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子树天堂太远人间正好在线全集:全文全集番外第十一部分苗苑觉得自己现在很晕乎,当然之前她更晕乎,所以陈默在问完那个问题之后,看着她明显已经有点僵硬的表情马上说你不用着急回答我,你可以慢慢想。
苗苑于是松了口气,想,嗯好的,我慢慢想。
陈默说我不急,我有很多时间(超多-书农在线书库),我可以等,所以你不用马上给结果,你好好想。
苗苑心想好,我好好想。于是,你就打算这么等着了?
苗苑困惑地看着陈默,陈默被她看了几眼,看毛了,忽然莫名的就紧张起来,急匆匆地摞下句话,那,那我明天再来找你。
苗苑歪着头看陈默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中无比困惑地使劲儿思考,难道被震撼的人不应该是我吗?
苗苑被震撼了,被震撼到无法言语,于是她直接连线了沫姑娘,沫沫收到消息,发出了与苗苑相似的短而急促的惊呼,感慨,陈默他这次又抽什么风?
苗苑无语。
沫沫沉吟几秒,说我过来一下。
于是王朝阳等人就看着苗苑心神不定地看着门外,杨维冬其实很想问苗苑刚才那个人是谁,可是直觉告诉他,那就是个重量级的人物,重量级到炮灰他这么个小透明像玩儿似的那种人物。杨维冬心情沮丧,他最近和苗苑相处不错,正在准备更深入地发展,输给过去时这个太惨烈了,他一边用力地揉着面团一边想自个儿这回真TM冤。
沫沫到得很快,苗苑马上两眼放光,以革命战士在穷途末路之际看到老区亲人的热切眼神看着她,沫沫手扶上她的肩膀,劈头盖脸地就是一句:“你答应他了?”
苗苑摇头:“还没。”
沫沫舒一口气:“还好。”
“不能答应吗?”苗苑纠结了。
“不是能不能的问题!咱现在不讨论这个,听我的,悠着点,没错!”沫沫郑重其事地把苗苑拉到角落里,平常所有的嬉笑都收起,严肃得吓人。
苗苑眼巴巴地看着她吞唾沫,由衷地感觉到人家可以把小米调教得这么乖巧听话力求上进,那就是有理由的,有水平有理论有实践,哪像她呀,一个恋爱谈得支离破碎。
“那我现在要怎么办?”苗苑虚心求教。
“你,啊,”沫沫严肃地指着苗苑,“上次,你车祸那次,你说你要断,你就真断了,说真的那次我特别钦佩你,说断就断了,比爷们还爷们。”
“所以,咳……我应该,就别理他?”
“这个问题先放一放,现在的问题是,你要端正态度,解放思想!本来你和陈默都分手了,我也懒得说你了,可是现在陈默横插这么一杠子,我就得给你翻翻旧账,你知道当初你错哪儿了吗?你就是错在对他太好!”
“我对他好也是错啊!”苗苑抱怨。
“对,大错特错!”沫沫随手抓了架子上一个面包问苗苑:“这东西你们这儿卖多少钱?”
苗苑瞄一眼:“五块八。”
“你怎么不卖两块呢?”
“那还不得亏死啊,面粉多少钱一斤了你知道不,还得开房租……”苗苑激动了。
“行行,你也知道东西卖太便宜了会亏啊?过日子,说穿了就是做生意,虽说不像菜场买菜吧,三毛钱就一定能拿回一把葱,但你不能偏离价值曲线啊。”
“我文盲没念过大学,你说这么高深我听不懂。”苗苑被那句大错特错深深地打击到,哀怨地瞪着沫沫。
“这玩意儿高中就学过好吧。”
“你欺负我没念过高中!!”
“你这丫头,”沫沫愤怒地掐她肩膀,“我就不相信你们师专不教马经?”
苗苑低头数手指。
沫沫停了停神,心想,我这都让她拐哪儿去了:“苗苑,你知道你们两个当初为什么过不下去吗?就是因为你面包卖得太便宜,你太纵着他,明明都委屈上了还不敢说。结果到后来,你这边亏本做不下去了清盘走人。他呢?他没为你花过多少心思,他没对你下成本,所以你走了就走了,他也不伤心,你明白(看经典来——>http:///书农书库)吗?”
苗苑无奈:“可是我怎么知道,他不会嫌我贵了呢?”
“咱们店里定价是怎么定的?东西做出来,成本算好,找人吃,问问这个价钱能接受吗?再高一点行不行,再低一点怎么样?我爹妈就老觉得米陆配不上我,小厨子没前途,可我就喜欢那样的,虽然没别人有本事,但他肯听我的。谈恋爱这个事,贵贱就看人心,觉得值就好,觉得不值就得敢要价。”沫沫按住苗苑的肩膀:“所以,你这次给我悠着点,矜持懂吗?别像以前那么上赶着,你得让陈默先出点血,别他一招手你就当心乱跳的,你再这么着当心我抽你。而且你这也不是对他好,你这么亏本贱卖的你要是能卖到底,我也就认了,你们俩那叫天生一对,可问题是你撑不住啊,到最后你又跑了,你这叫什么?你这叫害人害己。”
苗苑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半晌,为难地问道:“那我到底应该卖多少钱一斤呢?”
沫沫无语地望了天,心想这么个千古迷题,你问我?
