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陷阱与五行之术面对我的错愕,师父只是淡淡的解释:“早在明朝的之时,我道家先辈与黑岩苗寨大战,就已经察觉这虫子的会带来怎样的危害,无奈黑岩苗寨的底牌太大,在当时并不敢不计代价的消灭几只母虫。所以,先辈们在几百年前就为我道家后人定下了计谋,对黑岩苗寨必须挑起内讧,插入奸细,分而化之,并取得我们想要的消息。另外不惜代价守护几个白苗寨子。你看我今天三言两语就化解了这场危机,其实是因为这件事,从几百年前就开始谋划了,嫁入黑岩的白苗女子,历代黑岩苗寨的监管人,无一不是在做这件事。否则,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能那么顺利抓到在外行骗的黑岩人?又凭什么能得到黑岩埋在外面的棋子的一些线索,然后凭借这些线索,再配合现代的科技手段,确定名单?”
原来,是几百年前我道家的先辈早已留下的局?今天确如师父所言,只是收割!这样感慨这些道家先辈确实大能之人,难怪历代都有道家的高人,能辅佐帝王,谋取江山,这等心计,这等手段实在是高人一等,竟然用时间来下了一盘大棋。
想到这里,我心潮激荡,不禁问到:“师父,我们道家的先辈究竟是什么样的风采?你和他们比起来本事如何?”
这也不能怪我,我一直不知道道家人在谋划什么,总是和帝王,特别是开国帝王走得很近,偏偏却低调的紧,偶尔从历史记录里能看到一点点他们的身影,事迹却是少见,事后也不见得会浮出水面,谋个大权在握,富贵逼人。所以,他们究竟是何风采的人,我是真的不知道。
“什么样的风采?应该就是我师父那样的风采吧!”师父说这话时,眼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接着他说到:“我的本事,和他们比起来,就如萤火之于皓月,根本不值一提。”
师父在他们面前,就如萤火?这我可不相信,如果真是萤火,那当年十个‘皓月’攻打黑岩苗寨都是惨胜,我们不是送死去吗?
师父仿佛看出了我所想,白了我一眼,然后才说到:“道家到如今算是没落,黑岩苗寨也未必不是没落,这几百年来,在我们隐蔽而刻意的引导下,他们的巫术,蛊术都已经没落,一切都围绕着那几只母虫。你以为他们除了那几个老妖怪,还有几分本事?而现在剩下的老妖怪,也不是当年的老妖怪,虫子不是完全体,那些老妖怪终究是要死的。而且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虫子的最终秘密”
师父的话说到最后,渐渐的变得小声了起来,我以为我对虫子已经是非常了解了,却不想还有个最终秘密,我刚想问个清楚,却听见前方大喊小心,然后就听见一片人仰马嘶的声音
我抬头一看,这才清楚,前面的人因为急忙的勒马,才造成了这样的场景,一时显得非常狼狈,但是他们为什么会忽然勒马呢?
接下来,我看见了毕生难忘的场景!
血线蛾,铺天盖地的血线蛾从四面八方朝我们飞来,从天空,从林子里,从草丛里,满满的都是血线蛾,它们扇动着翅膀,遮天蔽日,让我们连前方的天空都看不清楚了。
而它们飞动时,扬起的粉尘,让这座山的半山腰,就像起了一阵沙尘暴。
难道这就是信里所说的陷阱?黑岩苗寨在这半山腰早就‘埋伏’了几乎是全寨的血线蛾?!
这些血线蛾飞行的速度不算快,但在四面八方的包围之下,我们也无路可逃,看那速度只需要五分钟不到,我们就会被这些蛾子包围。
在当年,一只血线蛾都让我完全没有知觉,足足昏迷了几天,如今,如此多的血线蛾,又要怎么应付?
我眼尖,早在这些遮天蔽日的血线蛾后面,看见了十几个身影,正站在制高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不用说,这些都是黑岩苗寨的蛊苗,不然如此多的血线蛾要怎么控制?
