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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月两圆
    香小陌浮生沐爱如初见在线全集:全文全集番外人月两圆人月两圆
    午夜时分,在姑娘家沙发上挺尸的某位爷终于酒醒了,睡眼惺忪不明身在何处。
    胤旭初笑说:“得了,刘海洋你可以自己走回家了,不用我们抬你了。”
    一伙儿人收拾收拾准备撤退,程小姑娘一一把人送到门口。
    陈言默默低头走在最后。昏黄的灯光,温暖的空气,杯盘狼藉的客厅,和一张盈盈的笑脸,身后的这一切充满了他留恋的家的气息。他的心灵异常柔软,竟然就有些舍不得走。
    他惊异于自己有些放肆的神经和难以自控的情绪,想了想只能把这归结于那小半箱啤酒的催化。
    可是,就那点儿啤酒至于让他混乱成这样么?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他咬了咬嘴唇,两手插在裤兜里攥了攥自己的手指,忽然抬起头跟前边几个人说:“明儿晚上洛杉矶有个中秋晚会,领事馆和南加学生总会他们搞的,你们都知道吧,一起去?”
    彭宇和刘海洋都很有兴趣地留住了脚步:“有晚会好啊,一起去看看!”
    陈言这时回过了头。程溪溪正站在家门口一手扶着门框,眼波流转地盯着他。
    陈言缓缓地沉着嗓子说:“你想去么,想去就一块儿去吧。”
    他嘴角尽力动了一下,想挤出一个笑容,但是只勉强划起一道微微的弧线。
    这是邀约么,这是个邀约么,天哪,这*算是个邀约么?
    陈言的声音非常轻柔,眼神闪动着某种期待。程溪溪呆呆地看着对方,就觉得彼此眼睛里的电波都噼噼啪啪喷射出来互相交织纠结在一起。
    事实上,还没有发痴到呆掉的程姑娘只缓了一秒钟,就两眼放光地立刻连忙迅速回答:“好的,我去!”
    陈言终于笑出来了,点点头,说:“好,明天大概中午出发吧,给你电话。”
    程溪溪听话地点头,飞快闪身从屋内拿出一盒沙拉。先前做多了的,她装在一只小饭盒里准备明天午饭吃,不过现在,她想拿给他吃。
    借着夜色的掩盖,那盒沙拉迅速地递到了陈言手边。某小姑娘眼神羞涩地抬眼看着他,那模样真是太可人儿了。
    陈言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嘴唇抿着,两眼魔症一样地看着对方,眼底深如潭水。他也还没有发痴到彻底傻掉,没有说话,迅速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过了那只饭盒,明显是做贼心虚似的。
    眼波的电流再次纠结在一起,绵延不绝,久久不散。男人低着头默默地不说话,最后干脆狼狈地掉头跑掉了。
    程溪溪关上门把自己整个人扔在了门上,把脸紧紧贴在门板上面趴着,忍不住锤门笑了很久很久很久,觉得太开心太开心了。
    这是她一年来最最最最开心的一天。
    从现在起她开始幻想,什么时候这扇冰冷的门板,就变成了那个男人温暖的怀抱~
    第二天午后,一大帮男男女女在圣塔公寓附近的停车场上汇合。之后一个星期就要开学了,这个周末本就是开学前最后的疯狂,因此这次结伴要去洛杉矶看晚会的人浩浩荡荡。
    出动的车子一共五辆,胤旭初、陈言、刘海洋和另两个程溪溪不太认识的男生,其他准备搭车的人就自己看着办,愿意往哪辆车里塞就塞进去。
    程溪溪的眼睛就只瞟死了这当中的一个人。她和熟人打过招呼之后,悄悄穿过人群,不动声色,在陈言车子的副驾位门外站定。
    她一手扒住车门,毫不客气地坚决卡位,占住这个坑儿(好囧好不害羞哦~)。
    陈言看了她一眼,会意,当下就觉得放心了,也就没有招呼她,俩人都觉得好像根本不需要说什么话。
    陈言的眼睛好像是说,嗯,你来了,这位子就是你的。
    程溪溪的眼睛好像是说,嗯,这位子以后永远都得是我的,别人就甭想!
