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下沉重的喘息声,祁绍庭觉得自己在这一瞬间魂飞天外,全身上下就只有正在被爱抚著的部分是有知觉的,除了未央温热的口腔和灵动的手指,别得什么都不存在。
祁绍庭在那种激烈快感中颤抖,难耐的把未央的脸扳过来,额头,鼻子,深而重地往下吻,嘴唇……舌尖彼此勾缠,绵长的接吻,呼吸完全的失去了规律,大脑因为缺氧而变得晕沉,最后终于颤抖地在未央手里倾泻出来。
夜未央收了手,头枕到绍庭的肩上,嘴角带着一丝的笑,像一只心满意足的猫。
祁绍庭好容易喘均了气,声音变得无奈而宠溺:“你其实不必用这种方法来和解的。”
“我知道!”夜未央低着头,笑得越深:“但是你喜欢。”
祁绍庭无言,沉默了一会儿,才认命的叹息了一声:“对,我喜欢。”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要瞒着我。”
“因为你会很烦!很啰嗦!”夜未央的手指在绍庭胸口上点来点去,像是在跳舞。
祁绍庭忍无可忍的把那只爪子握在手里:“我烦不是你瞒着我的理由!你不能这样子既不肯说实话,又懒得说谎来骗我,我也会难过的。”
夜未央沉默一阵。脑袋像一只猫一样蹭来蹭去,终于停下来了,却还是沉默,再过了一会,绍庭探头去看他地脸,一双眼睛已经紧紧的闭牢,居然是已经准备好要睡觉了。
祁绍庭怒起,狠狠的把未央的头发揉成一团。然而安眠中的小猫一言不发,呼吸匀净绵长。
良久,祁绍庭终于叹口气,看着黑暗中天花板模糊的影子,无奈的笑了。
真是个任性的家伙,可是在一起呆久了。却发现,也真地只是任性而已。这家伙,有最锋利的爪子,有最诡异的手段,但是他却是真真正正的不算恶毒。
祁绍庭想,是我错了。
以前一直猜不透他,其实是把他想得太坏了,他不像这滚滚红尘中的任何一个,他没有那么多存在的理由,没那么多追求和欲望。他只是一个任性而纯良地孩子,他已经把自己封成了一块冰。当然顾不及身边的人会不会被他冻伤。
祁绍庭把怀里的人缓缓抱紧。
你会是我的吧,让我来保护你。谁也不能把你带走。
夜未央是一只猫,一只猫不能用绳索来捆绑,但是如果你张开双臂,他会自己跳进你的怀里。
祁绍庭自那一日把夜未央从永夜回来,心情就持续性的大好,眼角眉稍都有喜气,看得许墨凯诧异不已。在外人看来祁绍庭一向都是纵情之人,夜夜笙歌。香车宝马里来去,人生享乐。不过如此,只有在他身边最亲近的人才会看到他的隐忧。
世人都觉得他出手果断,手腕动作如风雷,其实不是,很多事,他都早在好几年前就已牵线铺路,像这次一举夺回祁氏企业全部控制权,表面上看来简直就像一个浮夸公子的临时起意,冲冠一怒为红(蓝)颜,其实这些事在三年前就已经开始策划,而各种证据的收集更是早在他刚刚独立那一阵就已经开始在进行。
他是那种谨慎成了习惯地人,很多时候很多事,最初的时候并没有存什么企图,他只是习惯性地为自己多保留一些筹码,习惯的想象如果这个人要害他,将会怎么做,而他又要怎么应对,他只是习惯性地想很多。
因为他一直觉得自己不够好,从小到大最亲近的人都让他相信自己不够好。他没有他父亲那种果决的判断力,关键时刻一往无前的王者之气,他也没有傅非明的灵性,在自己专业的领域唯我独尊一般的自信。他只是一个资质平凡的人,努力地做一些事,让大家都可以满意,所以他习惯于出门先看天,随身都带把伞,他其实一向都不算太有自信,所以他喜欢在穷途末路之际放人一线生机,只因为他其实也不是那么有自信可以面对一个敌人临死前不计生死的那一击。
而夜未央可能是他成年之后算得最错地一个人,那人出现得太过突然,一下子从外围撞入了他的最核心,祁绍庭早已习惯了利用一切资源和限制与人周旋,利益制衡,彼此牵扯,冒冒然面对一个空白的人,他完全不知所措的一败涂地了。
未央的水太深,一般的调查根本查不出他的身世,他没想过一个在永夜做了多少年的MB,一一人,会是如此可怕的一个人。祁绍庭没有轻视对手的习惯,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夜未央身上,将他查得彻底,可是当所有的资料回到手上,那个人……仍然是一片空白。
或者,他曾经有过充满了浓重色彩的血色斑驳的过去,但是那一页已经被他亲手撕下。
祁绍庭,他仍然在面对一个白纸似的夜未央,心中充满了惶恐与不安的渴望。
爱他吗?
在那个夜里,祁绍庭长久凝视着天花板,脑中一遍一遍的回响这个问题。
爱一个人是有成本的,有得高,有得低,爱上渡边绫子,那甚至是一种收益。
然而爱上夜未央的成本是巨大的,那很可能是全部的心血和精力,这一生会为了他旋转,只为令他开颜,值得吗?真的值得吗?