沫沫临走的时候对苗苑说矜持,矜持那俩字儿会写吗?矜持,我真恨不得写好贴你脑门上。苗苑说得了得了,你当我傻瓜吗?沫沫在心里骂,你当你不傻吗?傻丫头!
其实苗苑琢磨着,就算是沫沫不叫她悠着点,她现在也只能悠着点。陈默这么没头没尾地横插一手,你说拒绝吧,他都没干什么,无从拒绝起。说接受,那什么老话说得好:你让我滚,我滚了,你再让我回来,对不起,滚远了。
苗苑心想,当初是自己说要滚的,信誓旦旦地说要滚远,就得有个滚远的样子,就算是只傻瓜,也不能让人一招手就滚回来吧。所以,苗苑深吸了一口气,咱现在也得学学那奢侈品,得端着卖,你要研究顾客的心理,你能在二十块给卖出去的东西,在三块这个价位它就不一定会受欢迎。
所以说,顾客的心理是很微妙的,就像男人的心情一样的那么微妙,嗯,还有女人的。
那天晚上,苗苑在开始时一直留心手机,好像有根无形的线在牵着她,留心到后来忽然想起她的新号码陈默没有,苗苑停下来笑了笑,把手机放回到柜子里,工作很忙,转来转去的,她也就把事情抛到了脑后。到点关了门,苗苑与大家一圈道完别,习惯性地把手插进口袋里往回走,转过街口便看到陈默靠在街边的路灯下面,制服被街灯昏黄发红的光染成暗色,漆黑的双眼里映出霓虹的喧嚣。
苗苑一时吃惊:“好巧啊,你等人?”
“等你。”陈默站直了身体走过去。
“噢,真的啊!”苗苑感慨,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俏皮话都学会说上了,苗苑又走了两步才发现不对,猛地一转身冲跟在自己身后的人问道:“你真的等我?”
“我送你回家啊。”陈默低头看向她,回答得理所当然。
苗苑顿时脚软了,哎呀妈啊,这什么待遇啊?
为了更好地对敌作战,达到知已知彼百战不殆的境界,陈默在下午回到驻地之后开了一个战前小组会议,详细地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敌我形势,深刻地剖析了一番红方的战略战备。
目前正处于休假状态的陆臻中校与目前正处于被甩状态的原杰中尉,利用先进的通讯设备携起手来对他进行了一番严肃的批评再教育。陆臻基本上已经把这个事上升到了军人与男人的荣耀问题,大意是我就说呢,怎么好好的就被人给甩了,这么善良、这么好搞定的姑娘你都搞不定,陈默你也别混了,以后出去不准穿着制服招摇,咱们中国人民解放军丢不起这个人。而原杰的意思是,队长你别嫌我说话不好听,你只要有我1%的努力,嫂子也不会跟你说分手。
陈默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两个人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回事地埋汰,并且相互交流彼此的追人经验,大有结成统一战线的趋势,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
陆臻说,默爷你放心,苦不苦想想红军二万五,累不累看看革命老前辈,就你这么点困难算什么呀,你想想兄弟我,我当年那可是珠穆朗玛的高峰啊!不照样让我给征服了吗?你就记住我一句话,一切反动派那就是纸老虎,经不起你一下戳,你要是一下戳不透,你就给我温柔地,执着地,循序渐进地慢慢戳,总有戳破的那一天。
原杰点头不迭,对对对,还是陆团长总结得到位。
陆臻清着嗓子谦虚了一下,然后继续:好,等你戳破了,你千万别认为这么就大功告成了,不是这样的,哄老婆那是一个长期的漫长的工程,我们男人稳定自家后院的一个根本宗旨就是,老婆基本靠哄。你得投其所好,你要温柔体贴,你要让他觉得没什么抱怨,基本上这个世界上就你对他最好……
陈默说,嗯,你老婆。
陆臻说怎么,你对我老婆有什么看法吗?
陈默说我不敢。
原杰暗自心惊,我靠,什么样的绝色美人让陆中校追得这么千辛万苦,让他们家队长都不敢对她下一字评语。
陆臻哼了一声,我谅你也不敢,小杰子,来报个手机号码给我,看好你们队长,连个女人都搞不定,唉……陆臻长叹气,做辛酸无尽状。
陈默忍不住反问我搞不定,难道你搞得定?
陆臻闲闲地回他一句,我也就是不兴搭理那些小姑娘,毕竟咱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陈默心中默默地呕出一口血。
陆原二人组在合伙把陈默糟蹋得体无完肤之后,给他开出了一个行为准则,起初那张单子看起来几乎有点玄幻,类似于三从四德,三纲五常。陈默看着单子嘴角抽搐,他说陆臻你当年……
陆臻截断他的话头,无限感慨,可不咋的啊!!
陈默心中再次默默吐血,他挑其中看起来还比较靠谱的背了一下。如果说陆臻那媳妇儿算是珠穆朗玛,那苗苑最多也就是西安城外华山的那点高度,打个五折执行,应该也绰绰有余了,陈默这么想着,心中颇有罪恶感。
那天晚上苗苑和陈默并肩而行,一路走回去。苗苑的神志总有那么一点恍惚,这种恍惚不是说天上掉馅饼砸晕了,又或者是受宠若惊得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而是一种困惑,类似于,让她想问问:陈默你到底想干嘛呢?
