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刘二嫂红着脸,低下头,避开李五的目光,说:“哪有这么结拜的?五哥真会开玩笑。”
“呵呵,”李五笑着说,“以前没有,从咱们开始,就有了。”
刘二嫂不说话,把头低埋得更低了。
李五的情绪是一波高过一波,怎么也按捺不住,但是刘二嫂虽然并不反感他的暧昧,却也未给他留下进攻的机会。李五有些着急,仿佛酒精给他的力量必须要在今天使出去。他忽然想到《水浒传》里西门庆勾引潘金莲的情节,这时才觉得西门庆不愧是调情高手,要不一般人谁能想出那样的高招?
李五夹了一口菜吃了,故意装作没拿稳,把筷子掉在桌子底下。这时李五更佩服西门庆的高明,若是掉在了别处,啥用没有,必须掉在桌子底下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不过,李五还是欠些火候,没正好把筷子掉在刘二嫂的玉足旁边,尽管如此,日学乍练,也是难能可贵了。
刘二嫂看见李五的筷子掉了地,连忙说:“五哥,别捡了,换一双吧!”桌子上就放着筷子盒,她拿出一双递给李五。
但是李五已经弯下了腰,撩起垂下来的台布,钻到了桌子底下,但他似乎很失望,刘二嫂穿着长裤,从腰间一直到脚踝处,都没有一个合适的下手的地方;所幸还有一双脚没穿袜子,趿拉着拖鞋。
李五趁着醉意,鼓了鼓勇气,伸手捏住了刘二嫂的脚。按规定的程序,刘二嫂应该像潘金莲那样媚眼如丝地说:“官人休要罗唣,你真个要勾搭我?”于是,一切顺理成章。
但刘二嫂显然没看过《水浒传》,或者说没细看,她的反应是叫了一声:“五哥你干嘛!”慌乱地缩回了脚。
这一下出乎意料,李五一惊,酒醒了,知道刘二嫂不是潘金莲,自己太冒失了。头一抬,把桌子顶翻了,盘盘碗碗稀里哗拉地扣下一地。刘二嫂也沾了光,酒水、茶水、菜品溅了一身。
“五哥——”刘二嫂大声叫了起来,“你这是唱得哪出戏?”
李五狼狈地站了起来,脸胀得通红,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饭店门口传来“啊呀”一声,一个女人不慎被什么东西绊倒了,爬起来,也没顾上拍身上的灰尘,撒腿就跑。
“谁了?”刘二嫂问。
“没看清。”李五讷讷地说。
那个女人是三后生的老婆陈丽花。她和她和两个哥哥一路上追着李五和付海军的警车回了村。但他们骑着摩托车,毕竟慢了些,等他们到了王三白的院子时,看见李五和付海军从王三白的家里出来,两人又钻进了警车呼地开走了。
陈丽花跑过去问了许俊林 蛋疼,才知道他们去了刘二嫂的饭馆里,催促着陈大文和陈二文去追。陈大文说:“别着急,人家那会儿说了,先要办事,办完事会找咱们了解情况的。咱们先回家等着。”陈丽花无奈,只得和两个哥哥回了家。
本来已是吃午饭的时候,但几个人却不敢做饭,不知道李五和付海军什么时候来,要是人家还没吃饭,短不了要准备点好饭招待。可是一直等了一个多小时,还不见两人来,几个人难免着急,也饿得慌,但思来想去没个主意,只能干等着。
陈丽花不住地咒骂刘二嫂是个扫帚星, 蛋疼谁跟她沾上关系谁倒霉,白志才因为借了她点钱,跑了老婆丢了儿;三后生因为给他借了点钱,莫名其妙地做了贼;王三白去了一趟她的饭馆,也把羊丢了。
陈大文说:“你别说那没用的,去刘二嫂的饭店里看看有什么情况,他们吃饭没,要是没吃,咱们就开始炖肉,等他们来了,正好熟了;要是吃了,咱们先随便做点吃吧,人也快饿熟呀!”
陈丽花去大概没有十分钟就跌跌撞撞地跑回来,嘴里嚷着:“麻烦了,麻烦了,刘二嫂和李五好上了,这可咋办呀?”
陈大文问:“怎么回事儿?”
陈丽花喘着气说:“我刚走到刘二嫂的饭店门口,就看见李五钻到桌子底下摸刘二嫂的大腿,摸着摸着,就把桌子顶翻了。啊呀,这个狐狸精要是安心陷害三后生,这李五和她穿着一条裤子,可咋办呀?”
“你是瞎说了吧?”陈大文有点不相信,“这大白天的能干那事?再说还有一个警察在了吧。”
“不在。那个小的不知道去哪了。他们两个好像开始在喝酒,刘二嫂举着筷子要给李五喂什么吃的,李五却钻到了桌子底下……”陈丽花比划着说,“饭馆里就他们两个,再没别人,门也不关,所以我全看清了。”
陈二文沮丧地说:“ 蛋疼那两个狼狈为奸,三后生这回没救了!”
一句话把陈丽花说哭了,急切地说:“大哥,快想想办法吧。”
陈大文思索着说:“先别急,平时三后生和刘二嫂也没仇,没必要故意害他。咱再等等吧。”
陈丽花跺着脚说:“这要等到啥时候呢?”
“啥时候也得等。”陈大文说,“要是真如你看见的那样,咱更不能过去了,要不激怒了李五,没罪也得给你定个罪——好了,先做点吃的吧,饿死了!”
陈丽花却哪有心情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