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此刻的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他读书少,文化浅,不会从深层次多角度地思考和解剖自己,只是觉得没有以前那么自由自在了。那时候自己想怎样就怎样,想做就狠做一阵子,想歇就歇一下,心中从无牵挂。而自从认识了白阿姨,特别是她给自己买了出租车后,总感觉有一条绳索把自己给住了,不管自己开车到了哪里,随时都会有一种被拽回去的感觉……
一缕幽香从背后袭来,紧跟着一双玉手从胁下抄了过来,把陶石贵箍住了。他回头一看,白阿姨将下巴颏贴在他的肩上,香舌着他的耳垂,葱般的五指在他的口上轻轻地抚摸着,柔声问道:“心肝,在这里想什么?”
陶石贵看了看穿戴齐整的白阿姨一付要出门的样子,好奇地问:“阿姨,你要出去?”
白玉玫边抚摸着陶石贵的肌,边笑眯眯地说:“心肝,我想出去看看。走,你去换衣服,然后开车陪我去外面转转。唉,我好长时间没有在晚上出去逛逛了。”说着将他的睡衣脱了下来,在他的上好一阵子亲吻后,才放他去换上出车时穿的衣裤。
俩人锁上门,打着手电下了台阶。白玉玫在陶石贵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走过树荫下的青石台阶,来到了路边的车旁。
陶石贵打开驾驶室的门,要绕过去开另一边的门,白玉玫摆摆手,让他把后车门打开,然后低头上了车拉上门弯腰坐到了最后一排。
坐进驾驶室的陶石贵把门关上,回头不解地问:“阿姨,你坐在前面不是很好吗?这样看得清楚些。”
白玉玫笑笑说:“你一心开车,慢慢地开,我喜欢坐在后面。”其实她是不想让熟人看到她坐在车里。这样坐在后面,里面不开灯,外面是看不清里面的,而她可以将外面的人和景看得明白。
车子开动了,陶石贵问:“阿姨,你想去哪儿啊?”
“你就沿着公路开嘛,心肝。到街上去看看然后绕到芦林桥那边转转……”白玉玫从坤包里摸出烟盒,抽了一支烟点上,又将那精致小巧的打火机和烟盒放进了包里。
车子沿着僻静的小道开了一会儿,便转到河西路上了。灯火辉煌的河西路上车水马龙,车灯路灯映下,男男女女欢声笑语地闲逛着,悠然得很……
“想不到晚上还有这么多人在外面啊。”白玉玫吸着烟,幽幽地说。
“阿姨,还没到正街上呢,那里人更多,怕是连车都开不动……”陶石贵边开车边扫视着车两边的人流,心里痒痒的。唉,这会儿在街上跑车,随随便便也能捞个二三百块。这个白阿姨真怪,晚上还要我开车出来陪她逛街。逛就逛嘛还坐在顶里面,不可理解。唉,反正车是她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穿过照峰下的隧道,陶石贵正准备从花坛边绕道而行,到半边街上去转转,谁知路边围上来一群人,要包他的车下山去。他摆摆手笑着说去不了去不了,车有人包了。
那些人贴着玻璃窗往里看,隐隐约约见一位雍容华贵的女人坐在里面,这才不甘心地离去了。
车来到街心公园,就见半边街上人头攒动,人声起伏。台阶上灯火通明的商铺酒楼人进人出的,闹极了……
陶石贵慢慢地开着车,笑笑说:“阿姨,你看人真多啊。”
白玉玫默默地看着车两边涌动的人流,抽着烟感慨万千。
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在晚上到街上来过了,没有想到节假的夜晚街上是这么闹。此时,她才真正明白了陶石贵为什么会那么晚才去了她那里,她小声地说:“心肝,不好意思啊,耽误了你跑生意。”
车子在密集的人流中走了将近二十来分钟,才开到了慧远路上。这里的游客不是太多,陶石贵把方向盘往左一转,慢悠悠地朝如琴湖那边驶去。
一路上,白玉玫没有说一句话,陶石贵见她一个劲地抽烟,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一心开着车。当车沿着悠长的公路来到芦林大桥上时,陶石贵望着月光下银波漾的芦林湖和水上的小亭子,扭头问:“阿姨,你要下车走走吗?”
白玉玫看了看静谧的芦林湖及周围的山色,没有一点儿想下车的意思,她摇摇头说:“我们回去吧,没有什么意思……”
陶石贵闻言也就没有说什么,又将车开了起来。他本就对白玉玫这趟夜游山镇毫无兴趣,不过是奉命开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