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唐无忧?”宫洺凝着她的脸,却没办法确认她是不是刚刚那个女人,他只记得她有一双盈亮又精明的眸子,但是眼前这个却……
“四皇子,你来看我了!”唐无忧痴痴傻傻的望了他半晌,而后猛地窜起直接扑向宫洺,两手死死的搂着他的腰。
不是说她是傻子吗,既然是傻子那就干什么都无所谓了?反正刚才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现在只是抱一抱而已,又不会少块肉,为了能混过去她可是连血都出了,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
宫洺身子一僵,没来得及感受这股熟悉,就听她竟将他唤为宫楚,他用力的扯过那细小的手臂,将她往床上一甩,满眼恼火的瞪着她,“谁允许你碰本王的?”
唐无忧被他这么一扔险些撞到头,她咬了咬牙,心下顿时不爽。
特么的,什么臭脾气,她爱碰就碰,需要得到谁的允许?刚刚要是等到他点头允许,说不定现在他们两个就已经挂了。
唐无忧刚爬起来,就见唐宏、陈氏,和一众姐妹都走了进来,她压下心中的气愤,嘴一撇,惊慌似的抱着身子拱进床里,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嘴里还喃喃自语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见她这般,宫洺厌烦的转身,正要走,宫楚却迎了上来,“皇兄这就走了?不再追查袭击你的人了吗?”
刚刚的事虽说出在唐家,但宫洺并不是没有怀疑过宫楚,只是他不明白,如果真的是他,那他的目的是什么,没有取他的性命,只是让他中毒而后在送他一个女人,他大费周章难道就只是想要试探他会不会碰那个女人吗?
“这位唐小姐怎么说都是四弟的人,作为兄长这点薄面还是要给的。”
宫洺知道宫楚最忌讳提到的,就是唐家这个痴傻的四小姐,但是他若不触及他的底线,他又何苦用这话来讥讽于他?如今他*之责正找不到正主,他这个时候蹦出来,摆明了就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见宫楚面色顿变,宫洺冷冷的收回视线,“唐大人,本王是在你府上遇袭,给你三天时间将这个人找出来,不然,你知道本王会怎么做。”
“这……”唐宏一脸为难,不敢答应,更不敢不答应。
三天,就算是给他三十天也未必能找到人!
这时,唐家二小姐唐梦之从人群中走出,她来到床边朝着唐无忧招了招手,“无忧,到姐姐这来。”
这温柔的语调,任谁听着都会觉得她是一个会疼人的姐姐,唐无忧怯生生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又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绿绣,见绿绣一脸忧心,她便知道这个表面温和的‘好姐姐’定是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唐梦之见她仍是躲在床角里不出来,便回头朝着丫头使了个眼色,丫头端过桌前的点心来到床边,唐梦之拿起一块,诱哄的说:“无忧乖,过来吃点心了。”
看着唐梦之手里的点心,唐无忧眼底不由的划过一丝嘲讽,那淡淡的神色并没有被唐梦之发现,她弓着小小的身子怯懦爬近,伸手便去拿唐梦之手里的点心,唐梦之将点心给她,回手却拉住了她的另一只胳膊。
唐无忧一口将点心全部塞进嘴里,咕哝道:“姐姐在干嘛?”
