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做了一点儿修改,3月14)
“刚到机关参加工作,这些你不是都知道吗?你在同意我跟你女儿结婚之前,不是已经把我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了吗,张局长。”邓泽明不露声色的开始反击。
张睿微微显出尴尬。“1996年1月份那一个月里,你在干什么?”
“想不起来了。”
“真想不起来了,还是你不敢说。”
“20年前的事,换成谁都想不起来。但你不能因为这个就怀疑我是杀人犯吧。张局长,你根本证据不足就把我抓来,我倒觉得是你别有用心。”
“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在场大家都听得清楚。你根本就是在公报私仇!”
“你混账!”
“我是实话实说。几个脚印能说明什么问题,我自己的家我想翻墙就翻墙,哪条法律规定翻自家墙犯法的?说白了,就是因为我跟你女儿感情不和,本来是家庭矛盾而已,你却偏要把南大碎尸案的罪名安在我头上,根本就是在变着法儿的替你女儿报复我。”
女儿是张睿的逆鳞,这家伙脚踩两只船在先,现在居然没羞没臊,把家丑都搬出来了,张睿好悬没被气炸了。
他忍无可忍,忽的从座位站起来,冲到邓泽明面前,一把揪住他衣领子,“你再敢胡说八道一个试试!”
邓泽明撇撇嘴,不吭声了。眼睛里闪动着狡黠的光。
其他警察见老局长发火了,谁都不言语,但一个个表情各异,明显开始对这个嫌疑人到底是不是凶手产生了怀疑。
气氛已然被搅乱了,审讯只好暂停。
邓泽明被带下去了。
张睿余怒不消,走出审讯室,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抽根烟,却看见了丁潜。“你还没走?”
“我等着看南大凶手落网呢,哪能说走就走?”
张睿似乎感觉丁潜在挖苦他,闷着头掏出烟叼在嘴上,点着,使劲儿吸着。
“他没认罪吧。”
“你怎么知道?”
“我看他从审讯室里出来,满脸得意,跟打了胜仗一样。”
张睿吐出一口烟,叹口气,“我也知道证据不是很充足,虽然有几个脚印,只是让人可疑,还不足以证明他跟南大碎尸案有关系。那封可疑的信,上面的字体跟他的笔迹也明显不相符。换成是我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认罪。但这小子确实可疑。我本来想趁机诈诈他,没准儿就能露出马脚,没想到他上来就跟我胡搅蛮缠,把我女儿都扯进来了。”
“不是他先脚踩两只船偷腥吗,还好意思当着岳父的面提?那他到底是怎么说的?”
张睿眼睛一瞪,“干你什么事儿,我可告诉你,别打我女儿的主意!”
“你想多了。”丁潜表示很无奈。
“不过,我说句心里话,张局长,也许这个人并不是你要找的凶手。”丁潜说。
“你什么意思?”
“怎么说他也是你女婿。你跟他相处了也不是一年半载,对他你应该很了解。如果他是凶手,这么多年难道一点儿疑点都没有暴露出来吗?那他隐藏的可是真够深的。”
丁潜的话触动了张睿,他脑子里飞快掠过跟邓泽明相处的这些年,想了半天,还真就想不出这小子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还有一个疑问。他既然都成功隐藏了这么久了,为什么又突然要送恐吓信,要假扮吕爱青吓唬你女儿呢?这么处心积虑,难道是因为跟你有矛盾?”
“唉你行了。”张睿不耐烦的打算,脑袋都让丁潜搞大了,“你一个心理医生,对案子怎么这么关心,你还是想想我女儿的病怎么治吧。现在我女儿家你也去了,你有什么治疗方案?”
“我现在还没想好。”
“没想好?”
“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复杂。你女儿的家我大致看了一眼,没有找到明显的致病因素。强迫妄想型精神官能症是个比较麻烦的病,成因也很复杂。偏偏在这个时候她说她看到了吕爱青。我现在没法确定这到底是她产生的幻象还是真有人假扮吕爱青出现。如果是单纯的产生幻觉,说明她病症发展很快,我建议她马上入院治疗。但如果是有人捣鬼,那就得先把这个人找出来,我就无能为力了。”
张睿犹豫了一下,“你觉得会不会是邓泽明在捣鬼?”
“我不敢说。”
“为什么?”
“如果我说是,我怕你怀疑我又在打你女儿主意,想方设法鼓捣她离婚。”
张睿苦笑一下,“我那只是怕我女儿吃亏。对你并没有成见。没关系你随便说。我现在当局者迷,想听听外人的看法。”
“你跟邓泽明私下里有矛盾吗?”
张睿摇摇头,“之前我们相处的还挺好的,这个人很圆滑,会来事儿。就是因为我女儿这件事,我跟他出了一点儿不快,但我一直还是反对他们离婚的。”
“如果他跟你没有矛盾,那就是跟你女儿了。我只想到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房产。这栋房子的房本上是两个人名字吗?”
“原先是邓泽明父母住的,后来邓泽明跟我女儿结婚,他们就把房子腾出来给儿子儿媳住了。房本上写了两个人的名字。”
“恕我直言,你女婿不肯离婚,恐怕也不是因为感情,而是不想分割财产吧。那栋房子差不多也值个几百万。他是心疼房子吧。”
“一b吊糟!”张睿骂了一句,愤愤的把烟头摔在地上。
一个警员这时候走过来,看张睿一脸怒视,小心翼翼的说:“张局长,有个人来保释邓泽明,你说怎么办?”
“保释?”张睿眼珠子马上瞪圆了,“什么人?”
“她说她是邓泽明老婆。”
张睿差点儿没蹦起来。“我女儿?”
丁潜也有点儿纳闷。这么看,张欣然这女人对她的地中海丈夫用情还挺深的,都这样了还不恨他。
等他们看见了邓泽明的老婆,全傻眼了。
这根本就不是张欣然,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