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去特么的爱情。
然后,池宁的梦就醒了。他终于想起来了,那年俞星垂遇到了他这辈子唯一喜欢过的人,但对方好像绿了他。所有人都觉得这对于俞星垂来说肯定是一件打击极大的事情,包括钱小玉都认为内书堂要在那回的大比里完蛋。
万万没想到,俞星垂却迅速振作,亲手打败了所有人,告诉了他的竞争对手们,你爸爸始终是你爸爸。
真正的学神大概就是这样,恋爱要谈,知识要学,考试之前分手了也不耽误他拿第一,并把绿了自己的情敌和昔日爱人狠狠地摁在地板上摩擦。
他,俞.仙仙.星垂,是一个你永远打不倒也得不到的男人。
原君让池宁做这个梦的本意是什么,他已经不想说了。因为池宁的理解方向,是一坐起来就精神百倍,对着那样的师兄心驰神往:【谢谢您,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努力变成一个绝不被爱情影响事业的男人!】
原君:【……】偷鸡不成蚀把米大概就是我这样吧。
这天发生的事里,最重要的还不是池宁因梦而生的觉悟,而是在早朝之上,一股血雾自东南而起,俯冲入金銮殿内,几乎所有的大臣都看到了这预示着不祥的东西,它在新帝的头顶上游走数圈,在众臣惊呼着“护驾”的声音之中,好像还发出了一声类似于婴儿的啼哭。
然后,那血色的怪物就冲了出去。
众人不由自主地跟着追出了奉天门,眼睁睁地看着那血色雾气好似活物一般,腾云驾雾,奔向了后宫的方向,最终归于了栖梧宫中。
栖梧宫,正是皇后的寝宫。
不消片刻,坐忘心斋一众蓝衣弟子,已经随司徒望入宫护驾。这血色怪物并不只在皇宫之中出现,早些时候,在大人们还在等待上朝的时候,它就已经由城外而来,绕着整个雍畿城跑了一圈,该看到的人都看到了。
“邪祟啊,那肯定是邪祟。”有人在大街上喊了出来。
但奇怪的是,并不是所有百姓都能看到这血色邪祟,坐忘心斋也没有搞清楚现在到底都有谁能看到而有谁看不到。
大臣中也有人眼神游移,他们就属于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配合众人表演的类型。
新帝心心念念着皇后肚子里的嫡子,根本没空听司徒望说什么城中百姓的惶恐,只抓着司徒望一同赶赴栖梧宫,想要去确定皇后是否安好。
大部分朝臣几经犹豫,还是跟上了圣驾。一般来说,他们是不能入后宫的,但如今情况毕竟不同。
有些礼法也就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而且,皇后的寝宫就在皇帝的无为殿隔壁,也算不上是真正的后宫范畴。一行人赶去栖梧宫的时候,正与形色匆匆想要赶往正殿找皇帝做主的大宫女撞了个正着。很显然,这宫女也看到了异象,或者说是正面对上了那异象,皇后已经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劲儿。
但为时已晚,众人都已经到了。
新帝上前便问:“梓童可好?”梓童是专属于皇帝对皇后的称呼,很多朝代都会这么叫。新帝其实真正想要知道的不是皇后的情况,而是皇后肚中嫡子的生死。
大宫女努力压下了神色中的慌张,点了点头:“娘娘一切安好,只是受了些惊吓。马大人当时正在娘娘身边回话,把娘娘护在身后,为娘娘驱逐了邪祟。”
新帝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也不管马太监懂不懂这些奇怪的东西,只要知道皇后和她肚子里的嫡子无事就好。
皇后现在已经有些显怀了,自然是不敢出来见人的,新帝想到这层后,就让群臣止步,只带着知情的司徒望等人进去了。
但群臣不知道皇后到底怎么了,看到皇帝这个举动,他们理解到的信号就……
很奇怪了。
长安宫里的闻宸,在听说宫人开始疾呼时,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来了,他一直在等的血婴案终于还是来了。
这件在后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奇案,在最初来临时,却没有一丝防备。
这天的天气甚至异常地好,万里无云,天朗气清。所有人一起见证了历史,但他们身处当下,却很难意识到。
李石美三人也看到了那不祥的怪东西,巫昇第一时间召唤出了自己养的小可爱们,想要把闻宸所在的整个正殿都圈在保护范围内。李石美却更加警觉些,拦下了巫昇的动作:“进殿保护殿下即可。”
这么多蛊虫,他们知道是保护,外人看来可就不一定了。如果再有有心人,把那血色的诡异玩意联想到闻宸殿下身上,后果将不可设想。
巫昇不懂这些,但他已经在这些日子的相处里,形成了事事听从李石美建议的习惯,当下就进了殿。
他一把抱起了年幼的闻宸殿下,说了句:“殿下,别怕。”
然后,蛊虫便把巫昇、李石美以及闻宸三人小心翼翼地护在了保护圈内,哪怕祝梁进来,也被拦在了保护圈外。祝教主只剩下了满脑门子的问号,这也太区别对待了吧?
巫昇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写满了他一点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他、李石美以及殿下,才是一头的,因为他们都是池宁的人。
而祝梁……
“你可以保护好自己。”
“我的武功再高,也不会对妖魔鬼怪起作用好吗?”祝梁真的快要被巫昇气死了,果然这家伙还是那么讨人厌啊,什么都要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