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大战前夕“它?我的胎记?”我问到陈师叔。
“是的,因为师父在同一个地方也有类似胎记,师父没有说过自己的命,但他曾提起过,他命孤,血脉至亲不能侍奉,心爱女子不能相守,反倒是血脉上没有任何纠葛的弟子,朋友还能常伴左右。承一,这样说,你能理解了吗?”陈师叔这样对我说到。
我怎么不能理解?我微微皱眉问到:“师叔,你是说师祖很有可能和我命格非常相似?所有我施展中茅之术,与他共鸣最深,所以才能请到师祖。”
“就是这个意思。”陈师叔平静的说到。
“可是血脉纠葛和心爱的女子有什么关系?”想到如雪,我的心微微一疼,师父暂且不提,难道师祖也有心爱的女子,却不能相守吗?
“怎么没有关系?你有一个爱的女人,你难道不想结婚,难道不留子嗣?命犯孤之人,是情字不能圆满,世间感情多种,犯孤之人总是要缺失最重要的几种。你和师父都属我同门,也算至亲,你们的命格我不敢深看,但犯孤在我眼里实太过明显,就算不看也知。”接话的是王师叔。
我苦笑了一声,心里早已没有多大的感觉,这么多年了,我早已经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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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行动的日子还有一天,这个小镇的人也嗅到一丝丝不平常的气息,毕竟这里是通往黑岩苗寨的唯一小镇,虽说偏僻贫穷,但也是一个镇子。
生活在镇子上的人,多少还是有一些见识的,接连不到的陌生人到来,甚至还掺杂着军队,让人不得不产生许多联想。
有些事情是要消除影响的,当然这不是**心的事情,国家每年大大小小要举行多次军事演习和军事竞赛,那倒是一个很好的借口,自然也有专人去操心这件事。
我倚在门口,看着专门处理这些事情的人在卖力的造成这种假象,忽然感慨,这个世间的真想,有多少人能看透?可是看透的却也不见得有任何好处,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在后天,依然是吃饭,睡觉的就过去了,浑然不觉有什么异常,可能关系到自身的危机就过去了。
人就是这样,普通人总期待与众不同,想成为特殊的那一个,发现更多的事情。而特殊的一群人,却常常羡慕普通人的幸福,各安其命的满足反倒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或者,人类还要轮回很久,心境还要历练很多世,世界才会有大的改变吧。
我叼着烟,想着这些,有些走神了,而一个声音却在这时打断了我:“三哥哥,在想什么呢?”
我回头一看,是如月这丫头,这是我和她重逢后,她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但有些事是不能挑明的,只能装傻,我微笑着对如月说到:“就在想这些消除影响的专门人员够厉害的,不用说什么,只需要做出一些小细节,人们就不会有什么怀疑了。”
“呵呵。”如月微微一笑,然后站在我身旁,同样倚在我旁边的门框上,说到:“明天就要行动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些,你不紧张?”
这一次的行动分为几个部分,几个部门,各司其职,我和师父,还有另外一些道门中人,要面对的几乎是最重的人,就是那些老妖怪,但我真的不紧张。
曾经,我们不是只有三个人吗?我又想起了如雪背我出洞的那一幕,微微有些痴了。
“三哥哥?”如月见我发呆,不由得轻轻叫了我一声。
我一下回过神来,看着如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换了个话题:“在北京还习惯吗?沁淮那小子没有亏待你吧?”
“挺习惯的,和我们寨子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生活。沁淮也挺好的,我就在想,如果我在寨子那边没什么事儿了,在空闲的时间,就多走一些地方,多看一些地方吧,这样一辈子看山看水看这个世界也挺好的。”如月轻笑着说到。
我没接话,也不知道如何接话,倒是如月挺开朗的说了一句:“当然前提是我们这次行动,能有命活着回来才行啊。”“我们会活着回来的,你放心吧,那么多事儿,我们不都活下来了吗?”我轻声对如月说到。
说完这句话,两人一时之间都有些沉默,也不太能找到话说了,如月找了一个理由,跟我说了一声,就转身走了。
这时,我才想起我已经很久没和酥肉还有沁淮联系了,于是走到指挥办公室,借用了一下电话,酥肉我不太联系得到,因为他不像沁淮早早就给自己配了一部手机,不过联系到沁淮,总也能知道一些酥肉的消息。
我拨通了沁淮的电话,很快这小子就接起了电话。
“谁昂?”
“陈承一。”
那边静默了一阵子,然后就是劈头盖脸的大骂声:“你小子没死在外面啊?还舍得和我联系啊?我以为你早把哥儿我忘了呢。不对,可能你已经忘了吧,我叫什么名字啊?和你什么关系啊?说说看吧。”
我拿着话筒,苦笑了一声,说到:“杨沁淮,我兄弟。满意了没有?”