苗苑思来想去,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层出不穷的都是诸如“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又或者“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一类颇具被害妄想症的名言警语。因为苗苑的恍惚,于是他们一路无言,陈默提了几次话头都没等到接话,终于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被人沉默的痛苦。走到楼下时,苗苑停下脚步看着陈默,迟疑地:“其实,如果你以后工作忙……”
“我如果有事忙不能来,就提前打电话告诉你。”陈默道。
哦,苗苑点头。
“所以,你的手机号码。”陈默问道。
苗苑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说我等会儿给你发消息。陈默看着黑漆漆的楼道坚持一定要送苗苑上楼,这个事他已经纠结了很久,他对楼道有心理阴影,总觉得那里藏着一个面目模糊的怪叔叔,随时会拦住天真无邪的小红帽。苗苑仍然保持着她受惊又困惑的表情,僵硬地点头说好。
关门时合租的女生眼尖看到一个背影,八卦地追问是否男友。
苗苑垂着头郑重地思考,郑重地摇了两下,她站在窗边往下看,看着陈默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苗苑想了想拨电话给沫沫。
知心沫姐听苗姑娘说完首尾,堪堪倒吸了一口冷气:陈默这死狗真开窍了啊!
苗苑犹豫着问:“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呢?”
“还那俩字儿,矜持!别跟那没沾过腥的猫儿似的。”沫沫趴在沙发上啃苹果,说话的声音就像青苹果那样青涩爽脆:“不就是接送个上下班儿嘛,这算什么啊,小米还每天接我回家呢。”
沫沫一挑下巴,冲对面的米陆飞个媚眼,米陆心里一乐,笑出一对小酒窝。
苗苑急了:“你那是顺路一起回家,不是一回事!现在从他单位到我这儿,开车得半小时,我走回去才十分钟。”
“没事儿啊,姑娘,悠着点,你就让他追追,看他能生出什么花样儿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而言之一句话……”
苗苑咬牙切齿地陪了她两个字:“矜持!”
苗苑放下手机仰天长叹:好!我矜持!
其实谈恋爱能有多少花样呢?一起聊个天,逛个街,看场电影吃个饭,也不过就是单身时的无聊消遣,只是多了一个人,才让无聊的事变得更有滋有味。陈默那天晚上等了半夜没等到苗苑给他消息,对照陆原泡妞组合的分析大概是苗苑还在记仇,要让他尝点苦头,心中不免感慨了一下现在的小姑娘真幼稚,同时又感慨了一下原来等待的滋味是如此的忐忑与心焦。
陈默心想,一世英明尽丧,我居然也有了如此婆妈的一天,回头想想陆臻又觉得心里好受了一些,按比例分析,陆臻的当年应该比自己婆妈多了。第二天晚上,陈默又一次准时出现在街角,半路上装作不经意再次提起电话的事,苗苑做如梦初醒状,手忙脚乱地把手机从兜里拿出来。
陈默心底一松,原来,原来她只是忘记了,可是这一紧一松的心情它应该叫什么?这是否就是所谓的患得患失呢?
陈默把号码输入手机尝试拨号,他被这丫头黑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悠长的歌声悠悠地响起来,苗苑愣了几秒才想起按掉,陈默随口问了句,什么歌,挺好听的。苗苑笑道,忘了。
哦,陈默应声,歌词在脑子里飞快地闪了一下:我的心是一片海洋,可以温柔却有力量……
的确是很好听的歌,温柔却很有力量。
陈默看着苗苑小小的身影,就像这个女孩给他的感觉,可以温柔却很有力量。
35.
原杰最近正处于失恋后的恢复平台期,感情生活空虚无聊,闲时没事的唯一乐趣就是指点他们家队长谈恋爱。陈默偶尔也会向陆臻报告一下他目前的进度,陆臻总会感慨万端地唠叨:太弱小了,太弱小了……言下之意,兄弟你放心,一直往前走,胜利只是个时间(超多-书农在线书库)的问题。陈默于是自信满满的,当我们全心全意为了一个注定会幸福的结果而努力的时候,总会觉得生活充满了奔头。
五队的战士们也随之心花怒放了起来,即使训练强度还是一样大,训练要求还是一样的严厉,可正是因为如此,队长脸上的笑容才显得如此珍贵啊!!
