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运输公司跟别的单位不一样,这里是一天二十四小时营业,晚上路上的行驶车辆比较少,反而对司机出行更有利。所以,坚强来到这里,大门敞开着,在门卫处登记说是来找王维辉的,他这么一副穿着和老实巴交的模样,顿时博得了门口老大爷的同情,不仅让坚强进去了,还亲自给他指点王维辉在哪个宿舍,怎么怎么走。
坚强自然是知道怎么走,他也不点破,对老大爷感激不已,还从破背包中摸出来了一颗老野山参给了老大爷,惹得老大爷更是高兴,就差将坚强亲自送过去了。
来到了职工宿舍的房门口,坚强刚要敲门,就听到从里面传来一阵娇喘的呻吟声,伴随着的还有床板嘎吱嘎吱的声响。这小子又开战了,就这么贸贸然的打搅了人家的好事,不太好吧?可这都凌晨时分了,莫不成让自己住在大街上?换做是别人可能是扭头就走了,坚强却没有,抬脚照着房门踹了两脚,嚷嚷着道:“查房,查房,赶紧开门。”
“啊?”里面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好几分钟,房门才打开,王维辉探着脑袋向外张望,惊慌道:“进来……啊?坚强,你***可把我吓死了,三更半夜的,我还以为是……”
贺坚强没好气的道:“别跟未我扯没用的,我晚上没地方去睡了,要在你这儿挤一宿。”
“嘿嘿,等会儿。”王维辉砰下又将房门给关上了,差不多又过去了几分钟,房门再次打开,走出来的却是一个身材还不错的女人,低着头惊慌地从坚强的身边过去了。坚强的眼睛都直了,脑袋几乎是随着人家女人的走动而动着。
王维辉照着坚强的脑袋就是一记爆栗,骂道:“赶紧滚进来,叉!你这牲口老是神出鬼没的,再这样下去没有心脏病都得被你给吓出心脏病,有心脏病的人都得被你给吓得犯病了。”
本来就不大的宿舍内相当凌乱,床边的垃圾桶中还有几只用过的安全套,几瓶啤酒和几盘剩菜放在桌子上,连碗筷也没有刷。坚强坐到了凳子上,抓起一瓶啤酒干了下去,踢了王维辉一脚,埋怨道:“我可是你铁哥们,来你这儿了,还不赶紧好酒好菜的招待着?弄几盘热乎的呀?”
王维辉骂道:“滚***蛋,这三更半夜的,我上哪儿去给你弄去?就这么凑合着你吃点吧!我去给你煮碗面去。”
两个人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嘻嘻哈哈的惯了。坚强在这儿大口地吃着面,王维辉点燃一根烟叼在嘴上,将烟盒和火机丢到了坚强的面前,愤愤道:“我的妇女主任大人,您这次来县里又干啥来了?连果果上高中报道的事情你都不跟我说,我叉!你还拿我当兄弟不?”
坚强完全是一副得志的小农民形象,撇嘴道:“你知道个屁?我这次是来参加县妇女大会的,还是沙河镇柳书记亲自委派我过来的,怎么样?混得还可以吧?”
王维辉将刚刚吸了两口的烟递到了坚强的面前,满面崇拜道:“真的假的?这么说明天你就能坐在广大妇女同志们中间,来个万花丛中一点绿了?还真不是一般的牛叉!左拥右抱,人家皇上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你至少也有老娘们三千了。”
“你少***讽刺我!倒是你呀,裤.裆里面的家伙就不能老实点吗?再这样下去,迟早出事儿。”
“我怕什么?没看我是谁。怎么样?刚才的那妞不错吧?她就是传达室的那丫头,我跟她已经商量过了,在运输公司干肯定是没什么前途,我们要做生意了。等到你下次再来,我保证领你去江城大酒店好好的撮一顿,享受领导级别的待遇……”
“行了,别跟我扯那些不着边际的。”贺坚强将吃光了面的大碗砸在了桌上,讷讷道:“那个……那个啥,辉少,我问你一件事儿。”
贺坚强翻身坐到了床里,在灯光的照耀下,他的脸蛋红扑扑的,要多腼腆就有多腼腆,这可是把王维辉个吓了一跳,他忙躲到一边,小心翼翼的道:“我告诉你呀,我可没钱,少来打我的主意……”
“我说跟你借钱吗?”坚强白了他一眼,有几分不好意思的道:“王维辉,你说男人和女人在干那事儿的时候,要是……要是还没进去就完蛋了,你说咋办?”
“啊?”愣了有几秒钟,王维辉一只脚踩着床头,一只手按着坚强胸口,将他给推靠在墙壁上,哭泣着道:“你这牲口玩意儿,你跟我说,你是祸害了卢巧巧,还是毁了林玉如的贞洁,我跟你拼了……”说着,他也跟着爬到了床上,揪着坚强就是一通乱打,坚强立即反击。两个人跟泼妇似的,在床上滚来滚去,耳听到喀嚓一声!床板竟然折断了,俩人这才算是消停下来。
王维辉咬牙切齿的道:“你***不仅祸害了我暗恋的两个女人,还将我床板给干断了,赶紧把撅起来,让我!”
