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晚来得非常早,明亮的灯泡都无法缓解人们的恐惧,混混的灵堂屋内和屋外亮起了巨大的灯泡,可是却是没有一个人能敢路过,更别提守灵了。
二十年前的那种笼罩在村子上空那恐怖的阴云再次重演了,人们都纷纷闭了灯,早早便锁了门上床睡觉了,而且这天晚上,人们都将二楼阳台的们都锁得死死的。
阿冰躲在被窝里在苦苦思索着一个问题:那就是人性的一念之差,这种事情在电视里面和网上屡见不鲜,人们为什么总是会被自己的感性那么容易控制?
遗书的内容阿冰记得清清楚楚,混混的文采不是很好,读起来也不是很通顺,阿冰通过自己的理解,脑海中还是理清了头绪,脑海中回放着一出二十年前的电影。
下面的内容是以混混的遗书改编,第一人称口气叙述。
这天艳来找我,她的脸色阴沉沉的,表情很是愤怒,我一问之下,才知道了原因。
原来她的儿子因为贪吃,跑到人家瓜地里偷摘了几个西瓜,当场被那两兄弟抓到。
兄弟两个把小孩提过来见她,而且说了一些很不中听的话,艳和他们吵了起来,可是一个寡妇怎么可能占上风呢,后果可想而知,艳吃亏了。
艳找到我要我帮她出一口气,她的神情很是激动!艳是我的女人,我当然要帮她出一口气了,不然今后,她不会让我碰她了,不让我碰她?天呐!那不是要我的命么?
这口气怎么出呢?我想了几个方法,偷几个西瓜?对于我来说这件事不是很难,可是,这样太便宜那两个混蛋了。
揍他们一顿?他们兄弟二人身强力壮,我孤家寡人一个,根本就打不过,最后,一狠心就想了一条毒计,对!要做就做绝,要弄就弄死他们。
为了不引起其他的人的怀疑,我特地天还没亮就去县城里买了甜饼,家里有半瓶没有用完的液体的毒鼠强,我将老鼠药参在了甜饼之中。
他们兄弟二人的生活规律,在村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趁着午饭时间,冒着毒热的太阳,将毒饼扔到了他家的瓜棚里,这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做完之后,我心中一直在打鼓,两条人命啊!要知道这可是掉脑袋的,我曾经想过趁他们没有到瓜地之前取回毒饼,可是,最终我还是没有去,因为,我太喜欢艳了。
我不敢去瓜地里查探实情,却是一直看着兄弟家门口,到了晚饭时间,还没有看到他们二人回家的的身影,我就知道我的计划差不多已经成功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村上的人几乎全部出动了,看到人们惊慌失措地来往着,我才百分百肯定他们二人已经进了阎王殿,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们。
我不敢去现场,因为我就是凶手!听到人家说他们兄弟二人死去的惨状,我心中别提有多怕了,那段时间,我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哪儿也没有去。
害怕警车?哼哼,我一点都不怕警车,因为我自信自己作案手段的高明,他们这些公门的捕快根本就没有什么能耐,自然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果然不出我所料,警察来了几次,调查没有任何进展之后,便结案了。
艳也没有来找我,我也没有去找她,确定说是不敢去找她,亲手杀人的我,哪儿还有心思去和艳偷情。
艳很快就带着孩子匆匆忙忙离开了,从案发到她离去,她没有和我见过一面,说过一句话,其实,兄弟二人的死,她心里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很聪明!真的很聪明。
每晚一闭上眼睛,他们兄弟两就会出现在我面前,七孔流血的他们来找我索命了。
离开?对我也很想离开,可是,我虽然害怕却也没有失去理智,我一走了之的话,村上的人和警察很快就会注意到我,而且,我可没有不在场的证人。
比起做恶梦,我更害怕蹲班房,所以,我坚持留了下来,我偷偷摸摸求了很多护身符和神佛吊坠,这样还不够,我在自家周围种满了能够辟邪的柳树。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可笑,邻居之间的吵嘴是在正常不过了,而我却是迷迷糊糊为了给情人出一口气,就活生生剥夺了两条鲜活的生命。
目的达成之后,换来是的不是情人死心塌地,而是她的离去和自己七千多个日日夜夜的惶惶不可终日,这二十年来,我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二十年的时间不算短,可是却是无法冲散我心中的恐惧,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选择自行了断,我终于解脱了!乡亲们不好意思啊,我没有什么亲戚朋友,所以,我的后事就有劳你们费心了。
我死了,留下遗书去了,你们会怎么看待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艳啊,你可是我这辈子唯一放心不下的人,原来,我发现我对你不仅仅是**需要那么简单。
我是真正的爱你啊!你也一定爱我对不对?要是你知道我死了,想必一定会伤心难过吧,毕竟我们也算得上是夫妻啊。
这个混混的死法很简单而且有创意!他为自己布置了一个灵堂,灵堂上那些奇怪的字迹都是出自自己之手,这一切布置完毕之后,他躺在了准备多时的棺木里面,往嘴里塞了一大把安眠药,他可不想像兄弟二人受尽痛苦死去。
混混的感情只是一厢情愿而已,艳心里根本就没有他,哪怕是一丁点都没有,离开村子之后,她很快就另结新欢,而且过得有滋有味,丝毫没有一点负疚感...
此时已经是半夜时分,一个身影从村上唯一的旧房子中走了出来,他手中握着一盏光线很暗的老式手电筒,昏暗的灯光在这乌黑的夜里很是耀眼。
老人似乎并不像其他人那么害怕,他的脸上一片淡然,嘴角还挂着一丝和煦的微笑,半夜三分,老人不在屋内睡觉,打着手电筒要去哪儿呢?除了老人自己之外,没有人知道。
老人迈着蹒跚的步伐来到了被柳树环绕的灵堂,屋子已经被清理干净他径直走到盛放混混的棺木旁边,他随手抓起一条椅子坐了下来。
老人拍了拍棺木叹气道:“二十年了,你还是没能躲过心灵的审判,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区区一件小事,毁掉了你的一生和三个原本幸福的家庭。”
“可怜人家带着痛苦死去啊,唉!罢了,一切终于都在今天了断了,我也该将此事告知他们,也好让他们在九泉之下也瞑目”听老人的口气,老人好像早就知道毒杀案的来龙去脉。
随着混混的草草下葬之后,人们的生活很快就步入了正常的秩序,混混之死虽然有些恐怖,然而时代不一样了,人们思想观念不再是像以前那样满脑子牛鬼蛇神了,山村很快就恢复了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