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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264章 陈嫣之死和洛阳好事
    第二百六十三章陈嫣之死和洛阳好事卢萦听到这里,哧地一笑,道:“这么说来,陈嫣是众叛亲离,不论是仇人亲人还是以前的追随者,都想要她的命了?”真是可惜,她才用了第一招了,还有后手呢,居然就落幕了。
    那护卫听到卢萦问话,低头应道:“是。”
    这个是字刚刚出口,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这脚步声凌乱仓惶,卢萦刚刚转头,便看到华昌抱着唇角流着黑血的陈嫣,踉踉跄跄地冲到了她的面前。
    见到卢萦,华昌扑地一声跪在她面前。仰头看着她,这个高大的汉子泪流满面,他哽咽道:“求你,与她说说话吧,她不行了,却一直在念叨着你……”
    什么?
    卢萦一怔,她低下头看向陈嫣。
    陈嫣那绝美的脸上,此刻已是青中带着黑色,她瞳孔散大,唇角的黑血不断流出。见到卢萦,那一瞬间,陈嫣的双眼亮了。
    这一瞬间,陈嫣那垂死的灰败的脸,都带上了一种神光。她向卢萦慢慢地伸出手。
    卢萦向她走近两步,她缓缓弯腰,低头看着陈嫣。
    见到她靠近,陈嫣的唇角浮出了一抹笑。这个总是烟视媚行的妇人,这一刻的笑容,却纯洁中带着天真。
    她笑着看着卢萦,无力地伸出手,艰难地想要抚上卢萦的脸。她张着嘴,泛黑的嘴唇边一边流着黑血,一边微颤着,她低低地呢喃道:“真想,早点遇到郎君……”
    她的眼眸明灿起来,似乎看到了什么欢喜的画面,陈嫣的嘴角绽开了一朵笑,她轻喃着说道:“我还没有出阁时,老想嫁给郎君这样的人,一直想一直想……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以前,不喜欢男人碰我的。卢郎信我……”她说到这里,那恍惚空洞的眼,也不知看到了什么,竟是急了,只见她声音微微提了一点,用尽力气,陈嫣像是发誓一样的,仓惶而又紧张地唤道:“卢郎卢郎,我没有,我一直安安份份呆在家里呢。直的,我就一直在家守着卢郎你啊,”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陡然弱了下来,她软软的,温柔的,眷恋的,欢喜的呢喃道:“卢郎,我在守着我的家呢。我要给卢郎生孩子,我还要在卢郎的衣裳角上,都绣上我的名字,我哪儿也没去,就守着我的郎……”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在唇角绽放的笑容中,在那绝美的脸上灿烂的喜悦中,陈嫣手一垂,声音一断,便再也没有了声息……
    卢萦呆呆而立时,耳边传来的,是华昌绝望至极的大哭声。
    这个高大的汉子,这一刻,像是失去了他一生的依靠,失去的他所有的力量一样,放声大哭着。
    也不知哭了多久,卢萦听到华昌嘶哑着声音,一遍又一遍地搓着她的手,抚着她的脸,他似是在借由这个动作,把怀中人冰冷僵硬的身体搓暖过来,似乎这样做,便能让她重新睁开眼。卢萦站在一侧,听到他一声又一声的哽咽道:“阿嫣,阿嫣,别离开我……阿嫣,随便你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别离开我,只要你别离开我。阿嫣——”
    听着华昌这一声声绝望至极的哭嚎声,卢萦突然有点不忍了。她转过身朝里面走去。
    静静地坐在书房中,不知不觉中,她又拿出那一张刘疆写下的纸条抚摸起来。
    直过了好一会,直到一个护卫走了进来,卢萦才垂着眸,轻轻地说道:“是不是一切的荣华富贵,风光得意,华屋百幢,黄金万两,只是因为有他一直在你身边,才有了意义?”