    陈言回头看了一眼刘海洋说,你开长途行么,不行还是坐我车吧。刘海洋说没事儿,能开,再说咱们得拉这么多人呢。
    程溪溪瞄了一眼,啊哦,好几个新来的女同学呢,有刘海洋这趟忙捣的了,哈哈哈哈。
    大家寒暄着各自上车。殷晴和她小男友上了胤旭初的车子;刘海洋拉了新来的两个女的一个男的坐了自己的车;彭宇跑来要跟程溪溪一起,程姑娘说好啊,路上有了你彭小哥,肯定不会无聊哈。
    那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程溪溪心情特别好,彭小哥难得出趟远门也很哈皮。陈言在人群里永远都是相对沉默的一个,不过程溪溪注意到了这男人那天穿了浅蓝色衬衫,鹅黄色t恤,浅蓝色牛仔裤,衣服颜色已经反映了男人的明快心情。
    彭小弟对不苟言笑的陈言哥很好奇,问了不少这个那个的一堆历史问题和个人问题。
    程溪溪发觉自己特别迷恋小陈先生的侧脸,而如今这张侧脸因为专注地开车,眼睛平静地看着前方,于无声处而动人的感觉。
    程溪溪带来几张盘,她把其中一张放进车载cd机中,悠扬而富有磁性的英文女声缓缓传出。
    陈言对英文歌基本不通,问她是什么歌。程溪溪双目动情地看着他说,是一个黑人女歌手叫Brandy,她翻唱的《everythingido,idoitforyou》。
    动听的歌声在车内久久回荡,程溪溪别过头去看着窗外高速路边迅速滑过眼帘的一片苍凉景色。内心如同过电影一般回想着自从第一次相遇之后,思念带给她的绵绵长日和漫漫长夜。
    那一刻感慨万分,一滴泪水悄悄滑面而过。
    lookintomyeyes-youwillsee
    whatyoumeantome
    searchyourheart-searchyoursoul
    Andwhenyoufindmethereyou-llsearchnomore
    don-ttellmeit-snotworthtryin-for
    youcan-ttellmeit-snotworthdyin-for
    youknowit-strue
    everythingido-idoitforyou
    lookintoyourheart-youwillfind
    there-snothin-theretohide
    takemeasiam-takemylife
    iwouldgiveitall-iwouldsacrifice
    don-ttellmeit-snotworthfightin-for
    ican-thelpit-there-snothin-iwantmore
    yaknowit-strue
    everythingido-idoitforyou
    there-snolove-likeyourlove
    Andnoother-couldgivemorelove
    there-snowhere-unlessyou-rethere
    Allthetime-alltheway
    oh-youcan-ttellmeit-snotworthtryin-for
    ican-thelpit-there-snothin-iwantmore
    iwouldfightforyou-i-dlieforyou
    walkthewireforyou-yai-ddieforyou
    yaknowit-strue
    everythingido-idoitforyou
    一首人尽皆知的口水老歌,程溪溪喜欢Brandy后来翻唱的版本。这样的歌词由一个并不漂亮性感的黑人女孩用动人心弦的磁性嗓音唱出来,深情又执着,那感觉和男人声嘶力竭唱出来的完全不同。
    程溪溪从来不信从男人口里讲出来的漂亮话,如果有男人对着她唱这个,她完全不会觉得感动。但是一个女人对着男人唱这个,她应该是真心的,女孩儿不会随便说这样的话。
    陈言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听完了整首歌,沉默许久之后说:“那首歌很好听,盘借给我听听吧。”
    程溪溪说你都拿走吧。
    盘是她昨晚上现拿电脑刻的,每张盘上都公公整整写上了陈言的名字和祝福他的话。
    中秋晚会在加大洛杉矶分校的大礼堂举行,座无虚席。他们远道而来的一拨人统共就搞到二十几张票,于是大家扎堆儿一坨。
    某两位毫无悬念地又坐在一起。其实这次是趁着一坨人闹哄哄还在琢磨要坐在哪个位置看节目角度最好的时候,借着礼堂的昏暗光线陈言迅速看了程溪溪一眼,眼睛里是默契的暗示,随即自己一个人就低头往座席中间走去了。程姑娘心领神会地赶紧跟上。于是这俩人坐在了最靠里的位置,大部队的最角落隐蔽处,yeah~
    本来嘛,坐哪里都无所谓,还商量个什么,关键是跟谁坐一起,对吧!
    有领事馆做后台,南加学生联合会搞的中秋晚会无论内容还是规模,都比他们几百人的小团体搞出来的专业。一开场,光是主持人就呼啦一下子蹿上来五颜六色的六个人,三男三女,搞得贼像央视的春晚标配,再操着半专业主持人的那种音频音高,一个个拿腔拿调的,特别装B!
    程溪溪一下子就乐了,身边儿陈言也忍不住乐出了声儿。程姑娘有时候觉得自己跟小陈先生“笑点”特别一致,就是那种心有灵犀的感觉。
    一连串儿歌啊舞啊器乐啊小品啊时装表演啊看得眼花缭乱,程溪溪不停地叽叽喳喳对各个节目进行评论,中间不时穿插小陈博士的一句话点评。陈言几乎每次一开腔都让程小姑娘笑喷,还好这男人不太唠叨,不然她觉得自己腮帮子和腹肌都受不了这种持续地给力。
    不得不说,黑漆漆的剧场非常适合男女之间专心致志培养□,且掩人耳目,把一切脸红,心跳,眼神的暧昧,指尖的颤动都掩盖在舞台下的一片黑暗之中。程溪溪觉得陈言人很放松,不用那么绷着了,话就多了许多。
    那天散场之后已经是晚上九点来钟,陈言给t大研究生班的同学老叶打电话。老叶就是洛杉矶某学生会的干事之一,忙完了会场急匆匆出来找他汇合,老同学见面勾肩搭背一通寒暄。热情的老叶毫不客气地把陈言一车人和另外一车人全拽到他家打地铺,彻底省掉了旅馆钱。
    老叶家客厅只有一张长沙发,余下就是空地。而这两车人就只有程溪溪一个美眉,很自然地被在场一众男士们谦让上了沙发。男人们通通围着沙发打地铺,正好是暑气很盛的九月,被子都不用盖,蒙一大张床单就能睡。
    夜里鼾声此起彼伏,辨不清是哪个方向的,各个方向都有,所以程溪溪也没怎么睡着…
    第二天大家一起在洛杉矶转了一圈儿,各处逛逛,买菜,进货,吃饭。陈言觉得不放心,给刘海洋打了个电话,问这厮把车开哪儿去了。电话那头儿刘海洋乐呵呵地说带美眉们逛santamonica去了。
    又给胤旭初打了个电话,那哥们儿一通抱怨说昨晚上*被车上那两口子烦死了,他给找了借宿的人家,那男的还嫌不爱睡地板,mB深更半夜地非要让他带着出去满世界找旅馆,然后今儿早上还得早起去旅馆接两位,当老子是他家专职司机么。
    胤旭初跟陈言骂,一个大老爷们儿这么难弄这么事多,怎么不自己买辆车爱他妈干嘛就干嘛去,要是个女的事儿多的我也忍了,mB一男的也敢烦老子!