队长结婚吧,结婚吧,结婚吧……
虽然同样是聊天、逛街、吃饭、看电影,陈默也不得不承认原杰的花样就是比他好得多,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苗苑如果甩了他跟原杰跑了那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所以他决定在婚前不让原杰有机会和苗苑单独相处。
而苗苑最近则老有种心慌不着靠的感觉,就好像你一直肖想某种美食而不得,忽然间有人给你铺了一桌子,于是下筷的时候不免当心翼翼,不是说不好吃,只是半咬半吞半吐,总觉得不落胃。
苗苑偶尔会忧心,当初是我把五块八的面包贱卖成了三块,最后亏损清盘关门大吉,将来可千万别是你陈默一时冲动下血本,五块八的面包甩过来十块说别找了,最后买不起,说不吃就不吃了。苗苑问沫沫,你说会不会这样?沫沫说你当我神仙啊?苗苑问我要不要让他也悠着点。沫沫横她一眼,他现在是为你干嘛了啊,为你生还是为你死了啊,我看你当初就是被陈默欺负狠了,好日子不会过,犯贱呢。
苗苑被她骂得脖子一缩,心想,还真有点。
原来陈默就说爱她,可是她感觉不到,真的感觉不到;现在陈默也说爱她,是啊,行动是有了,姿态是做出来了,可是为什么心里反而更不安定呢?像假的,做出来的,学出来的。可能他一圈转回来,发现也就你苗苑看起来还不错,各方面也还算符合要求,于是,就是你了。你要什么就给你,哪怕他没有。
苗苑觉得脑子里乱乱的,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有问题。
可是什么叫爱情呢?纯洁的透明的玻璃一样的?那啤酒瓶子一样的算不算?苗苑有时又想,她是不是把爱情想象得太高尚太美好太风花雪月了,脆弱得像团雪似的,好像怎么着都能弄脏了它。
迪斯尼出了新片,陈默攥着两张电影票去找苗苑,这片子是原杰介绍的,陈默事先也没在意,开了场才知道是动画片,三D恶搞,陈默不像某些人那样拥有永恒的LOLI心,他从小连猫和老鼠都不爱看。
陈默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摸摸地看过去,苗苑的面孔模糊而双目晶亮,映出大屏幕上的斑斓色彩,勃勃有生气,她一直不停地笑,几乎合不拢嘴,脸颊鼓鼓的像一只饱含着水分的红苹果。
于是苗苑看着电影笑,他就看着苗苑笑。
这个女孩,在他还蒙昧无知的时候一头撞过来,他将她捞住了,其实并不太明白(看经典来——>http:///书农书库)自己手里握住的是什么。他将她放在身边,她的好他不是不知道,只是那种存在,像植物,像一棵树那样安静的存在。他沾过她的荫凉,闻到暗香浮动,他为她浇水施肥,他以为这样就足够了。却不知道一个女人从来都不会安心做一棵树,她们是渴望爱抚的生物,她们需要你时不时地看她一眼,将她抱在手里,她们是猫。
陈默伸出手,在苗苑头顶揉一揉,苗苑偏过头不满地瞪他一眼,固执地摆脱他,把视线投向大屏幕。陈默笑了笑,莫名其妙竟觉得安心。以前的苗苑像一棵树,忽然间在他身边长出来,但其实并不归他所有,于是她来了又去,他都抓不住她,没有人可以真正拥有一棵树。那时候苗苑说我不欠你的。是啊,陈默想,你不欠我的,我给过你什么?我什么都没给过你,所以你要走,我也留不住。可现在不一样,你是我一点一点拉回来的,我在慢慢地重新认识你,我得在你身边织下一张网,你才会属于我。
陆臻说,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你就要学着重新认识他,去发现他的优点,发现他与别人不一样的地方。虽然人和人都一样,两个眼睛一张嘴,但情人的眼睛应该要比别人发现更多的东西,只看你是不是能找到,找到他的好,独一无二只有你能看到的好,那是专属于你的财富。
陆臻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幸福得让人嫉妒。
电影散场时人潮汹涌,陈默总担心苗苑那么小一颗让人挤挤就没了,于是牢牢地握着她的手攥在手心里。苗苑的手不大,细滑而柔软,握在掌心里感觉热乎乎的。走出电影院,冷风扑面,苗苑抽回手摸了摸脸。陈默一时握住了,忽然又被抽走,掌心连着心底齐齐一空,他转头去看她,苗苑已经把手插进了口袋里,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吃宵夜吗?我请你。”
陈默说:“我请吧。”听说约会时不能让女孩子花钱。
要是说那烤肉啊,还是里木家的好,苗苑挨着陈默一起站在昏暗破旧的巷子里吃烤羊肉和腰子,她想起那天抱着大兔子站在巷子口等,陈默从里面把烤肉买出来给她,也是这样又香又嫩的滋味。苗苑心想,他们其实有个挺不错的开始,可是为什么后来会分开呢?其实,可能那时候大家都有点错吧!
窄巷的深处传来零碎的呼痛和钝闷敲击的声音,陈默的脸色一变,把剩下的烤肉塞到苗苑手里。
“帮我拿着。”他转身就往里跑,摊档的老板连忙去拦他还是晚了一步,急得跳脚:“哎呀,那帮小混混帮派掐点呢,他一个人过去有个啥用啊!”
苗苑吓得心脏一停,拔脚就追了上去,这卖一还送一,老板气结,连忙掏出手机报警,可是急归急,毕竟不敢跟过去瞧瞧。
暗巷子往里走,七绕八绕地转过去,鬼影重重。
苗苑正在心急如焚时眼前却一亮,她看到陈默笔直地站在一个巷子口,堵着,一动不动。苗苑急得大叫,陈默偏过头略看了她一眼,眸光闪了闪,手上一甩,好像魔术师似的凭空变出根一尺多长的棍子。
巷子里的人要往外冲,陈默却往里走,苗苑不放心地跟过去看,明晃晃的白刃映在月光里发出惨白的光,她吓得惊叫了一声,连忙把拳头塞到嘴里,不敢出声,怕影响到陈默。
陈默其实很想回头告诉苗苑你别怕,不会有事的,可是对方有人心太急,已经冲了过来。刀光闪闪,寒气逼人,陈默侧身躲过,一甩手,棍尖敲在那人手腕上,毛骨悚然的惨叫与令人胆寒的碎裂声一起响起。
陈默皱眉,下手还是重了。
几个小混混急红了眼,顾不上宿仇一致对外,刃口砸在棍子上拖拉出瘆人的金属摩擦声,陈默找准关节敲过去,转眼间又倒了两个。
“你们别一起过来!我收不住手。”陈默把脚边一个抱膝乱滚的家伙踢开。
墙边的暗处站着些面目模糊的人影,眼中发出幽光,愤怒的,敌意的,警惕的。陈默用脚尖勾起半块砖踢到空中,扬手只用腕力砸下去,红砖在半空中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陈默甩了甩棍上的浮灰,眼神淡漠地看着他们。
墙角有人撑不住强笑:“兄弟,别这样,给条路走。”
陈默一挑眉毛:“不打了?”