不值得!
可是他已经这么做了!
祁绍庭轻声叹息,这世上总有一些事情,是明知道不值得也会去做的,比如说爱情,或者亲情,但凡叫情的东西,都是算不清楚帐的。
爱他什么?
最初的时候或者只是一种欲望,对快感的渴求,征服的欲望,不甘心挫败的倔强。
那么现在呢?
祁绍庭收一收手臂,夜未央正枕在他的胸口熟睡,细细的呼吸声静得几乎听不见。所谓刺激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看得久了再美丽的容颜也不再惊艳,经历得多了,再汹涌的激情也变得平常。可是仍然会有快感,仍然会有满足,虽然这些感触已经渐渐的与性本身无关。祁绍庭有些遗憾,为什么剥开华美的外表,这个叫夜未央的男人没有一颗恶毒的心,如果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全身而退,而不像现在这样,留恋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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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而纯良的孩子……
ORZ
我不得不承认的是,情人的眼睛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离奇的存在啊……
第二章暗涌48.喜欢的人(上)
年关将近,种种生意上的事被渐渐被放到一边,而种种应酬上的往来成为了工作重点,每到这种时候就是傅非明同学最伤心的时分。一方面,他是最不喜欢和陌生人纠缠的一位,另一方面,无论是祁绍庭和许墨凯都会强烈的要求他与自己一起去参加酒会,因为傅非明公子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只要有他在,基本上人们的目光都会被吸引过去,而只要有他在,无论他身边站着什么人,那人的面目,都会看得来非常和蔼可亲。
祁绍庭在生意场上一向都被称赞有容人之量,其实,不过是指他居然能容得下傅非明,这个看起来比老板还要嚣张,还要高贵冷硬的家伙。没人知道祁绍庭自己躲在背后偷笑了多少声,从古到今的戏码都是如此唱,有人做红脸,就要有人唱黑脸,他傅非明天生一张傲气的寒冰脸,这角色他不演由谁演?
祁绍庭照顾永夜的生意,把一些隐秘的年会全搬到永夜去搞,封英树狠狠敲到一笔赚得合不拢嘴,当然众人都难得的看到了永夜大厅里灯光明亮的样子,也算是全新体验,再加上还有俊男美女如云。
因为是自己的地头,夜未央参加得十分自然,容川城虽然够大,但纸永远都包不火,几个月一过,祁绍庭那一场家变究竟是因为什么而起的,风声也都渐渐的透了出来,只是大家都聪明的心照不宣。如今大家都知道夜是会让祁家家主发疯的人,如此招摇的场合,也是像往常一样,虽然时时有目光在身边交错成网,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搭讪。
封英树在一边招呼客人,看到他走近笑嘻嘻的凑过来:“哎!什么时候再回来开工?”
过年这一个月,照往年算起来应该是夜未央回永夜坐台的日子。
夜未央却只是笑:“就算我回来开工,恐怕也找不到人肯买我钟点了吧。”
“怎么不会,悄悄的买而已,只怕价码会冲破天去!”
“算了吧!”
“怎么,你还要为他守身啊?”封英树唯恐天下不乱。
夜未央眼珠子转一转,笑容暧昧,偏过头去轻声道:“我觉得一般人技术没他好。”
呃……呃……英树眨眨眼睛,终于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一声闷笑,笑得面容扭曲。
“好吧好吧……不做就不做了……反正过年赚完这一笔,我也想抽身了!”封英树笑容满满,一双大眼睛闪闪发亮,有种名叫快乐的东西溅出来。
“你有事瞒我!”夜未央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明天,明天下午四点,到我家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封英树微微抬起下巴,神色间有一种骄傲的自得。
什么叫神采飞扬,夜未央这次算是见着了,不由得心中一软,伸手揉扁他的脸。
封英树毕竟是永夜的经理,和未央聊了不大一会又被员工叫走。夜未央肚子有些饿,一个人蹭到放甜品的桌边去吃东西,刚刚在琉璃碗里盛了一大勺杨枝甘露,便听到一个清亮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是夜未央么?”
未央心中一动,慢慢的转过身去,这声音很陌生,从来未曾听过,可是这声音又太熟悉,与他自己的太像,于是一瞬间,便想到了那人是谁。
风凌月!
“是的!”未央道。
“久仰大名!”风凌月笼了一丝似笑非笑的玩味在唇边。
“彼此彼此!”夜未央看着眼前这个人,有种别扭的感觉,两个太似相的陌生人面对面,总会觉得不自然。
老板常常和我说起你!”
“是吗?刚好他也常常在我面前称赞你!”
“谬赞了!”