    陈言笑着说我知道你不容易,算了算了,什么人都有。
    小陈先生这一车人临走还不忘到云南过桥园痛痛快快地搓了一顿川菜。程溪溪很开心地发现某个男人也跟她吃得很合,很爱水煮鱼。
    她一时兴起就跟彭宇拼辣,俩人对搓水煮鱼和辣子鸡里边的辣椒花椒,吃到最后舌头都捋不直了,麻痹了。
    程溪溪说:“彭宇你还是输给我了。”
    彭宇说:“老子咋滴输啦,老子不比你吃的少!”
    “你吃得是不少,但是你把一大杯冰水都喝光光了,你这是拿水漱口,作弊了,你输了!老娘就没喝水水,所以老娘赢了!”
    彭宇气得干瞪眼,呜呜呜,四川小哥跟美眉比吃辣竟然输了,好丢人呦,当桌泪奔(其实是被辣得,哈哈哈哈~)。
    陈言淡定地一手搭在椅背上,看着这俩小孩儿搞怪,最后还是忍不住乐得喷了。
    程溪溪发现小陈先生竟然也会咧嘴笑,细细的眼睛弯弯的,眼里一闪而过狸猫一样的狡睫,牙齿很白,笑得很萌很可爱。
    程溪溪没看错眼,某陈先生的确是属某种猫科动物的。
    程溪溪吃多了辣椒,平时粉嫩嫩的小嘴唇儿都微微肿起来了似的,变成红红的浆果似的颜色,脸颊因为兴奋和啤酒的刺激泛起两片健康的潮红。
    陈言坐在对面看着她,视线止不住地一次又一次聚焦在女孩儿湿润红肿的嘴唇上,看着看着就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凌乱,看人家的地方也越来越不对。他勉强别过脸去,觉得自己很过分。
    夜色降临下的洛杉矶仍然灯红酒绿,车水马龙,他们驱车上了101往回返。还没开到半路就接到了刘海洋电话。这厮说自己很倒霉,把车给蹭了。
    陈言问你车上人都没事儿吧?
    刘海洋说人都好好的,就是把车门给撞一大坑。
    陈言说你人在哪儿呢?刘海洋说在某某街某某路口。
    陈言说你不是往学校开么,你跑那里干嘛?刘海洋说我是想往回开啊,但是我迷路了!
    陈言无语。也不能丢下人不管,只能又往回开,循着地图指引找到了倒霉催的刘海洋。
    刘海洋在路边低着头很胸闷,大约是觉得自己在众美眉跟前很丢面子。
    陈言问,你车门不是好的么,哪儿撞坑了?刘海洋说,哦,是我把人家的车门撞了一大坑,倒车忘了回头。众人皆雷晕。
    陈言把车保险啊赔偿啊什么的问题给刘海洋简单交待了一下让他回去弄,又说你这一车人我也装不下,你还是得自己把车开回去,我把地图给你,你就盯紧了我的车开。
    于是两辆车在夜幕下慢慢开回m小城。中途加塞儿进来几辆运货大车,陈言一转眼从后视镜里又找不见了刘海洋的车,只得又停下来等。
    彭宇那小孩儿这时早撑不住了,在后座上睡着了。
    程溪溪看了看陈言眼里十分疲惫却仍然强撑的神色,觉得好心疼:“你累了吧,要不要歇一会儿呢…”
    陈言这时淡淡地看着她笑了,声音轻柔地说:“没事儿,你也去后座儿睡觉去吧,别在前座儿睡,不然把我也给睡着了。”
    程溪溪正犯痴地看着对方,乍一听这句“不然把我也给睡着了”就觉得怎么这么…暧昧…直接就被她华丽丽地想歪了(囧~)。
    她脸色通红看着陈言。陈言被她看得立刻心虚了,发现自己顺嘴说错了话。
    这深更半夜的,俩人都面红耳赤地呆愣,就着车子里心潮澎湃的音乐,眼睛互相放电了半晌。
    终究顾忌着后座上某位虽然正在流着口水打鼾但是毕竟随时会醒的电灯泡,啥话也没好意思说出来。
    后半段路,程溪溪怕陈言会犯困,就换了一张中文的cd,说我给你唱歌吧!
    于是乎程溪溪一首首歌翻来覆去地唱了一路。她是唱k高手,以前常年转战于京城各家钱柜,随口飙几首歌还真不在话下。
    从孙燕姿的《遇见》唱到林忆莲的《至少还有你》,从梁静茹的《勇气》唱到许茹芸的《如果云知道》。每一首歌都是她精心挑选刻下来给陈言的,每一首歌都诉说她的热烈和执着。
    那个年代,对于那个年轻单纯的小姑娘,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六眼飞鱼~
    陈言安安静静地听着姑娘唱歌,心思随着她坚定而动听的歌声在夜空中飘荡。
    那一刻他觉得,就这样,就这样带着这个姑娘一路前行,前方的路*真美!