“没有!”
“好吧,是我错,这半年都没和你们联系,你还好吗?酥肉还好吗?我在外面,还没死,不过就快要面临生死大战了。”
那边的声音一下紧张了起来:“情况多严重,比起那个村长还要厉害不?我挺好的,酥肉也挺好的,不过他闹着这件事儿完了以后,就要去广州做生意啥的。不要提我们,快说说你那边的情况啊。”
“多的不好详细说吧,总是比那村长要麻烦。别担心我,就是一下子挂念你们了,给你们打个电话,帮我跟酥肉说一声,等我回来以后找你们喝酒。”
那边沉默了一阵子,然后忽然问我:“如月这次有没有和你一起行动,她她还好吗?”
沁淮的语气有些微微的紧张,拿着话筒,我能感觉这份情绪的不同,但是感情是什么?感情就是一个怪圈!我说到:“挺好的,挺开朗的。”
仿佛如月是我和沁淮之间一个敏感的话题,我们都没再多说,反倒是围绕其它话题说了一些,然后我就挂了电话,大战在即,没听见酥肉的声音我很遗憾。
至于要不要给家人打个电话,我没想过,那么多年了,我早已习惯不论在什么处境下,都不要告诉他们,我更习惯的是,在偶尔的相聚中,我可以轻描淡写的对他们说起一些神奇的事儿,看着他们认真听我讲,就是一种幸福了。
走出门,我又想起自己那犯孤的命运,轻轻笑了笑,从一开始的不甘疑问变成后来的哭泣,悲哀,再从后来的哭泣悲哀变成现在的轻笑,这中间终是要经历很多的岁月,心境才能沉淀到如此的地步。
但是,是否真的就是笑容就比眼泪要洒脱?
一抬头,却发现师父站在不远处看着我,我赶紧走了过去,站在师父的身边,此时,整个小镇已是夕阳西下。
师父微微点头,然后转身朝着镇子外走去,他是想散散步,我赶紧跟上。
“三娃儿,紧张吗?”
“跟着你那么多年了,我还有什么好紧张的?”
“这个镇子不好,都没几个好看的女人。”
“师父,你该不会又蹲在哪里看女人了吧?”
“没有男人欣赏,女人再美意义又在哪里?我这是一种成全,她们的美是让人欣赏的。”
“我说不过你”
冬季的黎明总是来得特别晚,此时已经是凌晨5点过2分了,可是天色还是一如既往的黑沉。
说是第二天的行动,可是为了出其不意,我们在凌晨1点不到,就已经从小镇出发,开始赶往黑岩苗寨真正的所在了。
我一直都记得黑岩苗寨的路是如何的难行,又是要搭三轮,又是要骑马,最后要靠步行才能达到最近的一个村落。
这一次似乎顺利一点儿,毕竟是国家的大行动,早已经准备好了交通工具。
我们这一行有几十个人,都是各怀绝技的部门核心人员,原本应该是先头部队的我们,反倒是最后一行出发的,听说属于我们部门的特种部队,在昨天下午就已经分批出发了。
因为通过一定的技术手段得来的情报,黑岩苗寨那边是有所行动的,他们和那个组织勾结,不在是那个闭塞而几乎与世隔绝的寨子,对我们的行动有所防备是绝对的。
只不过,黑岩苗寨也是豁出去了吗?这样公开的与国家做对!或者,他们对他们那张底牌太有信心了,觉得只要抗过了这一次,凭借那张底牌,依旧可以和国家保持一种微妙的平衡。
我们的工具是那种军用的三轮摩托,性能比民用的要好一些,师父坐在我的身边,反复的用手电看着手上的一张纸条,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没想到那个神秘的送信人又出现了,在昨天夜里,一个小镇的居民找上门来,给了我这么一封信,我肯定是要追问这信的来源,却被告知这是三天前,也就是我们刚到这里不久之后,一个镇上的小孩子找到那个居民,然后让那个居民三天之后交给住在XX地的我。
真是够小心谨慎的,信竟然是三天之前发出来的,然后还经过了几道手,我们当然去追查到了那个小孩儿,结果却被告知,看不清楚,是一个大胡子,还戴了墨镜,然后让小孩子形容身高体重什么的,是不靠谱的,他永远不可能给你一个确切的数据,和准确的形容。
尤其是在那个人的身高体重都很普通的情况下。
大胡子,到底是哪个大胡子,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信上的提醒总是很准备的,我看了信,然后交给了师父。
和上次不同,信是打印出来的,根本就没有任何笔记可以参考,信的内容一如既往的简短,就寥寥几句话,母虫已经转移,随时准备偷运一只出去,寨子中有陷阱。
这几句话,每句话都包含了巨大的信息,师父才看了信之后,立刻就汇报了相关部门。
其实,对于偷运母虫出去我们是早有防备的,对于能出去的路,早已是水陆空三线封锁,因为母虫毕竟事关重大,师父说过,这一次的行动是要彻底消灭母虫,不允许它的存在,就算再有研究价值也会弃之不顾的。
关于这个结论,我很疑惑,国家对于科技绝对是渴求的,为什么会放弃?到底是有什么原因让国家放弃?