    护卫不知如何回答。
    卢萦垂下眸,她举起那纸条,依恋地在上面印了一吻后,轻轻的,仿佛对面站着的便是刘疆一样,低声说道:“阿疆,幸好你还在……你放心,我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你若真不在了,便是你的人不对我动手,我也会随你而去……我真的都明白了……”
    这一日,美绝一时的嫣夫人,惹急疾身亡,在丧报传回扬州的同时,成都各大世家收集珍贵的冰块,为她日夜更换,只为保持她的肉身不腐,好等着她的夫君过来。可偏偏,扬州刺史因为前往洛阳面圣,不得不把丧事交给了他的长子。而他那长子在得到成都人送上来的一副**册后,马上说,天气炎热,陈嫣的尸身便是用冰保着,也难免腐烂。姨娘一生美貌,肯定不愿意以腐臭之身前往黄泉,在他的主持下,陈嫣给办了一个盛大风光的葬礼。
    在陈嫣落葬的那一天,卢萦递上去,替成都尚府说情,并指出成都几个世家被牵连到荆州翁氏案的奏折,圣上也批阅了。圣上只说了一句,“不得追究”。
    圣上的旨意一时还没有这么快到达成都。可他的批阅,却有消息灵通之人通过飞鸽专书给送到了成都。当下,尚府萧府等府第大喜过望,头顶上压了多时的乌云一朝得散。
    在尚缇等人琢磨着再找什么名目接近卢萦,向她感谢,与她再聚一聚时,卢萦匆匆派人通知了她要离去的事,尚缇等人甚至来不及相送,她已先一步上了船,出现在赶向洛阳的河道上。
    如此紧赶急赶,当洛阳的城门出现在卢萦的视野中时,她已因为旅途劳累而削瘦了不少。
    一入城门,卢萦轻吁了一口气。
    终于到家了。
    走了一会,卢萦突然朝着驭夫唤道:“停一下。”
    马车停了下来。
    卢萦把纱帽一戴,却是提步朝前走去,驭夫见了,只得驱着车连忙跟上。
    转眼间,卢萦来到了一处酒楼中。此刻正是用餐时,酒楼中极是热闹,卢萦一进去,便是一阵热流扑面而来。
    挥退小二,卢萦朝二层阁楼走去。
    刚刚走近二楼,只听得耿六熟悉的声音传来,“阿云,这可是大好时机中,要是你大哥在这里就好了。他这么精明,肯定会抓住这个时机。”说到这里,耿六自己竟是兴奋起来。他腾地站起转了一圈,哈哈笑道:“到得那时,你们兄弟可就真风光了。”
    卢云清稚的笑声传来,“这种事自有圣裁,我大哥不是没有回来吗?我说耿兄,你也是高兴得太早了吧?”
    耿六啧啧连声,他说道:“难道你不高兴?身为四皇子的侧妃,却毒害皇室子嗣,有了这种不肖之女,整个范阳卢氏被连累实是寻常。本来大伙就在说,范阳卢氏支系起家,根底不厚,子弟中很有一些不肖的。而且我看啊,他们结亲时,都喜欢结一些钱财丰厚的,有些人的品行不过关,他们也不细察便联了姻。出这种事也不算意外。”
    说到这里,耿六再次啧啧叹道:“说起来,你们兄弟还真是有福气的。这不,你们兄弟迟不来早不迟,偏偏范阳卢氏出了事时,你大哥卢文在洛阳大出风头。再加上你们本是范阳卢氏的长房嫡系。有这天时人和,趁机把这族长给继承了,岂不是简单之事?”
    什么?
    范阳卢氏原来是出了这种事?
    垂下眸,卢萦目中精光闪动。
    就在她提步继续上前时,突然的,耿六放低了声音,问道:“卢云,那天看到一个妇人缠着你又哭又求的。她是谁?我跟你说啊,你马上就要成亲的人,现在范阳卢氏又出了这差错,正是节骨眼上,那种一看就心机颇深的女子,还是少招惹的好。”
    卢云闷而冷的声音传来,“我没有与她厮缠,是她不死心。那个女人,前阵子为了我的家财接近过我,被我大哥下了坠胎药。那药坠得有点狠,大夫说她以后再难受孕。她气不过,便千方百计想逮到我弄点钱。”
    耿六明白了。他点头道:“这种事是容易发生,你怎么处理的?”