    22.狐朋酒友
    那次中秋出游后,程溪溪把两次聚会中自己照的片子整理好了上载到网上,群发给大家分享。
    她很快收到了陈言的来信,长长的好几大段。程溪溪近乎饥渴地读着对方写来的文字。这是第一次,对方发来的回信竟然比她自己写过去的还要长,而且她不过是群发个照片,对方是单独写给她的。
    后来漫长的岁月中,程姑娘了解了,陈先生是非常不爱跟人废话的主儿。写什么信都是三句话,事儿说清楚了就完了,写那么多做什么?
    跟父母没话,跟老板没话,跟同事没话,嗯,就是那会儿发狠要追程溪溪所以勉为其难多说了一些话…
    信里先是恭维她照的照片和在每张照片下边写的很幽默的小评语,又跟她探讨照相技术。然后说他有个电视机暂时不用,可以搁她宿舍里,这样她就有电视看了。最后,最关键的,陈言跟她说他分到西园的单身宿舍了,不久就要搬家,以后一个人住,宿舍门牌号xxx,欢迎她来串门儿!
    程溪溪脸蛋笑成一朵小红花儿一样地把信看了一遍又一遍,越看越觉得字里行间遣词造句的感觉连那个语气都好熟悉哦。
    我靠,这不就是老娘当年一遍一遍地“骚扰”你的时候,那个贱兮兮地讨好你的调调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母狮子仰天长啸~陈言,你*也有今天!
    单身宿舍?太好了,以后不用顾忌那个碍眼的刘海洋了。陈言你别急哦,你等着我慢慢地收拾你,然后将你打包带走!
    傍晚下班后小陈先生把他家电视机给程溪溪搬来了。他说这学期要考qualify,反正也没空儿看电视,就给她用吧,不然她新家的电视柜里空空的不好看。
    程溪溪用一只手掩着嘴巴偷看男人,得意地笑,心想你这个理由真的好贱哦,可是我真的好喜欢啊,嗯~
    她很待见这样儿的男人。他想跟你亲近的时候,什么乱七八糟的废话也不说,直接把自己家底儿掏了,把他屋里最值钱的一样东西就给她搬过来了。
    嗯?不对,他屋里最值钱的应该*是这男人本人!
    啊哦,程溪溪脑子里不停地犯花痴,盯着对方前后左右上上下下地看了一圈儿,心里好痒痒。
    她问陈言:“你怎么有考不完的试,上次不是考过了么?”
    “上次考那个是screening,这个是qualify。”
    “哦,这样啊,那你这学期还是会很忙哦…”程溪溪有点儿小失望。
    她端了一个饭盒给他,说:“既然你忙就不留你吃饭了,拿回去吃吧,吃完了把饭盒还给我。”
    陈言眼睛里含着笑容接过饭盒,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没说,走掉了。
    嘻嘻嘻嘻~程小姑娘心里合计,嗯,猎物都上钩了,我就不急了,慢慢磨,我等着看你先急能急成什么样子!
    自从把电视机顺利打入姑娘的新家后,陈言自然又有了理由到她家来帮她接有线,教她怎么不用花钱就拿根儿地线再立个天线就收看到大部分有线电视频道。
    老墨台在播足球,俩人坐沙发上一边聊天一边看球,程溪溪发现陈言并不是很懂体育比赛,而陈言发现程溪溪非常非常地懂体育比赛!
    老墨台播的是南美联赛,程溪溪不太熟那帮人,所以只能给陈言随便讲讲场面上的形势。
    如果是英超意甲冠军联赛世界杯的话,嗯,她可以全罩。某北京小姑娘在足球方面的水平,怎么说呢,可以直接去央视把刘建宏之流儿的给换掉,自己上去解说一把。
    程溪溪笑问你是不是就认识你们天津泰达队那帮人啊。
    陈言笑答天津队每次跟北京队比赛都得打起来,上回国安球迷来我们泰达主场,双方互抡矿泉水瓶子;只要国安有球员要站场边儿发角球,脑顶上就有泰达球迷向下投掷狗不理包子。
    程溪溪狂乐说你们太野蛮了,下次你们来工体,我们向你们投掷烤鸭!
    陈言说不是吧,那你们可要下血本儿了,烤鸭比包子贵唉~
    那天程溪溪做了两个小点心,一个是跟Betty学的玉米蛋糕,另个是在网上学的糯米糖藕。这个糯米藕做起来真挺麻烦的,就往藕里边儿塞米就塞了半天,拿筷子捅啊捅使劲儿捅,然后蒸很久,再晾凉了切片,最后撒上她买的王致和桂花酱。
    陈言吃了很多,程溪溪满足地看着他把所有东西吃了个干净。
    姑娘心想,我这么麻烦做了一下午的东西,你这么快就一扫而光了。也就是你,但非换个人,我都懒得给他做,做好了也舍不得给他吃!
