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梦柳心说这位二十三岁的副处长真是好阴损的手段啊,这是拉一帮打一帮啊,按照这种分配方式,外勤肯定要高呼江处长英明,内勤和民事办也会满意,毕竟往日里他们是被遗忘的角落,论功劳和队伍规模比不过外勤,论话语权比不过八科,现在能各占百分之二十也值得庆祝了,唯一要骂街的就是八科了,但是八科是闹不起来的,有一句话说的好,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往日里八科就是秀才,总是站在背后扇阴风点鬼火,鼓动外勤闹事,可以说八科装弹药外勤放炮,内勤和民事办就是散兵游勇。但这一回外勤独占百分之五十的额份,就是用脚丫子想都知道外勤会高呼处座英明,肯定不会跟着闹事,没有了炮手,多少弹药都是发射不出来的。而且还能在内部造成分化,内部分裂之后,江处长大可以依靠忠于他的外勤死死压住八科,进而统带全处。
而且挑起外勤和八科的矛盾以后,肯定还有下一步,让两方的矛盾剧烈激化,到最后不可调和,那样就再也不可能像上次那样团结起来反对江处长了。
或许到那时候江处长才会给八科一点甜头,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想必那时候八科肯定老实了,会变成江处长手下一条温顺的听话的狗,然后再用这条狗去克制日益做大的外勤。
这一招虽然都被历代阴谋家玩腻歪了,但屡试不爽。一个二十三岁的年轻人能有如此手段,着实是不一般,看来人家能坐上一把手的位置是有原因的啊。
想到此处。徐攀柳顿时惊出一身冷汗,细密的汗珠贴着晶莹的皮肤密密麻麻的突然出现,让她有些打冷颤。徐攀柳在心里哀叹或许不能再说是八科了,应该是七科了。信息中心已经在这次分蛋糕的盛宴中提前出局了,虽然江处长言之凿凿的说是对其他单位不公平。但实际上是江处长自己对信息中心不满意,至于为什么怨气这么大,连一个名额都不给,还不是因为江处长被信息中心坑了嘛。
据传,江处长每天都不能第一时间掌握的信息的汇总情况。相反信息中心总是第一时间把情况越过江处长像上汇报,屡屡陷江处长于极端的被动之中。等信息中心交上去的东西累积多了,就是把江处长从处长宝座上掀翻,如此这般绝人前途无异于杀人父母,人家能不往死里整你吗?。
既然是这样,那信息中心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谁都管不了。
江风继续说道:“至于四十九岁以上的同志。告诉这部分同志们不要急,这部分同志为处里忙活一辈子,劳苦功高,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还有疲劳嘛。处里不会就这么把他们遗忘的,稍后会有专门针对这部分同志做的方案与同志们探讨”。
“像上了年纪的上年纪的同志调二线也是惯例”。徐攀柳自己以为江风说的方案就是鼓动这部分上了年纪饿同志退二线呢,毕竟对于保卫处这种单位来说,对人员的身体素质是有一定要求的,四十九岁以上的人基本上就知天命了,已经不适合了。可是想让老同志退二线,那就更需要给提提级别发个安慰奖嘛,为什么还不允许他们评非领导职务呢?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江风从徐攀柳那个纠结的表情里已经看出来她的迷惑和不解了。但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详细解释的意思,为什么呢?因为有些事儿不能说太细,必须到时候再突然宣布,让相关人等措手不及,没时间私下串、联。雷霆手段,突然一击。一击奏效。
江风再也不会给他们串、联起来反对自己的机会了。
不过虽然这个消息不能说,但还是有一个消息正好需要吹吹风的,便道:“徐科长,你在咱们处也有几年了,民事办那边的情况只要是怎么个样子”。
徐攀柳很无奈,江处长不愧是搞刑侦出身的,这思维太跳跃了,刚才还还讨论四十九岁以上的老同志饿问题呢,一个结果都没有就开始琢磨民事办了。莫非民事办是下一个开刀祭旗的单位?。
徐攀柳有一种预感,这个年轻过分的家伙一定会把保卫处搅动的天翻地覆,甚至管理局都会因此不得安宁的。看来从市政系统那种残酷斗争环境里能脱颖而出的家伙来管理局这种万年不变因循守旧相对安逸的集体里,可用的手段和招数实在是太多了,管理局这次怕是引狼入室了,这个所谓的自家子弟绝对是狼子野心、野望极大的人。