    卢云沉默了一会,说道:“我让护卫把她扔出去了。”
    耿六却是没有感觉到他那复杂的心思,当下哈哈一笑,说道:“这你也太心慈手软了,我跟你说啊,女人没了子嗣,她这一生也就没了盼头了。这种人最容易铤而走险。你至少也得让人暴揍她一顿,让她断了骨头躺上几个月,只有有了这种切肤之痛,她一想到你都寒了心,才不会再纠缠。不然,她非得纠着你这根救命稻草不放不可。”
    在里面卢云的轻叹中,卢萦回头命令道:“去查一下吴漓,给她灌点药送她归西。”
    “是。”
    护卫一领命,卢萦便提步朝上面走去。
    转眼间,她便出现在二楼上。
    卢云两人正交谈得欢,这一陡然看到卢萦,都是一惊,在耿六的哈哈大笑中,卢云眼圈一红,兴奋得无以复加地叫道:“大哥!你回来了!”说笑声中,两人都围上了卢云。打的打转,笑的笑,只有三个人,却令得这个酒楼二层都热闹起来。
    卢萦一手拍开耿六摸向她手的爪子,笑道:“是啊,我回来了。刚进的城门,无意中瞅到你们两人在上面,便过来了。”
    她也是颠累了,坐在塌上后,整个人便向后仰。闭上眼,卢萦朝着一侧的小二命令道:“去打点热水,给我净净手。”在那小二离开后,她转向耿六,笑盈盈地说道:“刚才听你提到了范阳卢氏,具体如何,再跟我说道说道?”在耿六兴奋的重复声中,卢萦沉默起来。
    这确实是个大好时机。
    真是天授良机啊!
    垂着眸,卢萦寻思了一会,挑着眉盯着耿六,又看向卢云,“你们怎么在这里相聚了?”
    耿六瞟了卢云一眼,嘿嘿笑道:“这小子这近走了桃花运,那一天我先是看到有个长相雅致的大美人儿,向他客气的讨教什么,接着不久又看到一小美人,自称是吴漓姐姐的夫家的侄女儿,她拦着卢云要替吴氏讨个公道,后来又遇到一个美人,无意中撞到了卢云的怀中,还恰好让他的手按在了她的胸口上,我去时,那美人儿正哭哭啼啼地向你弟弟,要他还她的清白……总之这小子挺让小姑喜欢的,一个个前仆后继,我看他应对得十分吃力,这阵子便时常把他叫过来指点一二。”
    卢萦听到这里,转眸看向卢云。
    对上她的目光,卢云脸孔涨得通红,他闷闷地说道:“大哥,我说出的话,不会不做数。”
    他的话音一落,耿六便立刻把大头伸了过来,好奇地问道:“阿云说了什么话?”
    在姐弟两人同时抛出的白眼中,耿六嘿嘿一笑,坐直了身子。
    这时,卢萦向卢云笑道:“我不是不信你,大哥只是好奇,那三个女子,你是如何应对的?”
    卢云还没有回答,耿六已哇哇叫道:“我知道我知道,这个我都知道。”他笑道:“阿云挺有意思的。那第一个美人嘛,他当场就很不给面子的一甩衣袖走了,直令得那小姑的女伴说他“恁地无礼”。第二个美人嘛,你猜阿云是怎么回的?他冷着脸推开那小姑,说,“你想要怎么替她讨公道?公堂由此右拐不过三千余步,既然姑子抛头露面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公堂上一辩?”
