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昏迷不醒的人,全都已经被妖魔附体了?”沈慕山的表情难看至极,虽然之前就已经听说这些域外妖魔需要依附人体才能够生存下来,也亲眼看到过实例,可问题是昏迷的人太多了,粗略估计已经接近了一万,自己麾下的士卒没有死在战场上,却落得这样一个结局,沈慕山根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虽然我也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但事实的确如此。”罗成叹了口气,刚刚进入红月位面的魔物无法接近他的jing神立场,在自己的科技位面,有苏烟坐镇,生活在基地的人几乎都逃过一劫,连那些工人也得到了保护,两者间的情况差不多,当然,罗成此第三六九前夕刻的jing神力要比那时候的苏烟强大得多,jing神力场所笼罩的范围也更大,不过,所谓人马上万、无边无沿,而且还是分三路出击,他根无法保护所有的边军。
“难道一个例外都没有?”沈慕山不死心的追问。
斐真依等人也用期盼的目光看着罗成,不是她们不相信罗成的判断,而是涉及到的人数实在太多了,那可是近万士卒,并且还是他们往ri的袍泽,怎么可能下得去手。
“这样吧。”罗成扫视众人,清楚在心理上大多数人都很难接受这个事实:“这场仗也没办法打下去了,我们就在这里多停留几天,把昏迷的人集中到一起,不过要把他们困起来。”
斐真依等人都觉得这个方案可以接受,不管怎么说都要比集体屠杀掉要好得多。
边军这边有条不紊的把所有昏迷过去的士卒都集中在了一起,底下的士卒也隐约听到了妖魔附体的传闻,不过他们哪里肯相信昔ri的伙伴会变成奇形怪状的妖魔,有的人担心昏倒的士卒受凉,还特意跑去把自己的被褥拿了来,盖在他第三六九前夕们身上。
而援军那方则是要混乱许多,无论是天空中那道巨大裂缝中的眼睛。还是飞上半空、放shè出耀眼光芒的罗成,都对他们造成了无与伦比的冲击,短短的时间里,身周的世界似乎都变得陌生了起来,虽然实际上四周的一草一木都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但他们就是觉得,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大批士卒的昏迷不醒。让援军的将士们更加惊慌起来,这绝对不是巧合。更像是天罚,是上天降下的灾难,难道自己参与的这场战争,已然触怒了传说中至高无上的存在?有些胆小的士卒已经跪倒在地,虔诚的对着上天祷告,更多的人则是不辞劳苦的把倒在地上的同伴一个个的背回到营帐里面,用尽了各种法子试图唤醒他们。可昏迷过去的士卒却始终都像是活死人一般,一动不动。
冉雄安和来自各地的援军将领围坐在帐中,大家的脸sè都不好看,如今他们的境况很尴尬,撤退是不可能的,那么多将士昏迷不醒,即使不考虑他们的身体,单是搬运一项就困难到了极点,而进攻就更别想了,对面明显有一位实力恐怖的大自在上师。并且天机营和边军全都是百战之师,普通士卒的战力也远远超过了他们。
“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一个将领开口发问,扫视了一周,却无人回答,最终把目光落在了冉雄安身上:“冉大人,的实力最高,了解得应该比我们多一些。”
“我?”冉雄安的笑容说不出的苦涩:“在煌煌天道面前。我这点力量,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其他将领皱眉:“俺们都是粗人,能不能说得清楚点。”
冉雄安眼中现出一抹挣扎之sè。不过随即便归于平静,淡淡开口:“诸位不必惊慌。或许是那些士卒承受不住天道威压,才会昏迷过去,斐逆那边的境况应该和我们差不多,否则早已攻过来了。”
众将面面相觑,冉雄安的说法过于含糊其辞,什么是天道?什么会这样巧合?何偏偏在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天降异象?诸如此类的疑问太多,不过他们也知道或许这些事情冉雄安也无法给出合理的答案,只能暂时放下心中的疑虑。
没有人看到冉雄安眼底深处的惊惧,冉雄安号称帝国天剑,破庐而出时便已修得大乘圆满境界,再进一步,便是自在,距离最后那道关卡越近,体悟便比其他人更深刻,对天道也便更加畏惧。
在冉雄安看来,世间诸事一饮一啄必天定,如今降下的异象不可能毫无缘,其实他刚才想说是因斐氏一族倒行逆施,上天之震怒,才降下了如此灾劫,不过冉雄安的脸皮终是没那么厚,只能敷衍了事,替温颜守住这逐浪原,自己的心意也就算尽到了罢。