那边嘿嘿干笑。
“那等着吧,我已经报警了。”陈默双手一合,掌心拍在棍尖上,把棍子收了起来。对面有人懂行的,转瞬间脸色变得非常难看。ASP不是没玩过,这玩意儿杀伤力有多大也不全是吹的,可是空手收棍,别说没见过,恐怕连听都没人听说过。本来还打算先麻痹着,等陈默这边松懈了,抢了棍子逃走,可是现在连这点心思都不敢起了,这人那一双手,可能反倒更可怕。
“陈默……”苗苑小声地叫他名字。
陈默转头看到苗苑双手抱在胸前,当心翼翼地贴着墙根向他挪过来,昏黄的街灯照出她惊惶的眼,陈默顿时觉得心中柔软,他努力笑得温柔,张开手……苗苑神色一松,目光晶亮地只落在陈默一个人身上,再也顾不到脚下。
一个原本倒在地上呼痛的家伙忽然贴地一滚,跳起来扑向她,苗苑只来得及看到一重黑影,条件反射地往后退。那只手几乎生生悬在她鼻尖上退走,苗苑顿时吓得尖叫,后背腾起一层冷汗。
“手脚还挺快的。”陈默扫他一眼,反手握棍卡在那人脖子上把他拎起来,直到双脚离地,窒息时抽搐的挣扎让他发出嘶哑的呼吸声。
“陈默?”苗苑受惊过度,吓得泪眼婆娑。
“别怕,没事了。”陈默用眼神示意她站到自己身后去,苗苑飞快地闪过去,双手抓着陈默背后的衣服,只偷偷探头露出一只眼往外看。
“哎,兄弟,你这……要死人咧……”那边有人急了。
陈默手上放松,像扔一个破布袋似的把人踢出去,那人瘫在窄巷中央,抱着脖子抽搐,咳嗽不止。
“还好,还差一点,要不然我就说不好了。都老实点,别惹我。”陈默略略抬眸一扫,又垂下去,压抑的劲势,与刚才完全不一样。
打群架进局子也就是个治安管理条例,最多关上十天半个月就当是休假了,可眼前这位,几乎一触即发的要人命,出来混最重要的就是识时务,有人偷偷溜过来把地上那位拖走,大家收了武器分两拨蹲好,缩在墙角。
于是,刑警大队的何建国副大队长到达现场时看到的基本上就是这么个景象,一边是陈默拥着苗苑柔声低语细细安慰,另一边两群十几个小混混腰上别着钢棍小刀蹲在墙角瑟瑟发抖。老何失笑,走过去与陈默亲切握手:“小默啊,我一听是你报的警,吓得我拔腿就过来了,生怕你搞个防卫过当。”
陈默笑了笑:“要不是遇上这么怂的,可能就真过当了。”
苗苑一向乖巧,老家民风纯朴,从小到大就没看过两个以上成年直立行走的生物持械互殴,更加从来没遇上过直接往自己身上扑的,所以这次真是吓得不轻。陈默抱着她哄了半天,眼泪还是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双手死死地握着陈默的衣服,还好武警制服的用料实在,要不然真能让她给扯破了。
老何使了个眼色,压低了嗓子问陈默:“你媳妇儿?”
陈默低下头去看苗苑,发现苗苑正在专心致志地哭,完全无暇他顾,于是心安理得地担了这个名声,老何笑着用手肘撞他:“英雄救美啊,美不死你么。”
陈默苦笑,心想美个头,没瞧见正吓得在这儿哭呢嘛。
“不错,美着呢,所以你看吧,命里有的就是你的,原来那个不去,这个……”老何俯到陈默耳边。
陈默失笑:“还是原来那个。”
老何一愣,郑重地按住陈默的肩膀:“嗯,长情,小伙子不错,我喜欢。”
说话间几个刑警已经把肇事的混混们铐了一串,管制刀具缴获成堆,有人拿着箱子过来装,那个被陈默砸到手腕的小混混忍不住嚷嚷,你们当兵的就能带武器咧么?那个当兵的身上也有违禁品!他这声一出,马上应者如云,叫骂声闹成了一团。
何建国手下一个二级警司赔着笑脸走过来,声音很轻地压着:“陈队长,意思一下,别在意。”
陈默把ASP拿出来放到他手里,警司一看就笑了,转身扬了扬手:“看清楚了,ASP伸缩棍,这玩意不违禁!”
日你娘滴……一伙人嘴里不干不净地骂起了娘。
警司随手把棍子打开,握在手里玩了个花样:“这棍子用了有年头了吧。”
陈默说:“是。”
警司凑到路灯下细看棍身的划痕,反手握柄在墙上用力磕了一下,把棍子收起来还给陈默。
陈默问:“玩过?”
