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看了一眼对面的冷焱,按下了免提键,“嫂子。”
“石磊,你知道他在哪里吗?”江若曦有些急切地问着,石磊是冷焱的得力助手之一,他一定能知道他在哪里。
“呃,老大他不在国内。”石磊说着违心的话,睁眼说瞎话了,而冷焱只是微微一勾唇,轻啜着杯中的酒。
江若曦的脸上有着一抹失望,他真的出国了,是因为冷氏集团的事,他才出国的吗?
“那,他好吗?”电话里传来轻柔的声音,传入了冷焱的耳中,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
石磊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老大他挺好的,他应该快回国了。”他还是不忍心江若曦这样失望,多加了一句话。
“哦,这样吗?我知道了,谢谢你。”江若曦没有再多问,只要知道他好,就足够了。
挂断了电话,江若曦的脸上却有着短暂的轻松,他一定会回来,伸手抚了抚小腹,这是她的安慰和寄托,她会等着他回来。
“老大,你准备什么时候去看嫂子啊?”石磊收起了手机,问着对面依旧一脸淡然,看不出任何情绪波澜的冷焱。
“你太多话了。”冷焱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眸光冷冷地扫过了石磊。
“可是,老大,你没听出来,嫂子很失望啊!现在,她一个人得要照顾两个老人,你真的忍心啊?”石磊明明看到冷焱的眸底闪过一丝不忍,却又转瞬即逝。
冷焱站起身,走到了全景落地窗前,“你就先回去吧!”
“我需要去看一下嫂子吗?”石磊对着他的背影问道,而回应他的却是一片静寞。
没多久,传来开门又关门的声音,冷焱微抬了抬眸,看向了远处的天空,一切已经结束,而他却一点点也没有释然的感觉,而沉重压在他心底的,是那个他一直想要忽略的小女人,那抹娇小却坚强的身影。
江若曦回到了病房,看着病床上昏迷着的冷靖成,没多久,病房的门被推开,贵叔走了进来,身后跟进来一名中年男人。
“少奶奶。”贵叔叫了一声江若曦。
“贵叔,你来了,这位是?”江若曦看着一旁的陌生男人,问道。
“少奶奶,这位是老爷的私人律师王律师,他是特意来见您的。”贵叔对着江若曦说道。
江若曦转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冷靖成,点了点头,“王律师,你好,我们出去谈吧!贵叔,你可以陪一下爸吧?”
贵叔点了点头后,江若曦和王律师一起到了医院旁边的一间咖啡厅里。
“少奶奶,我是来给少奶奶送这个的。”王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递给了江若曦。
江若曦没有伸手接过,却看向了王律师,“王律师,这个是什么?”
“这是老爷前段时间让我办理的,转移给您的房产和地产。”王律师对她说着,“我想您也应该知道了,夫人和小姐硬从我这里拿了影印本,我想她们应该找过您了。但是,我是来跟您说老爷的交代,他说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这些都是属于您的。不能转让给任何人。”
江若曦有些震惊,“爸是担心别人会来抢吗?可是,现在公司发生这么大的事,这些不能挽救吗?”
她明知道不可能,可还是保存着一丝丝的希望。
王律师摇了摇头,“少奶奶,公司已经无法挽回,这是老爷想留给您的东西,希望您能好好珍惜。”
江若曦伸手接过了文件,却觉得万分的沉重。
“少奶奶,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王律师起身,微微颔首后,他走出了咖啡厅。
回到了病房,江若曦让贵叔先回去,自己则走到了病床前坐下,“爸,您是因为疼爱我,才会把这些都给我吧,可是,我真的不需要。”
好好珍惜?她要这些做什么?她一定可以让这个发挥最大的价值。
她原本已经是个身无分文的人了,却又多了一处地产和一处房产,不是她的,那她就会还归于原本的主人。
“爸,我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您这么疼爱我。”江若曦坐在床前说着,即使他听不到。
一整天,江若曦几乎是寸步不离地陪在病床前,午餐也只是医院里的食堂餐,直到天色暗下。
“若曦,你在哪里啊?”林涵见她到了晚上还没有回来,有些担心地打电话来问。
“涵涵,我在医院陪爸呢!他病得很严重,我得陪着他,我就不回你那里了,你跟爷爷,还有伯父伯母说一声,我现在很好,让他们不用担心。”江若曦现在怎么离得开,她没有想到王秀琴和冷茜真的就这样走了,一整天都没有再出现过。
“你真的没关系吗?可是我还是有点担心,要不我让我哥去接你吧!你可以请一个二十四小时看护。”林涵觉得江若曦昨天才受到这么大的打击,她怕她会不好好照顾自己,要是她一直都陪在医院里,她的身体也吃不消啊!
江若曦微微一笑,“没关系的,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那好吧!我明天去看你。”林涵知道江若曦坚持的事是不会改变的,她也只能作罢。
挂了电话,江若曦也因为怀孕的关系,趴在床边,没有多久便沉沉地睡去。
整个病房内,只有一盏昏黄的灯光照下。
石磊走到了病房前,轻轻地推开了病房的门,看着趴在床边熟睡着的江若曦,还有病床上,只能靠呼吸机供氧着。
他是不是该给老大汇报一下?石磊迟疑了一下,拿过了沙发上的薄毯,披在了江若曦的身上。
而冷焱接到石磊的电话,却只听没有说话,他用沉默来回应。
冷焱摁灭了手中的烟蒂,看着窗外,刚刚石磊的那通电话,让他的心底里有着某一种的柔软,她,是个傻丫头吗?
他将别墅留下,而王秀琴和冷茜却将别墅给卖了,她们难道将别墅卖了,拿这么一点钱就足够了吗?
王秀琴当年派人一次一次地去找他母亲的麻烦,最后,在母亲病重时,她也不放过,否则,他的母亲又怎么会这么悲惨的离去,没有爱情,所遭受到的只有屈辱和遗憾。
他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们?他怎么可能放下心中的仇恨?而现在,他已经毁了冷家,却也让自己的心也迷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