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他整容吗?”
“知道啊……嗨,后来才知道的,我要是早知道他有这心思,就是把人捆了也不能让他去啊,好好的整个什么劲儿的,那不是作死吗?”
“捆……听你的意思,你们关系不错?”
“当然了……嗨,也毁在关系不错上了。”赖咏暄叹气道。
“怎么说?”
赖咏暄指了指自己的酒吧,“这里面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主儿都有,整容的姑娘我见得多了,有啥好看的啊。
没事聊天的时候,我有好几次都指着整容的妹子跟员工说:假脸真蠢死了,白送我都不要。
他知道我对整容是什么态度,怕我鄙视他,才不敢跟说的吧。
不说有什么用?整失败了不还是来求我给他打暗光?
我这暴脾气,当时就把他骂了,好好的一张脸,折腾什么劲儿呢?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长成他那样呢?
要不是看他那弱不禁风,我真想揍他了,说了就来气。
都怪那什么经纪人,撺掇他整容……”
“经纪人?”闫思弦拿出何流的照片问道:“是他吗?”
赖咏暄道:“就是这个人!”
闫思弦看过何流和李伟鹏的聊天记录,何流的确谎称自己是某娱乐公司的经纪人,并且是以跟李伟鹏签约为条件,要求他整容。
赖咏暄解释道:“二鹏——哦,就是李伟鹏,我们都喊他二鹏,跟二哈一个道理——他一直想签个正儿八经的经纪公司,能帮他出唱片那种。
我跟他说了八百回,年轻人有梦想固然好,可咱中国那么多人,会唱歌的海了去了,有个能挣外快的爱好不就挺好吗?非要削尖了脑袋往贵圈里挤,累不累啊?
这可好,上那什么经纪人的当了吧……不是我说他啊,就那经纪人的脸,整得跟鬼似的,跟着他混能学什么好。
好好的一个小孩,哎!”
赖咏暄的讲话以一声叹息收场。
闫思弦对这个心直口快的酒吧老板有了大致的心理画像。
热情,控制欲强,喜欢替人做决定,是个个性很强的人。
家庭条件应该不错,因为他从这人身上嗅到了富二代圈子里特有的不怕事的味道。
他或许对李伟鹏不错,但李伟鹏跟这位老板究竟算不算得上朋友——闫思弦想到了李伟鹏的家庭情况,以及因为条件不太好的家庭而带来的自卑心理。
他觉得,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像赖咏暄表现出的那么好。
闫思弦开始询问别人。
“前天晚上,李伟鹏的三名室友来酒吧玩,你亲自招待了他们,对吗?”
“没错。”
“能说说具体情况吗?”
显然,赖咏暄已经跟警方说过一次了,但他似乎乐此不疲,并没有受到打扰的不满,而是认真道:“他们大概10点来的,因为他们一来,就拿了一张酒水寄存小票——就是李伟鹏的那瓶酒。
再加上李伟鹏提前打过招呼,我知道他的室友来了,就去他们那桌聊了会儿天。”
“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整容,都在吐糟李伟鹏整容失败的事儿。”
“等等!”闫思弦抓住了一处疑点,他追问道:“你是说,你们在一起吐槽?李伟鹏的室友知道他整容失败?”
“知道啊……很明显好吧?”
闫思弦思忖片刻,又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没在那桌待多长时间,也就……十来分钟?不熟嘛,意思一下就得了,老在人家跟前坐着,人家要聊点秘密也不方面是吧?”
闫思弦又道:“我看李伟鹏的住处离你这酒吧很近,步行顶多10分钟就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