“幸好没带军队上来,否则这部队怕是要全军覆没了。”一个无所谓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回头一看,不是关喜哥是谁?
难得这家伙有那么强悍的心理素质,面对铺天盖地的血线蛾,竟然还能感慨这个,要知道跑开血线蛾那可怕的麻痹属性不说,就是它那样子也够狰狞了,一只都吓人,何况铺天盖地那么多只?“全部凭住呼吸,助我行风之术!慧觉,你助凌青去灭了那些蛊苗。”坐以待毙,可不是我师父的作风,他立刻大声的指挥到。
他说完,就盘坐在地上,而得命于他的大家,立刻按照一定的方位,各司其职的坐了下来,如果从天空俯瞰,就可看见,除了一些不是道家之人的奇人异士被保护在中间,剩下的道家之人,所坐的位置隐约形成了一个不太规则的圆形,如果在中间以线条串联起来,会发现像极了某种符文。
上古符文异常神奇,人们可能看见不会认识这是一个什么字,但就是有熟悉的感觉。
而那符文的中央,赫然就是我师父。
这种符文之阵,是道家阵法的基本知识,我当然也知道,在大家各自按方位坐好以后,我也找了一个对应的位置坐下了。
这种阵法不是布置型的阵法,而是合击阵法的一种,所谓合击,并不一定是指组合起来打人什么的,有时集多人之力于一人身上,也统称为合击阵法。
而道家自古就有五行之术,金木水火土,接引五行是再基本不过的术法,厉害一点儿,也不过是综合性的,变异性的五行法,就如雷,风
可这虽然是基础术法,但不同的应用,需要的个人能力确实天差地别,最普通的应用,就如画一张火符,稍有功力的道士都能完成,这样的火符只不过封印了一点个人的精神力在其中,能沟动一点天地之火,就如烧僵尸时,加入一张火符,火势会变得更旺,因为蕴含了一点儿纯粹的天地之火,会把僵尸烧灭的更加彻底。
但高级的,直接凭空生火,引火而来,在百年前就已经无法有人能单独做到了,至少在这世间行走的道士,已经无法单独做到了,那些隐世不出的高人那是无可揣测的。
至于更高级,纯粹的引天火之术,那只有在传说才存在了。
相对来说,因为雷原本就是掌管世间刑罚之力,做为道士反倒是更容易借力的一种自然之力,但所引之雷都和真正的天雷有巨大的区别。
这是师父第一次在我面前施展大五行之术,可光凭他一个人也绝对没法完成,只能借助众人之力,就如我在荒村借助大家的力量,用招魂幡招赵军之魂一般。
坐定之后,我屏住了呼**神力全集中了在师父的身上,不敢有丝毫的分神,在思维沉淀以后,我能感觉一种很奇妙的,不可捕捉的力量,就如同流水一般流向了师父的方向。
天地在此刻仿佛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师父那抑扬顿挫的行咒之声,和脚踏步罡的脚步声!随着师父行咒之声越来越快,我渐渐的感觉有些吃不消了,属于自己灵魂方面那种玄奥的力量,仿佛被开了一个大口子,如决堤之水一般的朝着师父涌去。
照这样下去,不出两分钟,我就会被抽干,如同上次吃了‘兴奋剂’,压榨了灵魂力量一般的昏倒,但师父的行咒很快就接近了尾声,随着步罡最后一步的落下,师父大喊了几声:“风来,风来”
四周很平静,血线蛾已经把我们彻底包围,可是风,风在哪里呢?我的内心一下子苦涩起来,我们已经陷入了血线蛾的包围,如果这风之术失败,在血线蛾的重重包围下,我们很有可能全军覆没。
把希望寄在慧大爷和凌青奶奶那边显然也不现实,毕竟是他们两个人对上十几个蛊苗啊!