“不,完全不会!”夜未央审视着眼前这人的笑容,无懈可击,这是一种太假的,训练出来的笑容,足可以隐藏一切情绪,曾经,他也常常这样笑。
“对了,听说,马上就是你要回永夜的日子了。”
“不,我今年不做了。”
“哦?为什么?是因为我吗?”风凌月微微眯起眼睛,狭长的凤目眼角斜挑,媚眼如丝。
“懒得做了,”夜未央轻笑:“反正我也不缺钱花。”
夜未央不太确定风凌月想要做什么,他对这人有点没底,可是对方怎么过来,他可以怎么应付回去,有时候顺流而下,也是种很好的应对。
“你不怕,我把你的老客人都抢走?”
“呵!这样!”未央失笑:“那辛苦你了。”
风凌月倒也不以为意,宝光流华的眼波微微一闪,说话的声音里便抰了一点温热的潮气:“哎,有没有兴趣和我做一次?”他们呆得这地方偏僻,再加上夜未央的禁区效应,方圆几米之内没有半个人,是以这句话虽然说得又轻又飘,他还是清清楚楚的听明白(看经典来——>http:///书农书库)了。
夜未央笑得自若:“我只在下面。”
风凌月有点愕然,却道:“我不介意做上面那个。”
“可我介意你在我上面。”夜未央笑意越深,伸手抚摸风凌月的脸,缓缓的靠过去在他耳边轻声道:“和你,不好玩!”
风凌月脸上一僵,未央已经扬长而去,风凌月看那背影,脸上的笑容终于渐渐消失不见。
夜未央从那角落里走出来,祁绍庭手里拿着香槟状似无意的渡过去轻声问道:“你认识他?”
“不认识,怎么?”
“不认识最好,离他远一点。”
“你知道他是谁?”夜未央心中一动,封英树即使再消息灵通毕竟比不上祁绍庭这般专业系统化的情报网。
“具体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和铃木家的人碰过面。”祁绍庭看着未央的眼睛。
“铃木劲雄。”夜未央了然道。
“你认识?”
“我说不认识,你会不会相信?”夜未央一挑眉毛。
祁绍庭不语,有点讪讪的。
“祁绍庭,我有时候很搞不懂你究竟在担心点什么?如果你一直都对我很好,我为什么要伤害你?”未央低头,从绍庭的杯子里喝了一口酒。
祁绍庭愣了一下,眉目都变得柔和下来,轻声道:“有时候,并不是你专心对一个人好,他们就不会伤害你。”
“我知道……但我不是这样的人。”夜未央说得很淡然,不像一个承诺,像是在说我叫夜未央这样简单而明了的事实,就像是在说一个事实。
祁绍庭忽然觉得眼眶发热:“这样,如果将来出现比我对你更好的人,你会不会为了他对我做点什么?”
未央很认真的在想:“我说实话,应该会。”
“哦!”祁绍庭眼中有种意料之中的黯然。
“可是,你为什么不去做那个对我最好的人?”未央的手指温柔的插进祁绍庭头发里,把他的脸抬起来:“而且我喜欢你,一个对我好的人,不会要求我去伤害我喜欢的人,明白(看经典来——>http:///书农书库)吗?”
“呃……”祁绍庭有些发怔,张口结舌,过了一会儿才又应了一声:“哦!”
第二章暗涌49.喜欢的人(下)
靠!祁绍庭悄悄的松领带,他果然是犯贱,夜未央折腾他折腾了太久,现在稍微给点脸色都像是天恩一样,听到耳朵里几乎不可置信,想要哭!于是就连一些最简单的道理,听起来,都像是奇迹。
“那个叫风凌月的人究竟什么背景。”夜未央显然没意识到祁绍庭此刻的心情激荡,他更关心风凌月其人,英树既然都已经打算要收山了,别在最后关头出什么事。
“具体的,是真的不知道,只是和铃木家脱不了关系……”祁绍庭有点愤愤然:“那老头子真是晕头,找这么个家伙派到容川来,我他妈的一看到他那张脸,不把他查个底翻天就睡不着觉。”
“可能……他觉得你会比较喜欢长成这样的人。”夜未央笑嘻嘻的。
祁绍庭愤恨的扫了他一眼。
“你有没有跟他试过?”
祁绍庭对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瞪了一会,终于决定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不是嘲讽,而是纯粹的好奇,不由得有点无奈道:“我这人酒量不好。”
“呃?”
“我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喝醉一次头已经很痛了,所以,不会再去随便开下一瓶,我没那么自虐。”
未央有点想笑,只是看着某人悲愤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过了一会儿,笑道:“原来我是酒。”
“是啊!”祁绍庭苦笑:“还是毒酒。”
第二天下午四点,夜未央把自己收搭整齐,提前到了。
封英树早早的换好了衣服在家里等他,穿灰色的连帽衫,白色板鞋,松松的牛仔裤,一头张扬的怒发用一顶黑色线帽全部遮牢,夜未央看着那身行头愣了三秒钟,笑道:“你……这会把上了高中生小白袜吗?”
封英树瞪他一眼:“老子还没那么没品!”