边军大寨中,罗成和斐真依等人远远的看着临时竖起的栅栏,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军帐,每座帐篷里面,都躺着十数个昏迷不醒的士卒。
“大哥……还需要我们做什么?”斐真依略有些歉意的看了罗成一眼,她觉得自己应该毫无保留的相信罗成,可事到临头,却又实在是狠不下那个心,毕竟那可是近万条生命。
罗成注意到斐真依的表情,笑了笑:“没关系,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其实换了是我,也未必能够下这个手,这样就可以了,三天之后,会有人陆续醒来,结果究竟如何,到那时自然可以见分晓。”
程怀义师兄弟三人对视了一眼,他们想不出罗成何这么有把握,域外妖魔?那是什么东西?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弄明白。
“大师兄,师尊有没有和你过域外妖魔的事情?”沈飞山把声音压得极低,如果连师尊对这域外妖魔都是一无所知的话,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所谓的域外妖魔根就不存在,只是罗成臆想出来的,而第二种,则是在某些方面,师尊竟然比不过……沈飞山强行终止了自己的想法,太不敬了。
程怀义干咳了两声:“这很重要么?既然师尊没对我们说起,自然是没有把这些鬼魅魍魉放在眼里。”他入门最早,也最了解恩师,恩师是以杀伐入道,也以杀伐得道,不论是剑技还是术法,招招主杀,而在其他方面,恩师的涉猎大都很有限,换句话说,也没有谁能在所有领域都能做到最强。
逐浪原暂时平静了下来,对峙双方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对罗成来说,既然入侵战已经开始,再攻占didu也就失去了原的意义,必须要稳扎稳打步步营,先清理出和鹰之皇朝之间的通道才是首要的事情,对鹰之皇朝的血腥手段,罗成虽然不赞同,但却无法否认明皇的做法在最大程度上减少了损失,如果红月位面上的大人物们全都有这种觉悟,或许罗成也没有出现在这里的必要。
冉雄安那边也没有任何动作,他的任务是把斐真依封堵在逐浪原一带,打定了主意严防死守,当然,以援军的实力也没有进攻的底气,能够借助虎卫军留下来的阵图阻挡得住边军,就已经是侥天之幸了。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已经有一些士卒苏醒了过来,不过在斐真依的严令下,没有人敢越过那道栅栏去搀扶自己的同伴,只能站在远处担心的看着,他们无法不担心,要知道里面的人可是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夜,水米未进,身体便是再健壮恐怕也没有力气了。
最靠近栅栏的一座营帐里,一个士卒拖着虚弱的身体爬了出来,趴在地上,吃力的仰着头,迷惘的看着栅栏外的人群,似乎有些搞不清自己的处境。
“石头!石头你没事吧?”栅栏附近的一个武士忍不住小声喊了起来,石头是和他一个村子的,从军后连吃住都在一起,感情无比深厚,此刻看着石头虚弱的样子,那武士心酸得连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栅栏里面,叫做石头的兵士困惑的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对方好像是在叫自己,眼神有些呆滞的看向那个武士。
那武士有些急了:“石头你不认识我了?”
“你……你是……大栓?”石头的嗓音有些怪异,生涩无比,似乎是第一次开口讲话一般。
武士大喜:“对啊对啊,兄弟你可吓死我了?怎么样?感觉好点没有?是不是饿了?我这早就给你准备好吃的了。”
大栓兴奋得有些过了头,根没注意到石头的嗓音和眼神都显得怪异无比,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去,从怀里掏出尚有余温的馒头和一小壶水,从栅栏的缝隙里递了过去,营主只说不许越过栅栏,隔着栅栏送点吃的应该不算违反军规吧?大栓在心里想着,很是自己的聪明感到骄傲,什么狗屁域外妖魔,骗鬼呢吧?我大栓的兄弟怎么可能变成怪物?
四周的士卒注意到了这一幕,却没有人吭声,就连小头目们都转过了头,当做没看到,人心都是肉长的,前些天还和自己一起浴血奋战的兄弟如今可怜巴巴的躺在地上,要是连送点吃的都不允许,未免太不近人情了。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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