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那小子是谁,怎么那么嚣张,差点要了我的命。 ”郎瑞民的伤口已经处理完毕,头上缠了一道雪白的绷带,脸上涂了紫红色药水,显得分外滑稽。
“他是我兄弟,可以看出,也是被楚凌菲迷惑的。”承业叹了口气,淡淡地说。
“走吧,以后咱都得吸取点教训,看来,女人,有时真是很可怕的。”承业拍了拍郎瑞民的肩膀,走出医院大厅。
“承业!”采萱和金星正好进来,承业还没看到采萱,采萱便大声地招呼道。
“采萱!”承业也是一惊,他也有好多天没见到采萱了。
修长的大腿,鼓翘的胸脯,清澈的眼眸,长长的波浪发,采萱风韵更加迷人,气质更加高雅。
四人来到医院外一棵大树下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金星余怒未消,目光还是阴冷的。
“你看,把人家打成这样,这么大了,也该长点记性啊!”采萱拍着金星的肩膀,低声嗔怪着。
“好了,他心里有事,我们理解。”承业站起身,赶忙说道,“走吧,一起去裘翠楼。”
四人坐在一起,默然无语。
承业、金星、郎瑞民,都不愿再提及那个令三人难于启齿的女子,而采萱也似乎看出了其中的端倪,金星、郎瑞民在场,有些话也不便多说。
“不打不相识嘛,金星,以后别再忌恨我们,大家都是兄弟。”承业笑着,端起一杯酒。
“是的,有什么话说开了,千万动不动就动手。”采萱应和着,“来,干了!”
“姐,你们吃,我走了。”金星眼里含着泪,低头走出了雅间。
“承业,一定要看好他,我怕他驴脾气上来,还会惹什么事。”采萱望着金星的背影,放下筷子,担心地说。
“没事儿,采萱,我会派人照顾好他。”承业抬起头,不敢直视采萱的目光。
“你们吃,我有点事,得赶快走。”郎瑞民已经看出采萱和承业非同一般的关系,便也站起身来,急忙离去。
“等等,你还有伤,我送你!”承业站起身时,郎瑞民已经走出门外。
“承业,他也打你了?”见郎瑞民一走,采萱便握住了承业的手,关切地问道。
“嗯,打了,不过,我理解他,你别再问了。”承业定定地看着采萱那张美艳绝伦、风韵卓绝的脸孔,心里顿时涌起万般柔情。
“我真不放心啊,金星的脾性我知道,一条道跑到黑。”采萱清澈的眸子笼上了一层忧郁的迷雾,更加令人迷醉。
“没事,我一会儿找个兄弟,暗中看着他点儿,以防出事。”承业摩挲着采萱柔腻光滑的手,低声说道。
“承业,这些天又把我忘了?”采萱那双洞彻一切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承业,令承业无法说出任何谎言。
“哦,哪能,只是太忙。”承业低头嗫嚅着,“采萱,想没想我啊?”
“想有什么用,我问你,金星的恋人是不是和你也有关系。”采萱身体向前倾了倾,继续问道。
“哦,就算是吧。这事说来话长,都过去了,你也别问了。”承业端起酒杯,对采萱说道,“来,喝酒。”
“承业,我不干涉,只想知道一些真实情况,这都不可以吗?”采萱眼里蕴满凄楚和苍凉,把承业的防线彻底击溃。
“好,我说,不过,你别生气。”承业一五一十,把自己巧遇楚凌菲,楚凌菲百般献媚,打动郎瑞民,盗取集团重要机密,然后又和金星谈恋爱等一系列情况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一个女子,怎么有那么多心机,三个男人,怎么都抵挡不住一个女人?真是啊!”采萱长长地叹了口气。
“承业,我告诉你一句话,你听不听我也要说——适可而止,不要太过,记住了吗?另外,拜托你看好金星,这是他第一次爱上一个女人,所受的打击肯定不小。”采萱凑上前,在承业的脸上轻轻一吻,走出了房门。
承业怔怔地坐在那里,坐了很久。
金星回到超市,心情落寞至极,他觉得,凌菲就像阴翳多日突然出现的一缕阳光,一开始就使自己目眩神迷,刹那之后便倏然消失,使自己重新被厚厚的阴霾所覆盖。
而自己的心情,也像一个兴致冲冲的旅人,陡然冲上绝美峰顶之后又跌入黑暗无底的万丈深渊。
他的头脑里,全是凌菲那艳美绝伦的影子以及牛德学那凶恶丑陋的脸孔,他要报仇,用自己的一腔热血,用自己的一腔挚情。
可眼下,真是百无聊赖啊!