可是,这些事情哪里是一个小小的我能接触到的机密,想了半天没结果之后,我干脆不想了,而是问师父:“师父,你看出什么名堂来没有?”
摩托车是我驾驶的,师父只是悠闲的坐在旁边,他收起那封信,说到:“还没有什么发现。”
“能有什么发现呢?这封信是打印的,你以为会有线索。”
“错了,一个人写东西,总会有他特殊的表现方式。就比如这封信,非常简短,却直指重点,大概事情也说清楚。这种用词的准确,就要求了很高的文化素养。我只是在想,在你认识的人中有谁有这份水平。”师父沉吟着,然后说到。
我忽然想起一个人,他就有很高的文化素养,但是是他吗?不太可能吧?我还没有说出口,师父竟然已经说出了心中所想,他说:“我其实怀疑是杨晟,他就是被那个组织带走的。但是我不能肯定,因为杨晟毕竟是学理的,他有没有这么好的文字表述功力,值得怀疑。但是不是杨晟,又是谁呢?”
晟哥,果然师父想得和我一样,但如果是晟哥我的心有些恍惚起来,我又想起了荒村村口,晟哥头也不回,义无反顾的走向那架直升机的背影,如果是他送的信,是他还是很在意我的安危吗?我想的入神,摩托车却一下狠狠的颠簸了一下,这里原本就没有什么路,我们全是沿着特种部队留下的痕迹走,那可以勉强当成路,但是路上那么多凹坑,必须时时小心,我想的入神,竟然把车开进了凹坑,和师父两个人都被狠狠的颠了一下。
“开车小心点儿。”把车弄出凹坑的时候,已经是5点26分,天空依然黑沉,没有一丝亮起来的意思,将车弄出来之后,师父嘱咐我小心点儿。
我重新骑上车,对师父说到:“师父,母虫如果已经转移了,我们不是要满寨子的找母虫?那寨子中有陷阱,你说怎么办?”
师父对于这个倒是很安然,只是对我说了一句:“没有陷阱才是奇怪的事,这次行动我们没有退路,一切都要在一天之内结束。”
“为什么只能是一天,就算配有军用摩托,我怕我们达到黑岩苗寨都要下午了吧?”是啊,上次我和如雪赶路都走了两天两夜,虽说我们是步行,虽说我们是正常的吃饭休息,但算下来,急行军要到黑岩苗寨也至少要下午。
“因为黑岩苗寨和那个组织在合作,你不要低估那个组织所掌握的先进科技仪器,还有他们的能力,我们只要一行动,黑岩苗寨就会知道,而唤醒母虫只需要一天时间就够了,如果用上特殊的方法,彻底解除母虫的束缚,那会是一场灾难,行动就会立刻升级。再如果”师父沉吟不语了。
我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母虫的束缚我知道是什么,我也有过猜测,我上次不是看见过吗?一个管子连接着母虫和那个老妖怪,老妖怪急急的要挣脱管子。
但是因为有高宁的存在,我也具体感觉不到母虫的厉害到底在哪里,但是师父说是灾难,那一定就是灾难。
就算如此,还有再如果的事情?所以我忍不住问到:“师父,再如果,再如果是怎么样?”
“再如果他们不惜代价,催动母虫进化一层,然后进入狂暴状态,那后果几乎是灾难性的。”师父这样回答到我。
“什么样的灾难性?”
“那母虫几乎是很难杀死的,动作却快如闪电,它碰到的人,都很快老去死掉,每吸干一个人,它就强一层,如果它逃跑了呢?”师父不打算对我隐瞒什么。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毒药我看过千万种,就没看过让人立刻老去死掉的毒药,但这个世界有一种‘衰老症’的怪病,儿童长几年,就苍老的跟老人一般,寿命也很短暂,具体的原因,科学其实还没有得出能真有站得住脚的结论。
可就是这样,愈发的证明,其实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象不到,它就不存在的,很少也不代表没有。
就在我震惊之余,发现前面的车子停了下来,不再前进了,我不由得大吼了一声:“怎么回事儿?”
有人回答到:“部队也在前方,被困住了,需要最高指挥来决定。”
这次行动的最高指挥自然是我师父,还大过指挥特种部队的军官,但是有什么事情必须我师父亲自决定情况?我很疑惑。
一看表,此时是凌晨5点37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