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样?”承业也提高了声音,对芳蕤怒目而视。
“中国最基本的法律都不懂,是装糊涂还是想耍赖?”芳蕤坐正身子,目光像两把利剑,承业在这样的目光面前,总会有一丝难以摆脱的恐惧感。
“可是你先出轨的,我们婚姻的裂痕是你一手造成的。”承业明白,芳蕤说的基本法律指的是夫妻双方的共有财产离婚时应该平分这一条,便毫不犹豫,直击芳蕤要害。
“李承业,是个爷们就该坦荡些,谁先出轨?好好拍拍自己的良心!”芳蕤一下从沙发上跳下来,指着承业的鼻子大声嚷道。
“我有充分的证据,你若不签字,咱法庭上见!”和芳蕤吵架,承业每次都大败而归,他实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和本领。
“是吗?好,你坐下,李承业,咱俩一起看一段A片,你一定感兴趣。”芳蕤说吧,按下了电视开关。
“好好看看,这是谁!”芳蕤话音刚落,屏幕上便出现了清晰的画面,承业一看,大吃一惊,几乎昏厥过去。
画面上,姜妍搔首弄姿,目光如丝,给承业一件件脱着衣服,不一会儿,承业便一丝不挂;紧接着,承业给姜妍脱衣服,不一会儿,两人便紧紧搂在一起,在床上颠鸾倒凤,尽情欢愉。
芳蕤又按了快进键,画面上的女主角又变成了秋影,还有谷雪、采萱、邹靖……每一个都是那样狂浪放纵,与承业激烈地肉搏在一起。
承业看着,顿觉羞愧难当,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看吗?我都看腻了。你进屋之前,我已经看了一个多小时了,没意思,你的演技还差得远,还不是很专业。你的这些搭档倒是一个比一个漂亮,这里,恐怕还有地位不凡的高人吧?”芳蕤冷笑着,自觉非常惬意。
“好啊,芳蕤,你忒狠了。你拿这些想说明什么?”承业现在终于承认,在这个女人面前,自觉永远是弱者。
“我想说明什么,你还问我?很简单:一,你是最无耻的出轨者,可我觉得你何止出轨,简直是禽兽;二是想回来和你协议离婚,在协议上签字,但前提是你的财产必须和我平分。”芳蕤看着承业,语气从容,不容置疑。
“不可能。我早知道你,你进李家的目的就是为了我的家产,现在终于暴露出来了,告诉你,达不到。”承业觉得,这个对手太厉害了,自己还真不是她的对手,从语言到行动,现在她的主动性越来越强。
“坦白地说,我当初进李家并不是全为了钱,但至少有一大半是。当初看你还像个人,可越来越发现我错了,话说回来,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你不同意离婚可以,但必须给我一部分钱。注意,我不是要你施舍,而是你必须给,因为那是我应该得到的!”芳蕤看着承业,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
“不可能!你想得太简单了,我拿我的钱供你和那个武大郎鬼混,他有本事勾引上你就有本事养着你,你愿意跟他去就得有吃苦的准备。”承业怒火再次升起,心中暗想,当初真不如好好多教训教训他了。
“我告诉你,李承业,现在我们生活得很好,他不让我回来要钱,但我必须要,你不给是不行的。”芳蕤语气坚定,令承业觉得不寒而栗,他觉得,芳蕤此次来者不善,自己倒成了芳蕤手中的玩物。
“如果我不给呢?”承业鼓足勇气直视着芳蕤,低声问道。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刚才这些毛片经过剪辑,传到网上,或者寄给有关部门,不知会产生什么样的效应。现在,我还没想好视频的名字,是叫‘某富豪轮战狂浪女’还是叫‘群女大战禽兽男’。”芳蕤冷笑着,满脸的不屑和嘲讽,令承业难以忍受。
“你无耻!”承业大声骂道,面对这个女人,他实在找不出更确切的词语。
“是你无耻还是我无耻?这些可是你的真实记录啊!李承业,你想想,你和我结婚之后真心待我几天?却整天和这些淫女骚妇狂欢作乐,让我在那个小山沟里伺候那个喋喋不休的老太太,你说,是你狠毒还是我无耻。”芳蕤再次站起,指着承业大声骂道。