    耿六说到这里,哈哈笑了起来,他用力地拍着卢云的肩膀,朝着卢萦挤眉弄眼地说道:“阿文,我以前都不知道只会安静读书的阿云,这一板起脸计较起来,还真像个样。那第三个小姑刚开口要阿云还她的清白,你猜阿云怎么着?他说,一则,是姑子你非要撞入卢某身上,刚才你撞过来时,卢某向左向右共避了三次,姑子你还是撞上了卢某。二则,你撞上卢某时,不但主动向卢某扑来,还装作惊慌把卢某一推一拉间,恰好把你的胸脯送到卢某掌心。”说到这里,耿六乐不可支,他用力地拍着自个大腿,哇哇叫道:“阿文阿文,你听到没有?你家弟弟现在可学会了你的无耻啊,明明摸了人家小姑,还说什么她把胸脯送到他掌心……无耻,真是太无耻了!”
    卢萦听到这里,也有点好笑,不过她却是知道,卢云不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他说的必然是事实。只是那样的事实被他这样说出来,还真透着几分说不出的无耻味儿。
    耿六怪笑了一阵后,摇头晃脑得意地说道:“自耿某把阿云这事四下传扬过后,咱们那班兄弟们,都觉得阿云是可造之才。这不,我在这里天天逮着他商槎对付女人之策了?”
    卢萦听了好笑。
    这时,卢云板着脸在一侧说道:“我大哥长途跋涉,定然疲惫至极。耿轩,有话还是下次再说吧。”
    耿六恋恋不舍地砸巴着嘴,问道:“不如我送你们?”
    “不必了。”
    与耿六挥别后,卢萦姐弟上了马车。
    卢萦上了马车却一直很平静。有几次,卢云都想向她询问别来之事,可看到她这闭目沉思的样子,便又安静下来。
    直过了一会,卢萦才突然唤道:“来人!”
    她的声音一落,一个护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郎君有何吩咐?”
    卢萦低声说道:“把方九叫过来。”
    “是。”
    不一会,一阵脚步声传来。然后,方九在外面唤道:“郎君要见我?”
    卢萦恩了一声,压了压声音,道:“凑近些。”
    “是。”
    在车帘晃动,方脸威武的方九把脸凑过来时,卢萦低低地说道:“我要你马上安排几场刺杀!”
    在卢云腾地抬头不解地看向姐姐时,卢萦的声音又压低了些,她轻声说道:“那几场刺杀,务必做得真实……行刺的对像,便是我与阿云!”
    什么?
    在卢云与方九同时呆住时,卢萦垂下双眸,她声音沉沉,“你马上就去安排。我刚回洛阳,正是动手的好时机。记着,务必令得我两人都有受伤。”
    直过了好一会,方九才压低声音诉着苦,“郎君这道命令,实是难为。若是他日殿下知道了,只怕下臣……”
    他还没有说完,卢萦便断然说道:“不必担忧,此事既然是我安排,我自会一力承担。”
    听到这话,那方九才断然应道:“是!”
    看着方九领命离去,卢云小声问道:“大哥,你这是在干嘛?”
    “干嘛?”卢萦却是神秘一笑,她朝他眨了眨眼,低低说道:“不过是算计圣心罢了。”
    什么??
    在卢云一呆中,卢萦拉下车帘,闭上了双眼。她既摆出这个姿势,那就是不想再继续这话题了。当下,卢云只好忍下了满腹不解。
    接下来,刚刚从成都归来的新贵卢文,在回到洛阳的当天晚上,便遇到了一场刺杀!
    在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时,第二天,赶往学堂的卢文的弟弟卢云,也在偶遇一浪荡子时,对方突然抽出怀中的短剑向他杀来!
    连续两场刺杀,都来得突然而意外。在卢氏兄弟侥幸逃脱时,五天中,前后传来几次他们遇到刺客的消息,而这一次,卢文伤及手臂,鲜血滴了一地,卢云则被一剑刺中小腹,差点一命归西。
    事实上,要不是记得自己是女儿身,不能让外人上药,那刺向小腹的一剑,卢萦会安排到她自己身上。
    因卢文刚刚办差回来,需要向陛下上奏折禀报此行之事。于是,伤及手臂的卢文,只能带着伤写奏折,而陛下在看到他的奏折时,对上那一笔笔明显与往时不同,显得虚弱无力的笔迹皱起眉来。
    一侧的太监,一眼便明白了陛下为什么不满,当下他凑上前说道:“听说这卢文刚一入洛阳,便遇到了刺客,给伤了右手。”
    一句话令得陛下的脸色稍稍好转。他点了点头,顾惜地说道:“原来如此。这卢文才干不错,难得的是年轻。这样吧,你奉朕的旨令,带着太医前去探望。”
    “是。”
    当太监从卢府回来时,与陛下说及此事,顺便叨了一句,“卢文的胞弟那叫卢云的,也被刺客伤了,伤得挺重的。”
    皇帝蹙了蹙眉,说道:“天子脚下,竟任由刺客如此枉行?有查清是什么人动的手没有?”