不能坐以待毙,这就是我的全部想法,风之术不行,雷术总是可以消灭一些血线蛾的吧,这样想着,我长身而起,正准备施术,却被一个人一把拉住。
我一看,不是我师父,又是谁?他此刻望着我说到:“臭小子,你就那么不相信师父?想抄《道德经》了是不是?”
熟悉的话语,让我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起来,我开口辩解到:“师父,我”我想说我不是不相信师父,只是五行之术,毕竟是借助天地之力,难度颇大,不能成功也是意料之中,却不想话还没说完,一阵狂风的呼啸之声,从山坡之上滚滚而来。
在下一刻,这里就开始狂风四起,呼啸而过的大风,把这些血线蛾立刻吹得东倒西歪,莫说飞行,就连停在空中都困难,原本在空气中布满了血线蛾翅膀上的粉尘,在此刻,也被大风吹开。
随着狂风而来的,是滚滚的乌云,这倒不是师父施展术法的结果,而是风吹来了云,云堆堆积造成的结果。
风不止,而云却越积越厚,只是瞬间的功夫,豆大的雨点就开始徐徐落下,接着开始成片的落下,不消片刻,就在这片山坡上形成了茫茫的雨幕,覆盖了这一片山坡。
狂风伴随着暴雨,让这些血线蛾避无可避,在狂风中被吹得四散不说,又被豆大的雨点打在翅膀上,一只只匍匐在地上,再也不成威胁。
随着暴雨的落下,连天空中的粉尘也被洗刷的干干净净,再次恢复了清明。
每一个人都有些疲劳,陈师叔再次发了一丸药丸给我们,大战之际,谁敢不保持最佳的状态?我吞下药丸,痛快的哈哈大笑,可有一个人却比我更张狂,那是关喜哥。
他狂喜的吼到:“古有周瑜借东风,今天姜大爷借狂风,都是一样的痛快,一样的英雄了得啊!”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对着关喜哥说到:“借东风的不是诸葛亮?周瑜不是被气死那个?”
关喜哥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说到:“演义的那些玩意儿你也信?真正行大巫之术,借东风的是周郎,他可没有被气死。”
是这样的?我无言以对,有种三观被颠覆的感觉,这时师父走到了我面前说到:“借东风确实不是诸葛亮,但也不见得是那周瑜,当时东风刮起是确有其事,具体是谁,尚无定论。但诸葛却是我道家传人,我道家千古奇书金篆玉函,可是那诸葛亮”
师父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声音打断,是慧大爷,他说到:“额在雾达辛苦打架,你在制大(这里)讲历史,好你个姜立淳咧!借东风关你道家什莫(什么)事?那明明是行的巫术。”
师父似乎心情很好,不想与慧大爷争辩,只是哈哈大笑,而我第一次看见慧大爷这副形象,僧袍半系在腰间,露出了他的上半身。
虽说看得出来岁月的痕迹,可是那一身肌肉根本掩饰不了,原来慧大爷是个肌肉男?我的脸有些抽搐。
更夸张的是,慧大爷的胸口纹着一个凶神恶煞的罗汉,我对佛家所知不多,也不知道是哪个罗汉,总之纹得失栩栩如生,那怒目圆睁的样子,让你看一眼,就觉得快被那怒火焚烧。
我一下子明白了,蹭蹭的跑到慧大爷的跟前,毕恭毕敬的问到:“慧大爷,你年轻时候在香港呆过吧?”
“莫有咧,咋问额这个?”
