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的前一天,大明宫里住着的皇帝代宗,也就是郭暖的便宜岳父接见了他刚开始郭暖还对于要跟大唐最高领导见面有些紧张。
要知道前世的时候,他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一个省长,那还是省长到郭暖所属的公司基地视察外资企业发展的那次,郭暖作为一个小小的企业某车间管理主任,有幸与该省长握了握手。
不过代宗看起来也是个挺平和的老头,说话笑呵呵的,在殿里设的家宴上,郭暖加上代宗,升平老婆,还有自己的母亲王氏四人,小小的宴席倒是其乐融融,有说有笑,跟寻常百姓家的亲人聚没什么两样。
提到关于郭暖这个女婿即将上任京兆尹的事儿,代宗脸色沉重,拍了拍郭暖的肩膀,示意他好好干,完全是一副长辈对晚辈的期望。看自家岳父的神态,郭暖知道这份差事肯定是不好当的,不过既然应上了,就是硬着头皮也要上,郭暖是那种天生不服输的人。
日子很快,忙忙碌碌的,郭暖当上状元的日子一下子到了第四天。这天清早,早早的,郭暖带着一堆寻常日用家什,随即带上两人架上马车在升平一帮人的送别下便匆匆朝京兆府官衙出发。
当上官,郭暖每八天有两天洗沐日,也就是假日,八天是在府里办公吃住,这个假期安排相对于现代公务员的每五天就有两天双休日,古代的放假周期可要久的多了。所以,郭暖尽量把平时用得着的家什,日品之类的杂七杂八东西装上车,省的在置办新的的东西。这样省钱。
朴尚玄早先与郭暖两天到翰林院任职了,临走时,老朴说他要在翰林院努力进修深造,立志要编撰一部关于唐朝百科全书出来,他说也许要花很久的时间,十年,几十年,但他一定不会放弃,等到了他编好了书,便带回新罗去,给新罗的人民看看,希望能对祖国的教育事业有帮助。
“好,这也是造福新罗文化界的一件好事,哥哥支持你。”
当时很感动,看着朴尚玄紧握着拳头保证着,语沿真挚的态度,郭暖也被老朴的精神感染,暗暗下定决心要把京兆府管理好,在任期间为长安乃至京师方圆百里的百姓们做一番有益民生的大事出来。
京兆府,其实又叫做雍州府,是管理长安以及周围二十来个县的一个郡府机构,京兆尹相当于一个太守。
由于京兆府最近管理人员严重缺少,衙役,官差的人额不足,加上管理的县镇太多,办事效率被严重拖下了,代宗在一个月前便把比较偏远的好畤、周至、兴平、武功等这些离京师比较偏远的县镇从京兆尹的管辖区划出,目的是为了减轻京兆府的工作负担,不过即便是如此,郭暖上任后的京兆尹担子还是很重。
鉴于朴尚玄在清幽的翰林院任职修书,朴郝留下保护他侄子的罗元也就用不着护卫了,想到京兆府里缺人,郭暖还没有组建自己的幕府班子,便把罗元也拉上了马车,当然还有阿福。郭暖估摸着,到了京兆府,让罗元当个武差事,阿福就作为京兆府的账房好了。
“罗大哥,要是干得好,给你个京兆府的功曹参军当当。”郭暖在马车上对罗元打趣说道。
“呵呵,谢谢郭弟弟。哦不,谢谢郭大人,罗大哥会努力工作的。”罗元听了傻笑着摸了摸后脑勺。
郭暖对于罗元的憨态顿时笑呵呵乐了,随即掀开布帘对着正在马车厢外头驾着车的阿福道:“阿福,你就当我的京兆府账房先生吧。”
“啊,什么,阿福能行吗?”阿福驾着车顿时吓一跳,对于这份重任,他有些压力。
“自己人嘛,用得放心,不会管账,没事,慢慢学呗。”
三人说着说着,便来到了破烂不堪的京兆府,虽然眼前的府门看得出来是经过修缮的,比起郭暖前几天微服私访那会要干净整洁得多,墙角旮旯里没有灰尘和蜘蛛丝,不过依然很破落。
正当郭暖三人抵达京兆府门口时,正要下车,忽然安静的府邸门口哗啦啦地跑出来一队人马。
“三班护堂侍卫,六房刽子手,一列刀斧手,两队捕头,官府配额一百八十三人,实到三十三人,恭迎新任京兆府大人上任。”
随即,府邸台阶两旁齐刷刷地站立着两队官差,在一个大胡子壮汉带领下齐声高呼欢迎。
“好好好,大家辛苦了,不必多礼。”郭暖利索地蹦下马车,环顾左右那些衙役,连连客气地喊停。郭暖暗暗摇头,这个人员差额也差得太厉害了,衙门需要的人足足少了一百多个。
大多数官差的服饰穿的东倒西歪,有些人把衣服穿反,有些腰带没扣好,有些裤子没配好,把常服裤头搭上了差役服,整个人显得不伦不类的,民不像民,官差不像官差。
不过其中一些一脸褶皱快七老八十的老人了,在台阶上拄着黑色杀威棒颤颤巍巍地立正站着,不过背驼得厉害,愣是没站直。
郭暖看着那几个老人怪可怜,不想虐待老人家,挥挥手,说了几个好,连忙让这些老弱残兵散了,大伙暂时没有任务,回衙门该干啥就干啥的。
“在下是府里的副捕头,何平,叩见大人!”
随即大伙散去,大胡子何平屁颠屁颠地赶到郭暖身边,一脸恭敬地说道。
“呃,颜总捕头她人呢?”郭暖没看到颜若水,有些奇怪。
“总捕头率领几名捕快去十里坊缉拿毛贼去了,今早刚出发的,特意吩咐小人留下来迎接大人的到来。”何平答话很是利索。
“哦,那个为什么衙役还有七八十岁的老人家当差啊?”郭暖把刚才看到的疑惑提了出来。
“这个...”何平面露色,沉吟了一会,难为情地无奈笑了笑道:
“大人您有所不知,这些上了年纪的老人都是在京兆府干了几十年没换过的衙役,您知道为死为活给衙门当差效劳了一辈子,没功劳也有苦劳啊。
再说现在战乱刚结束,朝廷银根紧,没钱下拨,衙门的日子也过的难受,没钱很难招到足额的衙差,不过再没钱,也咬着牙没撇下这些一直为府里忠心耿耿做事的老衙役们,为的是让他们干些清闲的活计挣点微薄的俸钱,有些活口,便一直没有退休。”
郭暖聆听着何平的话,脸色一直很是沉重。去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