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端笑道:“你当是一千零一夜呢?天天都留个悬念?”
闫思弦想了想,认真道:“你要这么理解也没问题。”
吴端又道:“你起点断章培训班毕业了吗?就敢这么玩?”
“毕了毕了,成绩全班第一,这么多年就是靠给人替考和开课外辅导班吃饭的。”
说笑两句,闫思弦道:“你真的好好养伤,什么都别想,我一有空就过来看你。”
吴端毕竟还未完全脱离危险期,说了好一阵子话,着实累了,“嗯”了一声便闭上就睡着了。
闫思弦又默默在他床边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出了门。
门外,却并未看到赵局,只有赖相衡在病房门口的塑料排椅上坐着。
赖相衡坐着都能睡着,头一点一点,小鸡啄米一般。这些天为了调查两人的下落,他鞋子都要磨穿了,随便一个地方,只要有几分钟空闲,就能睡着。
这大概是每个刑警都必备的特殊能力吧。
不过,出于刑警的职业敏感,闫思弦关门的瞬间,赖相衡醒了。
醒来的瞬间,整个人便是特别清醒的状态,一点儿都不迷糊。
“吴队怎么样?”他问道。
“睡了,”闫思弦问道:“赵局呢?”
“跟大夫聊了会儿,走了,让我转告你,回去休息,述职暂时告一段落,明天继续。”
闫思弦转身就要回病房,开门前又对赖相衡道:“这些天,辛苦你了,都是我给大伙添麻烦,害得你们加班。”
赖相衡连连摆手,“怎么能怨闫哥你呢,是那帮罪犯不长眼,正好撞你手上了。
这不挺好吗,破这么大个案子……”
说完,觉得失言,赖相衡在自己嘴巴上拍了一下,改口道:“好什么好,吴哥受伤就不好,以后这种案子还是少点,那句话怎么说的……哦哦,对了,一队人么,就是要齐齐整整……”
见他又要开启逗哏模式,闫思弦忙道:“你真是你们吴队亲生的……”
“那当然……唉我去不带这样的啊……你跟吴队穿一条裤子吧,他都那样了你还帮他抄便宜呢……”
闫思弦后悔了,不该逗他。
据说,只要有人给赖相衡捧哏,他能一直说……
闫思弦又不好生硬拒绝对方想要劝慰自己的好意,干脆简单粗暴点,他一把勾住赖相衡的肩膀,把他带到窗户边,指着不远处的一座高楼道:“看见了吗?”
“嗯嗯嗯。”赖相衡连连点头。
“超五星的,我现在打电话订房,立刻马上去休息,去了啥都别管,报我名字。”
赖相衡被闫副队突如其来的霸气震慑,像个小媳妇嗫嚅道:“这这这……不太好吧。”
闫思弦只丢下一句“赶紧去”,便悄悄回了病房。
吴端虽说睡着了,眼皮却还在颤动,可见睡得并不踏实。许是被疼痛折磨,睡着睡着眉头皱了起来。
闫思弦想着他久卧在床,腰背可能早就僵硬了,便将自己的手搓热了,悄悄伸到吴端后背处,帮他轻轻揉着。
揉了一会儿,吴端的眉头竟真的舒展了些。本想再帮他揉揉腰,可他的创口在侧腹,腰腹部缠了厚厚的纱布,闫思弦根本不敢动那儿,怕扯着他的伤口。
于是闫思弦去帮他揉腿,捏得像模像样,吴端的眉头彻底舒展开了,这让闫思弦喜出望外,只觉得等下出了医院就可以在街边盘个店面做推拿生意。
准备转行抢盲人饭碗的闫少爷正一边帮吴端揉腿,一边神游天外,吴端却哼哼两声,醒了。
于是闫思弦停了手,静静看着他。
吴端咂咂嘴,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目光看向床头柜,要找水喝。
然而半路上目光遇到闫思弦,他立即换了了疑惑的眼神。
闫思弦嗖地一下将手从吴端大腿上拿下来。
“那个……又渴了吧?我帮你拿点水哈……老规矩,还是一小口,润润嘴巴你还得吐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