警司笑着比了个大小:“我有一个海军版的,21寸,比你这大一号,改天陈队长有空的时候给指点一下怎么玩啊。”
“有时间(超多-书农在线书库)吧。”陈默把ASP收到口袋里。
老何押人上车,一手拎着他们的领子骂,要打架要寻死去城外头,别在城中心胡成,打完了直接通知环卫上,该烧的烧,该埋的埋。陈默和苗苑跟着一起去局子里录口供,苗苑听老何操一口流利的关中方言骂得风生水起,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开,陈默心里一松,一手圈着她的肩,让苗苑靠在自己胸口上。
英雄救美,嗯,似乎效果也不错。
局子里的人对陈默这名字依稀也有耳闻,更何况有老何领着,问话都非常地客气,苗苑在回忆往事的时候又被吓了一遭,怯生生地看着陈默,眼眶有点要湿不湿的样子,陈默张开手掌递向她,苗苑马上牢牢地攥住了他的手。帮苗苑做笔录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姑娘,瞧了瞧苗苑,又瞧瞧陈默,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苗苑脸上慢慢羞红,一时忘记了害怕。
做完了笔录警察们去上面入档,苗苑和陈默坐在一边等。一时无聊,苗苑就好奇上了陈默的棍子,硬要让他拿出来给自己看一下,怎么就像变魔术似的,忽然就有了眨眼又没了。
陈默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太情愿地拿出来放到苗苑手上。
“怎么弄呢?”苗苑颠来倒去了看了好几遍,学着陈默的样子甩,居然没甩开。
“别玩了。”陈默顺手从苗苑手里把棍子抽走,苗苑一愣,回想起当初的狙击镜事件,顿时心里老大的不高兴。
无论反应是不是能跟得上,陈默的直觉总是灵的,几乎是马上的他就发现了苗苑在郁闷。刚巧,老何走过来跟他打招呼,热情地握住陈默的手摇一摇,半开玩笑地说谢谢支持工作,不过以后下手还是得往轻里走。
陈默不太好意思,点头说是。
秋色渐深,夜风吹到脸上已经有明显的寒气,苗苑跟着陈默从警察局里出来。
往前看,黑夜中陈默高大的身影安静如山,这是会让人感觉到无尽能量的一个男人,只要他在站在你面前,一切的鬼怪妖邪洪水猛兽好像都无法再逞凶。
可是……
苗苑想,为什么他总要拿我当外人。她握了握拳,想到沫沫对她说的话:别硬撑,你要敢于要价。
“陈默!”苗苑鼓起勇气:“我要跟你谈件事!”
****
ASP:ASP警棍,全称为ASP战术警棍,它是美国为执法部队专门设计制造的可伸缩战术武器。ASP,是美国武装系统暨程序公司(ArmamentSystemandProcedures,Lnc.,)的英文所写简称。
ASP尺寸分类:16英寸、21英寸、26英寸、31英寸的惯性阻力锁甩棍,每种长度的伸缩甩棍分别有如下五种版本。A:轻版(轻量版);B:黑色镀铬版(黑铬标准型、重版);C:镀光亮铬版(白铬标准型);E:海军版;G:镀金版(18K镀金)。
陈默的那根是16英寸黑色镀铬版,收缩长16.1CM甩出长38.5CM,收起来的时候差不多陈默的手掌短一点,他平时放在裤子口袋里。话说这玩意我当年长过草,后来想想,这棍子在陈默手上是武器,到我手上就成了给别人送武器,不好不好……
基本上,就是长成这个样子:
另外,不知道这棍子怎么用的朋友可以去看《杀破狼》,甄子丹跟吴京对打的时候用的就是ASP,他那个应该是21寸的海军版,就是那个跟陈默套近乎的警官先生家里的那种。
索性给搜了一个,555,又看了一遍,好伤心,其实我喜欢吴京……
36.
“陈默!”苗苑鼓起勇气:“我要跟你谈件事!”
“嗯?”陈默诧异地挑起眉毛。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老是不让我碰你的东西?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可为什么你的东西我连看都不能看,以前枪的事就这样,就算是枪太危险,我拿着玩不好,可是为什么连一个望远镜你都不让我碰。还有,你现在这个棍子,我拿着能有什么危险了。不认识的人你都随便借给他玩,就我不能碰。”苗苑下意识地把手绞在背后握紧,越说越觉得委屈:“还有,我有一次借你的刀削梨,你就是不肯,让我直接吃,那是梨又不是苹果……”
“你想知道?想知道为什么?”陈默盯着她看,专注的眼神中有种几乎萧杀的郑重。
苗苑被他的眼神震到,但是很努力地点了一下头:陈默,我想,我想知道有关于你的一切。
“那我们找个地方,我告诉你。”陈默转头向四下里看了看,鼓楼黑色的飞檐映在苍冥的天幕上,他握住苗苑的手:“跟我来。”
太晚了,鼓楼已经上不去,陈默穿过车水马龙的闹巿带着苗苑去了城墙根,在这城巿里找一个安静无人的地方并不容易,古城墙暗色的砖沉在夜色里,像陈默的眼神,萧杀得郑重。
“陈默,如果,如果真的很为难的话,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坚持要知道的。”苗苑看到陈默的表情凝重,反而先胆怯了。
“不是为难。”陈默道:“我是怕你别扭。”
他把ASP拿出来打开,放到苗苑手上:“这东西不是我买的,算缴获。那次,人已经扣住了,枪也缴了,看样子伤得也不轻,我们去绑他,他跳起来砸我的头,我当时在跟人说话,我的观察手撞了我一下,他这里……”陈默的手掌在右肩上划下:“两根骨头全碎了,粉碎。”
苗苑惊呼:“然后呢?”
