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川内农村叫又名:酒瓜兜,既然叫这个名字,也就会制作酒葫芦。
而制成酒葫芦,必须用黄皮老葫芦,最好是藤条挂的第一个葫芦,晒干后,能摇出里面的种子响声,这时候钻开藤蹄,用沙石,或瓦片,铁丝掏出里面的种子壤,到这时,如果要想葫芦经久耐用,还需要进一步加工。
各家各户的方法不一,或在皮表刷上鸡蛋青,核桃仁,使葫芦看起来古色古香,或用石灰水泡上一个星期,使其更坚固,或用沸水煮上一段时间,能存放得更久,也有用酒米糊糊泡葫芦内部,这样葫芦里面装酒能带葫芦的清香味……
而葫芦塞子,一般用软木,红酒塞子加工一下,正好合适。
道家,儒家,医家……从先秦开始,古人尤其喜欢用葫芦装酒,好酒者无一葫芦,就显得不似酒道中人……
到了现如今,葫芦集观赏,乐器,容器,美食于一身,其商业价值也很好,只是消费人群有些小众而已。
又过了几日,方文摘下了四个黄皮老葫芦,一个青皮嫩葫芦,葫芦的藤条直接被他人道毁灭了,葫芦就摆在桌上,拿在手中,方文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这几个葫芦上布满了条纹,如银勾铁划,刀锋雕琢,葫芦不大,也就能装两三斤的样子,却显得极为厚重,一过秤,竟有十斤重,实在不可思议。
其余蔬菜已经开花,而南瓜有些特别,先开花的不能挂果,必须先挂果才开花才能成功长成大南瓜,方文仔细看过,小南瓜没有丝毫特别,上面也没有任何纹路,难道只有葫芦才会如此?方文胡乱猜测道。
黄皮葫芦虽然成熟,不过还需要晒上几日,等摇晃出种子脱落的声音才能炮制酒葫芦,也就先放在一边。
剩下的一个青皮葫芦,方文准备今天中午吃掉了,打算尝尝这发光种子种出来的葫芦味道有什么不同。
老叔又跑山上地里去了,不到正午不会回来,也不知道那些蔬菜有什么好看。
川人一般拿葫芦来煮汤,肉片汤,圆子汤,煎蛋汤……或者炒来吃,相当美味。葫芦种子也炒来吃,略苦,清香味却相当浓厚,和南瓜籽,向日葵籽一样作为村民的零嘴。
嫩葫芦和嫩冬瓜,丝瓜一样,要去皮,一般直接用锅铲直接刨下来,很薄的一层。
等把葫芦皮一刨,方文愣住了,葫芦上的纹路居然不仅仅生长在表面,而是蔓延进了葫芦肉里面,颜色相仿,又极为凝实,仿似葫芦的经脉一样。
摇了摇头,暂时不去多用,等把葫芦切开,里面的种子嫩白色,很小,有些发育不良的样子,有些类似于无籽西瓜里面的小种子,难道这发光后的葫芦不能结出继续繁衍的种子?
中午当然不可能只吃葫芦,方文又摘了些芹菜,白菜回来,打算一起尝尝,至于其它需要开花挂果的蔬菜,估计还要等上一段时间。
“方小子,今天中午吃啥,老远就闻到香味了。”灶屋外远远的传来老叔的声音。
“马上就好。”方文看着锅里,口水都快下来了,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厨艺居然这么好。
芹菜肉丝,醋溜白菜,葫芦肉片汤,很简单的菜色,却散发着顶级的香味。
“瞄,,”“咕,,”“汪汪,,”
小野猫,鸽儿,小黑狗全都闻着灶台转起了圈圈,不时讨好着主人。
等把菜端到堂屋,老人已经把饭盛好了,不时吸着鼻子,有些陶醉的样子。
“这菜?”老人有些愕然,他本来以为方文煮了什么美味的食物,居然只是芹菜,白菜和一个汤!
“尝尝!”方文笑着自己先夹了一片葫芦,自己煮的,自然清楚这弥漫在空气的香味正是来自于青皮葫芦。
呃!嫩、滑、香,还有一股子浓稠的汁液,牙齿一咬上,整个味蕾就爆炸了,满口的清香直冲鼻塞,胃一阵痉挛,让人忍不住一口全吞下去,可口腔味蕾又舍不得,想细细咀嚼品尝。
缠绵了几口,终于吞了下去,方文直觉得全身舒坦无比,不同于大米和养生酒的暖气升腾,这葫芦完全就是身体对美食的本能反应,当真无法也言语来形容,“好吃,太tmd的好吃了。”
老人此时心理却是另外一番思量,他只见到方文在短短几秒种内,脸上起码换了十数种表情,这种天才级别的表演天赋,可惜,可惜啊,没用对地方啊,尽用来欺骗淳朴的老人家了。
“方小子,你吃那么快干嘛。”等老人反应过来,只见方文已经狼吞虎咽,左右开弓,那架势,比螳螂的双刀还快。
等老人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到一片葫芦肉吃进嘴里,整个人直接就爆炸了,近乎咆哮道:“太好吃了,实在太好吃了,我老人家活了一辈子都没吃过如此美味,啊,方小子,慢点,慢点,留几片啊……”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方文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小野猫,鸽儿,狗儿都是他的拉拉队,方文不仅要自己抢,还要不时给小动物们扔上几片。
这另类的葫芦虽然很重,可煮在汤里却轻得让人怜惜,一个葫芦总共也没几十片,几个呼吸间就全都进了两人三畜的嘴里,就如排骨的别名一样:人狗平分!
老人眼见苗头不对,直接把盆端起就倒了一大碗汤出来,猛的喝进嘴里,没想味道更让人发狂,仿似仙酿,又似古籍上描述的琼浆玉液,让人欲罢不能,只想喝汤喝死算了……
等把汤连肉一起抢着喝完,一老一少又同时瞄准了另外两盘菜,可一吃进嘴里,虽然味道比寻常的芹菜和白菜好了很多倍,但同葫芦肉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让人提不起食欲。
“方小子,这次你一定要告诉我刚才吃的是什么,放心,你和晓燕的事我去找她父母谈,保管没问题。”老人大包大揽的说道,全然没有丝毫出卖外孙女的尴尬神色。
方文这时给自己泡了杯茶,淡然的说道:“小糊涂仙,这菜就叫:难得糊涂!”
小糊涂仙,难得糊涂,难得糊涂?这方小子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呢,糊涂,糊涂,葫芦,“方小子,刚才是不是吃的葫芦肉。”老人又些不确定的问道。
方文顿时愕然了,不是吧,这都能猜得出来,想了想,半开玩笑的说道:“是与不是,等你外孙女过门后在说吧,都说了这菜叫:难得糊涂。”
“你,你这是狼子野心啊,我就知道!”老人气得不轻。
晚上,对着无比美味的大米,蔬菜,老人却是提不起一点食欲,胃里一阵痉挛,仿佛在怂恿老人赶紧吃中午的美味一般,让老人无比郁闷。
可观方文,却是吃得相当开心,不时自己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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