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扬嘿嘿一笑:“那你赶紧去准备,可别让代表同志溜了!”
袁芳知道他开玩笑,笑着挂了电话。
她的电话刚挂,陈洁的电话立刻接着打过来:“我在学校门口等你,晚上跟我一起吃饭。”
萧扬大愕:“老姐你不生我气了?”
“想得美!生气是另外一回事,但我今天很高兴,吃完饭再接着气!”陈洁回答得非常干脆。
萧扬叹了口气。
看来陈洁半点也没有改变想法的意思,只好慢慢来了。
出了学校,陈洁果然早已停车相候。
萧扬上了车,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公司的事,”陈洁神情中透出压不住的喜意,“娇凤得到了一家国际品牌的大公司注资,短时间内就能获得足够的资金援助!”
萧扬愕道:“哪家公司?”
“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陈洁完全没把这援助联想到萧扬身上去,皆因上午接到消息时,就派人去查过底细,确认了对方确实是一家近期在市面上考查过不少女性用品公司的大公司,总部是在巴黎,现在是想进入中国市场,所以在找合作伙伴。这样的公司,凭萧扬绝对不可能驱使得动。
萧扬“哦”了一声,转移话题:“到哪儿吃?”
陈洁发动车子,汇入街上车流中:“到我家。”
陈洁的家离娇凤集团不远,开车也就十来分钟的样子。不像一般富豪,一旦有点钱就爱买别墅大宅,陈洁是在一套高档小区内买的套房,虽然相对一般人来说已经是可望不可及,但是和同档次的富豪相比,她这算是非常节俭了。
刚回江安那会儿,萧扬就住在她那里,后来嫌住着不自在,干脆自己到外面租了房子,为这事陈洁还跟他恼过,后来萧扬承诺隔三岔五回去陪她,才算压下了她的怒气。
不过自从找到工作后,萧扬就再没回去过,一来是忙,二来是天天跟林音呆着,早忘了回去的事。
到了陈洁房子所在的霜枫小区,到地下停车场停好车,两人一起坐着电梯上了四楼。这小区里全是小高层,最高的楼不过十来层,跟其它那些为了节约土地使用面积、拼命推高大楼层数的普通公寓楼不同。每层只有三户,单户超过二百平,在寸土比金的江安市内城区,绝对是白领甚至金领奋斗一生才拿得下的目标。
进了房子,萧扬轻车熟路地把路上买好的菜给提到开放式厨房里,捋起袖子嚷道:“开工!”
陈洁换好家居休闲服和拖鞋出来,笑道:“我帮你。”
许久没回到这里,加上最近和陈洁关系紧张,萧扬份外觉得这刻难得,不到一个小时,七八道大菜做好,两人就在客厅外的大阳台上摆开桌子,就着灯光、夜色吃起来。
陈洁今天显然非常开心,把她酒柜里珍藏的一瓶洋酒拿了出来,和萧扬举杯共饮。她平时除了应酬外极少喝酒,这下兴致起来,居然和萧扬你一杯我一杯地把整瓶酒喝了个精光,漂亮的脸上泛着红色的酒晕,更是娇艳动人。
喝光最后一杯后,萧扬笑道:“姐你这酒的……的劲儿还挺大!”
“不大能给你喝?我还不知道你小子什么酒量?”陈洁半笑半骂。
萧扬甩了甩脑袋,奇怪道:“不是……你这酒真……真的劲儿大!我喝白……白的都没问题,怎……怎么……”说到这儿,他只觉头一重,强烈的眩晕感奔涌而来,不由再用力甩了甩脑袋。
陈洁探问道:“萧扬?你不是喝醉了吧?”
醉?
这字像道电光掠过萧扬脑海,一丝惊诧随之而生。
他酒量超人,平时喝高度白酒都能灌下两三瓶,怎么会被区区半瓶洋酒撂倒?
难道……酒里有问题?!
这念头刚刚浮起来,他眼前一黑,再也抵挡不住汹涌而来的困意,伏倒在桌上,撞得杯子盘子掉了一地,摔得七零八落,声音之大,吓得陈洁退了两步。
片刻后,她看着伏在桌上呼呼大睡的萧扬,探身叫道:“萧扬?萧扬?”
萧扬毫无反应。
陈洁松了口气,起身绕过桌子,费心地把萧扬给搀了起来,往屋子里走去。
萧扬,这可怪不得姐,是你逼我的!
不知道沉睡了多久,萧扬终于睁开眼睛,茫然看着周围。
脑袋里沉甸甸的,像压了块大石头,让他一时没办法思考。
过了好一会儿,他放大的瞳孔才收缩,视线也集中起来,看清了周围的情况,登时浑身一震,振身欲起。哪知道刚刚坐起半个身子,一股巨力立刻拖得他摔了回去,发出“蓬”地一声响动。
这是一个巨大的铁笼子,由一根根孩臂粗的铁棍焊接而成,有点类似于贫民区地下室关过贺一声的那笼子,但却大了好几倍。
笼子放在一间二十来平的房间中,占了其中大半空间。此时房门关闭,看不到外面情况。
而萧扬则被一根粗铁链给拦腰绑着,一把结实的大锁挂在他腰侧。链子的另一端锁在铁笼子底面一根铁棍上,刚才萧扬想挣坐起来,正是被这链子给扯回去的。
链子上面是一床床垫,显然是把他锁起来的人故意放在这里,让他睡觉用的,否则就得直接睡在下面一根根的铁棍上,绝对能硌断人骨头。
萧扬冷静下来,仰躺着看清周围情境,登时浑身一寒。
只看装修风格,他一眼就认出这间房正是自己刚回江安时,在陈洁那里住的那屋子!
怎么回事?难道是陈洁搞的鬼?
记忆迅速回翻,定格到昏迷前的那顿饭上。饭菜都是他主厨,该没问题,那问题就该在陈洁后来拿来的那瓶酒上。
房门开启,一条高挑身影走进了房间,不是陈洁又是谁?
“萧扬……”陈洁站在笼子外面,脸色苍白。显然,她虽然把萧扬给关了起来,但她心里绝对不好受。
萧扬并不理她,一屈身,跪坐起来。绑他的那链子足够他站起来,甚至走遍这笼子的大半边,刚才是因床垫压着了大半截链子,才使他一时无法挣起来。
他所在的位置是在铁笼子的一角,斜对角他走不到的地方有个铁门,此时用粗链大锁锁着。床垫旁边还放着一张小桌、一个小书架,另一边的角落里放着个便桶。
萧扬唇角浮起一丝冰冷之极的笑容。
看来她还想得挺周到,而这架势,是要把自己长期关押了。
陈洁见他根本不看自己,心里一阵绞痛,双手抓住了笼子,凄然道:“萧扬!你别怪姐,姐这是逼不得已!”
萧扬右手微抬,打了个“拒绝”的手势,淡淡道:“住嘴!从现在起,你,陈洁,再㊣跟我萧扬没有任何关系!”
陈洁娇躯一震,顺着笼壁瘫坐下去,无声之泪顺颊而下。
萧扬越冷静,她越是感到心中痛苦剧增。但事到如今,就算她肯改变主意,放萧扬出来,萧扬肯定也不会再原谅她。两人之间的至亲关系,已因她这疯狂而绝望的一招崩裂。
萧扬站了起来,发觉自己浑身上下除了一条陌生的短裤再无他物,立刻明白了陈洁的用意。她怕他手上藏有能帮他逃脱的工具,所以预先给他换了衣物。
左肩上的纱布很新,显然是在他昏迷期间,陈洁给他换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