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领男拉开车门,小翠瞅瞅自己脏兮兮的衣服,不敢坐。白领男微笑着把她推进了车里。
她坐在车里,望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美轮美奂,仿佛漂浮在云端。
白领男开车驶入一片高档小区,把车停在了一栋小多层楼下。
他带着小翠上楼,打开了一扇赭红色的防盗门。
映入小翠眼中的是宽敞明亮的欧式客厅。水晶吊灯散发出璀璨光彩,晃得她眼发花,在她印象中,只有童话里的世界才是这样的。
白领男指指沙发,“你随便坐。我准备一下。”
小翠以为他要给自己做饭,点点头,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边,生怕自己的衣服把沙发弄脏了。
白领男露出温和的笑容,转身走进厨房,他脸上的表情在不知不觉间阴冷下来。
男人关上厨房门,很久都不出来。
小翠耐心的等着,眼睛不住的四处打量,看到什么都觉得万分新奇……猝然,她目光抖了一下,落在门口的小地毯上……
刚才进屋时她没注意,那里竟然放着一双女人的高跟鞋。
鞋跟很细,足弓很高,鲜红鲜红的颜色。
她的脑子瞬间有点儿乱了,这个公寓里还住着其他女人吗?
那白领男为什么还要请她到家里吃饭?
难道不是因为喜欢她吗?
小翠虽然卑微,但还没到能跟其他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的程度。
她有点儿坐不住了,但又不知该如何质问眼镜男。她心慌意乱的从沙发站起身,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就走,而她发自内心又有点儿舍不得这里。
这个遥不可及的梦一下变得如此切近,她实在不希望这么快就破灭,她希望是自己误会了。她觉得白领男不会是那样的人。
但是心里一旦起了疑心,对什么东西都有点儿疑神疑鬼的。
小翠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卧室门上。门虚掩着。里面亮着暖色的灯光。似乎有人在,可是听不到一丁点儿声音。
她下意识的走到了卧室门口,轻轻推开房门。
房间里装饰的同样典雅奢华,在暖色的吸顶灯下,有一张巨大的双人床。
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一个chi身luo体的美女。
或者说她曾经是一个美女。
她的身体已经被砍成了一段段,每一段尸块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拼凑在一起就是一个完美的女/体。而现在,她看起来就好像菜市场里案板上剁碎的猪肉半子。
小翠从小到大连完整的电影都没看过,更别说恐怖片了,在她单纯的脑子里,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样恐怖的画面,一个人居然可以死成这样。
她双眼翻白,连一声喊叫都没发出就吓死过去。
厨房门开了。
白领男听到声音走出来,看到昏倒在地的小翠,面无表情,转身回到厨房,戴上一副厚厚的胶皮手套出来。
他把小翠拖进了卫生间,里里外外除去衣衫,用鼻子嗅嗅,骂了一句,“真臭!”
他拿出胶带,把小翠的身体呈蜷缩的姿态一圈圈缠绕起来。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小翠从迷迷糊糊中苏醒过来,忽然感觉刺骨的寒冷,她竟然没穿衣服,四周完全黑暗,什么都看不到,她活动手脚。可是全身都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动都动不了。
她吓哭了。嚎啕大哭。
这不是幸运降临,这是大祸临头。
白领男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刘诗诗和吴奇隆演的古装剧,茶几上放着红酒瓶,他手里捧着高脚杯,摇晃着血红色的酒液,若有所思。酒瓶旁边放着胶皮手套和一把锯子。
……
……
省刑事调查局。
“你来了。”杜志勋看见风尘仆仆赶来的丁潜,只是简单的点下头,没有过多表示。
“到底是什么尸体,一定要我看?”丁潜问。
杜志勋一早给他打电话,说遇到了一起恶性案件,要他尽快赶到刑事调查局。
丁潜推说有事,明知道杜志勋不信任自己,他并不想跟他有过甚交往,但是杜志勋丝毫不留余地,要他务必赶来,还说这件事跟他有关。具体情况,他却不肯透露。
杜志勋给郭蓉蓉打电话,没人接,给柳菲打电话也没人接。这帮人就好像跟杜志勋商量好了,集体给他摆了一出空城计。
让人疑窦重生。
丁潜冥冥中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来到调查局,杜志勋并没有带他去案发现场,而是让郭蓉蓉带他去法医室。
“你怎么不接我电话?”丁潜忍不住问。
“组长不让,我也没办法。他这次可是很认真的,我要是敢不听,肯定把我开除了。”郭蓉蓉很为难。
“你们组长不就是让我来看尸体吗,什么尸体搞得这么神秘?”
“可变tai了,我都没敢细看,你还是自己去瞧吧。”
两个人边说话,乘电梯下到地下一层。出电梯走进法医室。
柳菲穿着白大褂正在等丁潜。数日不见,看到丁潜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跟陌生人一样。
她冷,丁潜也不能主动赔笑,搞得跟流mang似的。
“尸体在哪儿?”丁潜干脆就跟她谈工作。
柳菲转身走进解剖间,丁潜随后跟进。郭蓉蓉胆子比较小,呆在外面不敢进去。
丁潜一进解剖间,目光首先落在了解剖台上,可是并没有看见尸体。不过在解剖台旁边放着移动担架,上面横放着一个大号的银色硬塑拉杆箱。
丁潜看见拉杆箱,神情就不禁变了变,“尸体装在里面?”
“我已经尸检过了,按照原样把尸体放回去了。”柳菲走过去,掀起拉杆箱盖。
丁潜往里面只看了一眼,脸色刹那僵硬了。
箱子里被一具尸体整整齐齐的塞满了。
尸体被切割成数块,分门别类,摆放得错落有致,大块的躯干放在正中间,两条腿太长,从膝盖截断,大腿分别塞进躯干两边的空隙间,上面摞上两条小腿。头放在凹陷的腹部,两条胳膊交叉码放在头颅四周。箱盖一侧,整齐的码放着两只手。刚好能把箱盖合上,一幕凄厉惊悚的景象,居然隐藏着某种恶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