唐梦之轻轻的挽着她的袖口,眸一抬,眼底的温柔早已消失不见,转而替代它的便是无尽的厌恶。
蓦地,唐梦之一窜而起,惊道:“妹妹的守宫砂不见了。”
一声高叫顿时引起了一阵唏嘘,宫洺愕然回头,看着那神色呆痴的唐无忧,就见她垂着头只顾吃着手中的点心,那呆呆傻傻之状,仿若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
绿绣见此,不禁有些忧心,她整日陪在她身边,那守宫砂岂会突然不见?她不知道唐梦之对她做了什么,但她却知道,这件事一定与她脱不了干系。
唐无忧吃掉了盘子里最后一块点心,手上的残渣在衣服上蹭了蹭,抬头痴痴的看了看众人,而后喃喃道:“什么是守宫砂?能吃吗?”说着,便撸起了另一只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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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四章木有包子哦!孕育小包子是需要时间哒,妞们莫急!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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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姐姐与未婚夫
藕臂肤白如雪,一颗朱红霎是夺目,唐无忧将手臂展开的角度,刚好可以让所有人都看清那足以证明她清白的朱砂印记。
唐无忧虽然不知道她到这个世界之前,这个身体的主人遭受到了什么,但既然给她服了春药,又将她跟同样中了毒了荣王放在一起,这就足以证明有人是想毁了她。
听了绿绣的话,她便将目标锁定在了四皇子的身上,毕竟他不喜她,可是她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还有帮手,自己的姐姐跟自己的未婚夫联手想毁掉她的清白,至于为何,可想而知。
好在她那二百三的智商随着她一起来到了这个世界,所以早在绿绣在门外为她拖延时间之时,她便用针封住了自己的穴道,并且用自己的血做了这么一个假象。
突然,唐无忧从床上窜起,她学着唐梦之刚刚的样子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只不过,她将那挽腕的动作换成了撕扯,毕竟她现在是个傻子不是?若是真如唐梦之那般轻轻柔柔,那又怎么像傻子呢?
唐无忧手上的力气过大,根本不容唐梦之挣脱,唐梦之从不知她竟有这般手劲,还没来得及错愕,就闻‘嘶啦’一声,那两只轻纱水袖接连破裂。
看着那两条毫无印记的手臂,唐无忧暗自勾唇,原来,真正与人苟且的人是她,还真是好笑,自己都是残花败柳,居然还敢跑来害她。
“哈哈,姐姐的守宫砂不见了,哈哈哈,姐姐的守宫砂不见了。”唐无忧赤脚站在地上,拍手笑道。
傻子的话本是无人相信,可是唐梦之的两条袖子全都被唐无忧扯烂,而她那捂着手臂的动作,更是此地无银。
陈氏见此一惊,急切上前扯开她的手,当她看到那毫无印记的手臂时,她竟是惊愕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啪’的一声,瞬间扬起的手急速的落下,五个鲜红的掌印顿时印在了唐梦之的半边脸上,“死丫头,你还要不要脸?”
见此,唐无忧唇角微微一扬,转眸,却被那阴冷的目光吓了一跳。
特么的,这男人有毛病吗,有好戏不看,看她干嘛?
唐无忧佯装害怕的缩了缩身子,低头怯怯的咬着手指,“守宫砂是什么,能吃吗?”
绿绣上前轻抚着她的背,故意解释道:“小姐又忘了吗,奴婢不是跟您说过,守宫砂是女子的贞洁,小姐有没有看到自己手臂上的红点,那就是守宫砂。”
唐无忧愣愣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扭头看了看衣袖尽烂的唐梦之,“姐姐手臂上没有红点,是不是就说明她没有贞洁,她不是好孩子。”
“小姐,这事羞的很,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总之女子出嫁之前是不能没有守宫砂的。”
这打脸的话被这主仆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说,唐梦之简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委屈的看向宫楚,而宫楚却是拧着眉,示意警告她不要乱言。
他与唐无忧的婚事是先皇在世时亲自指腹为婚,这也是为什么多年来他无法悔婚的理由,本想着毁了她的清白,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要求退婚,可是谁知,事情竟变得如此荒谬。
这两个人分明全都中了媚毒,但是何原因让他们就这样无药而愈,唐无忧如今仍是处子,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虽然眼下已经证实唐家不是处子的人是唐梦之,但宫洺的视线却始终凝着唐无忧,他要找的那个女人言语轻浮,行事不羁,帮他穿个衣服,竟然连里衣和外衣都没分出来,她的性子与唐梦之相差甚远,所以他并不认为那个女人是她。
微眯的眼底尽是探究,宫洺缓步上前,剑眉紧蹙,俊朗的脸上不带一丝笑意,唐无忧见他走来,怯懦的朝绿绣身后躲了躲。
“那衣纱上的血迹是哪来的?”宫洺脚步停驻在绿绣身前,见唐无忧躲开,便看向绿绣问道。
然而这话倒是问住了绿绣,她也不知道那血是哪来的,正在她想着要怎么回答的时候,一只缠满白布的手,从绿绣身侧伸了出来,“痛。”
看着那纤细如笋的指尖,宫洺顿时吼头一紧,不由的让他想到之前在黑屋时那两只小手的触感。为了证实刚刚跟他亲密过的人不是这个傻子,他大手一伸一把扯开她手上的缠布。
细小的手掌之上一道极深的伤口,看着那即将干固的血迹,宫洺轻轻蹙了下眉。
伤口上并未涂过任何药,而这缠伤口的布也像是从衣服上剪下来的,想来,这痴儿定是不受唐家人的重视,但若是她,她会任由他们这般对待吗?
