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餐,王建军亲自开车送女儿去学校门口,然后,驾车离开,开始四处去打听和寻找何莹的踪迹。
王建军因涉嫌与以马五为首的黑社会团伙有关联,被警察抓走,主动向警察交代了马五将何莹绑架到“幸福列车”上,强迫她为男人提供性服务的事实之后,他就预感到何莹很快就会被警察解救出来,重见天日,重获自由。
因此,他被警察从看守所放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无论如何也要寻找到何莹,弥补自己曾经在她面前犯下过的错误。
他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拨打何莹的手机,手机居然通了。
“喂,王建军,你在哪里?怎么现在才给我来电话?”话筒里传来了何莹忧郁、愤懑的声音。
“哦,我这几天有点事出门了,”王建军不想告诉何莹自己被警察抓捕后,送进看守所的事情,敷衍了她一句,急切地问:“你现在哪里,我想见你……”
“我在城南小区,你过来接我吧,我也想见你。”何莹的声音充满了期待与渴望。
“行,你哪里也别去,就在小区门口等我,我马上开车过来接你!”王建军心中充满了期待与喜悦。
放下何莹的电话,驾驶丰田车朝城南小区的方向疾驰。
那天,何莹被警察从马五的“幸福列车”上解救出来,被送进了市人民医院进行治疗,住了几天院,觉得康复得差不多了,便偷偷从医院跑出来,回到了刘建波为她在城南小区购买那套,曾经居住过的房子。
何莹被王博玩弄后,被马五挟持到“幸福列车”上,专门为那些变态男人提供性服务,对何莹来说,身心带来了打击和创伤。
经历了那么多男人糟蹋,何莹身心疲惫,精神状态也很不好,两眼呆滞,神色忧郁,人也变得苍老起来。
尽管刘建波虽然时不时来看望她,带她去外面吃东西,但他们之间已经不像以前那样随便了,在一起往往有些拘束。
她知道,虽然和这个心爱的男人近在咫尺,可他们的心却离得很远,她现在更没有资格去爱他了,只有默默地感受到刘建波给她带来兄长般的温暖……
何莹回家之后,很少出门,特别是晚上,她再也不敢一个人出去了,生怕自己再被歹徒挟持,落入魔窟。
她经常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发呆,倍感孤独,有些恍惚,尽管她往房间里洒了不少的香水,满室有阵阵淡淡细细的香气,氤氲着,有做梦的感觉。
至今,她的心中有一种撕裂心魂的隐痛,惊悸,悲喜,如巨浪拍打着海礁,她常常失眠,一夜又一夜。
这一切又是怎么开始的呢?
今夜,又是一个寂寞的夜晚,何莹来到窗前,站在孤独的黑暗中,听着微风在窗外急行,透过窗帘的隙缝,凝望窗外的夜景。
她觉得累了,回到卧室,对着镜子,默默凝视着自己那不失美丽,却日渐憔悴的脸庞,如流云一样柔软浓密的长发,孔雀开屏地散落在肩上。
美梦啊,美梦,哪里是你的甜蜜?夜间的欢乐,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欢乐的梦以失去踪影,我孤零零在黑暗中苏醒,床周围是沉默的夜,爱情的幻想忽而冷却,忽而离去,成群地飞跃……
何莹迷茫中忽然吟出普希金这首《醒》的诗句,她的双腿一软,跪在柔软的床上,颤抖的手抚摸着自己那滚热的**……
像梦,却又这样的真实,她哭了,漫天湿地的泪水,如雨点倾泄在这一汪艳阳般的春暖里。
她似乎看见一条百花争妍的河谷,一路鸟语花香,蜂唱蝶舞,她走过树荫曲径,踱过断桥流水,越过峭壁高峰,后来又沿着一条小溪,努力地登攀。
汩汩的泪水和涔涔的汗水交杂着,粘白与粘白混合着,这是条潺潺的小河,蜿蜒着,不知流向何方?
何莹闭着美丽的眼睛,她细细品味着这孽欲的成熟。
对于这种感觉,是那样的根深蒂固,惯有的鼻音在轻轻浅浅的呢喃着,如檐间飘洒的夜雨……
何莹的眼睛睁开了,仍旧那样的清澈美丽,只是惘然中有一泓沉寂的水。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地飞翔……”终于,何莹在这首《自由飞翔》炫耀的手机铃声中,回到了现实。
尽管她曾经讨厌过王建军这样一个肥胖的男人,但在她被人糟蹋,被人凌辱,求生无能,求死不能,绝望的时候,这个男人及时出现,解救了她,让她脱离苦海。
这个男人的形象在她心目中高大起来,她觉得只有这个男人才能给她带来幸福,她打算和这个男人真心真意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