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陈彪手上有了马军的把柄以后,上班做事就变得吊儿郎当起来。他心想反正自己连马军老婆高雯雯在哪上班都摸得一清二楚,到时候只要马军这小子不听话,就把证据一交,保管马军歇菜。这周五陈彪早早约好了‘光头刘’晚上去小黄庄玩,还差快半个小时下班的时候,他就哼着小调大摇大摆地晃出了公司,就算朱婷对他投来责备的目光,他也假装没看见。陈彪心想老子好心把你的那段‘艳照门’给删掉了,你还对我管三管四的,啥时候真的是应该提醒提醒这个女人了。他边走边叼上一支烟,打通了刘二虎的电话:“喂,我出来了,你什么时候过来接我……”。
“嘿,今儿个真早啊,我这就过来。”‘光头刘’的声音很起劲,好像陈彪是他的财神爷一样。
很快两人就坐着小面包来到了城西小黄庄,陈彪现在是熟门熟路,径直而入,感觉赌场好像是自己开的一样。到了里面看见赌客忙忙碌碌的场景,听见点钞机刷刷的运行的声音,陈彪的神经一下子兴奋起来,两眼放光,仿佛吃了‘伟哥’一样,蠢蠢欲动。旁边的二虎也凑上来问:“彪子,今天想玩点啥啊?”。
“先看看再说,急什么……”陈彪按捺下激动的心情,在场子里转了起来。他今天有备而来,把上一次赢的钱都带了,志在搏一把大的,以后就可以靠这个作本钱做点生意,不用再玩这种危险的游戏了,十赌九输的道理陈彪也懂。他这边桌上玩两把,那边台子上逗留一会,显得心不在焉的样子,这些都被场子里另外一个男人看在了眼里。
“小哥,又过来了,呵呵……”脸上带疤的男子不知什么时候过来和他打起了招呼。
“哟,是疤哥啊,多亏您关照,呵呵……”陈彪一惊,客气起来。
“听说你上次赢得不错,怎么今天不继续啊?”疤哥凑近陈彪,低声地说着,语气中仿佛带着一种诱惑的味道。
“哪有啊,都是运气,也没赢多少,这点小钱哪入得了疤哥的法眼……”陈彪吃惊疤哥的消息灵通,只好敷衍起来。
“呆会里面还要开几桌呢,小哥不去占个座嘛,不想再翻几番?”疤哥低沉的声音让人听了颇然心动。
“我有数,您忙去吧。”陈彪眼里射出贪婪的光芒,下意识地摸了摸腰包里鼓鼓的钞票,慢慢地往里屋走去。里面准备梭哈大战的人已经摆好了桌子,上次和陈彪一桌的那个眼镜男今天又在,他一下认出了陈彪,招呼道:“喂,帅哥,好久不见,过来、过来……”。
陈彪终于又坐到了赌桌上,拿起了神秘的扑克牌试图改变自己的命运。几局下来,他的运气就没上次那样好了,一分钱没赢到,还输了一万多。陈彪有点焦躁起来,连续地抽着烟,嘴上骂骂咧咧。
“小老弟,别急嘛,上次你赢得我可爽了,我也不多放一个屁呀……”眼镜男幸灾乐祸地挖苦起他来。
“靠,还早呢,你得意个屁!”桌上另一个大背头不知是帮陈彪还是看不惯眼镜男的样子,在边上喝道。
“来,来,来,都别废话了,快发牌……”还有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不耐烦地催促着,急于翻本。
“TMD,干,三条K一对10,你们认栽了吧,哇哈哈……”陈彪偶然摸到一张好牌,激动地大叫起来,两眼放光。
“我还四条9呢,不好意思……”花衬衫突然翻出了底牌,硬生生地大过了陈彪的葫芦,陈彪悲哀地眼睁睁看着桌上十多万赌金被人家捞进了怀里,气得快要疯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烟雾缭绕的房间里,赌局正在继续着。陈彪面前的筹码越来越少,上次赢的十万块钱已经剩不到三万了,今天的他似乎牌运不佳,总是棋差一着。这一局他牌还不错,手上已有的四张都是红桃,他紧张的瞄了一下最后一张牌,‘红桃J’,同花!陈彪一阵兴奋,看看其余三个人,眼镜牌面上只有一对,加上底牌最多两对或三条,OUT!花衬衫牌面上是顺子,不可能是同花顺了,OUT!就剩下大背头牌面上是两对,唯一有可能对陈彪构成威胁。
“二万……”陈彪犹豫了一下吐出这个数字。
“我梭了,十三万,最多同花嘛,吓不倒我,嘿嘿……”大背头信心十足地把面前的筹码都推了出来,仿佛吃准了陈彪已经没钱了。
“我×,他想偷我的鸡……”陈彪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要被阴了,顿时一阵头晕目眩。
“我看啊,借点钱和他拼了,要不然岂不憋屈死了?”谁不知冒出来这么一句,让陈彪心里一亮。
“彪哥,要不要放点码给你,疤哥说了,你是二虎的朋友,利息给你打个八折,呵呵……”阿成这时走了进来,看见这里成了僵局,上来兜售起生意来。
“MD,我就不信这个邪了,借我十万,赌他就只有两对。”陈彪额上青筋爆出,双眼通红,疯狂的筹码迷失了他的理智,他此时什么也顾不上了,就想开大背头的牌看。
“朋友,你可考虑清楚了,十万的利息就算打个八折一天也要八百呢,不要冲动哦……”大背头在那不阴不阳地说着,让陈彪更觉得他在偷鸡。
“拿借据来!”陈彪一股热血上头,冲着阿成吼道。
“好嘞,这儿借据你签个字,盖个手印。”阿成麻利地拿出两张纸来,填好了数额,递给了陈彪,陈彪略略一看,签字画押,拿起一张胡乱地塞在口袋里,盯着大背头眼露凶光,狠狠地一字一字道:“我是同花,你亮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