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车去取车。”江铭喘了口气,幽幽地看了她一眼,率先走到了前面。
秦念撇了撇嘴,绷着脸跟在他后头。
两人打了个出租去了商场,取了车,坐在车上谁都没吭气。
“来吧,继续!我看你好像对我有很多不满!”秦念清了清嗓子,斜睨着他。
江铭咬牙发动了车子,“我看你的意见也不少。”
“那继续啊!来来来,我听你说!有话别憋着!”她抬起下巴,说着就将脸凑了过去,“实在气不过了就给我两下!”
江铭绷着脸,一扭头,就对上了她略带挑衅的眸子。
看着她的耳朵因情绪激动泛着淡淡的红色,他冷哼一声,心中怒火中烧。
“秦念,等着,我今天非要让你搞搞清楚,这个家庭地位主次的问题!让你知道,自作主张的下场!”
他说着,一脚油门下去,直奔回家。
战书已下,秦念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她是不可能怂,也不可能回头的!
梗着脖子跟着他进了家门,看着他不由分说地开始解自己的纽扣,她仅仅是心虚了一秒,便抬起下巴,挑衅地问了句:“比脱衣服呢?那我可比你快多了!”
江铭绷着脸不答话,摘了手表,又脱衬衫,一双眸子直直地盯着她,手下动作麻利地开始解裤子。
秦念眨了眨眼,眼一闭心一横,就他这个狗嘴,今天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这一仗,关乎自己的尊严问题!
想着,她扔下自己的包包和帽子,三两下就脱了外套,现在倒后悔着早上出门怎么穿了条紧身牛仔裤,眼看着他已经只剩一条内裤了,她连扣子都还没解完!
江铭瞥了她一眼,一把抓住她的衣服后颈,就将她拉到了浴室里,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秦念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他粗鲁地摁在了墙上,她的后背被撞的生疼,也咬着牙没有哼哼一声。
她不服输地打开了淋浴头的水,两人就这样杵在冰冷的水珠旁边板着脸对峙。
“你还没脱完。”他挑衅道。
她翻了个白眼,三两下扯下自己的打底体恤,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
“起开,碍着我脱裤子了!”
江铭看着她锲而不舍地穿着上次他买的粉色内衣,冷哼了一声,“我不是说了我喜欢黑色?”
“我管你个鬼,我就喜欢粉的!”秦念冷声怼道。
“浴血奋战?”他垂眸冷笑,脸上怒气未减。
秦念倨傲地抬起下巴,“不好意思,我大姨妈只来三天,别给自己找借口!”
江铭闻言眸光闪了闪,一把将她拉到了热水下,长臂一伸,就将她禁锢到了怀里。
温热的水流砸在他的后背和脖颈,正肆意地顺着他的胸肌淌下,经流结实的小腹,又顺着他笔直的长腿流了下去。
他的眸光湿润又坚毅,好似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让她知道,以后不听指挥任意妄为的下场!
浴室里蒸腾起了湿热的雾气,秦念的脸被闷得红扑扑的,却也是笔直地站着,丝毫不退。
对上他的眸光,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学着电视里的那些大佬,伸出手捏住了他的下颌。
“你是属狗的吧?天天狗咬吕洞宾?”
江铭闻言眸光一沉,不悦地眯起了眼,“狗还有一个特性,知道是什么吗?”
秦念被他问住了,但也不屑地抬了抬下巴,“我管他是什么?!”
“一旦扑上去摁住你,你跑都跑不掉!”
秦念不知他所说为何,挑眉怒问:“谁说要跑了?!看我脾气好好欺负是不?有种你别跑!”
“牙尖嘴利!”江铭冷哼一声,抬手扶住她的脖颈,愤愤地用唇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秦念脑子里有些木,因为他的吻带着些惩罚和逼迫,她也没来由地升腾起一股子倔强来,胳膊一伸就迎了上去,还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身。
战火一触即发。
“别求饶!”他低声警告。
“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怕你不成?”她冷然回怼,随即抬手勾住他的脖子,硬着头皮就发动了第一轮攻击。
一时间,哗啦啦的水声也难将二人的呼吸声掩盖,浴室里的温度急剧升高,两人面红耳赤着,谁也不肯服软。
江铭冷哼,扯了个浴巾将她裹住,直接扛到了卧室里,扔到了大床上。
见他倾身而上,她也不甘示弱,毫不犹豫地攀上了他的肩膀,一点不知所措的样子都没有。
因为是大白天的,两人能很清楚地看到对方的表情和情绪,秦念睁着大眼睛,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还有他微微阖上的眼,感受着他软软的唇辗转连绵,体内突然冒出了一股子邪火来。
还好她平稳地压了下去,稳稳地躲过了他的撩拨。
“你行不行啊!加把劲!”她眨了眨眼,得瑟地拍了拍他紧致的后臀,像个汉子一样鄙夷地刺激着他的自尊心。
“急什么?”江铭勾了勾唇角,垂首吻上了她的脖颈。
秦念感觉有些痒,像她这样浑身都是痒痒肉的,他这无疑是在恶性犯规。
他蜻蜓点水般在她身上胡乱点火,让她有些迷乱。
何止是她,江铭的气息也有些乱,心里如同猫抓一般躁动难当。
为了给她点颜色瞧瞧,他强忍着,非要与她一决高下,教她做人。
秦念觉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遂一抬腿,钳住了他的腰身,“来,我给你计时!!”
