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见到一个人就说他不是人,我保证,一定会被打。
不过在我这句话后,女人却惊恐地瞪起眼睛,不停翁动着嘴唇,好像想以此说些什么。
见她这副神态,我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
不过现在这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在徐又强不解的眼神中,我冲他摆了摆手。
“行了先走吧,回我们包厢再说。”
有了我刚才这句话,胡小九越是沉默,看着她有意无意地护在女人身后的动作,我就知道她也发现了这点,所以才那么毅然决然地冲出去。
不过这女人不是人的事实,刚才的男人知晓吗?
包厢门刚一关上,徐又强哑着声音问出来:“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她怎么就不是人了。”
“亏你修道了还这么久,难道就没感觉到哪里不同吗?”我云淡风轻地指向女人,“看她脸上的伤。”
徐又强狐疑地看过去,瞬间瞪大眼睛,“她脸上的伤怎么一下子就没有了?”
走路的过程不过几米,不过这女人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至于身上的伤也迅速消散。
听了这话,女人又抖了一下,胡小九连忙拍了拍她的肩膀以表示安抚。
“刚才打你的男人知道你不是人吗?那你是什么?精怪?”
我猜测了一句,估计就是精怪没错了,除了精怪,鬼魂根本无法在大白天这么肆意行走。
直到在胡小九的柔声安慰下,那女人终于开口说话。
“没错,我的确是精怪,我的身份,刚才打我的男人也非常清楚。”
“那这是怎么回事?”徐又强连忙问道,“你既然是精怪的话,寻常人根本奈何不了你,还是说,刚才的男人也是个道士?”
“你别闹了。”胡小九嗤笑一声,“你看刚才那蠢货肥头大耳的样子,哪点像修道之人?六根都不清静。”
“我估计她是被买下来的。”我平静地说出这个猜测。
在头段时间得知由道协主导的黑色产业链后,这女人为什么受制于那男人,答案一目了然。
就连女人也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我原本在修炼成人形后,只想好好当一名老师,谁知道被几名道士抓住,还被关了起来,在我身体里下了禁术,又被那男人买回去,成为了他的通房,天天被他打还被他侮辱,甚至让我陪他去见客户,帮他……”
说到这里,女人一下子停出声音,眼神中的恨意越来越重。
我皱起眉头,这样的情况有些恶劣,如果继续发展下去,保不齐这只精怪会不会自行了断,再凭借着她的恨意,到时化为厉鬼可就热闹了。
“要不我们帮她逃走吧?到时候解除她身体里的禁术,总不能让她一直被男人这么侮辱吧!”徐又强立即说道。
听到这话,胡小九立即看向我,眼神里也充满了希冀。
对于他们两个的期盼,我只能苦笑着摊开双手。
“你们也未免把我想的太神通广大了,我就算再怎么厉害,也没有这种本事,而且我师傅也没教过我。”
这是实话,我师傅陪伴我的时间不久,教的我也多数是一些攻击类的咒术,至于解术之类的,我倒是真的一窍不通,如果是江南双雄的话,说不定有可能。
“谢谢你们,你们不用费心了。”
女人艰难地站起身,“能够来你们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就觉得很感恩了,我还是先走吧,等一下他见不到我,又该大闹了。”
看样子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的确有心帮她,让她一直受到男人的折磨,也不是这么回事。
不过我担心,在我出手后,会不会惹来一些其他的麻烦。
女人抬起脚后,胡小九也下意识站起身,充满担忧地看着她。
女人每走一步,徐又强的眼神也会跟着转移,看样子同样不放心。
“行了,我有办法。”我叹口气,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脑袋,对上女人惊喜的双眸时,我无奈解释,“不过你这身体里的禁术我还是解不了,只能由你自己想办法,但我可以做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假人,维持的时间不久,小九,你一会儿还得配合我,给那男人下一个幻术,不然撑不了多久的。”
“好!只要有办法让她逃走,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同意!”胡小九兴奋道。
“需要我帮忙吗?我可以放风!”徐又强也跟着凑热闹。
这两个人还真是……我看着胡小九和徐又强,越发无奈,我们身上现在还有一摊子事,他们两个倒有闲心管闲事。
不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也不失做人的道理。
由于我现在养成习惯,身上总是会随身携带几张符纸,又取了点朱砂,以手指为笔开始画起符。
徐又强密切观察着对面包厢的动作,见到男人出现后,立即招呼:“他出来了,往卫生间的方向走了。”
胡小九了然地起身,自信道:“放心吧,有姑奶奶出手,肯定没问题!”
嘱咐胡小九小心的话还没来得及说,人就已经消失。
按照计划,胡小九去卫生间找到男人,同时对他用出魅惑术,用来操控他的记忆。
“好了!”我画好符纸后,借了把剪刀剪出一个人形,将那女人的发丝和指甲盖包裹其中,嘴中念念有词,不多时,一个一模一样的女人就出现在面前。
当初夏哥教我这招时,我一直当做保命招式,却没有想到有一天也可以用来做这种事。
仔细想一想,当初决定动手前,孙哥和夏哥倒是真教了我不少。
“既然是那男人买下了你,他应该有限制你行动的方法吧?”我开口道?
女人的神色和刚才比明显好了不少,连忙点头,“对,他拇指上戴了一个玉扳指,那个玉扳指就可以限制我的行动,只要毁了它,我就可以逃离这座城市!”
“原来如此。”我心中大概有数,拍了拍徐又强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兄弟,现在就要麻烦你亲自跑一趟了。”
在徐又强离开后,我看向局促不安的女人,慢悠悠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