一路说说笑笑的走,夜未央越看那英树那副眉毛都会笑的模样就越觉得诧异,向往得要死。英树走到中途忽然一把拎了未央的领子,凶巴巴的警告说:“到时候不许抢我风头,也不许欺负她。”
“好好好……我怎么会动你的人呢?”未央失笑
英树很是警惕的盯着未央看一阵,想想又从背包里拿了个发蜡出来,把未央的短发抓得一团乱,这才满意了。夜未央无奈的任他毁容,好在封英树包里的装备不足,要不然估计真的会再给未央打一层黑粉,再上两个腮红。
从小巷里出来,又走过一个街区,需要夜未央盛妆出场的女主角终于出现:街对面,一间小小的花店,一个挑出的铁枝招牌上写个四个妖娆的花体字:东方百合。
“漂不漂亮?”封英树一脸的期待。
“呃……漂亮!”夜未央有点语塞,清水杏仁眼,小嘴巴,栗色的长卷发,小公主似的长相,漂亮是漂亮的,但……也仅仅只是漂亮而已了,永夜里随便拉个女子出来都要比她炫目十倍,怎么,原来封英树喜欢的是这一型?
“很漂亮吧!”封老弟一脸的得意和满足:“她说话的声音才好听呢,又轻又柔,温柔的要死。”
他兀自在街对面发着花痴,另一边的女主角倒是先一步看到了他,笑得甜甜柔柔的一招手:“哎?你来了啊。”
“哎,哎……是啊……”封英树乐陶陶的扑过去,全然忘记了身边还有夜未央这号人存在。
果然,重色轻友,男人的通病。
东方百合顾名思义,百合就是店中的主打,夜未央因为上次被花香醉过一次,对这味道有点敏感,只能站在店门之外。而百合花的女主人,
小公主闺名朱明明,从名到实都非常之公主。夜未I为生的,对于造型太好的人总有点冷然旁观的味道。
朱明明说话声音柔细,小鹿似的眼睛怯怯的看了夜未央几眼,才敢靠近来问话:“你就是夜未央么?英树一直都说起你。”
“呃!”
封英树感觉到夜未央的冷淡,悄悄的拉他衣袖,未央只能笑,绽放美丽的温柔笑颜:“是吗?他都说了我点什么?”
“他说,你是这世界上最美的人,”朱明明脸颊薄,轻易就红了脸:“我本来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呢,哪有说男人长得美的,不过……你真的……呃……”
“哦……好了好了……”英树吃味的过来打岔:“未央不喜欢别人盯着他脸看。”
“哦,哦,不好意思!”小鹿似的清水眼睛闪了闪,焦急的道着歉。
这两人的生意经很快谈好,封英树又从她手里订下一大批花,未央终于明白(看经典来——>http:///书农书库)最近永夜充斥四处的大型插花都是来自何方。封英树还要赶着上工,私话聊不了多久,便又依依惜别,夜未央在旁边看他那一步三回头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问:“她知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
封英树一怔,脸上的眉飞色动都收敛了些:“还不知道,反正,我也不想做了,我打算将来开个餐厅,做正经生意。”
“老板会放人吗?”
“看你面子,不放也要放的。”封英树狡猾的笑。
“我的面子?”夜未央怔一下才反应过来:“祁绍庭应该会很开心你捞回正途。”
“是啊……哈哈哈。”
“可,有些事,瞒不了一辈子的。”
“哦……再说吧!”封英树刚刚还在大笑的脸一下子又梗了,不无怨恨的瞪着未央。
“她不像是个能撑的女孩子,她会被你吓死。”在必要的时候,夜未央总是残忍的可怕。
“未央……”封英树哀怨的撒娇,只是夜未央却不出声,一字不发的看着他,英树无奈,这次却是真的黯然了:“其实,其实我也没想过结婚这种事,什么过一辈子,一生一世,对我们这种人来说都挺远的不是吗?我只是……想找个理由。”
夜未央伸手,用手背轻轻的磨挲英树的脸:“不要怕。”他柔声道。
男人会变态,女人会变心,你我兄弟永远在一起。
封英树一向容易动情,眼眶一红便向未央扑过去,夜未央张开双臂搂住他,亲昵的用脸颊贴一贴他的脖子。
“你这个混蛋!”封英树在未央耳边郁闷的抱怨。
“怎么?”
“连梦都不让我做到爽。”
“我怕你陷太深,拔不出来。”
“你怎么不怕自己陷太深拔不出来?”
“我么?”夜未央轻笑:“我已经不会再坏一点了,我还怕什么,而且如果我陷太深了,伤得人总是他,不会是我。”
“怎么可能,”封英树笑道:“总有一天,伤了他你会心疼。”
“会有这一天吗?”未央有点疑惑。
“看这情形,应该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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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会变态,女人会变心,你我兄弟永远在一起。
我好像从来都不是兄弟命,可能是因为我觉得,兄弟其实要比爱人来得更稳定吧!把一个兄弟变成爱人,有时候,挺不合算的。
第二章暗涌50.禁色
当这一对兄弟还在诉着衷肠的时候,另一对难兄难弟正坐在一架从容川飞往京都的飞机上,惶惶不安的忐忑着,三个小时前,一叠机票还有一封亲笔信送到了祁绍庭的桌上。落款是铃木劲雄,内容简单而又明了:某年某月某日,诚邀祁绍庭君于也力亭一聚,云云。
祁绍庭把这信看了三遍,错愕莫名的问到:“今天几号?”
