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北冥渊挑眉。
一个上挑的尾音,阮璃璃轻颤了一下,不情不愿的伸手,小心翼翼的把糖罐推了出去,“我今天没有多吃。”
北冥渊握住糖罐,弯了弯唇,没有说话。
余光看到了阮璃璃桌子上的纸张,随手抽了出来。
阮璃璃也没有画其他的什么,就是琢磨着画了一个时间线。
北冥渊看了看,轻笑了一声勾起唇角,“小孩子不懂,看不出来,还以为你也不懂。”
“我又不是小孩子。”阮璃璃从他的手里抽出纸张。
小羽铃年纪小完全没有多少察觉,不代表他们这些老狐狸看不出来。
阮璃璃靠在座椅边,手指把玩着纸张,“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云绝还是老样子。”
精于筹谋算计,还是喜欢玩阴的。
北冥渊弯了弯唇,“不过他算计的人,我倒是着实没有想到。”
“也是。”阮璃璃听明白了北冥渊的意思。
云绝往日里算计的都是大事,皇位江山社稷,现在居然算计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不过他现在倒是已经收敛了很多,如果是以前,他要是想算计谁,那根本不会有给人发现的机会。”北冥渊漫不经心的说着。
云绝和他们有契约,现在倒是不会对他们动手。
阮璃璃撑着下巴仰着头看他。
“当时他回来找我说要积德,我还觉得有些奇怪。”北冥渊琢磨着,“现在想来,可能他来的时候就已经别有用心。”
“夫君说的极是。”阮璃璃弯起眼睛。
云绝自打先前被废了修为之后,就一直养在她这里。
阮璃璃觉得云绝有些私心也是在情理之中,“不过,丫头太单纯了,又什么都不懂,云绝水太深,也不能总是这么被他算计。”
“随他们去吧,一只小灵狐三五年的功夫对他们也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很短。”北冥渊灭了书桌前的一盏烛灯,“宝宝我们该睡觉了。”
阮璃璃看着他,“那如果将来,萄萄挑夫家的时候,单纯不谙事,碰上了云绝这样的,不知道她的父王有何见解?”
北冥渊话忽然被阮璃璃噎住,忽而皱紧了眉,“我不可能给她找这样的。”
阮璃璃挑了下眉点点头,笑了,“那万一她喜欢这样的呢?”
北冥渊转头看向阮璃璃,“她敢!”
“那可说不好。”阮璃璃弯起眼睛,从座位上站起来。
“平日里就该给她看看合适的男儿是什么样的。萄萄的眼光应该随你。”
“那她眼光可能不会太好。”
北冥渊:“?你说什么?”
阮璃璃移开目光没看他,蹦蹦跳跳的往里屋走,“夫君,我们该睡觉了。”
北冥渊脸色微沉,大步流星的朝着里屋走了过去。
阮璃璃刚刚进屋,忽然外面房门“砰”的一声重重的被男人关上。
北冥渊拽住她的手腕,牢牢地看着她,“宝宝刚才说什么,为夫没有听清。”
阮璃璃迎上他略暗的目光,掩盖性的笑了笑,“我说我们该睡觉了。”
“宝宝前面一句。”
阮璃璃眼睛转了转,迅速的转移了话题,“夫君还是不要叫我宝宝了,我们都有两个宝宝了。”
“还知道自己不是宝宝了,不是宝宝了跟宝宝们抢糖吃?”北冥渊握住她的手腕,弯身把人抱了起来,朝着里屋的床边走过去。
阮璃璃冷不丁失去重心,心中一慌,顺势揽住了他的脖子,“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北冥渊轻而易举的绕了回来,“你是在说自己眼光不好?还是在说为夫令你不满意了?”
“没有~”阮璃璃立马否认。
“怪我,”北冥渊把人放在床上,俯身压了下去,“今晚就让你满意满意好不好?”
“不好。”阮璃璃慌忙往后躲了躲,“你怎么还这么……”
“这么什么?”
阮璃璃张了张嘴,没有能说出来。
北冥渊等了一会儿,见阮璃璃不说话,轻笑一声,“既然你也说你不是宝宝了,那我们应该可以做一点成年人应该做的事情了。免得你对我这么有意见。”
阮璃璃屏住呼吸,想要躲开,但是根本躲不掉。
都已经成婚这么多年了,不是大家都说这种事就会变少吗?
为什么她整日累断腰。
骗子!
而此时,隔壁屋子里,萄萄和尘尘的屋子里早就灭了灯。
尘尘拖着自己的被子迈着小短腿,跑到姐姐的床边。
萄萄从床帏里面露出一个小脑袋,两个人小心翼翼的看着那边的嬷嬷,生怕旁边的嬷嬷被惊醒。
萄萄拉开自己的床帏,招呼着弟弟上来,尘尘看着那边嬷嬷还睡着,手脚并用的爬上床。
两个小宝贝四只小小的手把拖在地上的被子拖上床。
小葡萄软软的小手拉上床帏。
她的小床上,摆着一张画纸,上边画着几个小人,压低了声音,一脸严肃,“我跟你讲,现在咱们的问题已经很严重了!”
尘尘皱着小眉头,认真又用力的点了点头,抱着被子看姐姐面前的画纸。
“我们一定要保护我们的糖糖。”小葡萄把戳在被子里的笔拿了起来,床单上早就一大片黑色的墨迹。
两个宝宝完全没有注意到。
小葡萄握着笔,在纸上画着,“下次,你先把娘亲叫过去。我从后面,就是这里,包抄偷袭,进入屋子。”
“记住,我到时候给你信号。”萄萄拍着尘尘的肩膀,任重而道远的望着他,“你一定要使劲拖住娘亲。千万别把爹爹叫来,爹爹叫来,我们的计划就失败了。”
尘尘用力的点了点头,“好的!”
“来!我们的暗号是什么?”
“天王盖……盖……盖地虎。”尘尘小巴掌举了起来,身子坐不稳,摇摇晃晃的把另一只小手摁在软软的床褥上。
“小鸡炖蘑菇!”萄萄小手拍在尘尘的小手上。
两个小宝贝刚刚达成计划协议,忽然就听到了床头隔壁的房间里传出了些许哭声。
尘尘吓了一跳,“是不是有人在哭?”
“可是隔壁是爹爹和娘亲的屋子啊。”萄萄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