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忆宁不是方子健的亲生女儿?方家把她养大,目的是为了牵制兰子谦父子?
方忆宁已经二十二岁了,如果是方子健有意想养大一个女孩达到这个目的、那么他在二十二年前就已经在策划和准备今天的行动了?
“她…不是方子健亲生的?”兰洪惊诧的脱口问道、“你们这样做,就是为了设这个局?”。
“算是吧!”方静平答道、“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很隐秘的事实,方子健是不能生孩子的、他的一子一女都是在为别人养的,所以:我不仅和方忆宁没有半点的亲缘关系、和方子健也没有,其实他和你一样…也是我们养的一条狗!”。
“你们…养的狗…”兰洪脸上的表情突然惊恐的抽动了一下,这句话他听过也很清楚的记得。
这是兰天奇曾经说过的。
方静平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接着又问了一句、“是不是想起什么了?你从‘庙山’出来之前就没有人告诉过你、兰家的三爷兰子涛除了兰天奇之外,还有个亲生儿子吗?”。
兰洪的脸色很明显的又变了,已经不止是诧异间的惊恐而是带着难以置信的惊诧、惊诧了片刻之后就摆手示意拿刀的那名弟子出去,他有些私密的事要和方静平单独谈。
架在脖子上的那把刀刚消失、方静平就急着解开了绑着他双脚的绳子,之后找了把椅子坐下。在这个屋檐下他应该是主子才对,跪在地上仰头跟别人说话的姿势他不适应。
“你的意思是说…你就是兰天奇的哥哥,兰天翼?”兰洪说话的语气果然客气了很多,不过客气中满是不屑的嘲讽、“没想到你竟然藏的这么深?看来兰子涛的这个局在三十多年前就开始了,还真是穷尽心力、步步为营,真正的老谋深算啊?”。
方静平不由眉头一皱,按照正常的主次规矩、兰洪知道他真正的身份之后应该把他奉为主子对他唯命是从,怎么也不该这么冷嘲热讽的发泄不满情绪吧?
“你什么意思?”方静平不满的质问道、“别忘了你的命是谁给的?”。
“嗯…没忘!”兰洪听了可能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赞同的点点头又问、“你知道兰天奇临死之前说过什么吗?”。
方静平当时又不在现场,他怎么可能知道?
“他说…我是狼心狗肺、吃里扒外,没有颜面去见你们的亲爹!”兰洪接着又答道、“你们父子一直都把我放在刀尖上替你们开路,想过我的感受吗?”。
一条狗的感受是什么?至少方静平这个做主子的是不会去想的,所以他很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兰天奇是我杀的,我也不介意多杀一个!”兰洪笑了笑、“就让我这个狼心狗肺的人送你们这些人面兽心的下地狱去团圆吧…”。
方静平一直看着兰洪手中的匕首划到了眼前,突然说了句、“等等,有人找你…”。
有人找就说明他还是个有用的人,兰洪本能反应的回头看过去、他身后真的站着一个人,张至桁很友好的向他笑了笑、之后一脚蹬在他的胸口处,兰洪跃过方静平直飞到了对面的墙壁上。
可能是壁纸有些滑,他撞过去之后也没被粘住直接摔到地板上再没爬起来。至桁是他老爹亲自教导出来的得了张家的真传,张家人腿上的功夫都很好。
“你不是一直在修炼某某神功吗?怎么还是这么不禁打?”至桁挺失望的叹了一声、“是你资质不好还是偷东西的时候拿错了?功夫练歪了吧?”。
张至桁虽然出现的很突然、但是一进门就打伤了兰洪救了方静平,就算不是朋友也应该不是敌人吧?
但是方静平听他说完这几句,站起身就想往外跑。他对今天这个出现的很及时救命恩人突然有种莫名的恐惧感、这个说话和做事的风格他曾经听过,他有些不敢确定眼前看到的人到底是谁。
“哎,干嘛去?”至桁右手两指在他后衣领上一勾就把方静平给拎了回来,随手一甩把他也扔到了兰洪身旁。
方静平翻身爬起来时说话就有些语无伦次了、“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
至桁慢悠悠的在方静平刚刚坐的那个位子上坐下,想了想答道、“我是谁不重要,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你要是想等谁来救你肯定是等不到了,不过兰子涛如果知道他费尽心机埋在兰家的两个钉子不务正业、还在这里狗咬狗…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你都听到了?”方静平本能的向后一退靠在了墙上、“既然你知道我是谁,也应该知道我才是最有资格做兰家大少爷的人!我只是拿回应该属于我的东西、没有想与张家为敌的意思,如果桁少爷想合作,我可以保你的‘蓠声公司’安然无恙!”。
至桁表情很奇怪的笑了笑又问、“你保证?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说这些废话有意思吗?”。
“不是废话,兰家如今是握在我们父子手上的!”方静平反驳道、“你可以不合作,但是你最好先搞清楚你们蓠声公司的状况再说话…”。
‘蓠声公司’近些年一直是张至桁在接手经营,虽然也隶属兰氏旗下却不受兰家的约束、行政财政都是相对独立的,即使兰家如今已经乱成一团的局面了对蓠声公司也没多大的影响。
“想谈条件也行,要看你手里的筹码有多少份量了…”至桁很无赖的笑了、“你的手再长,也不至于伸到我张家来吧?”。
方静平扶着墙站起来,很诚恳的劝道、“桁少爷你最好先搞清楚‘蓠声公司’如今的财政状况,确定了之后、咱们才能有共同的话题接着聊…”。
“不必了!”至桁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公司是我张家的,有没有状况我比你更清楚!”。
看来这张家的桁少爷还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倔强性格,方静平微一犹豫又说道、“如芳你应该认识吧?这段时间…她帮我做了很多事…”。
“如芳?”至桁又想了想还真想起来了、“知道,财务部那个新来的女孩儿?好像是…兰泽的朋友吧?工作能力很强,挺好的…”。
“她的工作能力是很强,但她不是在为你们张家出力、而是…”方静平笑了笑没说完。
“你的意思是说…她是你安插在蓠声公司的?”可能张至桁也觉得他的态度很真诚、一直是发自肺腑的好言相劝,再不给个面子似乎也有些说不过去了,所以张至桁低头拿手机开锁拨号想打电话给公司的财务部确认一下真伪。
一直晕死在墙角的兰洪突然窜身而起、脚尖勾起身旁的那盆发财树就向至桁狠砸了过去,之后抓着方静平的肩膀带着他向阳台的景观窗方向直冲了过去。
彩铝框架结构、三层中空玻璃,就算他们的脑袋再硬也不可能撞出去。
“啊,你放开…”方静平被他抓紧也挣脱不开,刚喊了一声、整扇窗子突然折叠成个倒v型瞬间打开,兰洪扯着方静平就从那个折叠的缝隙中窜了出去。
张至桁刚躲开那盆发财树的袭击追过去时,景观窗已经合拢成一体挡在他面前、等他开了窗子从窗口跳出去时,兰洪和方静平已经没影了。
“走了?正好收工…”至桁又拿起电话拨号,说了句、“我先撤了啊,我的冰糖雪梨膏还在火上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