傅非明沉着脸,冷冷道:“就是今天,机票都帮我们订好了,居然给了十张头等,绍庭,我们的朋友很客气呢。”
“他完全不想留一点时间(超多-书农在线书库)给我。”
“打算带谁过去?”傅非明拿着一叠机票在手里甩。
“就我们两个吧,既然约在也力亭,人多人少,也都一样,去机场,你开车……”祁绍庭已经陷入沉思里,把这么多年来收集的任何一点蛛丝马迹,慢慢拼凑。
差不多三年前,山口组高层变动,原来的组长渡边一族日见式微,而以伊东剑冢为代表的新兴一代借着铃木家的财力迅速上位,表面上来看来似乎是新老交替,其实幕后的老板始终如一。
当年,就是铃木家一手扶植了渡边弘,现在渡边家族势力庞大,继承人的能力却不足以服众,正是铃木劲雄再支一脉,用以取代旧势力的大好机会。一番换血,除掉异已,回收产业,帝皇之术全都在此。
如此风起云涌的局势,祁家一直都在密切的关注着,当年祁氏与渡边家订亲,正是渡边一族最风光的时候,现在渡边家光芒变弱,退婚这种事,江湖人不屑而为,否则只怕会是一辈子的污点,更何况渡边弘和祁德隆的私交非同一般。而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渡边家再今不如昔也是黑道大族,地位崇高,渡边建司不是个强人,可有时候不是强人反而好,守成之君不必太有才华。
这样的局面仍然可以很稳定,一直到,十几天前……夜未央杀了伊东剑冢之前。
牵一发而动全身,可要命的是,祁绍庭不能确定,失去了伊东剑冢这个点,这张图会变成什么样子,他没有好好准备过。和祁德隆不同,铃木劲雄从来都不是祁绍庭的假想敌,他们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甚至不是一个领域里的,就像一个开房车赛的车手不会成天想着要怎么打败舒马赫。
现在,如此莫名其妙而又隆重的一纸请柬令他心惊肉跳,是有什么消息泄漏了吗?铃木家已经知道伊东剑冢是怎么死了的吗?如果是,那为什么不直接动手,为什么要先约会面,要谈,谈什么?
难道有关于伊东剑冢的事,被走漏了消息?
祁绍庭把手里的筹码排一遍,有些不安,他没多大胜算,而且他也不知道会怎么打。
去机场,登机,下飞机……人生,有时候也像一个旅途,把身体交给外物,一路的颠簸。傅非明看到祁绍庭一直发呆,忍不住笑笑:“怎么最近胆子越来越小。”
祁绍庭苦笑:“被吓的……你不怕?”
“还好,没你怕。”
“为什么?”
“有什么事情你先撑,天塌下来你来顶,要死也是你先死,我为什么要比你怕?”傅非明一脸的理所当然。
祁绍庭失笑,无奈的摇摇头:“有道理。”
有些话,有些表情,只可在亲近的人面前做,一进也力亭庄园的大门,祁绍庭的面具已经完美的戴上,脸色沉静如铁,傅非明有常年扣在脸上的青玉面具,戴着的时候多,脱的时候少,都不用再去仓库里翻找。
也力亭,是一间在日本十分著名的茶社,位于京都园甲部的一条小路上,那里有精致的日式园林和地道的茶艺,以及最当红的艺伎表演,而且这一切都不足以支撑它那显赫的名声,也力亭的地位来源于一个词:谈判!
也力亭是一个被默认了安全的谈判之所,没有人可以在也力亭动手,否则得到的,很可能是一个阶层的整体报复。
一场设在也力亭会面,那代表着隆重,一场需要在也力亭的会面,更暗示。
他做了什么?需要铃木清玄在也力亭等他?
祁绍庭捏着手里精美的请柬,心中仍然迟疑未定,然而,时间(超多-书农在线书库)却一分一秒的走到了终点。
“应该下车了。”傅非明提醒他。
“嗯!”
站在门口专程迎接他们的居然是一位舞伎,穿着美丽的和服,纯黑底色,左肩和裙幅上画着古拙的梅花,祁绍庭有些惊异的看着她和服的领色,这明显是一位当红的舞伎。那老头子想干什么?何必用这么高的规格来对等他。
祁绍庭心事重重的跟着那黑色的裙袂走,穿过石径与花巷,总觉得越走越黑,像是要走进黑暗里,然而前路一转,拉开一扇门,冬日的暖辉,洒了一室。
——第二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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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后记
看过很多虐来虐去最后爱上的文,为什么……因为性,因为感情逃不过身体的反应,因为那所谓的敏感被调教过的身体,只要一挑逗就会起反应,于是某某小受便认定自己是爱上了……
真是ORZ,,则而言的。
爱情,应该不单单是如此吧。
一样是做爱,一样的快感,我相信总是要有一个人,会是和别人不一样的。不单纯是理智臣服于生理的欲望。
在某一刻,是不一样的,那种快感不仅仅是生理上,我希望如果是两个相爱的人,在那种时候会有幸福的感觉,而不是好像说一味的追求刺激到神志不清了,才是最高境界。
总觉得这个事情,技巧是一方面。对象才更重要,面对着心爱的人,总是不一样的。
当年写的一段文案,虽然有点恶搞,但也很可爱——
曾经当我还年少无知时,看过很多黑暗系的虐文,愕然得看着漫漫黑幕中开出一朵朵晶莹百合花。
那些百合,有些慢慢尽染,变做比夜更深的黑,而更多的,他们始终纤尘不染,他们纯洁善良而又单纯,壮烈用最原始的强大生命力去抵抗。
于是这世上有了莫名其妙的虐,有了百折不死的人,到最后还会有一段匪夷所思的爱。
我困惑……
然后,慢慢的,我听说了一个字,叫做雷。
我一直都爱幻想,那些被五雷轰顶过的小百合们在HE或者BE之后,要怎样继续去走未来的路?
