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见董鹏飞停止了动作,皆因为她背上的刺青。她把头靠在了董鹏飞的胸膛,幽幽地说道:“这是我前几天刺上去的,刻下了我心爱的人的名字,你仔细看一下,上面写的是什么?”
“好吧,让我看看,你心里究竟装的是谁?”董鹏飞推开了春儿的身子,仔细地辨析起来。
春儿背上的刺青乍一看上去就是两朵梅花,它们交叉着叠加在一起傲然开放,可是梅心的鹏飞二字却隐约能见。看到这里,董鹏飞的心口紧了一下,他搂紧了春儿,喃喃地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呢?我当初抛弃了你,本不值得你这样对我。”
春儿娇柔地把头重新靠到了董鹏飞的肩头,说了一句古词:“只要君心似我心。”董鹏飞听后无语了。
他来到春儿这里真正地是出于对她的爱意吗?答案是否定的,春儿现如今已是残花败柳之身,他焉能再对她珍爱有加呢?他来这里无非是为了寻求一种安慰而已。无论是精神层面的,还是上的,春儿只是他的一种慰藉。春儿现如今又找到了靠山,他对她更不屑一顾了。从心里,他鄙视春儿这样在男人身上打主意的女人。春儿和辛兰相比,他心里更倾向于辛兰。辛兰自强不息,靠着个人的奋斗在为自己铺设美好的人生之路,这是令他钦佩的。同时辛兰的冰清玉洁、孤傲脱俗也是他最为欣赏的,这样有品位的女人,不能求来做妻子,那有幸撷取其芳华常伴左右也能聊慰平生。
“想什么呢?继续啊?人家更想你了。”春儿见董鹏飞沉默不语了,用如丝秀发摩挲着他,极尽之能。
好些天没尝到女人的滋味了,如今美人在怀,良宵难再,董鹏飞瞬间撇清了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他低吼一声从后面进入了春儿的身子。春儿很巧妙地和他周旋着,这更刺激到了董鹏飞,二人颠鸾倒凤,变换着各种姿势,硕大的浴缸里被他们迸溅出了朵朵浪花。
春儿正战在酣处,董鹏飞却没几个回合就拜下阵来。春儿多少有些扫兴,但她掩饰了自己的不满,对董鹏飞依然热情有加。
“起来吃点东西吧,我再为你去热热。”春儿一边为董鹏飞搓洗着身子,一边温柔地说道。
“不想吃了,我现在累得只想睡觉。”董鹏飞感觉自己整个身子就像一滩泥,他闭着眼睛说道。
“明天我给你弄点鹿鞭泡酒补补吧,怎么就几个回合你就体力不支了呢?人家才刚到兴头上。”春儿幽怨地说道。
“可能是我最近琐事繁多,身体太过紧张和乏累了。没能满足你,很抱歉。”董鹏飞睁开眼睛不无歉意地说道。
“没什么,我给你弄点偏方泡酒,你就会再展雄风了。”春儿用手扬起了点水,撩在了董鹏飞的说道。
“那管用吗?要是好使,谁还买壮阳药啊?”董鹏飞再度闭上了眼睛说道。
“怎么不管用啊?那市委的一把手,和他妻子在一起就是勃不起来,可是自从住在我这里,喝了我个他泡的酒,不就又恢复了自己的原始本能吗?”春儿一急,居然说走了嘴。
“哈哈哈哈,他在你身上实践得比我还顺风顺水?”董鹏飞听后笑了起来,笑够了讥讽起春儿来。他在心里真后悔自己又上了这个阅人无数女人的船。
春儿自知自己说走了嘴,董鹏飞对她不满起来,整张脸刷地红了起来。她还是有羞耻心的,她知道以她这样的破败之身,要想拴住董鹏飞的心,实在是太难了。幸好她手里还有另一张王牌,那对董鹏飞来说是致命的。想到这里,她站起了身子,套上了她的真丝睡裙。
“鹏飞,你别净说那没用的了。你要是能来和我夜夜相伴,我可以断绝了和所有不相干男人的来往。”春儿坐在了梳妆台前,边用手指梳理着自己的头发边回头对董鹏飞说道。
“别,别,我没权力干涉你的人身自由。况且已有家室的我,也分身乏术。你还是和市委书记长相厮守吧,反正他老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董鹏飞听了春儿的话,从浴缸里跳了出来,用毛巾擦洗着自己的身子,推诿道。
“看来你对我还是不感兴趣啊,告诉我,你是不是又看上了哪家的大姑娘或是小媳妇?”春儿来到董鹏飞身边,刻意地用尖尖的指甲在他身上蹭划着说道。立时几道血红的印子出现在了董鹏飞身上,他痛得嗷嗷直叫。
“你干什么啊?谋杀亲夫啊?”董鹏飞不满地冲着春儿喊道。
“你看,承认你是我亲夫了吧?早这么诚恳,我不就不制裁你了。”春儿收了手,轻轻地拍着巴掌,笑语盈盈地说道。
“最毒不过妇人心!”董鹏飞三下五除二地把T恤衫套在了自己的身上,提上裤子走出了浴室,甩给春儿一句话,就来到了外面的客厅里。他看见了餐盘里适才春儿给他准备的饭菜,顿觉腹中饥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都凉了,我拿到灶房去给你热一下再吃。”春儿跟了出来,见董鹏飞不管凉热地在吃东西,忙不迭地说道。
