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电话里忽然传过来了一句不甚清晰的叫唤声,好像是有人在喊徐放晴的英文名,徐放晴的呼吸声起了显著的变化,貌似在走路:“萧爱月,我挂了,你早点休息,不要熬夜,熬夜容易变老,不合时宜的变老没人会继续喜欢你。”
关心就关心嘛,好好讲话会死吗?萧爱月在心里面默默地吐着槽,嘴上却乖乖地回道:“哦,你也是哦,晴晴,晚安,记得想我哦。”
“晚安。”
打完电话后,萧爱月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东文江完全把这里当成了他自己家,他翻出来了季觉熙送给她们的红酒,洗好了杯子送到萧爱月的面前:“来来来,喝点酒,你家有这么好的酒,怎么没听傻咪提过?”
他不止把这当成了他自己的家,还把萧爱月给徐放晴取的外号也牢牢记住了,萧爱月见他跟徐放晴的关系这么好,不由地好奇问道:“东文江,你跟晴晴认识几年了?”
“十六年了吧。”东文江本来就啰嗦,喝了点酒后,更是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我们在美国认识的,应该有十六年了,她上大学,我是她学长,有一年圣诞节,我们华人圈举办舞会,互相交换礼物,但就我没收到,后来才知道安排由她送我,舞会上写了她的名字,也通知她了,她没来,我轮空了,第二天我就去找她,问她为什么不去参加舞会,不参加舞会就算了,为什么不把礼物给我?你猜她怎么说,她问我who are you ?是不是特别有意思?我们那个华人圈啊,是北京的一个高官子弟搞起来的,谁都卖他一个面子,后来回国,很多校友都被他扶持了起来,那样一个闪着光的金饭碗,只有她,谁都不放在眼里,脾气又差,在美国呆那么多年,就我一个朋友,就我这个没钱没势的死gay,你说她是不是蠢?”
萧爱月被他的话勾起了兴趣,即便如此,还是不满地抗议道:“喂,不许人身攻击。”
东文江呵呵地笑了两声,放下手里的杯子站了起来:“我去睡觉了,你早点睡,刚刚她发信息给我,问我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小不点,她很喜欢你,别让她失望。”
“你知道她哪天回来吗?”萧爱月见他要走,赶紧问道:“我朋友给了我两张拍卖会的门票,不知道她能不能赶回来?”
东文江摇摇头:“香港那边出了点问题,我们公司被人盯上了,各方面都查的很严,又被一个贸易公司告了,公司账户被冻结了一部分,现在资金周转不灵,大家都很头疼。”
“要多少钱啊?”萧爱月担忧地问他:“问题很严重吗?”
“少则几百,多则上千。”东文江面带严肃地说道:“严重不严重都是别人一句话的事情,大不了从头开始,别担心了,睡觉吧。”
萧爱月本来就是个爱操心的主,怎么能说不担心就不担心呢,她拿着手机在房里清算自己的存款,越算越觉得虚,东文江说的上千,她肯定不会傻乎乎的认为是千元,这要是千万的话,就算把刚装修好的房子卖了,也补不上这个缺口。
萧爱月坐到阳台去给小秋打电话,先给她拜了一个晚年,寒暄了两句后,才切入正题,问她想不想要自己的大众车,上次徐放晴调派过去的女人已经提前给小秋打好了预防针,她心里面也有了点想法,现在听萧爱月提起,顺水推舟地问了一下价格,萧爱月给了她一个实在价,开了不到三个月的车子打六折给她,两人在电话里聊了一会,小秋也没再杀价,很爽快地要下了萧爱月的账号,说先给她打点押金,让她不许反悔。
车子卖出去了,也没什么钱,萧爱月在阳台坐了一会,莫名其妙的联想到了季文粤,季文粤应该是知道徐放晴目前的困难处境吧,不然她不会带萧爱月去见投资商陈晚升,又给了她两张什么拍卖会的门票,说起来那门票有什么用呢?
想到这里,萧爱月跳了起来,火急火燎的拿着门票去敲隔壁的房门,东文江还没睡,被她冲进来的样子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把手里的电脑往床上一扔,喊道:“你想强、奸我吗?”
萧爱月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你想的美。”她看了一眼东文江床上的电脑,皱皱眉:“你在跟人视频吗?”