“然后就退了,伤得太重恢复不了,我就把它留下了,提醒我永远不要分心。”陈默低下头去看苗苑的眼睛:“这个东西,落在我手上之前不知道杀过多少人,被我拿着以后,也不知道干掉过多少人,所以我不想让你碰它。这玩意儿看着不起眼,可真砸下去,一条人命就是转眼的事。”
苗苑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什么都看不到,就那么跌落进陈默漆黑的眼眸中,她的手上在发抖,却下意识地攥得更紧,陈默握住她另一只手,粗糙的厚茧按在柔腻的掌心,轻轻摩挲:“我那刀也是,我其实真的不是拿当你外人,只是你的手这么干净……”
你的手这么干净!
柔软,温暖,洁白无瑕,带着蜂蜜与奶油的甜蜜浓香,永远流淌着奶蜜的手指,是不应该去触碰带血的凶器的。陈默有时候会觉得,那是两个世界,这两个世界是不能交叉的,就像是心的两面,白昼与黑夜。
那种穿越的错觉会让他感觉到恶心,或者说,恐惧!
曾经的陈默是无畏的,心如坚石,没有什么会让他动摇,也没什么会让他害怕,可是现在……陈默想,我可能只是单纯地不想把她和危险放到一起去,我害怕!
就像刚才,那么简单的一件小事就能让他紧张,因为太害怕,这姑娘看起来多么脆弱,一触即碎。陈默几乎不能想象如果当时他当真慢了一步会怎么样,让那个人扑到苗苑身上,结果会怎么样?那是一种不合常理的错觉,让他觉得苗苑就算是被人轻轻碰一下,就会死。
这种错觉真可怕。
“对不起。”苗苑懊恼得整张脸都皱起来:“我不该对你乱发脾气。”
“没关系。”陈默努力微笑,揉一揉苗苑头顶。
“其实我受得了。”苗苑眉毛打结,看起来急切又苦恼:“虽然,虽然我……我也知道我当然……对你没什么用,可是我也不至于连这点事都受不了,我还没那么胆小。”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默心想我为什么永远都说不清楚??
“我不知道,我只是,我只是在想,如果……”苗苑努力寻找合适的说法,急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你说你爱我嘛!那我们将来,会是一家人,你明白(看经典来——>http:///书农书库)吗?我是说我们……我觉得我已经很没用了,什么都帮不了你,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连这么点事都受不了呢!我至少也是可以接受你的啊……就是,我是说,只要是你的,我都可以接受的啊,你明白(看经典来——>http:///书农书库)吗?”
苗苑抓住陈默的手,急切地看着他。
陈默张了张嘴,他本想说,我其实,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可……似乎,似乎她说的也没错。
“陈默?!”苗苑用力拽住陈默的衣角,泪水从眼眶中跌落,带着难以言说的气恼、沮丧与期待。
“我知道……我知道了。”陈默匆匆擦干苗苑脸上的水迹,轻轻拉了一下,把她的脑袋按在胸口,苗苑没有挣扎,乖顺地靠在他怀里,手臂圈过他的腰际,扣在背后。
有些事似乎真的没有说清楚,而有些事,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陈默有一种渺茫的直觉,好像这次真的抓到了某种关键的地方,不同于吃饭逛街看电影的,除此之外的人与人要如何在一起的关键。
苗苑说,如果,如果我们会有将来,我们会是一家人。
那天晚上陈默送苗苑回家,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一层一层地亮起来,苗苑拿了钥匙开门,却发现里面一片漆黑,这才想起早上合租的女孩说今天要去男朋友那边。苗苑犹豫着要不要请陈默进去坐一坐,沫沫要她矜持,可是今天她其实都挺不矜持的。声控灯在她的犹豫不决中骤然熄灭,苗苑靠在门边,抬头看向陈默。
陈默看到苗苑的眼睛在暗处闪着光,牙齿下意识地咬住嘴唇,又松开,抹上一层水色。陈默往前探出一点点,手指挑起苗苑的下巴。
苗苑说你要干嘛?她的声音柔软,有气无力的样子,陈默没说什么,只是吻下去。
一个吻,试探着加深,舌尖相碰触,一个瑟缩着发抖,一个温柔地缠绕。
陈默的手掌圈住苗苑的脖子和腰,慢慢收紧,直到将她彻底地锁进自己的怀里。再一次触碰陈默的嘴唇,隔着几层布料感受他身体的火热,苗苑心慌失措地让他压着亲吻,一遍又一遍,从温柔到粗暴,直至呼吸不能。
陈默喘息着吻着她的额角说苗苗……苗苑晕乎乎地说嗯?他说我们重新开始吧!苗苑说哦。
陈默把她松开一点,看着苗苑的眼睛问真的吗?苗苑脸上腾腾地冒着热气,耳朵里全是血液奔流的声音,她羞涩地低下头说嗯!陈默笑起来,揽着苗苑用力抱了抱说那好的,你先回去睡觉吧!苗苑晕乎乎地点头说好,晕乎乎地关上大门,晕乎乎地靠着门板喘气,晕乎乎想真丢人啊,就这么让他亲一下就受不了,全白瞎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苗苑听到电话在响,她晕乎乎地接起来问道你找谁?陈默说你睡了吗?苗苑含含糊糊地回答还没呢,有事儿吗?陈默说没事,我就是想再确认一下,你刚才说的那话是真的吧,定了吗?
