感到无比惭愧,怎么就跟了张明丽这么个心胸狭隘的女人呢?现在想甩都甩不掉了。
    “呵呵,经理客气了。我会有分寸的,保证做到出口轻易不伤人。”辛兰的话说得很委婉,更见其大家风范。
    开完会,她来到了工行,她要把开的第一个月工资寄回五百块钱给母亲,自己离家这么多年,还没给母亲寄过钱,以后自己经济上能独立了,她也好尽点为人子女的本分。谁知寄完钱,她随手把回执夹到存折里放到了手包内,这一粗心的举动还引发了一场她和丈夫蒋诚挚之间的战争。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下班回到家,辛兰就把工资折和五百块钱汇款的回执都放到了一起那事忘得一干二净。她去厨房帮婆婆做饭了,因为心情比较愉快,她的脸上也是笑容满面。婆婆见了,问道:“辛兰,有什么高兴事啊?看你乐呵呵的。”
    “妈,我们今天开工资了。”辛兰随口答道。
    “开了多少啊?”婆婆好奇地问。
    “七千五呢,我下个月还得努力,要是每个月工资都不低于五千块钱,我就知足了。”辛兰憧憬着。
    “要是月月能保证开五千块钱,那感情好了。就是你姐和你姐夫挣的也没有你多啊。”婆婆咂着嘴说道。
    这会儿正好蒋诚挚开门进来了,他见媳妇和自己妈唠得热火朝天,就一句:“咋都这么开心呢?有啥高兴啊?”
    “是辛兰开支了,你猜开多少?七千五呢。赶上你冬天半年的工资多了,你那是起早贪黑的遭不少罪才能挣到那么多钱,人家可是就耍耍嘴皮子,一个月的工夫就把钱挣到手了。”蒋诚挚的母亲对儿媳妇有点刮目相看了。
    “我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辛兰,你把工资折拿给我看看,能开那么多,到保险公司捡钱去了?”蒋诚挚半信半疑地说。
    “工资折在床头的枕头底下呢,你自己去看吧,我帮妈扒葱呢。”辛兰随口说了那么一句。
    蒋诚挚转身去卧室了,谁知他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却铁青着脸。见了很疑惑:“怎么?辛兰在说谎啊?她没挣那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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