    开学后学生会组织大家去hiking,三迈多的山路土路,程溪溪也坚持着走下来了,走了三个小时。
    她那时候还完全不能体会美国人hiking的乐趣,这大热天儿的简直*吃饱了撑的,有车不开非要腿儿着走。还美其名曰outdoorexercise,晒得她头昏脑胀,大汗淋漓,口干舌燥,四肢酸疼。
    她跟着去完全是因为这活动是陈言负责组织的,陈言和另几个男生开车带大家去,所以她一定要去。
    程小姑娘认为陈言的车子副驾位是属于她的,她不能允许别人再有机会坐上去。
    程溪溪发现自己很傻冒地背了个双肩背包,才走不到一迈已经热得不行,把t恤拖掉装背包里,只剩下吊带背心了。她平时不好意思穿吊带示人,现在才知道那是因为平时不够热不够狼狈,大中午的在南加州的烈日下热得汗流浃背,就顾不得什么不好意思了。
    然后马上又发现背包忒沉,*好累。背包的肩带摩擦着她没有衣服遮挡的后肩,浸透了汗水的粗糙的背包带儿把肩膀磨得很疼。
    陈言全程都没有跟她讲什么话。山路上人很多,他还要招呼别人。
    姑娘觉得快爬不动了的时候,陈言慢条斯理地停下来,似乎是在等她。他悄悄卸了她的背包,背自己身上了,然后又匆匆走到前边去了。
    呜呜~臭男人,为嘛不等我一起走呢?程溪溪看着陈言消瘦模糊的背影心想,至于么你,不就是周围有很多人看着么,你就不理我了,哼~
    累死累活地爬上山顶,一群人在山顶照相。有个男生不时上来跟程溪溪攀谈,看起来对她挺感兴趣,还给她喀嚓了好几张相片。程溪溪心想,好吧,可能我今天穿得是有点儿少…
    她斜眼瞄了瞄某人,带个棒球帽遮着半张脸,默默地拍风景。哼,还离我挺远,真讨厌。程溪溪故意大声跟几个男生说说笑笑,站一起照相照了半天。陈言貌似没什么反应,只是下山以后才把书包递还给她,啥话也没说。
    回来后那个给程小姑娘照相的男生就匆匆发来了照片,信上说照片里她看起来非常好看。好看么?程溪溪心想,可是某人也没怎么看我啊~
    她转手就把那封信连照片全都转发给了陈言,说这是某某男生帮我照的照片。照片全都是她穿吊带小背心的,圆圆的脸蛋晒得红红的,像一只诱人的大苹果,额前还淌着汗水。
    陈言的回复淡淡的,似乎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程溪溪有点儿小小的失望,这男人是淡定帝,对什么都无所谓啊,呜呜呜~
    那一阵子,因为陈言的一次邀请,程溪溪参加了他一伙熟人的火锅聚会。程小姑娘温柔可人又活泼大方,又很热心地带了菜菜来跟大家分享。因此有了第一次之后,就次次都被邀请,因而顺利打入了某人的本来也没有很大的社交圈子。
    程溪溪因此结识了不少理工科各系的男男女女,发现学校里原来还有这么一拨她之前完全没注意到的中国人,也发觉小陈先生身边原来还是有女同学的。
    有两个跟陈言一直很铁的哥们儿,在当年刚来这儿的时候,三个男生就一起住在isvista相依为命。一个是化学系的小朱,算是程溪溪的校友,参加过化学奥赛的牛人,很可爱很唧唧呱呱的男孩儿;一个是电子工程系的老裴,陈言的校友,很内向很老好人的一枚学术大牛。
    席上还有陈言系里的两个女同学,都是很典型的工科女生,温和而文静。程溪溪又见到了豪爽的小林姑娘,因为小林的男友也是这一群吃货酒徒中的一个,逢饭局必到。
    她注意到还有一个新来的女同学。那女孩子长的挺漂亮的,叫邹海萍,是计算机系的。那姑娘与程溪溪一见如故,聊了很久。她说她是从科罗拉多大学转学过来的,他们那边挺冷的,但是房子便宜,在这地方租半间宿舍的钱,够她和她男友俩人在科罗拉多租个两室一厅了。
    程溪溪问你男友也过来了么。邹海萍说他没来,俩人两地,有空会飞过来看她。
    他们这个小团体里还有一宝岛台湾帅哥,平日讲话一口标准湾湾国语,台式偶像剧的那种,贼硌硬人(北方话“硌硬”是别扭,不舒服的意思)。上了饭桌却是抄杯子撸袖子,显出吃货的英雄本色。
    台湾帅哥跟程姑娘自我介绍,说我叫吴英德,英俊的英,品德的德…但是可惜,我姓“吴”。程溪溪大笑。
    帅哥继续无奈地说,我弟弟比我还要活得不开心,因为他就叫吴品德。
    一伙人周末经常聚在一起吃吃喝喝非常开心。小朱和老裴现在还是室友,聚餐一般都在这俩人的住处。
    小朱博士每次席间都端着酒杯给大伙儿“每周一更”老裴博士最近的糗事。上次是说这厮狂迷打游戏,有一次放学回来连背后的书包都没放下,坐到电视机前就开始*打游戏,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小朱做完了饭,吃完了,刷完了厨房,一回头,这厮还在打。小朱去睡了,睡醒一轮儿,半夜起来,发现这厮*还在打。而且直到半夜,屁股都没挪个窝儿,连背上的双肩背包还没有放下来,一直就傻了吧唧地背着!
    这次是说到这厮去Atm上取钱,临走记得把卡拿走了,但是钱还挂在那儿没拿。回家转了一圈儿才想起来刚才我不是去取钱了么,钱呢?于是老裴又回去了,钱当然已经没了。这还不是关键的,最关键的是,严谨地富有研究精神的未来的科学家老裴同学,一定要弄明白(看经典来——>http:///书农书库)他的钱是怎么没掉的,于是又操作机器取了一次钱,眼睁睁地让钱钱挂在那里,亲眼看到机器在两分钟以后自动地把那几张钞票给吞了回去,这才满意地回家,给银行打电话,说你们现在可以把我的钱还给我了——是两次的钱!