也一直都幻想,假如真的有那种重重黑幕的生活,那究竟要怎样,才能走出一个不被雷焦的人?
你是否也有过同样的幻想呢?
那么,就随我一起去看那漫漫长夜的尽头吧!
随我去试试看,最后是否会有阳光。
试图写现代人类史上最强受
第一
第二
第三
未央的过去,这一章里算是交待的比较清楚了,如果还是觉得不过瘾,随便找一篇黑暗狂虐系的文来看,应该也差不多,太虐的东西我写不来,真的,放弃了,随便写一点点,都像死过一遍一样。
我其实是个最庸俗的人,总希望大家都会幸福美满,原来的未央是很好,很强大,可我就是心疼他,觉得不好,不开心,就是要他做普通人,要他去学习很多感觉很多——
珍惜,总是要等到有了值得珍惜的才会学着珍惜!
委屈,总是要等到有了值得委屈的才会愿意委屈!
后悔,是一种心痛,心痛当时为什么就是不肯委屈一下,去珍惜本该珍惜的。
如果一个人从来没有后悔过,那一般做事情会比较不计后果。
比如说未央!
因为,他从来没有尝过这种心痛。
因为,他之前的生命里,没有出现过什么会让他后悔的东西!
因为,还没有什么值得他去珍惜。
第三章禁色1.交易(上)
“祁君!”铃木清玄跪坐在房间的正中央,面前放着一张矮几,他没有起身,只是以跪坐的姿式,缓缓的行了个礼。
“铃木殿。”祁绍庭不敢怠慢,用最标准的姿势鞠躬,然后端端正正的跪坐到铃木清玄的对面,傅非明没有祁绍庭那种本事,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索性一开始就盘膝,铃木清玄只是略略扫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祁君喝茶吗?”铃木清玄的声音低沉而和缓。
“不敢当。”祁绍庭当心的打量着面前这人:他有着一张保养十分得体的脸,如果不是细看他眼角的皱纹,和眼底的沧桑几乎会觉得他不过是个比祁绍庭大不了几岁的中年人,而绍庭手上得到的确切数据是,五十五岁,呵,真是神奇。
“祁君不用客气。”铃木清玄用眼神示意,一直跪坐在屋角仿佛不存在似的一个待者,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要谈些什么?有什么事?铃木不说,祁绍庭也就不问。
为他们做茶地艺伎姿态安静而从容。素手纤纤翻飞如蝶,茶香,带着一丝植物的涩味,在这空气里丝丝缕缕的飘散着,伴和着一下下的三弦清音。祁绍庭找了很久才找到门外庭院里那位奏琴的艺伎,半个身子都隐在树丛里,与周围的景色像是融合了一般。专门请了一位艺伎来放在门外弹琴,这是怎样的奢侈和兴致?祁绍庭对这位铃木家主充满了困惑与好奇。
为了做渡边家的女婿。祁绍庭受过完整地日式礼仪训练,铃木清玄的仪态自然法度严合,而祁绍庭也算是应对得体,于是最先撑不住的,反倒是这两位在沉默中对峙的双雄之外的另一个,傅非明。
傅非明一向讨厌那种临界点似的气氛。更讨厌长久地呆在临界点,当第二碗茶放到他面前时,他没有选择像之前那样学着绍庭的样子一口一口缓缓喝下,而是有些夸张的一仰头,一口饮尽,把茶碗放回到几上时,磕出了清脆的一声响。铃木清玄挑眉看了他一眼,傅非明并不示弱,冷冷的对视。
“傅君不喜欢喝茶吗?”
“不喜欢。”
“哦,那傅君喜欢喝什么?”
“咖啡。威士忌。”
“哦!”铃木清玄轻轻点头,冲着屋角的那位沉默的侍者。微微抬了抬下巴。
傅非明几乎有崩溃,无奈道:“我白天不喝酒。现在也不渴。”
“呵,等不急了吗?”铃木清玄微笑,轻轻挥一挥手,做茶的艺伎会意,流畅的收拾好茶碗和各种工具,悄然的退了出去。
“我本来希望你们可以先平静一些,再来聊我们地话题的。”
“谢谢。”祁绍庭一直保持着十分严谨地礼仪,心里却早骂光了此人的十八代祖宗。
“好吧。”铃木清玄道:“我说得直接一点,我想从祁君手里买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须弥之夜!”