眼瞧着徐攀柳不说话,江风便有些不悦,扭头看着他,似笑非笑的道:“怎么着,这个问题有些难度,让徐科长为难了?”。
“不是,不是”徐攀柳连忙摇头,有些躲闪江风凌厉的目光,慌张的道:“我是在考虑怎么能说的更全面一点,更好的回答您的问题”。
“哦,那你再想想吧”。江风当然知道她走神了,不过江风没心思琢磨她想什么呢,女人的心思杂着呢,江风可没兴趣研究。就算是研究的话,也不能把这等等精力浪费在徐攀柳身上,还不如多研究研究一下自己又温柔又漂亮性格又好,还通情达理的好媳妇儿商大美妞身上呢,研究一下商大美妞对李老师肚子里的孩子是个什么看法,对小鱼是什么看法,对小周书记是什么看法等等。
“我理解的也不全面,还是直接说好了,免得我自己揣测的一些东西误导了您,那我罪过可大了”。徐攀柳捂着嘴咯咯笑。
“不要有这种想法,对于你说的这样的情况,要我说就八个字,言者无罪闻者足戒”江风嘴上说是八个字,却只能伸出两个手指头,毕竟伸出八个手指头那得双手都伸出来,多二啊!。
“能遇到处长您这样开明的领导是我们这些下属的福分”徐攀柳嘴上客套一句,笑着道:“民事办那边也有十几支大队,但是由于咱们处重心主要是在外勤上,所以人财物的投入上肯定是要少一些,同志们多少有一些想法,感觉自己被遗弃了,索性就开始混日子。无论是内勤也好,外勤也罢,民事办也罢,都是处里自己家的孩子嘛,处里对民事办和内勤投入不多,多少有些亏欠,索性对他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很多队员都在是在处里挂名不上班,只是有检查的时候来点个卯,充充数,有一些已经成家经济压力大的或者上进心比较足的同志就自己开店做点小买卖之类的,至于那些没啥上进心对本职工作绝望的,就只剩下混日子了,每天花天酒地的没个完”徐攀柳看着江风听着听仔细,俏脸一红鼓起勇气道:“还有个别败类,仗着自己这身衣服,这个身份,强迫人家发生关系连钱都不付,把人逼急了还曾经出现过有女人来咱们单位告个别败类强兼的,试想如果不是把人逼急了,能来保卫处这种单位告那种状?成何体统?”。
这种话没人敢造谣,但就算是实话也不是随便说的啊,但徐攀柳为什么敢这么说呢,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她坐在人事科长的位置上那些大队长,而民事办现在还没有分管领导,那就不存在告刁状一说了。徐攀柳今天能说这些也有身为女人对那些品行败坏的王八蛋的控诉,最主要的是那些女人的苦楚,徐攀柳也有感触,虽然不尽相同,可在某些方面也有相同的苦楚和心酸。
“多谢徐科长能如实相告,一个集体任何时候都需要像徐科长这样敢于发声的人”反正表扬的话又不要钱,江风不介意送给徐攀柳一些的。接着江风又问道:“这么说来,民事办也没什么正经干工作的,那业务工作怎么办?”。
徐攀柳苦笑道:“刑侦工作稍微有难度的,就移交市政系统的市ga局刑侦部门,民事治安,比如小偷小摸登记就完事儿了,不见办过机会案子,几个治安大队只知道和那些商贩打交道,交警部门只是在领导视察时候上路执勤,要么就是非管理局单位车辆事故调解的时候热心,管理局各单位车辆上牌啊检修啊,没什么捞头的,谁都不愿意做,实在是不耐烦的时候就推给新城ga局。外事之类的比如出国审查等等,外边各单位只认新城市ga局的盖章,不认咱们保卫处的,所以这一部分只能咱们保卫处干脆没有。像地方ga系统的保卫任务比如保护领导出行,是内勤在负责,不归民事办。地市级ga部门下辖的消防职能咱们在咱们管理局这种火灾高发危险常有的单位那是重头戏,单独成建制,不归咱们保卫处管辖”。
江风继续问道:“看来保卫处和市ga局牵扯还挺多,那这么多工作都推给市ga局,市局方面是什么态度?”。
“不瞒您说,这事儿放在谁身上都高兴不起来”。徐攀柳道:“平日里牛气哄哄的瞧不起人家,一有难题和脏活累活就想起人家了,人家能高兴吗?。只不过是市ga局不管,那民事办更不管。闹大了或者案情影响恶劣的,保卫处的确也不具备迅速侦办破获的能力,省厅就出面协调了,市ga局就捏着鼻子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