“你想干吗?”可能是刚洗好澡,东文江头上硬邦邦的发型不见了,说话也变的有点娘了:“你不睡觉吗?”
“这是什么?”萧爱月也不想跟他废话,扬起手里的银色磁卡问他:“大后天的汇一爱心慈善拍卖会,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这是你的吗?”东文江接过她手里的磁卡端详了一会:“你怎么会拿到这个,你可别小看了这个磁卡,这里面可有受邀人的所有信息,要是在拍卖现场出了什么事,受邀人就麻烦了,就算飞到天涯海角,也有人抓的到。”
“你知道这个拍卖会啊?”
“知道啊。”东文江把磁卡翻回到正面,摸了一下它上面刻印的Miss JI:“一个由政商界共同组织的拍卖会,参加的人都是上海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我说,这个不是你偷的吧?这不是你名字啊。”
可能是刚刚在阳台吹风着凉了,萧爱月连打了几个喷嚏,摸摸鼻子,拿着门票准备打道回府:“我知道了,拜拜。”
“你还没告诉我这是谁的卡?”东文江盯着她的背影问道:“小...”
“砰”房门被萧爱月在外面带上,东文江摇摇头坐回到床上,抱起电脑无奈地问道:“Sammi,怎么办?你家这位好像做了犯法的事,你要回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中秋节快乐。。。么么哒
小别胜新婚,怎么办,不能码肉好着急。。在线等
☆、你回来了呀
屋里灯火通明,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萧爱月被吵醒, 不耐烦的翻了个身, 她睁开眼睛朝后方瞥去,见到一个女人正俯在东文江耳边窃窃私语。
她当即打了一个激灵, 还以为徐放晴回来了,定睛一看, 只见那女人身材臃肿, 身穿着大学生风格的蓝色卫衣, 心里面暗暗有了些失望:“甘宁宁,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萧爱月的声音, 东文江霍的一下站了起来, 他几步迈过来,拿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还发烧吗?”
甘宁宁回过头,萧爱月才发现她手里拿了一个硕大的苹果, 她口齿不清地说道:“我给她打针了,肯定退烧了。”
Excuse me?????
萧爱月强打着精神, 一脸难以置信:“甘宁宁, 你不是兽医吗?”
“你是兽医?”东文江脸上的错愕不比萧爱月少:“你不是说你是医生吗?原来你是兽医???”
甘宁宁理直气壮的道:“兽医怎么了?人也是高级禽兽, 一样治的。”
“你要说的是高级动物吧?”东文江脸部神色僵硬了几秒,不爽地破功问道:“甘医生,你确定给小不点打的针不会有副作用?”
甘宁宁认真地啃着手里的苹果,敷衍道:“我自己感冒也是这样治的。”
那你真是命硬啊,小胖子!
萧爱月无言以对了, 她无力的挥挥手,转头问东文江:“我怎么了?她怎么在这里?”
“你发烧,我本来想叫救护车,结果甘医生打电话过来,说要谢谢你那天开车载她。”东文江给她端了杯水,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回头抱怨了一句:“甘医生,你不是说你是医生吗?”
东文江对甘宁宁骗他的行为始终耿耿于怀,甘宁宁可能是心大,没发现他对自己有了意见,她扔掉手里的苹果核,走到萧爱月的身边,低头看了她一眼:“没事了,我等会给你开点药。”
“你还想开药!!”东文江像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样炸毛了:“侬行行好吧,别瞎搞了。”
甘宁宁不服气地叫道:“我大学主修的是医科。”
“可是你现在是兽医。”东文江像揪小鸡般,提着甘宁宁的卫衣帽子把她拉离了萧爱月的床前:“你朋友还在外面等你,你不要走了吗?”
“啊,孟念笙。”经他提醒,甘宁宁后知后觉的想到了在客厅里等她的女人,她挥起爪子拍了几下自己圆鼓鼓的脸颊,满脸懊恼道:“我把她忘了。”
她懊恼不过两秒,立刻又恢复到了刚才那副呆呆的模样:“不过不用管她,她会等我,不等我的话,我就不理她了。”
你脸是有多大啊,东文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试探地道:“你跟她不会是...”
“是啊。”甘宁宁连点了三个头,她双下巴的肉随着她的动作一跳一跳的,看上去格外的喜感:“她是我妹。”
跟萧爱月的反应相同,东文江果然不信:“怎么可能,我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