苗苑刚刚才平下去的心跳又乱了起来,脸上热腾腾的好像全身的血都沸了,在煮着她的心脏,苗苑咬着嘴角说哦!陈默说你别老是嗯啊哦的,你给我句准话行吗?苗苑于是更加说不出口,喉咙上堵堵的。陈默急了,他说你再不出声我就当你是真的答应了。苗苑于是只能继续沉默。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就听到话筒里传来一下一下的呼吸声,沉重而杂乱,也不知道是谁乱了谁的心。
陈默忽然说,你开门。苗苑讶异地问哪个门?陈默说我就在门外,我还没走,开门让我再看看你。
苗苑一开门就让陈默给抱住了,她在晕过去之前还拿出备份的理智唾弃了一下自己:得,别矫情了,你不就盼着这一天呢么?
陈默在黑暗中追逐苗苑柔软的唇舌,温香软玉,甜蜜芬芳。陈默觉得自己几乎饥渴,好像这些日子来种种有意无意的幻想都得到了真实的演绎。他在回忆与现实中不断地亲吻那张明媚而甜蜜的笑脸,努力品味每一点细微的感觉,苗苑迷蒙的双眼中流露出羞涩的缱绻,舌尖滑嫩,温柔地蠕动。
苗苑抱着陈默的脖子趴在他耳边喘气,她说你明天还会来接我下班吧。陈默诧异地问为什么不?苗苑说你们男人不都这样吗?得到了就不会好好珍惜了。陈默笑着说那么从理论上来讲我明天还是要接你,你这不是还没嫁给我吗?苗苑哀怨,那嫁了是不是就不接了。陈默笑道嫁了就把你关在家里成天做家务,欺负你。苗苑佯怒,使劲推他,那我不嫁了。
陈默顺势坐进沙发里,手扣在苗苑腰上轻轻一勾,把她抱到自己腿上。他压着声音在苗苑耳边笑:“所以只要我每天都接你下班,你就会嫁给我了?”
苗苑双手握拳眼睛闪闪发亮:“那当然还有别的考验!”
陈默拨开苗苑的刘海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问:“还有什么?一起告诉我。”
嗯,苗苑清了清嗓子,一连串说得飞快,她说:“从现在开始,只爱我一个。宠我,不会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会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不欺负我,不骂我。相信我,有人欺负我,你会第一时间(超多-书农在线书库)出来帮我。我开心的时候,你会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的时候,你也会哄着我开心。永远觉得我最漂亮。做梦都会梦见我。在你的心里,只有我。”
“那个,慢点,你说慢一点……”陈默傻眼。
“唔,你没看过《河东狮吼》?一个老片子很好看的,张柏芝演的。”
“没看过,不怎么看电影。”陈默摇头。
“呀!”苗苑转身面对面坐到陈默腿上,双手捧着他的脸:“你怎么都没什么娱乐呢?你看你这个人,没有幼年,没有童年,没有少年,没有青年……”她一本正经地掰着手指数,眼睛里有狡猾的笑,眨一眨眼,苗苑笑道:“所以你的中老年就交给我打理吧。”
陈默微笑着点头,很乖巧的样子,苗苑听到自己心里哗——!的一声,她心想,又完了,沫沫说女人最要不得的就是圣母心,可是为什么呢?苗苑百思不解!她为什么就是那么要命地坚信陈默是最需要关心的,最可怜的人,是她的宝贝?
这是多么诡异的错觉?却令她执迷不改。
“你刚刚说的那个,我想了一下,别的都还可以,只是,如果你不开心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把你哄开心。”
“但你还是要哄。”苗苑不再笑,神情温柔而严肃:“你要让我觉得自己很重要,你不能再让我觉得……”
苗苑可能会有很多优点,但那些优点里从来不包括所谓持之以恒,所谓坚持不懈,所谓坚定不移,苗苑看着陈默的眼睛几乎有点恐惧,她低声有些哽咽的:“你别再把我赶走了。”
“我不会,你要提醒我。”陈默仰起脸亲吻苗苑的嘴唇,已经被吻到红肿的唇瓣湿润而光洁,让人有想要沉醉不放的冲动,陈默发现自己的手指有它们自己的意志,蠢蠢欲动地就想往深处探索,他有些尴尬地松开苗苑,双手绕到她身后去扣在一起。
“嗯?”苗苑用一种迷惑不解却意乱情迷的眼神看着他。
血液在血管里流淌着燃烧,身体的某个部分微妙地起着变化,陈默几乎手忙脚乱地把苗苑抱起来放到一边,按着她肩膀狼狈不堪地解释:不早了,你先休息,我明天来找你……
唔,苗苑听话地坐着不动,脑子里乱糟糟地看着陈默落荒而逃,这……是怎么了吗?
第二天早上天快亮的时候,苗苑忽然从梦中醒来,她看着窗帘里透出的一点点光亮睡意全无,脑子里不自觉地运转着昨晚的种种,她本想是要检讨一下自己有没有失误,虽说矜持现在那是不指望了,但悠着点,希望还能办到。
可是蓦然间,苗苑圆圆的苹果脸上红透了血色,她面红耳赤地把脸埋在被子里,笑得直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