“未央?”祁绍庭再镇定也忍不住吃惊:“你要他?”
“是地。请您开个价。”铃木清玄的语气平和。
“很抱歉,”祁绍庭迅速的冷静下来:“那不是我的东西,我没有办法把一个不属于我的东西卖给您。”
“我想祁君应该明白(看经典来——>http:///书农书库)我花钱向你手中卖什么。”
祁绍庭怔了怔,脸色又阴沉了几分:“我想提醒您,他是一个很危险的人,并不好控制。”
“我知道,但我更知道要怎样控制他。”
祁绍庭眼角微跳,完全不敢抬头,因为不能保证自己的眼中会看不出杀意:“那么,可以冒昧的问一句吗?您为什么想买他回去。”
铃木清玄没有说话,却从矮桌下拿了一只长木盒推到祁绍庭面前,盒面上是光洁明亮地黑漆,上面用螺细做出梅花的徽记,精致地手工彰显出不菲的身价,祁绍庭忽然忆起,梅花,其实是铃木家的家徽。
“打开看看。”铃木清玄原本沉寂的眼中闪出一丝尖锐的精光,几乎是有些刺目的,带着神经质的兴奋。
祁绍庭定了定神,伸手打开了木盒,长木盒里放了几卷纸,质地很厚实。绍庭挑了一幅打开,刚刚展到一半,眼睛就已经被定住了,好像失了神似的把图展到底,傅非明看他神色不对,马上凑过去看,顿时被图上的画面惊得目定口呆。
“这……这……”傅非明惊叫。
“傅君认不出来了吗?”
“不!”傅非明强做镇定:“可怎么……”
“美吗?”
祁绍庭失去光泽的眼睛从画面上移开,几乎有些茫然的同傅非明对视了一眼,又沉默的低下头去。
是的,很美!
傅非明在心里说,美到残酷,近乎于凄绝。
那是未央的脸,未央的身体,在闪烁着微光的黑色丝绸上妖娆的盛放着。
浓黑的长发,雪白如瓷质的皮肤,滴血红唇,暗绿的琥珀色眼睛茫然回望,好像没有焦点似的,只余一脉烟尘,这是一副没有灵魂的躯体,最美丽的人体,模糊了性别的存在,极致的堕落与放纵,因为,已经无心。
那张图,做得与人一般大小,祁绍庭拿在手上,几乎像是真的拥了人在怀中,连每一点皮肤的纹路都清晰可见,真实的可怕。
祁绍庭的手指发颤,差点就捏不牢手里的图,却还是固执的从盒子里又拿了一幅出来。深呼吸,展开之后,眼神却越发凝固了。似乎是同一系列的图,夜未央无力的半跪着,妖异的绳索像蛇一样勒进他的皮肤里,胸口散布着零乱的鞭痕,玉质的皮肤有一种奇异的光感,好像半透明一般,暗红色的伤痕是沁在玉上的血,右乳上扣着一只金色的乳环,雕作梅枝的形状,一丝鲜红蜿蜒着,流过平坦的小腹。
那张美丽的脸上,有着平静的笑意,疯狂的,压抑着极致的痛苦与快感之后空茫的微笑,仰着脸,长发被不知何处的一只手撕扯着,暗绿色的眼眸像宝石那样闪烁着,一滴泪凝在眼角,光华流转。
祁绍庭蓦然有种想要窒息的感觉,眼睛酸涩的胀痛着,模糊的视线让一切的景象都变得更生动,一种可怕的狂暴欲望在胸口冲撞着,让全身的肌肉像是绷断一样的疼痛,而大脑则陷入了沉重困顿里。
2.交易(下)
“每个人心理都住着魔鬼。”铃木清玄伸手抚摸夜未央乳环上的纹理,脸上带着迷醉的气息:“把最美丽的污毁,把最脆弱的捏碎,多么美丽……握在你的手心里,无力挣扎。”
祁绍庭缓缓抬起眼睛,视线慢慢的上移,落到铃木清玄的脸上,那张脸是平静而安然的,可是眼中光芒却是刺目的,像是压抑的烟火在一瞬间全部暴发那样的烈度。
铃木微微扯动嘴角,得意的笑容带着残酷阴影:“真是幸运,你把最美的,留到了最后。”
他拿起盒子里最后剩下的一幅照片,展开……
最初的时候,祁绍庭只看到一双眼睛,漆黑如子夜一样的眼睛,空茫茫的,像一个黑洞,宇宙的黑洞,把所有的一切都吸进去,连光线都不放过……于是再没有什么荣耀与美妙,别再去管什么生存与死亡。
放开吧……没什么是有价值的,不如一起去沉沦。
那只是一瞬间的画面,未央的长发在半空中划中弧度,被停格在胶片里,脸上是高氵朝时最极致欢愉的表情,眼睛里却空茫得好像亿万年前就已经焚尽的星尘……
像是一个妖物。
非人间的存在,无关乎美丑,也不存在伦理与道德,像是七重羽纱之后的莎乐美,最赤裸裸地情欲。最原始的诱惑。
祁绍庭微微低下了头,视线往下移,落到浅色的榻榻米上,凝滞。
那画中的男子,有着一张与未央一模一样的脸,于是情欲翻涌反而变得不那么强烈,祁绍庭闭上眼睛,他还记得未央曾经的微笑。舔食奶油时满足的神情。
他说:你是我喜欢的人。
他说:除非我死,我带着你一起走。
来自掌心地刺痛,传到了大脑里,祁绍庭不自觉松开拳头,终于有些松动的神经回路开始接收外来的消息,于是他听到了耳边低沉而急促的呼吸声。
“非明?!”祁绍庭猛得转过头。错愕的看着傅非明微红的脸色,一贯冷硬地眼神变得朦胧,泛着潮湿的红意。
傅非明仿佛受惊似的,视线慌乱的在祁绍庭脸上一掠而过,尴尬的把头别向门外。
“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祁绍庭逼视着铃木清玄的眼睛:“这是威胁吗?假如我不同意这交易,你就会公布照片?”
