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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兽人村落
    .    余文天转头向明亦影说:“老板,这正是我想跟您说的事。提斯县城最近出了个黑帮,每家做生意的都要向他缴纳保护费。稍微不从,整个店就全部砸掉。他们有接近一百号人,个个凶神恶煞。大多数商家没有办法,都老老实实交了保护费。前天他们派人来我们这里捣乱,都没法营业了。我不得以缴纳了三百银币的保护费,他们才走人。老板,你看这事怎么办?”
    明亦影的脸立刻阴沉下来,林语风也一脸的愤怒。这家酒店从少年时期伴随着他们好多年,都有一定的感情了,回到这里感觉异常亲切,有点像老窝的味道。损失的三百银币还在其次,被人上门捣乱才是难于容忍的。
    唐纳凡看在眼里,心想这些黑帮这次捅到铁篓子了。惹到了明亦影,不死也得脱层皮。唐纳凡大声说:“队长,这些黑帮当真无法无天,我们叫人来教训他们一顿。也算是为这里的平民百姓除害……”
    明亦影挥手止住了唐纳凡的话,转而问余文天:“目前有多少商家受到他们的勒索?”
    余文天说:“就我知道的,几乎所有的商家都被迫交了保护费。上次我参加本县商会,好多人都在大吐苦水。老板,要不我们报官吧?”
    报官?明亦影心里冷笑一声,心想若是只有少数商家受到勒索,那还有可能是纯粹的黑帮干活。但如果是大部分的商家都遭受勒索,那这个黑帮就肯定有官方背景了。没有当地驻军的暗中支持,一个百来人的黑帮哪敢这么嚣张?早就被剿灭了。提斯县驻营士统官是谁?明亦影回想了一下,名字不记得了,但印象中是个很贪钱的人。明亦影几乎可以拿脑袋担保,黑帮收的保护费,有相当一部分进了这位士统官的腰包里。
    现在自己该怎么办?回去随便调一个中队过来都可以灭了这群黑帮,但这里不是自己部队的驻地,派兵过来违犯军法。而且自己带兵去别人的驻地捣乱,这是大忌,破坏了规矩,会遭到所有同僚的一致排斥-----人家鱼肉下百姓有什么大不了,你干嘛去拆同僚的财路?
    去和那位士统官套套交情,让他照顾一二?也不行。且不说对方是士统官,理不理自己这个预备役军士长,就算对方肯给面子,想想传闻中对方贪财的胃口,恐怕每个月三百银币是满足不了他的--------这真是麻烦啊!
    左想右想,还真是没什么好办法。明亦影郁闷地对余文天说:“暂时先忍忍吧。”心想早晚让他们连皮带骨头回吐出来,然后他对唐纳凡招手道:“来,你们两人认识一下。唐纳凡是我们部队主管后勤的,以后你们两人打交道的机会多得很。”
    余文天很客气地说:“小民见过唐长官。”
    唐纳凡:“不敢不敢,余先生请叫我小唐就好。”
    双方一阵寒暄。
    在自己酒店吃了顿饭,三人带着这个月的收入七百银币返回了兰口县。
    七百银币维持两个中队的开销是不够的,明亦影对唐纳凡说:“老办法。”于是唐纳凡开始去采购盐,油,青菜等一系列生活必须品,装得满满的几车。然后选一个风高夜黑的晚上,一群人偷偷摸摸地推开营帐大门,将这几车的东西运出去。
    “队长,怎么每次我们都搞得像做贼一样?”
    “废话,你不知道我的职业就是盗贼吗?”
    兰口县边境,一只大概五十多人小车队直接越过帝国军实际控制线,往兽人的腹地驶去。这支车队行进速度很快,在林间小路穿梭,遇到多叉路口也毫不犹豫地转向,显然这条路线已走过多次,轻车熟驾。
    树林深处,山脚下,一个袅袅炊烟的村落逐渐浮现。村庄的房屋装饰极其狂野,风干的动物头骨,锐利的土制长枪,硕大的灰石砌成的高墙,给人一种野蛮而又充满力量的视觉冲击。
    车队逐渐接近这个村落,一个年轻的绿皮兽人手持木棍从树林中跳了出来:“站住!你们干什么的?”身后的灌木丛沙沙作响,显然还埋伏着其他人。
    这位兽人的身高快接近两米了,以人类的标准而言算是很高的了,但若与其他兽人相比就算不了什么。成年的兽人身高一般在两米五左右,再加上这个兽人一脸的幼稚之气,就算是人类也能分辨出:这只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兽人和人类的关系一向非常糟糕,双方一旦相遇,多半要发生争斗。面对这么一群人类,年轻的兽人很是紧张,手握木棍的双手微微发抖:“人类,退回去!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口气倒是很强硬,但很可惜,这群人类一点也没有被吓住,倒是他自己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面对这色厉内荏的威胁,整车队的人类嘻嘻哈哈地分开两边,一个军官越众而出,面带笑容:“小格罗姆,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你长高了不少啊。”
    如果说少女的微笑可以点亮世界,长者的微笑可以抚慰心灵,那么对于小格罗姆来说,眼前军官的笑容就是亲切,就是理解,是一种难于言喻的贴心。
    “语风叔叔!”小格罗姆大叫一声扑了上去,木棍早丢在地上。林语风一把将他抱起:“看,小格罗姆都比叔叔还高了。若不是叔叔还有点力气,恐怕就抱不动你喽。”
    “语风叔叔,你都好久没回来了。”
    “叔叔有事情嘛。”林语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糖果:“给你的,尝尝看好不好吃。”
    “谢谢叔叔。”
    灌木丛中的几个兽人纷纷走了出来,武器倒拖在地上,满脸笑容。他们纷纷向林语风打招呼或者点头示意。
    “小格罗姆,桑塔长老在不在?带我进去见他,顺便你再叫几个人,把这几车东西拉进村里。”
    小格罗姆说:“语风叔叔,您跟我来。还像以前一样,其他人得留在这里。您也知道,村里的人不接受除了您以外的任何人类。”
    林语风点点头,吩咐部下几句,士兵们轰然答应,各自坐下休息。这种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大家没什么不放心的。
    桑塔长老满脸的皱纹,花白的胡子,一脸地慈祥-------所有的书本都是这么描写老人的-------他咳嗽几声,然后对林语风说:“我明白你的来意了,你是想用油盐青菜这些东西换肉食回去吧?”
    兽人和帝国的经济结构浑然不同。帝国的经济发展迅速,社会高度分工,商业市场繁盛,早已经远远地将兽人抛在身后。而兽人依然保留着最为原始的部落方式,主要以放牧和打猎为生,自给自足,部落之间的交易往来非常之少。虽然他们也有中央集权,也有统治全部落的兽人皇帝,但与人类相比,他们普通民众的生活方式实在是跟原始人没什么不同。
    不过畜牧业式的经济也有它的好处:兽人领地里的肉类实在便宜得不像话,基本上可以当饭吃了。据说,一斤盐可以换十斤野猪肉,青菜的价格是牛肉的五倍。兽人富翁以顿顿不吃肉来炫耀自己的富有,穷人只有咬着鸡腿,然后羡慕地看着有钱人在那里大啃又腥又硬的野菜。
    桑塔长老问:“你老这样干,不会出什么问题吗?你的上级也不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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