    大伙集体喷饭,乐得钻桌子底下满地找下巴。被群起哄笑的老裴同学貌似早就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一边慢慢喝啤酒一边跟着大家咧嘴傻呵呵一起笑。
    程溪溪看到身边儿她男人静静地坐着,脸上却绽放出狸猫一样狡诘的笑容。
    陈言抬手把一杯啤酒很快干掉,一抹嘴,跟大伙儿说我给你们讲一个吧。话说老裴这厮每次买东西找回来的硬币,就直接揣兜里,也不拿出来收拾,下次再找来的硬币,再揣兜里。每次洗衣服换下脏的换上新的,还把一兜子硬币继续揣兜里,久而久之,那俩裤兜就装不下了。于是呢,就往外漏,走到哪儿都往外漏钱,睡到床上就往床上撒钱。时间(超多-书农在线书库)长了,他床上就铺满了一堆钱,老裴每天就无比幸福地睡在钱堆里!每次我和小朱需要找零钱用的时候,就直接去老裴床上摸,伸手一摸就是一把钱!
    程溪溪笑得喷了,觉得她男人讲笑话儿好搞笑。普普通通的一个事儿,从他嘴里一说也就不一样。
    陈言这人吧,有天津人天生的那种幽默,又在北京念书呆了八年。他说话是天津话和北京话的混合口音,却又没有土生土长的北京男生那种痞气,平时说话从来不带国骂不说脏字,就是那种淡淡的熟悉的乡音,让漂泊异乡的小程姑娘觉得特别顺耳,特别依恋。
    身边的男人静静地笑,抬手迅速又是一瓶啤酒。
    程溪溪痴痴地看着他的侧面,觉得她男人真帅,于是从桌子下面拽拽他的衣角,小声说:“多吃菜,少喝酒。”
    陈言看看她,笑着使劲闭了一下眼睛,意思像是在说,我知道了。
    不过他哥们儿可没那么好打发,每次剩多少酒都戳着陈言负责清场。甚至有一次一桌儿人都抄起酒瓶子气势汹汹那架势就好像要集体围歼某人。
    程溪溪瞪着眼睛想拦着,不乐意有人要欺负她家男人,凭啥他们每人只喝一杯陈言就要陪喝一瓶,太不公平啦啊啊啊~
    俩人每次饭局都坐在一起,桌子下边时常碰个手指,眉梢眼角互相过个电什么的。那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感觉,让人心神荡漾。
    不过程溪溪隐约觉得,每次跟一大帮人在一起的时候,陈言总是避免跟她有任何亲密的言行举止。在外人看起来,他们俩大概就是普通同学,什么事儿也没有。
    问题是,他们俩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似乎,好像,也没什么亲密举动。唔…
    23.强迫症患
    程溪溪的室友一个星期只来这儿睡俩晚上,周末更是肯定不在。所以周末功课不忙的时候,程溪溪就把陈言叫来一起吃饭。
    现在约这男人也不需要绞尽脑汁琢磨什么理由了。其实一切理由都是欲盖弥彰,打着纯情的幌子来制造奸*情。
    陈言心领神会,当然会来。他也从来不问姑娘,小妹妹你为啥总是叫我单独来吃饭呢,嘿嘿嘿嘿~
    陈言主动帮姑娘切菜。程溪溪马上发现这男人有强迫症,绝对*是严重的强迫症!
    土豆丝一定要切到极细极细,纤细如发。慢条斯理地切,程溪溪看他切都看烦了——老娘还急着等菜下锅呢!——但是人家自己不嫌烦。
    豆腐块一定要切到所有的豆腐都一边儿大小,切的时候还不能打散了切,一块方方整整的豆腐块儿,切之前什么样,切完了还是那个样子摆在案板上,绝对不打乱,简直就好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最后用手稳稳地把一整块豆腐挪到刀上,再倒散进锅里。
    程溪溪有点儿惊愕地看着这个男人静静地做这一切,好像理所当然就应该这么做,那感觉,简直就是一尊大神啊啊啊~
    陈言似乎很喜欢吃程溪溪做的菜,她做什么他都吃,从来不挑,而且吃相儿及其捧场,饭一碗一碗地添。
    程溪溪发现这个很瘦削的男人事实上极其能吃!
    陈言说:“我已经没大学那会儿能吃了,我在大学每次打饭都是八两。”
    程溪溪嘴巴张成o型说:“不是吧你,你吃这么多不会胖么?”
    “不会,我体重就没怎么变过。”
    程溪溪很怨念,觉得男人和女人消化系统和新陈代谢就是不一样,太*不公平了,男人想怎么塞就怎么塞,女人喝桶凉水都会虚胖。
    程溪溪说:“你知道我怎么吃的?我每天中午就打一两饭,晚上就吃俩苹果!”
    “你干嘛饿着…”
    “减肥啊,要保持身材么。食堂大师傅后来故意逗我,说我们不卖一两,最少二两!我就跟他们说,我交给你二两的钱,但是你必须只能给我盛一两!”