不由的,宫洺自嘲一笑。
唐无忧站在绿绣身后缓缓抬眸,看着宫洺那略显失望的脸,粉嫩的唇瓣轻轻一挑。
想找她?哼,除非她自己愿意承认,否则他这辈子也不会知道她是谁。
……
“呜呜,娘,我不是有意的,我是真的喜欢四皇子,四皇子说过他会娶我,只要唐无忧不在,他就会娶我的,呜呜呜!”
唐梦之跪在地上哭的肝肠寸断,陈氏更是气的快要断气,唐梦之见自己的母亲一直不说话,便跪着爬到老太太面前,伏在她的腿上,哭着说:“祖母,您最疼之儿,之儿求您了,之儿真的不能没有四皇子,求祖母为之儿做主”
老太太皱着眉,本是气恼,但见她这般又实则不忍,“你简直是胡闹,你一个未出阁的丫头,怎可轻易做出这样的事?无忧与四皇子的婚约是先皇定下的,岂能轻易改变?你这样随便就把自己的身子交出去,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四皇子不能娶你,你该怎么办?”
唐梦之哭声愈发渐大,哽咽的已经说不出话来,老太太见此甚是心疼。
平日里,唐梦之最得老太太欢心,如今闹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也不能眼看着她受委屈而不管,思虑半晌,老太太叹了口气,道:“罢了,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也只好将无忧送走,反正她是个痴子,四皇子对她也不甚喜爱,就随便找个理由把她送去聊城,我们唐家在那边也有座宅子,虽已荒废多年,但好歹也是个落脚的地,之儿的事就等无忧离开之后在做定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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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离开,初见亲兄
两日后
通往城外的马车上,唐无忧悠哉而靠,阖眸而息,对即将离开之事一点都不为在意,反而绿绣对此却是诸多不满,她看着唐无忧这般,心里甚是急切。
眼看着就要出城门了,绿绣实在是忍不住了,“小姐,难道咱们真的要这样离开吗?明明做错事的人是二小姐,为何离开的人会是您呢,老太太摆明就是想要偏袒二小姐,小姐您就不会觉得委屈吗?”
唐无忧靠着车壁,眼未睁,淡淡开口,“有什么好委屈的?反正我也不喜欢那个家里的人,更不喜欢那什么狗屁四皇子,与其留在这被他们算计来算计去,我宁愿自立门户,跟他们老死不相往来。”
这话说来倒是也没错,绿绣垂头半晌,低声喃哝:“小姐都要离开了,也不知道少爷得没得到消息,这一别还不知要多久,老太太也太狠心了,好歹也要让你们兄妹再见上一面啊!”
轻阖的眸子缓缓张开,唐无忧看着那垂头失落的绿绣,疑惑开口:“你刚刚说,我还有个哥哥?”