“公布照片?”铃木清玄大笑:“不,不不,你搞错了,这是我最珍贵的藏品,我怎么会与世人分享?我让你看这个。只是想让你明白(看经典来——>http:///书农书库),他的美可以达到怎样的程度。而这仅仅是照片而已。他在你手上,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美人罢了。甚至……”铃木有些轻挑地看了傅非明一眼:“不会比傅君美丽多少,只有我,只有我才不会辜负他,天宇受卖命之舞,连天照大神都无法拒绝的诱惑。”
“我们以前只是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更不会放手。”傅非明冷笑道。
“不!”铃木清玄断然:“只有我才可以,这是天照大神地礼物。你们根本不懂得怎样去创造他,只会浪费了他珍贵的天赋。”
“那。谈一下价钱吧。”祁绍庭忽然道,声音已经恢复了平和。
铃木清玄地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便从容道:“1亿日元。”
祁绍庭冷笑,沉默而淡然。
“1亿新台币。
祁绍庭仍然沉默。
“1亿港币。
祁绍庭的眸光一颤,但安静的等待。
“你在等我说1亿美金吗?”铃木清玄笑道。
“不可以吗?我还以为在您心里,他是无价。”
“夜当然是无价的,只不过,你是有价的。”铃木清玄把画卷卷起收好,动作缓慢而优雅,神色间亲昵的像是面对恋人,跪坐在屋角的侍从恭敬的走过来,手上地托盘里放着一叠厚厚的文件,祁绍庭会意地接了过来。
“这里面有500美金现钱汇票,其它的,是铃木名下可以用于换股的公司和比例,我用1亿的资产换你6000万,按当时的巿值计算,祁君,我相信以你的才能,用不了多久,一定可以赚到那一个亿。”
祁绍庭匆匆翻了一下资料:“我需要带回去审计。”
铃木清玄点头。
“一周后给您答复。”祁绍庭站起身,深深施了一礼,准备告辞,铃木清玄坐着回礼,笑道:“我等待着您的好消息。”
“希望会是好消息。”
“哦,祁君。”铃木清玄忽然拿起那只黑漆的方盒,递给祁绍庭:“如果不嫌弃的话,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祁绍庭没去接那盒子,反倒目光灼灼的盯牢了铃木:“不敢与您分享。”
“好东西,也要交给识货的人,祁君,是朋友。你们中国人有一句话,叫锦衣夜行,我并非是独占之人,希望将来在方便的时候,祁君可以来我们庄园里度假。”
祁绍庭沉默了几秒钟,伸手接过了那只木盒,转身离开。
傅非明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件事如此迅速的急转直下,忽然发现自己的脑子也有不够用的时候,还没等他回过神来,祁绍庭已经开门而去,只好连忙爬起来追上他。
“绍庭,祁绍庭……”傅非明追了几步,发现那小子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越走越快,只能猛跑几步,一手搭上祁绍庭的肩膀,怒道:“你搞什么搞?那点钱算什么?我们穷成那样了吗?”
“闭嘴。”祁绍庭怒斥道:“走。”
“你!”傅非明这辈子没被祁绍庭这么骂过,顿时一口气梗在喉咙口,几乎说不出话。
“走!快点!”大概是实在不耐烦,祁绍庭一手扣住傅非明的手腕,拖着往前走。
“喂?你搞什么?”傅非明是那种手上没什么力气,嘴巴比骨头硬的家伙,被祁绍庭甩进车时角度没控制好,一头撞上车窗玻璃,只差没撞出包来,顿时骂道:“你有病,冲我发什么疯?”
祁绍庭一言不发的坐进车里,只沉声低喝了一句:“开车。”
“祁绍庭,我警告你,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别想把……”
祁绍庭目不斜视,随手把那只在旁怒指的手压到车坐上,傅非明拔了一下没拔出来,越发火冒三丈:“干什么?炫耀你力量大是不是?你有种怎么不去揍那个变态?”
“因为,我打不过他!”祁绍庭转过头来轻声说了一句,声音很平静,眼睛里却有泪光在闪,傅非明愣了愣,一肚子火气被浇得连火星都不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