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危险是指对阿顺的背叛。
我成了东城酒巴间的常客,那里的人都不知道我叫什么,但都认识我。我有时象个猎户,有时又象个猎物,跟许多认识却叫不上名字的人玩主动与被动的游戏。
游戏过后,我回到阿顺身边。他有时跟儿子玩,有时象一尊神一样监督儿子写作业。他顾不上我,我也不顾他。
本来是可以这样生活下去的,总有一天我也会老。
可是,生活总是在变,刚嫁给阿顺时,我觉得就这样下去吧。但后来我去酒巴做游戏了,再后来我又变了。
真象山阳老师说的那样,只有变才是永恒不变的。让我又发生变化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位老情人。
儿子在南城一间贵族学校读书,有一次我去看儿子时,却看到了山阳。他是被那间学校高薪挖来的,也是那所学校唯一的高级教师,学校给了他**的办公室和一套一房一厅的宿舍。
这算是他乡遇故知吧,我们都很激动。他说离婚了,还怀念当年我炒的那几个菜。我又给他做菜了,他说还是十年前那个味道。他还说,儿子是我的吧,那老头没那本事。
我服了,山阳还是那么聪明。
就在我和山阳重温旧情不久,阿顺出事了。
他先说是肚子疼,后来又说疼得不敢大口喘气。他出了医院,就再没出来。医生从他脑子里抽了大量的浓,抽了还有总也抽不干。
阿顺说算了,治也白搭。
山阳说,治就会把你和儿子搭进去,落个人财两空。
当初嫁给他就是为了图个安逸,现在他自身难保了,而且我也无法照顾他了,我怕那些浓。
阿顺说,我知道你想走,那就走吧。
我没有说话,我坐在他的床头想了一夜。
第二天我走了,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牵着儿子,口袋里装着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三万块钱,阿顺给的。
山阳的车就停在路口,车里传出欢快的音乐。
我们去找你的亲爸爸吧?我问儿子。
儿子不说话,他在哭。我拉他,他双脚就象长在了地里。我抱起他就走,把他扔进山阳的车里。
如今,一个多月过去了。我不知道阿顺是死是活,我不敢去看他,他死了我会内疚,他活着我会牵挂。我也不想见熟人,我怕从他们的脸上读到阿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