    陈言在她身上快速扫视了一眼,欲言又止,笑着没说话,埋头继续吃饭。
    他其实想说,你身材很好的啊,胖一点儿也没什么,再说,身材好不好的有什么关系,你人看起来舒服顺眼就行。
    但是终究没好意思说出来,觉得这样评价人家女孩儿太露骨太不检点了。
    程溪溪喜欢能吃的男人,这不仅让她觉得厨艺得到了欣赏,也让她自己吃饭没有了压力。
    女孩子吃饭吧,最怕的就是桌上的爷们儿比自己吃得还少,那就悲催了!
    她以前约会过这么一位,南方人,倒是出手大方,高级馆子,“呼啦”点一大桌子山珍海味,然后呢,自己只吃一抠抠儿,吃个青菜都拿筷子挑着一丝儿一丝儿地吃!
    程溪溪正胃口大开准备招呼呢,一看对面儿男人已经吃饱了,还用特别欣赏的那种眼光妩媚痴迷地看着她,就跟看一女神似的!
    这叫神马事儿啊,她顿时就没有食欲胃口了,都不好意思再伸筷子。
    约了两次,她再不跟那男的出去吃饭了。男女之间吃得不合,过日子肯定没戏。
    吃完饭照例坐客厅沙发上看电视聊天。那天闲得,心情也好,陈言扯开话匣子跟程溪溪聊了很多,聊他以前的事情,研究生班、大学班、高中班,甚至是小时候。
    那个晚上,陈言觉得自己这三年都没说过这么多的话,全都攒到一天说了,还就都跟一个姑娘说了。这姑娘也不嫌他烦,就一直一脸花痴和幸福地盯着他,他说什么她都兴致盎然。
    陈言被程溪溪看得脸都红了,不敢直视姑娘的目光,就一直低着头不停讲话,嘴里脑子里和心里却都是收不住闸的奔流汹涌的那种感觉。
    程溪溪注意到那天他俩人那感觉非常搞笑:
    硕大一只三人座长沙发,男人呢坐在沙发最左边儿,乖乖地坐着,怀里抱着个沙发垫,低着头说话,头都不敢抬起来;女孩呢坐在沙发最右边儿,怀里也抱着沙发垫,腿蜷在沙发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男人,开心地笑;俩人中间隔着三尺的距离。
    程溪溪也不明白(看经典来——>http:///书农书库)为什么陈言那么喜欢她家的沙发垫,就一直捂在怀中不撒手。
    时间(超多-书农在线书库)一分一秒地滑过,他们聊到很晚很晚,程溪溪舍不得放对方走,陈言呢,也舍不得说要走。四周夜深人静,屋里灯火昏暗,茶几上有程小姑娘点起来的淡淡的两盏烛光,气氛温馨而静谧。
    直耗到已经夜里两点多,嗯,真的不能再晚了~
    孤男寡女,夜半共处一室,奸*情的发生属于顺理成章。
    可是如果有奸*情,那这人就不是咱们小陈先生了。陈言最后看了看墙上的钟,有点儿不好意思似的说:“太晚了,我回去了。”
    男人的声音沉静沙哑,眼神柔情似水。程溪溪心里顿时觉得很温暖,又有点儿惆怅,哦,这就走了,今儿晚上就…没别的了?
    唔…其实,小程姑娘并没有往任何猥琐的方向想。她只是觉得,陈言,您是不是该跟我说点儿啥…
    比如,咱俩现在,是吧,算什么关系啊?神啊,您到是给我句话啊?!
    程溪溪是想,唉,你看,咱俩都这样儿了哈,郎情妾意地。您老就拉着姑娘的小手,含羞带怯地给句痛快话。然后呢,姑娘欲拒还迎地说一句yes,这不就搞定了么!这样咱俩不是都踏实了么!
    可是这臭男人好死不死地在她家坐到夜里两点半,说了一大筐的话,就是没讲那句最关键的,什么意思啊?
    这话不是也要等姑娘主动说吧!?小母狮子急得心烧火燎,满地打滚ing~
    小狮子现在这感觉就好比,这头诱人的小公鹿都进了她的包围圈儿了,还扭扭捏捏晃晃悠悠地,赖着不肯走,勾得她哈喇子都流一地了,可是呢,又不凑近了给她啃。
    这男人只要给句话,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扑上去把他啃了。现在这样儿,搞得心痒痒,又没法儿下嘴!
    程溪溪觉得她真是拿这男人没治没治的。
    那个学期程溪溪其实挺忙的,她从这个学年开始必须要做teachingAssistant了,就是跟她师姐姚月蒙那样带本科生的讨论课。偏偏这门课还是社会学方法论,是她最怵的数学和统计学科目。她自己的研究生统计课都念得非常吃力,现在还让她教本科生念这个,简直是*丢人现眼,误人子弟啊。
    程溪溪带六十个学生,讨论课是每周三堂,每堂二十个人,五十分钟。程溪溪那时候英文口语还不太灵光,平时随便发个言什么的还行,可是要拿英语给美国人讲课,*多难啊。
    最初的那段日子,站在讲台上面对台下黑压压一片五颜六色滋着毛儿瞪着眼的脑袋,程小姑娘觉得自己简直是如临大敌如履刀尖,两手哆嗦舌头打结。
    事实上她根本也不知道讨论课应该讨论个啥,还好同一门课还有另一个tA也带着另外六十个学生。于是程溪溪每周都去听那个tA的课,把对方的讲义完全笔录,基本照原样儿给自己学生再讲一遍。
    美国学生本来数学基础就差,脑子又笨,公式都记不住,再加上讲台上这位老师纯粹就是个二把刀,总之课是讲的一塌糊涂惨不忍睹。
    程溪溪那时候自己念书和听课已经算是游刃有余了,所以每周最大的事儿就是tA这事儿,烦得她每周上课前那天晚上都*睡不着觉,直做噩梦,不是梦到早上起晚了直接误了点,就是梦到进了课堂发现没带讲义。她发觉自己可能真不是干这个的材料儿。
    那个周三傍晚散学,她顺着学校的林荫小路慢悠悠往家走。每周三晚上她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红军打过长江终于解放了的感觉,因为这天是她上完这周tA课程的日子,轻松个三天,然后下周继续吐血改造。
    身后有人叫她,回头一看,是陈言骑着车经过。
    小陈先生看见她就下车走过来,问她怎么在这里走路呢。程溪溪看到这男人,刚刚还被学生们打击得体无完肤的郁闷心情立刻烟消云散,说,现在离宿舍近了,经常走路,锻炼身体减肥啊。
    陈言哼了一声笑了,说你不至于的吧。
    陈言推着自行车陪她走路,俩人一路聊一路各发各的牢骚,一个骂美国学生真*笨蛋,一个骂美国老板真*变态。
    程溪溪问:“你的qualify准备的怎么样了?”