男人在落寞无着、沉沦无助时,无非有两种表现:一是缄默不语,心如死灰;一是纵酒欢歌,狂浪不羁。
不到一天的沉默之后,金星选择了后者。
独自来到酒吧里,他的眼睛在不停搜寻,遇到自己中意的女子便走上前去,与人喝酒跳舞,最后领到自己的住处,恣意狂欢,直到自己精疲力竭。
他发现,自己竟有着这样超强的魅力,那些在他怀中同样恣意狂浪地女子,无论是落魄的少妇还是失恋的少女,对他都是那样痴迷不已。
多少次,她们**着搂着他的身体,嘤嘤哭泣,口中不住地喃喃自语。
“亲,别离开我,好吗,别离开我,一定!”这是那位二十九岁的美艳少妇伏在他身上说出的痴语。
为了讨金星的喜欢,她摆出各种性感撩人的姿势,让金星拍了许多裸照。
“你就不怕我传上网去,让你的家人看到?”金星见少妇如此豪爽,便不解地问道。
“不怕,只要你高兴,我什么都不怕。”少妇把一双豪ru放在金星的胸膛上,决绝地说道。
“哥,想我你就call我,别管我上不上课,山坡上、野地里,你家我家,都行,别放过任何机会,行吗?”那位目光清纯、脸孔冷峻迷人的大二学生紧紧地抱住金星,毫无顾忌地说道。
“我成了你的xìng奴了。”金星在女子白嫩丰满的tun部上用力拍了一下,笑着说道。
“弟,只要你让姐天天舒服,姐不会亏待你,车、房,要什么只管和姐说。只要你张口,我绝不皱眉头。”那位三十八岁风韵不减的富婆赤身骑跨在金星身上,忘情地说道。
“姐把我当成了吃软饭的小白脸了,我可是有工作有事业的啊!”金星淡然一笑,继续发力。
“我把家里的钥匙给你,你随时来。”富婆在金星脸上狂吻着,恨不得把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送给他。
“你就不怕我是条贪色又劫财的狼?”金星抚摸着女子肥白的大腿,笑着说。
“贪色巴不得,劫财更高兴,反正让你这头小公狼也不是外人。”女子撅起嘴唇,娇嗔地说道。
从纯情的学生到放浪的少妇,从家资巨万的富婆到不名一文的下岗女工,承业天天纵情,夜夜欢娱,沉浸在难以自拔的欢快中。金星不明白,这些外表美丽,行止斯文的女子,在自己面前竟那样肆意豪放,竟那样不顾一切地钟情于自己,难道自己的身体和相貌竟有着如此无穷的魔力吗?
可每次欢娱之后,他得到的都是更加空虚的茫然,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凌菲,那个在信里嘱咐自己好好生活的美丽女子;他也觉得对不起姐姐,那个总为自己担惊受怕的善良的女子。
空虚失落之后便是无边的仇恨,那个肆意蹂躏凌菲,胡乱掌控凌菲命运的恶棍,一定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金星来到纹身店,在自己的胳膊上刺上了两个笔画粗重的大字——仇恨!
从此,他开始了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复仇之旅。
把那些材料交上去之后,牛德学并未轻松。
他天天盼着华晟被查的结果,幻想着李承业被警察带走的情景,一天,两天,自己盼望的结果始终没有出现。
他整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半个月过去了,李承业不但没有伤到一点毫毛,还又在电视上风光了一回,给贫困边区捐献一百台电脑。
楚凌菲带着仇恨走了,李承业仍在风光无限,他觉得自己真成了那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周郎,贻笑大方了。
第二天,他正坐在电脑前看着楚凌菲的头像发呆,七八个工作人员径直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其中几个还身着制服。
“先把所有账目封存之后交上来,我们要看看。”审计局一位姓赵的科长严肃地说。
“怎么,你们怀疑我怎样?”牛德学大怒,拍着桌子指责道。
“注意态度,积极配合,别太嚣张了!”赵科长毫不买账,大声警告。
“好,你们查吧,随便!”牛德学恼羞成怒,大声吼着,叫财务科把所有的账目拿出来堆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
一天,两天,审计署的人夜以继日,一丝不苟,牛德学几乎崩溃。
第四天,审计结束,天罡集团三年来偷税漏税一亿七千万元,按规定,应对集团总裁和财务经理实行逮捕。
那天中午,牛德学被戴上了锃亮的手铐,他抬头望了望火辣辣的太阳,心想,这次不是梦啊。
一同带走的还有财务经理魏士通以及财务科长李文奇。
在黑暗的铁窗里,牛德学后悔不迭,真是啊!这才是真正的引火烧身啊!
各方疏通之后,牛德学补交了一亿七千万税款之后,又缴纳罚款三亿四千万,然后又花了二百万元的保释金,把自己保释出来。
天罡集团就像被拿掉了几根肋骨,牛德学差点气死。
坐在宽敞而冷清的办公室里,牛德学悔恨万分,李承业继续呼风唤雨,华晟依旧蒸蒸日上,而自己,几乎葬送掉自己的后半生。
人生,还不就是那么回事,趁有生之年,趁有力之躯,好好享受吧,否则,你能得到什么呢?
于是,他变得疯狂,就像一头知晓世界末日的犀牛,带着面对未来的惶惑,也有着来日无多的恐惧,还有着得过且过的侥幸……在附近几个足疗店里、洗浴中心里四处寻欢,从每次一百元的站街女到每次四千元俄罗斯女郎,他都不放过,尽情陶醉在那些信口开河的小姐对自己的谄媚中。
“呵呵,真好,这种快乐以前从未享受到啊!”牛德学夹在两个**的俄罗斯女郎中间,得意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