    那太监摇了摇头,道:“还没有查出。”顿了顿,他似是无意地说道:“卢文来洛阳时日甚短,虽然行事高调,可也没有真得罪什么人,有点恩怨的,不过是荆州翁氏和范阳卢氏两少年。不过那卢云是个循规蹈矩的弱质儒生,听说性子温和,从不得罪人。这两兄弟齐齐遇刺,确是有点奇怪。”
    这太监说了这一席话后,皇帝也没甚在意。只是他第二天上朝时,听到有个朝臣说了句,“卢文听说是卢及的长子,范阳卢氏自是不喜了。”
    只这么一句,皇帝当场便怒形于色。
    当天晚上,他在批阅奏折时,突然把笔一放,叹道:“当年卢及一家二百余号人,乃是因朕之故而致不幸横死……朕为了补偿卢氏一族,特扶起这一旁支,给了他们天大的荣华。”
    这话一出,殿中的人都鸦雀无声了!
    这一殿的人中,只有与皇帝说得上话的老太监知道一些当年的事。当年,卢及文动江北,在与还不是皇帝的刘秀相见后,两人相谈甚欢,慰为好友。那时正值王莽势大,在一次被王莽追捕中,卢及救了他胞兄刘演的长子,当时刘秀是知道这事的。只是在王莽带兵围上卢府追杀刘演之子时,在卢及向他求救时,本来应该出兵的刘秀,这时恰好知道了,他这个侄子一直对他不满,并已秘密联络了人马,准备夺他的权。于是,刘秀放弃了救援,导致范阳卢氏一族惨灭,只有卢及被仆人冒死救出,给藏到了他时常读书的别庄中。
    其实刘秀一直知道,刘演之子与卢及并无交情,他之所以收留这个侄儿,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因为自己与卢及交谈时,总是对刘演那个英年早逝的兄长怀有无比的敬意。卢及犯了书呆子性格,爱乌及乌,以为替好友收留他最敬重的大哥的儿子,是有情有义之举。
    他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收留,便引来了王莽围攻。而王莽这人向来心狠手辣,他既然围上了,又哪会听卢氏族人讲道理?便是他们愿意把刘演之子献出,王莽也不会为之所动。
    那事后,卢及虽然侥幸得脱,却一直觉得自己是家族的罪人。于是他终身郁郁。
    而刘秀坐稳天下后,想起当年之事,不免有点觉得对不起卢及,对不起范阳卢氏一族。想到卢氏嫡系已没有传人,便挑了一个支系扶助他们站起。
    可没有想到,现在这个范阳卢氏享了福,得了好处后,在知道自家女儿杀了皇室血脉,引得陛下震怒,家族不稳时,为了避免陛下一怒之下把范阳卢氏的位置重新给回卢及的两个儿子。竟对他们行斩草除根之举!
    是了,做这事的人,也许不是现在的范阳卢氏,而是卢氏别的分支。可不管是谁,那些人敢动卢文两兄弟,便是对他这个皇帝的最大嘲讽。他刘秀因为重情,因为不想让故人九泉之下不瞑目,这才扶起这个范阳卢氏的分支。谁承想,他的恩德之举,竟成了卢及自己子嗣的夺命刀?
    想到这里,刘秀冷着脸寒气问道:“那卢文卢云,可有调查清楚,确实是卢及儿子无疑?”
    那个忠心于刘疆的太监马上应道:“正是。”
    “传孤旨意,宣卢文入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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