“你派人跟踪侦察我,不惜重金,目的不还是为了争取主动,逼我就范,从结婚开始,你就一直卑劣残酷地对待我,李承业,好好想想你,你做的是人事吗?”芳蕤越说越气,觉得身受委屈,泪水也夺眶而出。
承业最见不得女子落泪,听着芳蕤的数落,自己也颇觉惭愧,他觉得,芳蕤真是自己永远的克星,在芳蕤面前,他永远是孱弱不堪的。
看来,芳蕤早有准备,现在,软下来的是承业了,承业真没想到,原以为稳操胜券的谈判形势急转,自己倒成了芳蕤手中苟延残喘的猎物。
“你说,要多少?”承业顿了顿,终于低着头,开了口。
“我不像你那样贪婪,我只要十个亿。”芳蕤直视着承业,一字一顿地说道。
“现在没有那样多,先给你三亿。”承业暗想,看来这次不给她些是不行的,可眼下账上还真没有那么多。
“也好,不过,这几张光盘我得保留着,以后你有了就马上付给我,我也不愿意看到这些秽乱不堪的东西,实话告诉你,我杭州家里还有。”芳蕤这次是下了狠心,丝毫没有妥协原谅的意思。
“你是在这个家里录的?”现在,承业想弄明白,这些录像资料他是怎么弄到手的。
“你忘了,这曾经是我的家,我在棚顶灯上、床头上安了四个高清摄像头,这期间我回来好几次了,可你一直和那些女子鬼混,你是太大意还是故作给我看的?”芳蕤一脸得意,嘲弄地看着承业。
“真无耻啊!”承业叹了口气,低声骂道。
“你当初雇私家侦探,千里迢迢去我那里,比我无耻吧。你为我不惜重金,而我守株待兔,你说是我无耻还是你无耻?”芳蕤盛气凌人看着承业,令承业无可奈何。
“好了,芳蕤,我不和你争了,你在这里住吧,我走了。”承业一脸疲倦,有气无力地说道。
“不,我走,我在旅馆订了房间,而且,我回来也不是一个人。”芳蕤仍不放过讥讽嘲弄承业的机会,冷笑着说道。
“那好吧,你走。”承业不想再说一句话,颓然跌坐在沙发上。
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承业顿感心力憔悴。
这个女人,好像天生就是来克自己的,每次和她交锋,承业都惨遭失败,比起那些自命不凡的谈判商家,她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高手。
如果把她利用起来,为自己的集团效力,该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可惜,自己一直把她拒绝在集团管理层之外,她没有过任何展示自己才华的机会。
可话说回来,让她进入管理层,不知会是什么样子,她的精明和才华如果全部利用到对付自己身上,岂不更使自己成为她任意宰割的羔羊。
女人,太聪明的女人,真是太可怕了!承业暗暗想道。
她就在兴德,而且和那个武大郎一起来的,一个念头忽然在承业的心中闪现: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做掉她,以绝后患。
这样做当然很容易,在兴德,这样的事对李冰来说不是小事,可也不是难事。
承业想象着将要发生的画面和场景:某宾馆的一个房间里,一对男女惨遭杀害,接下来是警察调查,走访、查监控,万一有什么纰漏,李冰和自己都毁了。
再者,真让芳蕤在自己的手里逝去,承业也实在不忍,小博延的死对他来说震撼太大了,他真正地感觉到在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还是生命,其他任何东西都难以替代。
可是就这样给她,真有些不甘,承业想来想去,也没想出很好的办法。
让李冰去把光盘夺走,也不可取,以芳蕤的性格,她不会只留一份。
自己竟被这个女人搞得如此狼狈,承业越想越气。
正在这时,山西的一位煤矿老板打来电话:“李主席,诺大一个兴德市,连一家像样的娱乐去处都没有啊,靠,我们在街上转了半天了,还没找到。你出来一下,领我们哥仨乐乐啊!”
老板姓巫,名叫巫桐,四十来岁,身资巨万,是在北京商贸会展销会上和承业认识的,这次例行年会结束后,他去避暑山庄玩了一次,回到兴德还没走。
“好,你在哪儿?我这就过去。”承业急忙答应,下楼驱车到了魁福园旅店外的门前。
“兴德最好的玩处在龙逸海,那里有俄罗斯美女,去吗?”承业和巫桐等人寒暄之后,直接问道。
“去吧,这哥俩还没开过洋荤,走。”四人一起坐到承业的车上,直奔龙逸海而去。