“少做你的白日梦了,老子宁可走……”
“别走呀!”王维辉忙扯住了坚强,搂着他的肩膀,嘿嘿笑道:“不跟你乱扯了,赶紧跟我说说是咋回事儿?哥们儿在这方面要是说第一,没有人敢说第二的,让我教你两招,保证让林玉如和卢巧巧哭爹喊娘的,死乞白赖地抱着你的大腿,你就是踹都踹不走她们了。”
这可是正经事儿,只是靠着单纯的理论而没有实战经验,咋说都是白搭。坚强也懒得去跟王维辉解释,随便他怎么YY去。可是把王维辉急个够呛,跟百爪挠心似的,痒痒的难受,颇不甘心的道:“算了,成全你这牲口了,等下次你再来县里,一定要将经过详详细细的说给我听。”
其实,第一次就算是过门而没入也很正常的,谁能不紧张?铁杵咋成的绣花针,那是一点点磨出来的。在干事儿的时候,一定要心平气和,千万不能急躁,越是急躁反而越是出岔子……王维辉嘀嘀咕咕的跟着坚强讲解着各种实战经验,也不知道坚强有没有听,反正他是相当兴奋。
差不多过去了两个多小时,王维辉说得是口干舌燥,在喝了口水后,见坚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传来了鼾声。叉!这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了吗?王维辉用力将坚强往床里拱了拱,扯过被子,却没想到被子都被坚强给压在了身下。王维辉真是恨不得将他给踹床下去算了,唉,只能是将外套扯过来盖在了身上,这才算是睡着了。
闹归闹,两个人的兄弟感情是不会变的。
一大清早,王维辉就已经去食堂打来了两小盆汤,又抓来了二十几个馒头。边吃喝着,王维辉边嘟囔着,上次果果去高中报道他都没有赶上,还不被果果骂死。等坚强开完会回来,要是时间允许的话,他俩到高中去看看果果。这事儿,不用王维辉说,坚强也知道,自然是点头同意。
江城县的这次妇女大会是县计生委、县妇联、县总工会联合举办的,主旨就是狠抓各乡镇的计划生育工作。这种会议几乎是每年都要召开的,不过这次却不一样,县领导相当重视,会议召开的地点就在县政府的会议室中。
贺坚强是紧赶慢赶,等到县政府的大门口,还是已经八点一刻了。距离大会的召开还有十几分钟,门口的警卫却拦住了他,大声道:“同志,请止步。这里是县政府,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坚强忙从帆布包中掏出来了通知单,交给了警卫,憨笑道:“我是代表沙河镇来参加妇女大会的,这是我的证件。”
“啊?你……你参加妇女大会?”那门卫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看着坚强,就算是证件上写的清清楚楚,他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要不是坚强长得一副老实巴交、无毒无害的模样,他早就将坚强给轰了出去。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将旁边的一个警卫给叫了过来,两个人在一起边看着证件,边研究着坚强,嘀嘀咕咕地还是有些不敢确信。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过来了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女人,一身浅灰色的职业套装,将她那“S”型的娇躯包裹得紧紧的,高高挽起的乌黑长发,让她的粉颈看似修长,肌肤粉嫩滑润,淡施薄粉,秀眉横扫,微微翘起的嘴角,透着一份高傲和雍容,给人一种只可远观而不敢亵渎的高贵。
看到这女人,那两个警卫立即立正,高声道:“吴主任早。”
这女人是吴英红,县委办公室主任,兼任县总工会主席,正科级干部,是县党委书记王雨生的直系,这次的妇女大会就是她和县妇联的杨副主席一起举办的。
吴英红蹙着黛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警卫忙道:“他是来参加妇女大会的,我们在审查他的证件……”
“哦?”秀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吴英红,眼神中也透出了几分讶然,当看到贺坚强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好感顿生,问道:“证件有问题吗?”
“没有……”
“没有还不让人进去?这都是什么年代了,男人就不能参加妇女大会了?”丢下这句话,吴英红又将目光落到了坚强的身上,淡淡道:“都这么晚了,你跟我一起过去吧!”
既然连吴主任都这么说了,那两个警卫自然是不敢阻拦,忙将证件还给了贺坚强。坚强忙紧跟上,这么在背后看着这透着成熟味道的女人,有着别样的诱惑。丰腴的翘臀被窄裙裹得紧紧地,就像倒扣着的两瓣巨型蟠桃,绝对挑战着坚强的心理承受能力。眼睛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却没有提防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撞到吴英红的身上。
吴英红头也不回的道:“不用这么紧张,第一次来参加这种会议吧?”
坚强是真紧张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倒不是因为吴英红官大,而是这么一个透着成熟、高贵气质的女人,让他的心里相当有压力。他往前紧走了两步,使劲儿将手掌在裤子上擦了又擦的,小心递到吴英红的面前,拘谨道:“我……我是沙河镇香村妇女主任,我叫贺坚强,刚才谢谢你了。”
这样的举动,让没有任何表情的吴英红也不禁莞尔,伸手和他握了握,轻笑道:“干工作没有什么男女之分,只要用心做事就行,不用在意别人是怎么看你的。妇女主任,男人一样可以干好。赶紧走吧!‘妇女’大会可能就要开始了。”
她还故意在“妇女”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边说着边往前走着,几步后,终于忍俊不住“噗哧”下笑了出来。不过,她马上就又捂住了小嘴,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只顾着往前走了,却没有回头看,这要是回头的话,非气得抓起高跟鞋将坚强给砸趴下不可。贺坚强又哪里有她想象中的那么腼腆,正在用力地闻着手,连哈喇子都滴落到了手上。
三天内,估计坚强是不会去洗手了。
人家这小手是咋保养的?纤细、滑嫩嫩的,摸一把都快要攥出水来了。这要是晚上搂着这样的女人睡觉,就算是累死也值了。一想到这里,坚强就禁不住偷偷地捏了捏口袋中的小纸条,那还是徐冬梅写给他的,等到他回来,李福肯定是已经走了,晚上给他留门儿。
忙夹了夹有些膨胀的反应,坚强狂吞了几口口水,紧跟而上,和吴英红一起走进了会议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