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涛让我帮个忙,他让我联络辰阳,请辰阳帮忙处理泔水桶里的东西。
一开始他说得很含糊,我细问,他不说,只说我知道的越少越好。
那我可不敢当这个传话人,万一他往泔水桶里放的是……是什么和犯罪相关的东西,我这电话一打,不就把辰阳坑了吗?
还真跟我担心的一样,哎!早知道我啥也不问了。
最后张国涛没办法,告诉我了……”
“那你答应了吗?”
“我……我知道张小开是个麻烦,他活着,即便被开除了,也不会让我们好过——有些人就是这样,见不得别人好。
他死了,至少……至少我不用因为食堂倒闭或者换老板而……而丢了包吃包住的工作,这不是工作,是我儿子的命啊……”
吴端打断他的解释,又追问了一遍,“所以你答应了,是吗?”
陈渺闷闷地“嗯”了一声。
“可你没给辰阳打电话。”
“张国涛交代我等他通知,确定养牛户把泔水桶拉走了,我再打电话,他说那样比较保险。
结果……等了好久,没等到通知,倒是等到警察了。昨晚警察来的时候我快吓死了。怎么也想不到那么快就暴露了啊。
直到今儿早上,关磊偷偷给了我一个手机,还有……一根手指头。”
“关磊?”
“嗯,我才知道,他也参与杀人了。”
“他给你你就要?”吴端问道。
“他是好意。”
“好意?”
“关磊自作主张拿了张小开的手机,为了钱。
我们都知道,手机里有张小开跟贩(手动分隔)毒上线联络的证据,关磊想以此要挟那个上线,要钱。用他的话来说,黑吃黑。
他还说有预感,觉得自己这回跑不掉。昨晚是他值日,你们肯定会怀疑他。
所以他提前把手机和指头放我那儿。他只是可怜我儿子,把赚钱的办法留给我。
给张小开的上线打电话,转移你们的注意力,全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没人指使我这么干。”
“你们倒是讲义气。”吴端道。
“不是讲义气,是讲理,别人的事儿我不会往自己身上揽,我干的事儿也不会往他们身上推。”
“我个人感谢你能有这样的觉悟,但你所说的事,我们后续还是会与其他嫌疑人的口供进行比对。”吴端道。
“信不信随你们便。”
吴端继续问道:“张小开的手机呢?”
“在我铺底下呢,拿透明胶带粘在床板下面了。”
闫思弦下车去拿手机,吴端则继续问道:“指头处理了,就没想着把手机也处理了?”
“不敢,我都不敢出门,怕你们躲在哪儿盯着呢……”
吴端没告诉他,其实在宿舍附近蹲守的警力已经撤了。
“……那指头呢?处理起拿截手指倒是很积极。”
“瘆得慌,而且,那东西不处理会臭的,没想到只放了一晚上,就涨得把马桶给堵了……哎!我冲的时候明明好好的,怎么会……”
“说说具体的杀人过程吧,”吴端道:“张国涛和关磊怎么跟你说的?”
“他们……”陈渺连连摇头,“没跟我说。”
见吴端将信将疑,陈渺解释道:“他们不想拉我下水,跟我说的事儿很少。我就是因为这个才想帮他们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