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电梯门开,宁惜的眼底又恢复了那抹平易近人,她拍了拍小团子的肩膀,笑眯眯的,“谢谢我家宝贝儿夸奖。”
小团子,“……”
酒店包间里,宁惜领着小团子坐在了最不起眼的角落,可开饭后,却仍旧难逃被几个高层劝酒的命运。对方以为这是让她长面子,实则她心里叫苦连天,不一会儿就尿遁了。
“乖乖呆着,我十分钟后再回来。”宁惜把手包往小团子怀里一扔,交代道。
小团子老实的点点头,在一众觥筹交错中岿然不动,淡定的夹自己喜欢吃的菜。只要那些人一把“魔爪”伸向他,他就立刻散发出愠怒的信号,对方立刻就收声了,心里还纳闷呢,这孩子年纪不大气场倒不小。
宁惜出去没多久,手包里的手机就震动个不停,小团子嫌烦,无奈接起来,传来一个清爽的男声,“小惜啊,我有个重要的晚宴准备参加,缺个女伴,快来救场。”
“她不在。”小团子一嘴肉,说话有点含糊不清,“什么晚宴啊,说来听听。”
对方听到小团子的声音,凝滞了一下,很明显的不自在,“是断断啊,呃……陈姣出道十周年纪念晚宴,我想……”
“陈姣的宴会?”小团子听到这个名字,表现得有点兴奋,他的眼睛里冒着贼兮兮的光,“好啊好啊,让她去让她去。”
“那一会儿让她准备好给我打电话。”
宁惜怎么也没想到,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自己就被亲儿子给卖了。
“那什么……傅沉钧给你打电话,让你当她的女伴参加宴会,我已经给你答应下来了。”小团子的语气云淡风轻的。
“臭小子,谁让你擅作主张的。”宁惜拍了小团子的脑袋一下。
小团子忙不迭的呛了一口,“咳咳……是陈莲花的十周年晚宴,多隆重的场合,你不到场太浪费了吧。”
小团子一向把陈姣叫做陈莲花,厌恶之情可见一斑,宁惜想了想,也觉得这是个挺有趣的活动,不过还是有点不高兴,“我不是千叮咛万嘱咐过你,让你……”
“让我不要跟傅家人接触,不要跟傅家人来往,哎呦我知道啦。”小团子听宁惜说这话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你说你要是不跟傅沉钧来往,那我能有机会接触傅家人吗,这事儿还不是怪你。”
“那不一样。”
她跟傅沉钧,是初中高中还有大学的同学,如果没有傅沉夜这层关系的话,顶多就算好朋友,可是加上傅沉夜这层关系,她对傅沉钧就多了很多感激和歉疚,一直以来他的那种关心爱护与小心翼翼,都让她下不了狠心决断,所以只好像看待弟弟一样的,希望尽快引导他释怀,然后找到他属于自己的幸福。
小团子一看宁惜忧心忡忡的样子,又开始不忍心,小小的手拽住宁惜的大拇指,难得的软软糯糯的语气,“你放心,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你当初把我的身世告诉我,不也是因为相信我的选择嘛。”
“话是那么说,但还是会怕……”
宁惜话没说完,低头看着小团子无比认真的眼神,又如同吃下一颗定心丸,旋即便把后头的声音收进了肚子。
“断断……”她难得感性一把,眼底有点隐隐泪光。
不愧是她的儿子,她付出那么多换来的宝贝。
“好了好了,赶紧打声招呼送我回家,然后穿得美美的去赴宴。”小团子小拳头一攥,“去吧,让那个小婊砸狠狠的颤抖。”
宁惜闻言又破涕为笑,戳了戳小团子的脑门,“你啊,真是个活宝。”
于是一个小时之后,宁惜把小团子安置回家,打扮好后,上了一辆阿斯顿马丁。
傅沉钧本来想给她开副驾驶的门,宁惜却先一步坐到了后面,心里有点失望,但还是由衷的道,“你穿这身衣服很漂亮,不过比之五年前,你现在气韵比外表更出色。”
“看到你嘴这么甜我就放心了,不愁没姑娘嫁你。”宁惜笑的很大方,“你可得快点娶老婆啊,也好让我把你那些糗事儿跟人分享分享。”
傅沉钧知道宁惜话里有话,笑的有点苦涩,“好啊。”
纯黑色无袖裙,别致的腰封设计,搭配浅色高跟鞋,银质配饰。这一水儿低调的穿着,却让宁惜成为了宴会会场移动的亮点。
面对众多的目光,宁惜打趣道,“没想到大家都穿的这么鲜艳,本想着黑色大众,结果到这儿却成新鲜的了。”
傅沉钧把宁惜的手挎在自己的臂弯里,“低调而奢华,这身衣服跟你的气质太贴合了,别看这里的人非富即贵的,还真拎不出一个比你有味道的了,不怪他们挪不开视线。”
傅沉钧的话听着像是恭维,但现实情况就是这样。mi-ten的人气虽然看起来高,但还算不是大腕,所以其实这里认出宁惜的不多。大家能看她,只能是因为她好看,值得看。
“二少,这次的女伴真漂亮啊,不知是哪家千金啊。”正说着话呢,就有人来打招呼了。
傅沉钧看着对方艳羡的目光,有种莫名的骄傲,“这是女团mi-ten的队长,venci。”
“原来是明星啊,怪不得。”于是,又一阵不绝于耳的夸赞。
而此时会场的另一边,气氛则是完全不同。
“沉夜,我知道你忙,可这毕竟是十周年,你说人这一辈子又能有几个十年?”陈姣眸光潋滟,脸上还写满了一大堆的委屈,换做怜香惜玉的人,肯定心疼的不行。
不过傅沉夜并不在这个行列。
他从被强拉来到现在,一直都没展露过笑脸,抬手把整杯酒喝尽,“不高兴”三个字都快贴到脑门上了,“我都已经来了,你还说这些干什么。”
陈姣眼底有点失落,但到底没再多说。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厉害,什么时候该放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