    陈言说:“这个考试还好,不难,其实就是个演讲,讲自己目前都做过什么,接下来要做什么,在毕业之前要完成哪些哪些项目,给committee列个计划书表表决心喊喊口号。committee审核一下,觉得口号喊得合情合理不卑不亢的,就差不多应该过了,然后自己慢慢把活儿干出来就行了。”
    程姑娘不解:“那你先前考的那个screening是神马玩意儿啊?”
    陈言说:“那个考的是数学,要考两天,第一天是闭卷笔试,概率,组合,数论,拓扑,偏微分,数理逻辑,线性代数,复变函数,泛函分析,离散数学,这十道大题必须做对五题。第二天是面试,五个教授,每人面三十分钟,他们随便出题,脑子里想出啥就问啥,问什么答什么。考试很难,直接淘汰掉系里一半学生。”
    程溪溪的小嘴渐渐张大,之后又慢慢合拢,下嘴唇兜住上嘴唇,用很崇拜的眼光看着男人,说:“你也太厉害了,我从小数学就极烂,这些东西连听这几个名词儿我都搞不明白(看经典来——>http:///书农书库)神马是神马,还要笔试面试的,直接疯了。”
    程姑娘说:“你不知道,我上高中有一回数学考试不及格,五十八分,丢脸至极。”
    陈言笑了,说他上高中时的数学卷子就是标准答案,老师自己从来都不做题的,直接照着他的卷子给别人打分。
    结果有一次他自己晕了做错一道题,老师把全班同学的卷子全给判错了,发现错了以后,把小陈班长兼数学课代表揪办公室臭骂了一顿加罚站俩小时,说陈言同学哇啊啊啊!你怎么竟然能做错题目!你也太不象话了太不负责任了!耽误老子多少功夫啊,老子*还得重新改一遍卷子!
    程溪溪用很萌很花痴的眼神仰头看着男人的下巴,觉得男人好聪明好能干。
    却又听陈言说,他第一次screening考试就没过,fail了。
    哦?fail了?怎么会呢,程溪溪不解,你这么聪明呢。
    陈言没答话。他们已经走到程溪溪家门口了。
    程溪溪觉得还没聊够呢,舍不得放人。她有点儿小羞涩地发出邀请信号:“晚上有事儿么?没事儿一起去吃冰激凌吧!”
    “哦,你刚才不是说要减肥么?一个冰激凌多少卡?”小陈博士嘴角微微翘起,眼神分明在嘲笑她。
    “唔…呃…就是想吃冰激凌,你不去那就算了,我找别人去吃。”
    “我去。”陈言低头用黑黑的瞳仁盯了她一眼,说:“你等下,我回家去开车来接你。”
    电影院旁的小店中,柜台里摆着各种口味的冰激淋桶,陈言完全不明所以,似乎从来没吃过这种花哨玩意儿。
    程溪溪点了Braziliancoffee口味的,那种冰激淋里边带着细碎的咖啡颗粒,口感很特别;还点了鲜草莓、夏威夷果和巧克力威夫筒。陈言看到女招待把两勺冰激凌放在案板上,加入程溪溪点的料,拿两把刀咔咔咔一通搅拌,最后放在威夫筒里。
    陈言掏出钱包准备付账,程溪溪说不要不要,我的我的。
    这精品店的一小坨冰激凌要卖五块钱,超市里打折的哈根达斯一桶才两块五。程小姑娘吊男人可是花了心思的,哎呦喂!
    俩人坐在店内小桌上凑着头你一勺我一勺吃起来。搅拌了草莓和夏威夷果的冰激淋真的挺好吃的,不过,关键还是在于咱是跟谁在吃,对吧!
    程溪溪心想,陈言呐,咱俩都一个碗儿里吃东西了,dnA都共享了,这不是一般的关系了吧~
    程姑娘觉得自己傻兮兮的,也跟个有强迫症的小疯子似的。半年以前计划的那顿冰激淋,一直欠到现在,脑子里就跟有一笔账似的,一定要请这个男人吃这顿冰激凌。
    他吃到了,她也就心安了,就觉得自己能做的都已经为他做了。接下来,你接受,咱俩就在一起;你不接受,我,我…老娘吊男人也就这几招儿,基本上是黔驴技穷了。
    everythingido,idoitfor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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