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午后,天气已经十分炎热,在城西的一条乡间小路上,一辆小面包车正飞速地行驶着,开车的是个光头男子,旁边副驾驶座上的那位正是陈彪。
“唉,我说彪子,人活着就是要想玩就玩,想吃就吃才快活嘛,你看以前的日子多逍遥自在,呵呵……”光头唾沫四溅地大声对旁边的人说着。
“说的是啊,可是出来玩不是要有钱么,幸好老子最近小赚了一点,正好可以去你那儿试试手气。”陈彪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大烟圈。
“这就对了,不破不发,去了保准你都不想走嘞……”光头刘二虎咧嘴一笑,紧踩油门加速向前开去。
陈彪自从上次碰到以前一起干事的刘二虎,知道城西小黄庄有一家赌场,心里就不安份起来,一直想着去玩玩,重温一下当年的感觉。光头又经常打电话喊他过去玩,使得他蠢蠢欲动,这天休息,他就约了二虎开车捎他过去,准备好好过一把瘾。
到了地头,是一排乡下民房模样的建筑,看不出什么异样,只是门外散着两个精悍的男子,眼神警惕,一边抽烟一边打量着四周的情况。二虎停好车,和两个‘钉子’打了声招呼,两人就径直往里走去。一进门,一阵喧闹的声音立即传入陈彪的耳中,宽敞的室内摆放着大大小小好几张桌子,形形色色的男人围在一旁嘶声竭力的叫唤着,仿佛除了桌子上的东西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吸引他们注意的了。
“疤哥,好啊……”二虎朝着一个脸上有道伤疤的中年男子殷勤地点头打招呼,掏出烟来,恭敬地递上一支。
“唔……”叫疤哥的男人身材不高,脸色阴沉,他接过烟,用一双犀利的眼睛打量着二虎身后的陈彪。
“这是我哥们,彪子,呵呵,以前也混过码队(放高利贷)……”光头说着示意陈彪站到身前给疤哥打个招呼。
“喔,既然是朋友,那就要好好招待,二虎你陪他好好玩玩,阿成,给这位新来的兄弟两百筹码,算我送的……”疤哥试探了陈彪几句,没察觉出什么问题,放下心来。
望着疤哥走开,二虎拉着陈彪轻轻地介绍:“刚才那个脸上带疤的是这儿的‘总管’,你以后见着他要客气点;阿成是这里的‘水手’(抽头的),到时候肯定要和他多打交道。”
“我知道了,你有事先去忙吧,我自己看看……”陈彪不耐烦起来,支开二虎,拿着阿成给的两百筹码,自顾自地在场子里观察起来。熟门熟路的陈彪不一会儿就对这里的规矩了解了个七七八八,于是他从贴身腰包里点出两千现金,找阿成兑了筹码,也加入到人堆里赌了起来。
时间过得飞快,夜幕低垂,不知什么时候屋内已经亮了灯,屋里的人们却丝毫没有感觉,沉迷在狂热的气氛中,疯狂地叫嚣着。“大,大,肯定开大……”陈彪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镇静,双目通红,衣衫敞开着,挥舞着手臂,兴奋地注视着桌上的骰子,几近失态。只见庄家慢慢把盖子掀开,四五六点,大!
“我×,爽了……”陈彪激动地发抖,贪婪地搂了一堆筹码过来,今天他运气不错,短短几个小时,手里就差不多有了近五千的筹码。“换个地方再耍耍,嘿嘿……”陈彪心里忖度,起身离开桌子,又投入到旁边赌牌九的阵营中……
天色越来越晚,赌场里人们的热情丝毫不减,不时还有人从外面加入进来,直到天色发白,一个通宵过去,才慢慢有人疲惫地离开,屋里才渐渐地有些冷清下来。
“哥,收获怎么样,呵呵……”二虎不知从那儿冒了出来,找到了陈彪。
“还行,赚了有七、八千的样子。”陈彪此时也筋疲力尽,声音都有点嘶哑了。
“还真有你的,嘿嘿……”二虎羡慕的傻笑起来。
“给,拿去给儿子买点好吃的……”陈彪丢给他一个500的筹码,疲惫地向外走去。
“我送你,我送你哈,反正我也下班了。”二虎得了好处,屁颠颠地跟在身后,更起劲了。
“唉,一个月工资才拿多少,在这儿一天就赚得多多了,真是过瘾呐……”陈彪点上一支烟,无限感慨道。
“是啊,不过哥你也悠着点,那些连老婆都输在里面的人你也不是没见过,多了去了……”二虎在旁泼起了冷水。
“我有数,MD,困死了,管它三七二十一,先回去好好睡一觉。”陈彪心里一凛,不过也没把光头话放在心上,坐上车子,二人直往城里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