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齐乌斯一直觉得自己有个问题,那就是逗起阿雷西欧来总控制不住,容易没完。他也屡次尝到这样做的恶果,然而就是改不了,仍然一次次奋战在作死边缘。
好比现在,他原本只是想把恩爱秀回去而已,结果看到阿雷西欧瞪他,还是忍不住一逗再逗,翻车为止,他也如愿翻车了。
阿雷西欧确实抱了他,不过他是倒栽葱上仪器。
阿雷西欧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看一眼数字,神经病确实比他重很多。鲁齐乌斯见阿雷西欧看好了,这才默默坐起来,下次还敢。
“起来了,回家。”阿雷西欧拿神经病完全没有办法,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感觉到被秀一脸的绝望,可见神经病这个注意力转移得非常好……朕怎么那个眼神看他?
朕“啧啧”了两声,摇头,然后背着手走了。
阿雷西欧:???
“不拉我一把吗?”坐在仪器上的神经病忽而开口,阿雷西欧尽管嫌弃,还是伸出手,把对方拽起来。他发现神经病的心情好得过分了,临走的时候,还破天荒出声跟诺亚和达尔芙打了声招呼,宛如一个胜利者。
“回家。”他很自然的把手搭在阿雷西欧的肩膀上,稍微停顿,然后开始下移。
“……”
阿雷西欧敏捷的抓住了他的手,避免自己再一次被拎起来,他就知道神经病没安好心。神经病反手握住他的手,阿雷西欧刚才经历了那么几波,怀疑神经病又想搞什么幺蛾子,挣了挣,企图抽手。
“不闹你了,回家。”
阿雷西欧感到圣者的手指插入他的指缝,一个非常温存的十指相扣的姿势。他来不及多想,已经被神经病拉着向前,神经病还在问着。
“晚上想吃什么?”
阿雷西欧哪里还能想吃什么?他满脑子都是那只手!后知后觉的,他感觉自己的脸颊烫了起来,他不确定自己的猜测对不对,可他太了解神经病了,这种无意义的温存的动作几乎与神经病绝缘,在他印象中的神经病,永远是那个仿佛与世界隔离开来的圣者。
但是……手……
神经病是不是也对他……心存好感?不是那种惺惺相惜,不是那种相互了解之下的默契,而是……
可神经病不回头,不主动提起这个话题,他几度张口,最终都败在羞耻感之下。
他想到了自己粘了一半的星星圆环。
要不就狂欢节当天……问一问?
目送两人离开,诺亚万万想不到,快要正式脱单的他还有被反过来秀的那一天。他无奈的笑了笑,转头看向达尔芙,目光接触的瞬间,他们忍不住都笑起来。
“还是那个时间……呃……排练……”
“嗯。”
“我回去再把剧本改一改……”
“嗯。”
“你早点、早点下班,不要太累。”
“嗯!”
不知道为什么,达尔芙却觉得这样平常的对话,也让她有些想落泪。她有时候会做一些模糊的梦,梦见热闹的集市上,她在漫无目的地走,忽然看到有人围在一起,于是也好奇的去看看。
年轻美丽的剧团女演员看到一位先知坐在摊位后,盲杖放在一边,正捧着一个水晶球,煞有其事的喃喃自语。
“砰”,水晶球中出现了烟雾,围观的人群一阵惊呼。正在测算的年老女性紧张的双手紧握,先知缓缓睁开灰蒙蒙的眼眸,语气激动的宣布这位女性即将拥有一段姻缘。
“然而,”年老女性吞吞吐吐,“我的丈夫现在就在您身后。”
先知的表情凝固了,他身后,愤怒的老人举起手杖,先知连忙抱着自己的水晶球,跌跌撞撞的逃跑。她笑得快要站不住,实在可怜这个占卜不准的先知,于是上前,软语劝慰,保下了先知。
人群散去,先知抱着水晶球站着,瑟瑟发抖。
“感、感谢您,声音悦耳的小姐。”先知还沉浸在惊吓的余韵中,“我没有在、在骗钱,集市上的人都知道我占卜不准的,他们只是来听我说点稀奇的好听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会有人较真。”
他磕磕绊绊的说完,停顿很久,满脸羞惭地抬起头。
“小姐,测、测姻缘吗?”
“对您,终生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