绿绣轻轻点了点头,“嗯,小姐不记得了吗,无辛少爷是小姐的同胞哥哥,他也是整个唐家最疼小姐的人,虽然少爷常年在外练兵很少回来,但是他每次回来都会来陪着小姐,而且还会将那些欺负过小姐的人狠狠的处罚一顿。”
“哦。”沉默了一下,唐无忧撇着嘴淡淡的挤出一个字,随后再次闭眸欲睡。
这话听着倒是感人,可是对于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哥哥,唐无忧实在是感动不出来,反正她这一走,以后还能不能见面都难说,她也没必要浪费精力去感动。
不知走了多久,唐无忧早已昏昏欲睡,就连绿绣也犯困靠上了车壁,突然,一声嘶鸣,马车急速停下,唐无忧眼眸倏张,眼底瞬间睡意全无。
绿绣被这强烈的颠簸撞醒,迷迷糊糊的起身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唐无忧一把将她拉住,并且示意她不要出声。
“忧儿!”
闻声,绿绣面色一喜,转头看向唐无忧激动道:“小姐,是无辛少爷。”
唐无忧眉心轻颤,她们出城已经有两三个时辰了,而且马车从未停歇,他居然还可以追的上?唐无忧手一松,绿绣转身走出了马车。
“少爷,您怎么来了?”
马车外,唐无辛一身戎装坐于马背之上,黝黑的肤色掩盖不住他本有的英气和俊朗,两撇飞扬的剑眉紧紧蹙在一起,见到绿绣从马车中走出,拧紧的眉终于松了松,“忧儿呢?”
绿绣将车帘一掀,唐无辛立刻翻身下马来到车前,看着那许久未见却仍是呆傻的妹妹,他轻声唤道:“忧儿,过来,到哥哥这来。”
唐无忧看着跟自己长得几分相似的哥哥,不禁想到刚刚绿绣所说的话,可即便如此,她仍是没打算让唐无辛知道他的傻妹妹已经不在了这件事。
她蹑喏起身,来到唐无辛面前蹲下,唐无辛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苦涩的笑容下尽是不舍,“是哥哥不好,没有办法时刻将你带在身边保护,忧儿这么多年定是过的很苦,哥哥本想将你带回去,可是现在想想,离开似乎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不会再被人欺负了不是?”
唐无辛从怀里拿出一块石佩,放在了唐无忧的手里,“忧儿,往后一个人要小心,这通关碟佩可通各国,不需要另起文书,虽然这碟佩并不一定可以保你安全,但好歹有这个在你身边,哥哥也安心些。”
唐无忧低头摆弄着手里的石佩,由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她看得出她这个哥哥是真心待她好,她不开口是因为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她并不想骗他,但是她也不想让人知道她不再痴傻这件事。
那个荣王给了老爹三天时间抓人,她可不想还没等走就被抓回去问罪,强奸王爷,想也知道这罪名不轻,而且他还说他被袭击,她可不想就这样死在牢里。
“绿绣,忧儿就交给你了,往后每个月都要给我书信一封,让我知道你们安好。”
聊城靠北,城大,但却甚远,京城到聊城少说也要半个月的路程,他常年带兵根本无暇抽身,她这一走,再想见面恐怕就难了。
绿绣忍受不住这惜别之感,早已哭花了一张脸,她用力的点着头,哽咽着说:“嗯,奴婢知道了,奴婢一定会照顾好小姐的,少爷您也要保重。”……
马车重新启程,唐无忧再次斜身靠在马车里,她拎着石佩的缨穗细细打量,不得不说,她这个哥哥待她当真是极好,这个东西虽然看起来不打眼,但只要有这个通关牌佩在手,她想去哪就去哪。这东西想来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拿到的,可是他却送给了她这个呆傻的妹妹,他还真是放心啊!
绿绣脸上的泪痕未干,抽嗒着看着没有一点离别伤感的唐无忧,“小姐,您为什么一点都不难过呢?少爷待您那般好,您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已经好了,少爷若是知道,定然也会放心不少的。”
唐无忧将石佩仔细的揣进怀里,抬眸看了绿绣一眼,“说不说有区别吗?反正我都要离开,说出来也只会让他为难,既然如此,又何必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