江铭的理智被她这一句作死的话直接冲散,再也顾不得其它,只想让她再发出杀猪般惨烈的喊叫,然后哭哭啼啼地跟他认错!!
两人肌肤相接之时,秦念突然没了话。
她害怕自己一张口,就发出什么涨他人气势灭自己威风的奇怪声音来。
一时间房间里很是安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和床的闷响。
半小时后,两人累得满头大汗,连身下的床单都汗湿了,江铭的额上滑下豆大的汗珠,时不时滴落在她的胸脯上。
房间一如既往的安静,两人都绷着劲,已经累得说不出话。
秦念感觉自己的身子都快摩擦起火了,整个人如同任由海浪拍打的孤舟,但依旧咬着牙,直勾勾地盯着江铭绷着的脸。
“赶紧的,你不要这样恶意拉长时间!我口渴,喝了水,开始下一局!”她口干舌燥地拍了拍他的胳膊,催促道。
江铭眸光一沉,二话不说地吹响了战斗结束地号角,随即起身,将她从床上拎了起来,扔到浴室里洗澡。
秦念发现他在这方面的洁癖好像很是严重,事前事后,第一件事一定是洗澡。
她胡乱转着眼珠子,不想把目光落在他不着寸缕的身上。
口干舌燥,又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在怂,正好瞅见了他浴缸旁边的红酒,抱起来就抿了一口。
江铭不屑地咧嘴笑,三两下洗洗干净,扯下浴巾围在腰间,便出了浴室。
不一会儿他推开门,长臂一伸,递进来了一杯水。
秦念没好气地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冲完了澡,两人坐在卧室里的沙发上,看着凌乱的大床上残留的惨烈搏斗过的痕迹,谁都没说话。
“现在到了床尾了。”江铭点了支烟,吞云吐雾道。
“你这是在求和?”秦念换了个坐姿,斜着眼看他。
“我可记得刚才,是你喊着口渴,要结束战斗的?”
江铭说着,眉头轻挑,带着些鄙夷的味道。
秦念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蹭地站起身,伸手抢过了他的烟,给他掐灭在了烟灰缸里,随即挑衅地推了他一把,直接大大咧咧地面对面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江铭看着她不服输的表情,不以为然地勾了勾嘴角。
就这样,两人开启了作死的第二轮战斗。
所谓战则无胜者,两败俱伤,两人这一仗打得极为惨烈,最后都瘫在了偌大的沙发上,没了话。
秦念饿得肚子咕噜噜直叫,瞥了一眼偏着头不吭气儿的他,“让我吃饱了,再来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语毕,她拖着绵软的双腿,跑到厨房做饭吃。
江铭幽幽地叹了口气,跟着她出去了。
“你要不下去买点生蚝?铁棍山药也可以。”秦念熟稔地洗着菜,漫不经心地说道。
江铭扯了扯嘴角,冷哼:“对付你,绰绰有余了。”
秦念撇撇嘴,懒得跟他斗嘴,三两下洗好了菜,然后准备炒点小菜吃。
二十几分钟后,她做了三菜一汤,两人各怀心事地吃着,她打量着他出神的表情,幽幽地叹了口气。
架也打完了,正事还是无法避免地要面对。
“我想来想去,觉得你应该离夏雪远点。”秦念喝着汤,沉声说道。
“我没办法坐视不管。”江铭垂眸,“白天说的话有点重。”
秦念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现在事情变成了这样,我有些担心小叔子和你,总感觉他那个人,不好惹。”
语毕,她偏头想了想,“他会不会,找你麻烦啊?”
“如你所说,事情已经这样了,我还有说话的余地吗?”江铭云淡风轻地挑眉,不动如山,仿佛在谈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我真搞不懂,你是怎么跟她又在一起的,人家一个自杀就把你唬住了?连我都知道,她怎么舍得去死?”她咋舌,颇为烦躁地瞅了他一眼。
他眸光暗了暗,没有答话。
良久,他淡淡开口:
“这个事情,你不要管了。”
“我想管也管不了啊,咱们理亏在前,完全被动好不好?”秦念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总觉得这件事,带给江铭的麻烦将会是无穷无尽的。
两人正各怀心事地吃饭,江铭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显,下意识地站起身,走到一旁接电话。
秦念看着他寥寥几语便挂了电话,眉头紧蹙地回来了。
“怎么了?”她下意识地问道。
“星河打来的,说把夏雪接走了,叫我们不要担心,他没有生气。”江铭拧着眉,若有所思地说道。
她闻言,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