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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人之将死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阿冰从悲苦中回过神来,将青花瓷扔到了水库里面,该恨高手大哥吗?自己有什么理由痛恨他呢?他调戏的对象是那个老不死,他可没有做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阿冰哥哥.”一个熟悉的天籁之音唤醒了在水库边发呆的阿冰,回家有一段时间了,他一直没有去找过莹,毕竟人家已经是初三,要冲刺中考,况且她那个讨厌的老不死爷爷很厌恶自己。
    莹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分明就是带着哭腔,奇怪发生事情啦?随后,他很快就想到了,前几天那个老家伙晕倒在后山,他莫非是死在那里啦?
    “阿冰哥哥,爷爷他..”莹的声音断断续续,果然是老家伙的事情。
    “莹啊,你爷爷其实..”阿冰本来想告诉她爷爷的位置。
    “爷爷不行了,他一直念叨着你,你快去吧..”
    不会吧!莫非那个老家伙知道是自己偷走了青花瓷?不对啊,当时那么天色那么乌黑,他又昏过去了,这个老家伙这么恨自己,临死之前叫自己去干嘛呢?
    阿冰还在犹豫着去不去,莹却是一把拉过了他,看来老家伙的状况不乐观,他忽然想起老家伙昨晚做过的事情,他违背了自己的誓言,所以遭到了天谴。
    说来奇怪,原本他对老家伙是恨之入骨的,听到老家伙要死了,应该很高兴才对呀?心里面却是一点喜悦都没有,相反还有一点点悲哀。
    这种悲哀并非莹痛哭淋涕的缘故,而是一种对生命的尊重,村上的老人前仆后继去了,七十以上的老人们所剩无几,从小看着的自己长大的面孔都已经不见了。
    阿冰来到了老家伙的床前,屋里面已经挤了很多人,莹的父母当然也在,他们的脸上却是看不到太多的悲伤,他们是刚刚从麻将桌上被叫了下来,他们今天手气不佳,老家伙这个节骨眼上断气,他们不得不收起扳本的**,他们脸上分明写满了不悦。
    虽然感受不到悲伤的气氛,老家伙情况比阿冰想象的还要糟糕。老家伙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腹部根本就看不到起伏,眼珠子微弱的动作表示他还有生命气息。
    看到阿冰的到来,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阿冰敢发誓,这是自己有生之年第一次见到老家伙望着自己笑,而且笑容还是那么的真诚.
    看到阿冰的到来,老家伙眼中才发出一道光彩,他说道:“你来了,冰小子。”他说话的语气很是艰难,这几个字说起来都是很吃力。
    老人的家属们则是满脸的疑惑,自己的这个老爹讨厌阿冰可是有目共睹,今天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要断气了嘴巴里还挂念着他,而且带着笑意。
    “孩子啊,我这老头子的脾气虽然是坏了点,不过,这辈子真的做亏心事也没有做几件,要死的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事情,感觉以前那样对你是我的错。”
    “爷爷..其实我.”以前的恨意早就灰飞烟灭,在阿冰眼里他此刻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老人,阿冰特意回头看了看其他的家属们,他们似乎都在窃窃私语,对于老人他们没有太多的感情。
    “我经常骂你不成器,其实,我的儿子比你还不如呢!我有什么资格说你呢,人啊就容易犯这种错误,容易看到人家的短处和自己的长处。”
    老人说话的声音很低,只有阿冰才能听到,他儿子夫妇他们的目光在房间里面四处扫描着,他们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放到这个垂死的父亲身上。
    “好了,我和你说的话也不多,就是为了向你道歉,你是个快乐的好孩子..”这番话说完之后,他便没有了声息,应该是归西去了。
    阿冰是愣住了,他真没想到认同自己这种无为的生活方式的。居然是以前这个最看不起自己的老者,心里面可是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什么滋味。
    “爷爷,你不能丢下我们就走啊!”莹扑在老人的身上哭得成了个泪人,从此之后,失去了最至亲的人,她心里面的痛苦别提有多深。
    莹的这声哭喊唤醒了周边的那些人,他们急忙展开了迅速而快捷的行动,莹的父亲一把拉起莹:“女儿啊,不要哭了,你爷爷也是快要八十的人了,你不要这么伤心。”
    莹顿了一下看了看这个生养自己的父亲,她感到很是不可思议,父亲的注意力却是没有在此,他朝着自己的老婆示意了一下,那个女人一把拉过父亲的手,将上面的那个金黄色的戒指取了下来。
    他们这个动作虽然很迅捷,没有让其他的亲戚看到,他们的注意力也没有放到死人身上,而是纷纷翻开了老人的不多的柜子,他们都在寻找着老人稍微值钱的遗物。
    很快他们就有了重大发现,一个雪白的青花瓷出现在其中一个人的手上,拿着青花瓷的他并没有失去理智,他撩起自己的大衣,将青花瓷遮掩起来。
    青花瓷可不是戒指,那么大的体积让那个人身前鼓得大大的,傻瓜都看得出来有问题,这个家伙天真的朝着外面溜去,却是被人当场逮到。
    “冰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个样子?”莹泣涕涟涟看着周围这些熟悉长辈的各式各样的丑态,她的心灵受到很大程度的冲击。
    现在社会的人已经越来越现实,亲情和爱情基本上都很难经得起柴米油盐的考验,不过,像这家人这般明显的还是少数,他们丝毫没有顾忌躺在床上老人的身后事。
    “你爷爷到底留下了什么宝贝?他们都在这里争抢,好像还是很大的东西。”那人鼓鼓的衣服也引起了阿冰的兴趣,不过,他可没打算分得一份。
    当那人的大衣被撕开,露出的宝物让阿冰差点说不出去话来,这和自己房间里面那个青花瓷一模一样,这是怎么回事?若不是这个青花瓷看不到裂缝,他还真当是自己那个。
    他们当然不知道这个青花瓷的真假,只以为真是那个朝代的古董,开始争吵随后便开始扭打起来,一时间房间里乱成一团糟,青花瓷就在争夺战中发出一声响。
    这声响让喧闹的房间立马安静了下来,他们都睁大了嘴巴,青花瓷的某个碎片上面赫然印着一行小字,而且还是简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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