“没有?慧大爷,你骗我,你年轻时候绝对去香港混过黑社会!应该是金牌打手吧?”我认真的问到。
一下子,所有的人都笑了,包括刚刚回来的凌青奶奶,都微微笑了一下,而我则被慧大爷一巴掌打在脑袋上,半天都回不过神。
狂风,暴雨,一群在风雨中大笑,面对即将到来的生死之战大笑的人,这是我一辈子都忘记不了的画面。
当雨停之时,阳光从乌云中倔犟的挣脱出来,发出温暖光芒之时,我们终于来到了山顶,黑岩苗寨的寨子口就近在眼前。
在一路上,我们得知慧大爷和凌青奶奶已经消灭了那十几个蛊苗,只不过下杀手的是凌青奶奶,慧大爷虽然是一个不太守规矩的大和尚,可有些规矩他却是半分不会逾越。
那十几个蛊苗只是小喽啰,慧大爷和凌青奶奶联手对付之下当然没有什么问题,但问题是,我们后来才得知,他们根本不是什么操控血线蛾群的人,只是带着一种特殊的药物,防止狂躁的血线蛾群飞进寨子,操纵血线蛾群的人早就已经退回了寨子。
这样看来,当时如果风之术没有施展成功的话,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站在寨子口,望着这安静到诡异的寨子,我们谁都没有先迈一步,踏入这个寨子。
我曾经来过这里,那时‘迎接’我的人可算是‘声势浩大’,进了寨子之后,虽然人比不上月堰苗寨那么多,却也是处处有人烟,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哪像现在,房屋犹在,却是人去楼空,整个寨子一眼看去,就像一个死城,仿佛黑岩的历史走到这里就戛然而止。
看着这景象,每一个人心中都不免升腾起了一股凄凉之感。
但这又如何,每个人都知道,这只是表面,这座空寨到底隐藏了多少危险,没一个人心中有底,毕竟相关部门曾经方言,对这里是进行了水陆空三线封锁,黑岩苗寨的人跑不出去,那也只能被困在这里。
他们不可能坐以待毙的留一座空寨,束手就擒的等着我们的。
“姜大爷,我们进去吧。”关喜哥是一个耐不住的人,在他看来,迟早一战,也就不要耽误时间了。
师父看了看表,此时已经是下午5点17分,而我们完成任务的时限最多不超过凌晨三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师父点了点头,背着双手,第一个迈开步子,朝着寨子走去。
他的语气有些萧索,对着众人说了一句:“进去吧。”
那感觉倒不像是一场大战,反而是进到一个让人无奈的地方。
我紧紧的跟在了师父的身后,也一起走进了黑岩苗寨,我原以为一进寨子,肯定就会有什么变故,却不想这里安静的很,没有发生任何变故。
那些族人留下的鸡鸭等家畜都还在,偶尔会有一声计较,偶尔也有狗儿叫一声,双眼湿漉漉的,仿佛在询问离去的主人去了哪里。
师父背着双手带着我们在寨子里走了一圈,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可也没看见任何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疑惑,这黑岩苗寨玩的是哪一出?
就算是躲起来,也分明是躲不过啊,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如今唯有一战,才能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而在场的谁都知道,这寨子只是表面的,真正的玄机藏在地上,师父看了一眼四周,说到:“走吧,去那里,我们直接下去吧,他们是不肯在地上跟我们一战的。”
我想起了高宁曾经带我进过的洞口,莫非是从那里下去?那么多人去爬那个洞?应该不会吧?
很快,师父就用行动给予了我答案,显然不是,他带着我们走向的是另外一条路,师父边走边说到:“这入口,在外人中,恐怕也只有我一个人知晓,为了保密,我连相关部门都没有汇报过。特别是当这个寨子和那个组织牵扯上关系以后!”
师父边走边解释到,我说我当时给李师叔汇报地下的一切时,他会那么惊奇呢,原来师父一直都是知情却按兵不动呢,直到行动开始,师父才把所知的汇报给了相关部门吧?
这样想着,我们已经走到了一块类似于空地的地方,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空地的另外一方,躲在屋子背后,只是一闪而过。
他二话不说,朝着我们这边就开了一枪,子弹打在我们的脚边,倒也没有真的伤了谁,可这是怎么回事儿?师父不是说过,这样层次的战斗因为特殊的束缚,已经不涉及到现代的力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