“算了,都什么时候了,我将就吃一口就行了。”董鹏飞冲春儿摆摆手,用手指夹起一块酱牛肉放在了口中。
“对了,鹏飞,我今天见到咱们的老同学蒋诚挚了。怎么?他在给你打工吗?”春儿询问道。
“是啊?你在哪见到他的?”董鹏飞咽下了那一口牛肉,抬头问向了春儿。
“当然是工地上,当时他正和他老婆辛兰在一起。”春儿不以为意地回答说。
“工地上?你去那里做什么?”董鹏飞听了春儿的话,一惊非同小可,他放下了刚刚端起的啤酒问道。
“放心了,我不是去那里找你,给你上眼药的。我是去看看你新建楼房的风水。”春儿站起身来一边往自己脸上抹着爽肤水,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道。
“看风水?你什么意思?”董鹏飞依然不解地问道。
“你不是答应给咱儿子预备一套房子吗?下学期他就要读高中了,我去看看你什么时候才能竣工。还有那里的风水是否适合居住。”春儿一字一板地说道。
董鹏飞一听急了,连忙说:“我是答应给你一套房子,但是你不能在那个小区选。换个地方吧,我御景花园的房子也不错,你去那里选一套吧。”
“为什么我就不能去安乐小区选房子?就因为你老婆也要在那里留一套房子以备你宝贝女儿上高中时候入住?”春儿不满地冲董鹏飞吼了起来。他就在意他老婆的感受,从来就不考虑自己的感受,这让她有些忍无可忍。
“你是听谁说的?是蒋诚挚吧。你一定是说我要给你一套房子他才和你说的这些话。你还和他说了什么?对了,辛兰也在那里。哎呀!小姑奶,你怎么就胸无城府呢?我们之间的这点破事你就非要得弄得尽人皆知?”董鹏飞最反感的就是和他有牵扯的女人四处张扬他们之间的关系,他说话时声音也提高了八度。
“你就考虑到你的宝贝女儿将来上学远近,怎么就不想想我的儿子呢?他下学期就读高中了,房子不就近,我哪有时间经管他啊?一天要几遍接送,我哪有那时间?”春儿嘟囔着说道。
“你不还有靠山吗?让他那市委一把手的干爹派秘书开车接送他。”董鹏飞的话中不无挖苦。
“你!他亲爹死了?我找他干爹?说出这样的话真是恬不知耻!”春儿简直是被董鹏飞气疯了,她一把摔碎了手中的爽肤水瓶子,气哼哼地坐在了沙发上。
董鹏飞不再说话,却在心里骂道:谁知道他亲爹是谁?又死到哪里躲清静去了。自己乱七八糟,给孩子找了那么多的爹,还有脸在他面前理直气壮呢。
“你倒是说,到底在安乐小区给不给儿子预备一套房子?”春儿对董鹏飞下了最后通牒。
“你把话说完全了,那是你儿子!别老儿子儿子的,这样说话牵扯不清。”董鹏飞挑着字眼在和春儿理论着。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春儿委屈至极,哇地一声哭出了声。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好不容易将就到这么大,他的亲爹董鹏飞却和别的女人享受着天伦之乐,如今还在她面前振振有词,怎么能不叫她伤心呢。
春儿反应如此激烈,倒是出乎董鹏飞的意料。他正手足无措,这时却听见了门铃的响声,同时又有汽车在一个劲地按着喇叭。
“别哭了,我就说了那么两句,也至于你这样。这么晚了,会是谁呢?”董鹏飞警觉起来,他问着春儿。
“你快穿上鞋子,躲躲吧。是他回来了。”春儿抹了把眼泪,急切地站了起来。
“我能躲到哪里去啊?你不说他去省里开会去了吗?”董鹏飞知道春儿口中所说的那个他就是那个市委一把手。他不想撞到枪口上,可今天倒霉事情都赶到一起去了。他先是听闻了妻子背叛他的事实,后又被狼狈地堵到了春儿的屋子里无法脱身。
“那怎么办?对了,去浴室外间大床的衣柜里先躲躲。”春儿说完就推搡着他往里走,紧张之情溢于言表。
“再你要是忙得应付不过来,别约我!”董鹏飞抱怨着。
“好了,好了。先委屈一下,我也不知道他突然会回来。”春儿这会儿对董鹏飞充满了愧疚之情,她好言好语地商量着他。
董鹏飞只好先躲到了衣柜里。春儿忙乱地跑到客厅的衣柜里拿出一套穿在里面,然后套上睡裙再披上一件外衣就匆匆地下了楼,去给领导开大门了。
早不回来晚不回来非赶上这个时候回来!真是的!春儿的心里虽是火大,却也不敢对领导接待不周。
她打开大门后,孙书记直接把车子开到了里面。车子停到出库门口后,他从车子里面走了下来。
“怎么是你亲自跑了下来?打更的老李头呢?”孙书记不解地问道。
“我给这些员工都放了假,在装修屋子。”春儿怯懦地说道。
“你自己守着这么大的一个院子,胆子够大的。把车库打开吧,我把车子开进去。”孙书记对春儿说道。
“嗯,我这就开锁。”春儿说完急忙跑到车库门前打开了门锁。
“咦?这里面怎么还有一辆车子?而且还很名贵,是谁的啊?”孙书记狐疑地回头问春儿道。
遭了?要露馅了,怎么自圆其说呢?春儿在心里嘀咕着,也在思忖着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