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橱子环视了四周,看这么多人没一个敢支声的,气焰更加嚣张,“瞧瞧你们,一个个一天到晚坐在办公室里跟老大爷似的,瞅着挺忙活的,其实你们干个啥屁事了?”
任江此时也下了班正走到了办公室门口,郑橱子的暴叫声在他耳边久久回荡,他觉着这家伙说得有一定道理,可总不能看着全办公室的人都不出声吧,那也太有点埋汰了。
“唉唉,说啥呢,大白天的闹腾啥?”任江进了办公室,提高声音说了起来。这声音对其他同事来说简直是救世佛音,个个都抬头看着他,包括刘慧红。
“哟,你这新来的毛头小子,啥时轮到你说话的份了!”郑橱子捋了捋袖子,向任江走来,似乎想教训教训他。
任江一看苗头不对,看来这郑橱子也够蛮的啊,两句话不说就要动手,赶忙指着郑橱子道,“郑橱子你要干嘛,你给我站住了!派出所就在旁边,你还想撒野不成?”
话一出口,郑橱子“噗哧”一笑,“我以为你有啥来头呢,原来也是个干瘪,告诉你,老子还就不怕派出所,混了这好多年了,都他娘的是熟人!”郑橱子又捋着袖子像任江走了过去。
这下办公室里的全部人都彻彻底底地蔫了。
然而任江又说了一句话,又让郑橱子停住了脚,也让其他同事们都大吃一惊。
“孟大奎你认识么?我是他老大。”
任江就这句话,让郑橱子呆掉了。
郑橱子猛地听到了这个令鼎山镇的人闻之色变的名字,怎能不愣住。“你,你是孟大奎的老大?”郑橱子小心翼翼问了一声。
任江一看,不错啊,这话看来起作用了,“是啊,怎么了,不相信是吧?”
还别说,郑橱子还真不相信,看眼前这小伙子,怎么会是孟大奎的老大?
“郑橱子,你不信是吧,那好,现在就给你证实下!”任江掏出手机,找出孟大奎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通了。
任江把事情大体说了一下,然后把手机递给郑橱子。郑橱子现在才完全相信了,可电话不能不接啊。任江刻意按了免提。
“是郑子吧?”孟大奎有点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你个二大爷的,啥事和我任头儿顶上了,你找死是不?”
“我,我……”郑橱子支支吾吾地,“他,他们要开除我,我没工作了。”
“工作算个屁啊,一个月几个钱,没钱赚是不,不行来找我就是了,瞧你个破样,我可告诉你啊,我任头儿说啥话你都听了,有问题来找我!”孟大奎在电话里骂骂咧咧地,每每提到“任头儿”二字都要在前面带上一个“我”。
好不容易放下了电话,郑橱子眼巴巴地看着任江。
“还看啥啊,该干啥干啥去,上面的决定得听知道了么,让你不在食堂干,那是说明你在那个位子不合适,别赖着了,实在不行就听孟大奎的,咋说一个月也得给你现在的两倍工资钱吧。”任江手插口袋,板着面孔训斥起来。
“行了行了,任秘书就别再说了。”刘慧红站了出来,她想做个顺水推舟的好人,“郑橱子,其实不让你在食堂干也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大家伙都说食堂弄得太不像样了,一致要你离开,你说我有啥法子。”
“知道了知道了。”郑橱子连连点头,“没啥事我就先走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办公室。
郑橱子的落荒而逃是让办公室的同仁们太意外了,他们看着以前并不张扬的任江,实在是想不出这小伙子竟还有道上的关系。任江把他们从尴尬的境地解救出来,他们自是非常感激。尤其是刘慧红,可以用欢呼雀跃来形容了,“小任,你可真棒!这郑橱子在我们这儿就是‘郑门神’,平时横的不得了,没想到你一个电话就把他吓成那样!”
任江对事情的结局也是相当满意,过不多会儿,众人都散开了。刘慧红蹑步走到任江的办公桌前,“小任,今天这是真是谢谢你了!你看这郑厨子一走你不是也没地儿吃饭了!要不这样,今晚去刘姐家吃个便饭,刘姐煮几个拿手好菜当作是感谢你的!”
“哎哟,刘姐你太客气了,这不也是我分内的事吗?再说怎么好意思麻烦刘姐呢?”任江觉得这晚饭可能有使他招架不住的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